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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夷靠在讲桌旁边，一个个的念名字，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然后程序化地走流程，看他们过表演，有的目前音乐教室不方便实施的就简单过一下。 柏夷的眸子扫过名单上的名字，淡淡出声，“唢呐演奏，古典舞并演唱。” 他一报出来，教室里有一瞬间很安静，紧接着有窃窃私语声传出来。 有人笑着问，“柏老师，咱学校有唢呐么？” 柏夷看了提问的学生一眼，又扫了姜宓几人一眼，“有。” 姜宓对上他的视线时，莫名又心虚了一下。 教室里哄笑了一下，有人有说，“这次高一的学弟学妹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那柏老师快拿出唢呐，让学弟学妹表演看看吧！那种乐器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姜宓十分不喜欢这种哄笑。 她就算演奏唢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听到的，今天她不要吹。 “唢呐没什么不好的，同为乐器，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演奏高低之分。” 柏夷声音冷冷淡淡，却莫名的有威慑力，下面的哄笑一下子小了很多，刚才说话的男生瞬间尴尬起来。 有女生忍不住就问道，“柏老师，听说你什么乐器都会，那你会吹唢呐么？” 姜宓也抬头看过去。 她的心砰砰跳了一下，她不会承认那是有点儿紧张。 在钟山上，就她一个人会吹唢呐，而且她还是对着古籍自学成才的，假如柏老师也会吹唢呐的话，那他们可真就是道友了。 所有人都在看柏夷，毕竟，柏老师长得这么好看，斯文俊美的样子一点想象不到他吹唢呐的样子。 柏夷神情懒淡，稀疏平常地回答，“会。” 就一个字，斩钉截铁。 下面的人一下子没说话了，包括刚才提问的女声，哇哦了一声后就闭上了嘴。 而姜宓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真没想到这个柏老师还是个同道中人，她想了想，大家都是会吹唢呐的人，私下里可以互相切磋讨教一下。 她必定要加柏老师微信了！ 柏夷说着已经将早就准备好的唢呐拿了出来，看得出来，那只唢呐很新，但很干净，明显是有人擦拭清洁过的。 他朝姜宓看过来，见她不动，挑了一下眉。 姜星辰的歌也是早就报上去了的，盛月跳古典舞，虽然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极为不爽，但姜星辰不想坏了小姑姑的事。 两人都站了起来，看到柏夷的目光后，转头看姜宓。 “我的唢呐不是随随便便给别人演奏的，今天我不演奏了。” 姜宓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说道，“毕竟，这里坐的好些人不懂唢呐，还看不起唢呐。” 有些人情世故什么的书，她也是读过的，可是，她又不是真正的人。 她是一条小烛龙，身为烛龙，没必要还要藏着掖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反正，她就不想吹给这些人听。 柏夷嗯了一声，将唢呐放在桌上，没有强求。 教室里坐着的其他人被她这话搞的很尴尬，但因为刚才姜聿之几个闹出来的事，都没敢讨论，就有几句很小声的吐槽。 ——本来唢呐就很土，还不让人说了啊？ ——说了还傲娇起来不吹了啊？ ——有本事到时候表演的时候也别吹！ ——一定就是因为吹的太烂，听说柏老师也会吹之后不敢上去吹牛皮了！ 姜宓都听见了，白润润的小脸气得都要发青了，一个没控制住，外面的天色又阴沉了下来。 隐隐有打雷的迹象。 最近一中这块经常电闪雷鸣的，大家这会儿见了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反倒是柏夷，转过脸朝窗外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姜宓差点就要发脾气了，结果抬头看到了柏老师病弱苍白的脸，一下又心虚了，那股气愤就降了下来。 要是没控制住，砸到柏老师就不好了，不生气不生气，到时候正式表演的时候，让他们好好瞧瞧唢呐的威力！ 姜星辰本来就没心情排演了，给这群人听他的歌喉？ 想的美！ “今天我喉咙不适，也不走流程了。” 他带着情绪说道。 其他人都心知肚明，教室里没人说话。 盛月有些懵，她看了看姜宓，捏了捏手里的糖，跟着也说道，“柏老师，那我也不排演了。” 藏在人群后面的许雪看到曾经和自己一个初中的那个唯唯诺诺的盛月，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到了高中，还成了姜宓那种人的舔狗，不要脸。 到许雪这个班的时候，她让自己同学也请假了，今天不舒服不排演了，只讲了下差不多需要的时间等流程。 …… 很快就到了九点，该下晚自习的时间，柏夷将表演节目单的流程也走的差不多了，有两三个节目今天没走流程，不过也没有大碍。 下课后，柏夷拿着表格就走了。 “你等我一下，不许跟过来。” 姜宓回头和姜星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匆匆就追了上去。 盛月看了一眼姜星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一起等，她捏了捏一直握在手里的糖，默不作声地跟在姜星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