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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亲自送来了用具。皇帝没说让叶澄起来,他便直接伏在地上画。 叶端瑜丹青了得,叶澄又稍作了些改动,很快叶端瑜记忆中那人便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 何来将画像呈上去。皇帝看了一眼,示意何来将画像收起来:“朕会派人去查。只是,”皇帝看着座下脊背挺直的人,眼睛微微眯起来,“纵然你说的是真的,这件事也很可能只是个巧合。” 和那清客一起听过戏的人太多了,莫说时间过去那么久,叶端瑜有没有认错人,就算他真的没认错,这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弄不好是季呈佑欢喜叶端瑜,想从那清客嘴里打听打听叶大人的喜好呢? 叶澄苦笑了一声:“臣亦盼着是个巧合。” 皇帝继续道:“所以朕实在想不明白,你既然与昱王情谊甚笃,不过是这样两桩不起眼的小事,为何会立刻将此次的泄题案和昱王联想在一起。” 叶澄仅凭借这个,就怀疑昱王涉入泄题案,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他一定还知道些别的什么,才让他有了这样的判断。 叶澄面色迟疑了一下,艰难开口道:“许是臣小人之心,但臣早前确有所觉,昱王殿下似乎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第41章 皇帝一时没说话。叶澄自始至终垂着头, 看不到皇帝的表情, 只是耳边听到灯花炸开的声音。 “朕倒是瞧着老九和你情分不错。”皇帝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再说这是他自己求来的婚约,有什么不满意?” “当年昱王爷与臣的婚事是因何结下, 陛下也定然是清楚的。”叶澄眼睫垂下,映衬着苍白的脸色和缠绕的绷带,看上去格外疲累, “如今殿下长大了,或许想娶妻生子, 也未可知。” 这婚事,当然不像民间传的那样, 是先帝觉得他们情深义重, 佳偶天成, 特意成全。那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故事。 如今登基的皇帝,是元后唯一的嫡子, 相貌堂堂,心性宽和, 文治武功虽不说多厉害,却也样样拿得出手。按照常理说, 自然该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但天家的规矩却和寻常人家不同。 先皇和元后感情不和, 对这个儿子一向平平。随着时间过去, 皇帝长大成人, 先皇仍在盛年, 待他就越发顾忌。尤其是元后去世,先帝重新立后,继后生下了九皇子——季呈佑。季呈佑一出生就深受宠爱,经常被先帝带在身边。大家都不是瞎子,能看得出来,先帝那时候是打算将季呈佑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先帝在猎场受伤,打那之后,身体每况日下。季呈佑那时太年幼,就算再扶持几年,也一定争不过年近三十,势力早成的皇帝。叶端瑜和季呈佑的婚约,正是在那时候定下的。 为了避开皇帝的锋芒,保下自己疼爱的幼子,先帝竟舍得壮士断腕,绝了昱王的后路。若连亲生的子嗣都没有,那还能对皇位产生什么威胁呢? 皇帝继位这三年,从没有为难过季呈佑,反而对季呈佑多有厚待,除了看先帝和太后的面子外,也未必就没有这件事的原因在里面。 可惜啊,叶澄漫不经心地想,人就是不知福。 虽说不至于到了要谋反篡位的地步,但眼看着皇帝子嗣艰难,难免就有了别的心思。 皇帝没有接叶澄的话,只是问道:“你不愿意入昱王府,就是为了这些没边的猜测?” “并非如此。”叶澄闭了一下眼,额头重重叩在地上,“只是臣宁死,不愿为人后院,有辱叶家声名。” 皇帝不快,顺手拿起手边的毛笔砸他:“你是小娘子吗?要死要活地给谁看。朕要是想叫你死,直接一杯酒送进牢里去,还叫你来做什么?!” 叶澄没躲,任那毛笔带着墨汁摔在自己身上,将袍子染污。他抬起头:“求陛下允臣充军去吧。” 皇帝看他脊背停止,言辞恳切,并不似违心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你不愿意做侧君也就罢了。充军一事,”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莫再提了。” 叶端瑜身体如何,皇帝不是很清楚,但想来日日在家读书的人,能强健到哪里去?叫他去充军,和叫他去死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晚点早点。 “罪臣抗旨,罪在不赦。”叶澄却不放弃,坚持道,“陛下顾及往日的君臣情分,饶臣一死。但若连惩处都没有,岂能服众?” “叶氏以忠恪传家。如今罪臣离了朝堂,不能再为陛下分忧。”叶澄的声音微颤,“臣愿刺配充军,前往北疆,终身为陛下守疆卫土。” 叶澄当然不像自己说的那般大义凛然,他非要去边疆,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建功立业,给将来做些打算,二是给叶家人找条活路走。 叶家是季呈佑选定的替罪羊。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叶澄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那就是当初叶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是真的死于流途,还是说,死于更隐晦,见不得人的阴谋呢? 纵然皇帝对叶家有些情分,也顾忌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但去了边关就不一样了。大夏的北边靠着强敌,北疆皆是军事要塞,季呈佑怎么也不可能把手伸到那里去。 皇帝的表情复杂:“你真的想好了?刺字可比留疤要严重多了。只怕将来亲事都艰难。” 刺配充军,当真是极重的刑罚。就算将来得赦,脸上的字也去不掉。仕途更是彻底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