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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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休息,但是左曦迟迟不走。 “左曦姐,你先回去,有什么事过两天再说。”温尔端着水走出去,不管对方脸色如何,行驶女朋友的权利,将水杯递到林斯义的手心里。 他眉头一皱,似乎没料到有人会突然碰他手,猝不及防的一睁眼,瞄到是她,又以旁人可见的状态,松下紧绷的肌rou,伸五指,仔细握住了。 温尔将他手指在边缘上按准确了,才离开那杯水,抬眸,左曦仍没走,且目光冷冽的盯着她。 “我有事和他谈谈。”对方开腔。 温尔拧眉:“谈多久?” “也可能很久,也可能五分钟。” “我给你可能很久的选项,但是别在今天谈行吗?”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给我?” “这不是很显然?”温尔笑,“为什么一定要问呢?”或者说,睁眼瞎呢? 左曦性格的确大变了。 她听不出好赖话,甚至厚颜无耻,不过能做出半夜三更走进一个有女朋友,且女朋友就睡在楼上的男人的房间。 左曦还有什么三观可言? “温尔,你没资格和我讲话,一个孤……”她停顿了。 温尔挑眉,鼓励她继续。 左曦却看旁边男人的脸色,虽然林斯义并未有表现,她却仍忌惮着他,到底还是在他面前要保持一下正经女人的尊严。 左曦站起来,对他说:“斯义,今晚好好休息。关于伯母最后的轨迹,我改天再跟你细谈。电话联系。” 说着,等在原地,期盼他有个回应。 但是可惜,林斯义显然对左曦没有任何好感,直到对方离开,都没睁开眼。 温尔将前后门好好检查一遍,然后关上。 家里就剩下她和林斯义,其他人都去了林苑之那边,爷爷住那边,好像身体不太好,都去照顾了。 林斯义三天三夜没合眼,众人让他回来休息。 温尔回到沙发边,看他端着的水始终没动,都要凉了,伸手去端,准备重新换一杯。 她手指刚碰到杯壁,大半杯水便倏地倾倒,温热的触感从她手背上一直滑到半边沙发,同时他大腿上留下一串湿痕。 “斯义……”温尔唤他的那一刻,这男人就抱住了她。 玻璃杯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发出砰砰的声音。 温尔感觉自己胸前埋着一双淌满热泪的眼,浸透她薄衫,触摸她的肌肤。 她一时也哽咽,但忍着让声音咽回进肚子,一只膝盖跪上沙发,张开双臂,全然搂住他。 她很难过,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束手无策,痛苦着,只有深情搂他。 并且唤他的名字,“斯义……斯义……” 不知这么安抚了多久,他突然对她说话,“谢谢你耳朵……” 谢她什么? 温尔愣住。 “谢谢你……”他声音沙哑,鼻音也重,听着让她心生生的疼。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谢……”温尔感觉自己承受不起。 “你把她背出来,你陪着她去医院……让她最后时刻不那么孤独……” 温尔越听越难受,眼泪终于滚下来,她下颚抵进他发里,颤声,努力挤出一个笑音:“我们之间谢什么呀。你心里好受一点,对我才是真的谢意。要谢就谢这种吧。” 他目前对这种“谢礼”,置办不出。 无声的搂着她的腰,像搂一根救命稻草。 这天晚上,他们就在沙发里相拥而眠,没有脱衣服,也没有盖被子,用彼此体温取暖,悲伤又安静的。 …… 左曦在丧礼过后第三天找上门。 在林斯义房中质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而她打来的电话又不接? 那语气很焦急,也许叫质问不恰当,用惶恐更贴切。 她惶恐林斯义不再理她,因为顾黎清不在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没有了。 她惶恐,惶恐到近乎疯魔。 “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到底是怎样爱一个人才如此不顾廉耻,低声下气,几乎卑微到尘埃里? 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的动静响起,紧接着是她的哀求,“斯义,我求你了,即使是恨我也对我说句话好不好?” “说什么?”他冷淡至极的声音。 “是我错了,我的治疗方案有问题,我没治好她……对不起……” “只是这个?” “……还不够严重吗?” “所以现在要我安慰你?” “不是……” “那你这是干什么?” “斯义……”左曦泣不成声:“我……我……” “走吧。” “……我不,我要告诉你,你母亲她是被人害死的……她之前跟我说过很奇怪的话,在我最后一次替她看诊的时候……也许你后来请的那位医生也会察觉到一些……” “方医生说,她没有向他透露任何自戕倾向,不过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调查。现在请你起来,然后离开这里。” “说到底你还是恨我对不对?”左曦哭,恨不得抱着他大腿哭,以表对他的天地可鉴之心,可是林斯义不愿让她碰。 他没有刻意躲避,只是静静走开,然后就好像走到了左曦永不可触的距离。 他站在窗前,背影瘦削,又英挺迷人的叫她在梦里百转千回,刻骨铭记,仿佛有了味道,有了具体,她所有的酸甜苦辣都由他供给。 “我爱你……”左曦盯着他背影看,看得泪流满面,手足无措:“别这样行吗?” “我有女朋友。”林斯义觉得奇怪,他回眸瞥她,声音似不可思议,“天底下男人是死绝了?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在跟我撒泼打滚以求内心有一点点的安慰?” 他轻飘飘的语音,似猜测,似无足轻重,左曦却听得心惊,脸色煞白,“斯义……” “如果误会你了,这些年你对她的治疗确实问心无愧,或者做到你本职业的最低标准,及格线,那我就说一声抱歉,真的没在怪你。” “……如果是没做到呢?”她小心翼翼凄凉笑了。 “那就请你离开。我没有良善到对你做出谅解。永远都不会。” “……” 左曦离开了。 林斯义看着她背影像从前无数次,为母亲治疗结束,坦然离开的样子。 希望她问心无愧。 忠心的希望。 这是他,对这个女人最后的祝愿。因为比起外人,他身为人子,显然才罪无可恕。 眼帘垂下,guntang的泪珠随之滑落,林斯义悔了。 …… 温尔在楼上,整理顾黎清生前遗物。 左曦的哭声,波及到楼上,然后离开的背影明明是安静的,她却也听到了。 原来左曦是惊天动地属于她,悄无声息也属于她。轰轰烈烈,不甘于平凡的一个女子。 温尔不禁想,以后没了顾黎清这一层,自己还会再见到左曦吗? 也许不会了。 她们已然成敌。 但也许有另一种可能,她们都不敢再相见,都是有罪孽的人。 左曦没有做好医生的本分,温尔也没有做好被助养者的本分,她记得,在那年夏天她来时,与顾黎清的初次通话开始,这位端庄优雅的女士,状态极其不错的。 是从她和林斯义在仙林那一抱开始,顾黎清逐渐被瓦解,以至于最后成了碎片,躺在香樟林里,穿戴的整整齐齐,不知以何种心情离去…… “别哭……”当背后响起他的声音。 温尔才惊醒,从混乱的神思中脱身,眼泪珠子收不住,掉落了一些在顾黎清衣服上,也掉落一部分在林斯义掌心。 他在她面前坐下,连日的疲惫与哀伤,让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很明显的红血丝分布在其中。 但目光很柔,静静看着她,即使一言不发,也会叫温尔觉得温情。 他在无声安慰她。 温尔低头,把眼泪全部挤落,然后摇摇头,自我疏解的叹出一口浊气,接着坚强笑对他:“我还行。你呢?” 第36章 前夕 林斯义显然不太行。 他久久不回话。一双疲惫的眼盯着他母亲衣物, 似乎能盯出对方平生音容笑貌来。 “不是你的错……”温尔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她握住他手, 一同压在顾黎清的衣物上, 只是突然,温尔想到什么,胆怯的往后一缩,她掌心刚离开他手背, 即被他倏地一反握。 牢牢的,不准她离开。 “你怕了?”林斯义抬眸,盯着她垂下去的躲避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