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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嘉奖令

    张孝霆花宇等人在此已有些时日了,如今战事平息,扬州城也恢复了秩序,都要过来向孙康辞行,孙康哪里肯放,执意相留,张孝霆花宇等人只好留下,等到缑冠西和曹氏办完亲事再走。

    此时众多难民依旧聚集在扬州城,显的拥挤不堪,于是孙康就将库中的存粮都分发给了难民,将他们遣散回乡。那些难民哪里肯走,都依依不舍的围聚在城外不肯离去,在孙康等人苦劝之下,那些难民才分批次的返乡,百姓们都来感谢孙康的庇护与救命之恩,孙康也是不忍,远远相送。

    又是一连数日,孙康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难民,此时城中除了原本的扬州城居民外,无一个难民,城中顿时为之一空。但是此时城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孙康不免有些焦急,盼望着朝廷赶快拨下银两和粮食。

    为此孙康整日的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经常独自一人坐在帐篷内发呆。

    这一日张孝霆走了进来,见孙康若有所思,刚欲退出,被孙康叫住道“干嘛走呀?”

    张孝霆道“我是看你有心事。”

    孙康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些天我实在是焦头烂额。”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我时常想,如果我身处你的位置,我早就垮掉了。”

    孙康笑道“你又来了,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有时候人呀!是屁股决定脑袋。”

    张孝霆大笑道“所以我说你才是做官的材料。”

    孙康不置可否,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张孝霆摇摇头道“还能怎么办?四海为家。”

    孙康笑道“四海为家?你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考虑什么?”

    孙康道“你真的忍心让苏姑娘跟着你,一辈子漂泊江湖,居无定所?”

    张孝霆不解,道“说实话,我确实有点亏欠她。”

    孙康笑道“亏欠她什么?”

    张孝霆叹口气道“我一下子就失踪八年,我没有能够保护好她,使她数次陷于囹圄,甚至还差点丧命,可是她却是对我没有任何责怪之意,依旧对我不离不弃,她越是这样我心里有时候就越不安。”

    孙康笑道“她没有怪你,那是因为这不是你的错,我看得出来,苏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你捡了个大便宜。所以我说找个地方,两人好好安定下来。”

    张孝霆却是一笑,叹口气道“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孙康道“对江湖之事,我确实不了解,不过经过这件事以后,我确实对你们做了点了解,我也很佩服你们,侠义云天,仗剑天涯。”

    张孝霆笑道“你我走的路不一样,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孙康笑道“不要羡慕我,我们为人臣子,经常是殚精竭虑,如果碰到一个好皇帝,那就天下太平,如果碰到一个昏君,纵使有一万个像你我这样的人,也无济于事。”

    张孝霆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你的天下是乾坤,而我的天下就是江湖,你我不是一路人,但是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真的很骄傲。”

    孙康看着张孝霆,笑道“啥也别说了,咱俩上次在大明寺的酒还没喝完呢!走,接着喝去。”拉着张孝霆就走。

    此时,胡宝云正和苏晨曦在闲聊,聊的正起劲,花宇走了过来,苏晨曦笑着打趣道“花师兄,你是路过呢!还是专程来看我师姐的?”

    花宇笑笑没有说话,胡宝云却是脸色一红,低头不语。苏晨曦起身摇摇摆摆的,做了鬼脸,道“我去找书呆子去。”知趣的走开了。

    此时只剩下二人,花宇看着胡宝云,道“胡师妹,这些日子,我想好了。”

    胡宝云抬头,看着花宇道“想好了什么?”

    花宇道“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我想等回去后,我就去峨嵋提亲,把咱俩的事情办了。”

    胡宝云羞涩的又低下头,道“我还没说要嫁你。”

    花宇走到胡宝云的面前,含情脉脉,看着胡宝云道“其实,这件事情在我心里酝酿很久,我们错过了很多时光,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再这样拖下去,你我都老了。”

    胡宝云依旧羞答答的低头不语,心里却是开了花似的,自己等了太久了。

    花宇看着胡宝云又道“这次我一回去就到峨嵋提亲,嫁给我好吗?”花宇鼓起勇气终于说了这句话,脸色也是紧张起来,有点不自然。

    胡宝云把头低的更深了,轻轻的点点了头。花宇大喜,将胡宝云轻轻拥在怀里,品味着此时难得的宁静与爱意。

    苏晨曦走在街上,向孙康的帐篷走去,正好向风景涛几人迎面而来,向风上前笑道“苏姑娘,去哪呀?”

    苏晨曦也笑道“原来是各位,我去找孝霆,你们看到他了吗?”

    向风一听她是去找张孝霆,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依然道“没看到。”

    苏晨曦笑道“哦!那我去城门楼帐篷内看看,再见了!”说完转身蹦跳着走了。

    向风见苏晨曦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阵醋意,对张孝霆更加的恼怒起来,眼神中满是怒意与杀气。

    景涛在一边道“掌门,你是真的喜欢这个丫头,还是就想………?”景涛那无耻的想法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什么意思?”

    景涛道“如果是前者,那就难,如果是后者,倒是容易一些。”

    向风不耐烦的道“说清楚点。”

    景涛道“她和张孝霆的感情众人皆知,想要拆散他俩,几乎

    不可能。”说到这里景涛又露出那无耻的笑容道“但是如果说掌门只是想和她……。”景涛无耻的笑笑,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向风显然有些心动,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道“什么办法?”

    景涛笑嘻嘻的道“掌门的身上不是还有些火霜丹吗?”

    向风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景涛笑道“是我无意中看到的。”

    向风看着景涛道“你想怎么样?”

    景涛笑道“掌门,那火霜丹虽然毒性刚烈,但是说白了,它就是一种春药。”

    向风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景涛从怀里拿出一粒,道“我找城里药铺的老板鉴定过了,人家老板说了,这里面除了一些不知名的药以外,里面含有一些春药的成分,吃了会让人燥热难耐,重者神志不清。”原来景涛趁向风不注意,偷偷的拿了一粒,以备不时之需。

    那向风一把夺过,道“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也对她有想法?”

    景涛连忙摆手嘻笑道“没有没有,我是留着到香春院用的,可我又怕这东西毒性难以控制,姑娘们受不了,没敢用。”

    向风撇了撇景涛,又道“谅你也不敢。”又道“接着说。”

    景涛道“咱们找个机会,给苏晨曦来一粒,您不就有机会了吗?”

    向风显然没想过这么做,心里又怕又担心,道“这东西毒性太大了,闹出人命怎么办?再说,如果让张孝霆花宇胡宝云知道了,就彻底完了,尤其是他那个师姐。”

    景涛看着向风道“这个不用怕,第一,即使出了事,那张孝霆花宇武功那么高,很快就可以将毒性逼出来,第二,这火霜丹乃是萨克陀的东西,如今萨克陀已经死了,他们根本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

    虽然如此,向风还是心里不踏实,景涛再次撺掇道“办法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关键是你的决心,你想不想得到她的身体?”

    向风彻底露出了他那无耻肮脏的心理与面孔,道“想,太想了。”向风有些激动。

    景涛嘻笑道“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向风不免有些激动和紧张起来道“你打算怎么办?”

    景涛yin笑道“您就看我的,到时您就好好享受吧!”说着二人发出一阵yin笑。

    当晚,张孝霆和孙康在大明寺的塔楼上喝了很晚方回,苏晨曦独坐在院中等了一晚上,快要睡着了。

    张孝霆有些醉意,走路有些踉踉跄跄的。苏晨曦见张孝霆推门而入,起身走了上去,见张孝霆喝的有些醉了,一身的酒气,一把扶住道“你喝酒啦?”

    张孝霆搂着苏晨曦,醉意微醺的笑道“嗯,我和孙康,就我们两个人,喝的真痛快,聊的也很痛快。”

    苏晨曦闻着张孝霆身上一身酒气,道“干嘛喝这么多?”说着将张孝霆扶进屋子,将他按到床上,脱了鞋袜,又打了一盆水,将他擦了擦脸。

    张孝霆此时醉眼朦胧,看着苏晨曦,犹如天女下凡,浑身散发着仙气,借着酒劲,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一把将苏晨曦搂入怀中,滚倒在床上,苏晨曦一时惊慌,不知所措,一阵紧张起来,虽然心中一阵欢喜羞涩,从没有见过张孝霆这样过,心里小鹿乱撞。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任凭张孝霆抱着她在床上翻滚。苏晨曦脑子一片空白,张孝霆不断的亲吻着他的嘴唇脸颊和脖子,苏晨曦一下子只感觉四肢无力,浑身酸软,紧张的喘息连连。

    苏晨曦忽然感觉一阵浑身燥热,大惊起来,只感觉自己的下面有一个硬物顶着自己,顿时吓的她推开张孝霆,挣扎而起,面色通红,一阵紧张,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羞涩的坐在床头,垂着脸,脸色如下山的太阳,一片红晕。

    苏晨曦虽然也是初窥男女之事,但是如此还是让她紧张的有些害怕。

    此时张孝霆也坐了起来,醉意醒了一半,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看着坐在自己床头的苏晨曦,一脸红晕,不禁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气氛一阵尴尬,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晨曦心中羞涩,心里依旧欢喜的道“我没有怪你。”

    苏晨曦虽羞答答这么说,但是张孝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颇为自责,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张孝霆站起来,看着苏晨曦,道“我…我…。”

    苏晨曦抬头,犹如雨后的牡丹,出水的芙蓉,如此娇艳,看着张孝霆“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有点紧张和害怕。”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自责的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请你相信我。”

    苏晨曦笑着看着张孝霆,道“我说了我没有怪你。”说完起身一脸红晕跑出房间。

    张孝霆愣在原地,又是一阵不知所措,朝着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再次暗骂自己枉读圣贤书,借着酒劲,起了色欲,真是禽兽不如。

    此时在扬州城一个土地庙里面,正躺着一个身影,只见那人一动不动,一会犹如电击一般,浑身抽搐,嘴里发出阵阵嘶哑的低吼声。只见他忽然坐了起来,两眼发出紫色的光芒,诡异至极。数十天来此人就在这间土地庙内,仿佛完成了最后的蜕变,只见他浑身笼罩着一层黑气,面容时而扭曲,时而舒缓。

    只见他站了起来,那诡异的身法形同鬼魅一般,随着他双腿慢慢离地,开始悬浮起来,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了一丝诡傑的微笑,这种笑充满憎恨与杀气,能让天地为之一颤。

    这天,扬州城依旧平静,百姓们都在打扫城中的废墟,所有大小官员也都是一起上阵,一派繁忙的景象。

    孙

    康此时正坐在城门楼上和张孝霆还有花宇等人在聊天,只见有人跑过来道“大人,于冰回来了。”因为北门受损最为严重,整个城门都塌了,所以于冰从西门进的城,故孙康没有看到。

    孙康大喜,立马和众人迎了出去,掺着于冰的手进入城中,来到帐篷之内,孙康见于冰身穿四品官服,心中更是大喜过望,众人都与于冰一一相见。

    此次随于冰而来的还有一人,就是宣读嘉奖令和圣旨的王公公,朝廷对孙康此次组织抵抗叛军的战果颇为赞赏和满意,为彻底消灭敌军赢得了时间和战机,龙颜大悦,满朝皆喜,沈阁老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故孙康上表的嘉奖名单一律应允。

    那王公公站在一旁,见孙康和他的朋友都是一表人物,也是喜笑颜开,道“孙大人,咱们宣读圣旨吧!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呢?”

    于是孙康不敢怠慢,立马召集所有城中百姓,来到城外集结,扬州城整个都轰动了,无论是大小官员,还是贩夫走卒,平民百姓,都集结完毕于城门口,听喧皇帝圣旨。孙康领头,于冰和李将军赵将军立于后,各府县衙门的官吏次之,曹氏和缑冠西也在人群之中。

    摆完香案,孙康率领所有人跪下聆听,张孝霆和花宇胡宝云苏晨曦等人皆是武林中人,立在远处观望。

    那王公公,展开圣旨,清了清尖细的嗓子,看了看满地的人群,开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应民心,登基以来,夙夜勤勉,四海升平,乾坤曦和。然朕躬弊弱,贼人觊觎,举十恶之军,焦炭民命,朕之过也。扬州百姓,齐心合力,阻挡叛军,杀敌流血,朕之泣然,让天地变色,可歌可泣也。念扬州百姓,安居乐业,乃社稷之本,朕深感之、深喜之,故望民心安定,朝夕勉之。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匍匐在地,山呼万岁。孙康起身趋步上前接了圣旨,复又跪下,又是一阵山呼万岁。

    那王公公又从袖中拿出嘉奖名单,念道“扬州百姓,抗敌有功,免除赋税三年。”

    “扬州布政使孙康,英勇忠义,统领有方,加封大理寺卿,择吉日进京赴任。”孙康听后大惊,表情凝重,只是低头不敢说话。

    “扬州布政使幕宾于冰,虽一介布衣,智谋超群,才能卓越,抗敌有功,加封扬州知府,即刻赴任。”

    “李泰将军,英勇抗敌,杀敌洒血,加封乐安府都统。”

    “赵善辉将军,英勇抗敌,血染刀锋,加封徐州都统。”

    “曹桂兰曹氏,忠贞可嘉,贤淑忠勇,抗敌有功,加封广陵君,特赐金牌一块,银牌两块,绸缎百匹。”

    “缑冠西,抗敌有功,加封义节郎,特赐银牌两块。”

    “扬州六县知县,畏敌不出,贪生怕死,但筹粮有功,多有贡献,不追究其责,免于其罪,但罚俸一年,已儆惩戒。”

    嘉奖令宣读完毕,又是一阵山呼万岁,百姓们欢欣鼓舞,敲锣打鼓,欢腾一片。

    孙康却是愁眉不展,王公公道“孙大人恭喜呀!虽然是平级调任,但如今你也是京官了,独掌一院了。”

    孙康道“请问王公公,朝廷调我进京任职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沈阁老的意思?”

    王公公笑道“这有区别吗?”笑了笑,又道“咱家今日就和你说句实话,调你进京任职,即是皇帝的意思,也是沈阁老的意思,这个你不要纠结,但这里面的门道你可要自己肚量了。”

    孙康一时不解,又道“这是什么意思,还请王公公明示。”

    王公公笑道“沈阁老年事已高,早有退隐的意思了,只是皇帝龙体一直欠安,太子又年纪稚嫩,所以沈阁老才将你调任进京,说白了,就是想等十年八年将你调进内阁,你可明白了?”

    孙康这才恍然大悟,道“多谢王公公指点。”

    于是众人都簇拥着王公公来到帐篷之内,喝喝茶,聊聊天,王公公执意要走,孙康无奈,只好取出五十两银子相送,那王公公也不拒绝,收入囊中,正准备告辞而去,孙康又道“王公公,不知朝廷的赈灾银两和粮食何时下拨?”

    王公公道“这个你放心,不日就到。”孙康再次谢过,相送三十里方回。

    孙康虽然明白了为什么调任自己进京,但是心里依旧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始终挂念着扬州城的重建事宜,自己将于冰扶正,做了扬州知府,可却把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丢给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愁眉不展。

    此时于冰正被那缑冠西拉住,问东问西,道“于大人,广陵君是什么意思呀?”

    于冰笑道“就是一个封号,虽然如此,她也是有俸禄的,今后我看见曹氏,都要给她行礼呢!”

    缑冠西一听有俸禄,顿时来了精神道“多少俸禄?”

    于冰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不过最起码每月也有二十两吧!”

    缑冠西一惊,道“二十两?这么多?那我呢?”

    于冰看着缑冠西笑道“你呀!最多五两!”

    缑冠西大惊,道“才五两?差别这么大?”缑冠西心里一阵悲凉,早知道差距这么大,当初真应该壮起胆子,多杀两个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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