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伤心花
我一大早就向单位请了假，直奔医院去，挂了皮肤科。看病的人还真不少，我只得在皮肤科诊室的门外等候。 “祖彦五？” 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急忙抬头一看，竟然是个美女医生！一开始我还有点愣了，但是很快我就认出来了，这是我的中学同学林薇，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没想到现在出落得这么漂亮了。再加上本人有一点点的制服情结，看到她穿着白丝袜，披着白大褂的样子，简直不能忍。 我咽了一下口水，急忙站起来，笑道：“林薇？你做医生了？你不是富二代来的吗，怎么也当医生这么辛苦。” 林薇微微一笑，那笑容简直是要把人都融化掉了，说道：“富二代也要出来工作啊，我正在这里实习呢。” 我涎着脸笑问道：“这么巧！我也在这个城市工作，那你现在单身吗？” 原谅我就是这么直接。 林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你猜？” 赞！我感到有戏，又是我古岭镇吴彦祖上场的时候了！我急忙说道：“那你今晚有没有空……唔！”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胸口突然剧烈地一阵刺痛，就像有人用一把锥子直接刺在我心脏一样！整个心脏都抽搐起来！ 我捂着胸口，坐到了椅子上，痛得我眼睛紧闭，完全说不出话来。 林薇好像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听到她温柔的声音说道：“彦五！你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睁开了眼睛，却吓了我一大跳！ 眼前的哪里是林薇，竟然是昨晚的胖妞！那张脸盘大的脸正咧着嘴巴对我笑！ 我吓得一身冷汗，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猛地把那个胖妞推开！ “啊！”胖妞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可是这时候跌倒在地的，根本不是胖妞，而是林薇！ 我感到喉咙一阵干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 咔擦！咔擦！ 我觉得周围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只见周围的人正拿起手机对着我一顿狂拍！ “有人打医生……” “可能是医患纠纷……” “赶紧拍照发朋友圈……” 我这时候真是百口莫辩了，急忙过去拉起了林薇，向她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林薇倒没有生气，起来拍了拍身子，却对我说道：“我没事，你刚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看你整张脸都白了。” 咦？林薇这么一说，我好像发现心口的刺痛消失了。 我对林薇如实说，刚才心里有一阵刺痛的感觉。 “是心绞痛吗？我看你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才行！”林薇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我却怀疑跟我身上的那道血痕有关系，于是我对林薇说道：“你看看，我这里昨晚不知道为什么长了一道血痕，会不会跟我刚才的刺痛有关系？” 因为我穿的是一件短袖衬衣，所以我直接把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左边的胸膛。 林薇看了看，然后伸出指尖摸了摸我的血痕，说道：“这好像是皮下出血？有没有感到痛或者痒？” 我感到林薇的指尖虽然温柔，却十分冰冷，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林薇道：“那应该没关系。你还是去做一个心脏的检查比较妥当。” “麻烦……让一让。”忽然有个声音在旁边幽幽地说道。 我扭头一看，发现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头发几乎是光的，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身上穿着住院病人的那种蓝白间条衣服，正佝偻着背，背负着双手，站在我和林薇的旁边，显然是觉得我和林薇挡住了他的去路。 虽然我和林薇现在站在走廊上，但是旁边还有位置可以过啊，这个老头非要从我们中间过去是几个意思？ 我也没有计较，退开了一步，让出中间的位置让老头走过去。 老头从我和林薇之间走过，可是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却转过身来，面向着我，盯着我的胸膛。 我这时候刚好坦开着胸膛给林薇看我的血痕，这老头竟然盯着我的胸不放，难道是个变态吗？我急忙把衬衣的纽扣扣好。 老头这时候抬起头来，看着我的脸，我也恰好看着他，与他目光相接，却感到的他的眼神竟然十分犀利！ 老头忽然嘿地一笑，露出两个崩了一半的牙齿，说道：“没想到长这么丑的人，还会被人下相思咒！真是一百岁不死都有新闻看啊！”说完转身就走。 我愣了一下，急忙拉住老头道：“老大爷，您刚才说什么？” 老头被我拉住，转头瞪了我一眼，说道：“我说你被人下了相思咒！相思路远，伤心花开，今天痛三次，明天痛七次，第三天你就等着胸口的伤心花开花吧！” 我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你刚才说我长得丑？你质疑我的人品，可以，你质疑我的颜值？那你就是对我侮辱了。你可以问问其他人，如果有其他人说我丑的话，我的名字以后倒过来念！” 老头冷笑了一下，说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倒在地上！” “吓！”我吓得急忙松开了拉住他的手，被老人讹的话可不是容易脱身的。 “喂！你这老头又偷走出来？快跟我回去！”忽然一个护工冲着老头走了过来。 老头却突然躺在了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滚来滚去，哭喊道：“呜……呜……我要回家……” 护工根本就没跟老头气，直接把老头给拉走了！ 这又是啥情况？ 林薇对我说道：“你不用太在意那个老头的，他的精神有问题。”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他有神经病？” 林薇点了点头，说道：“他老是说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经常在别人家里搞破坏，后来被家人捉来这里，让他在这里的精神科强制住院。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配合治疗，而且老是在医院走来走去，到处恶作剧，几乎整栋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他了。过几天就要把他转到精神病院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神经病的，难怪会认为我长得丑！一切质疑我颜值的人，都应该归到神经病一类，嗯。 不过刚才老头说的什么相思咒，怎么跟胖妞说的这么像？难道神经病们是有共同语言的？ 我也没有太在意老头说的话，林薇已经拉着我挂了一个心外科的号，然后让我去做心电图体检。我躺在床上，做体检的护士让我把衣服掀起来，以便把仪器的连接线贴在身上。 “咦？这是纹身吗？”护士看见我身上的那道血痕，惊奇地问道。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了这样一条血痕。如果是纹身的话，我就不会只纹一条曲线这么单调吧？” 护士说道：“不是纹身吗？但是这里好像两片叶子啊！” “叶子？”我坐直了身体，低头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现那条弯弯曲曲的血痕，在我的胸口下面的位置，竟然多出了两条分支！而且这两条分支的形状，就像是两片两截手指大的叶子一样！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心口猛然间一阵锥心的刺痛！比刚才还要剧烈！我顿时捂着心口，整个人痛得蜷缩在了床上！ “咦？你怎么了？”护士抓着我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我抬起头一看，却再次看见了胖妞！而且胖妞这次手里还拿着小刀！就像在梦里一样，猛地向我刺了过来！ 我吓得急忙从床上弹了起来，抓起床上的枕头挡住胖妞的小刀，然后把胖妞推了出去，我自己则急忙往门外逃跑！ “啊！”被我推倒的胖妞撞在了仪器上，尖叫了一声，然后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被我推倒的根本不是胖妞，而是护士！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锥心的剧痛已经消失了，但是心里却是惊慌失措，自己好像又看到幻觉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薇这时候跑了过来，先是问我怎么了，后来看见护士跌坐在地，便急忙把护士扶了起来。 而我这时候脑袋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只是不断回响起刚才那个老头说的话： “今天痛三次，明天痛七次，第三天你就等着胸口的伤心花开花吧！” 难道说刚才的这一次心痛，就是今天的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