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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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家都开始吃rou的时候,老周家的rou却还在不紧不慢的在灶房炖着。 倒不是周家人不着急吃rou,主要是掌勺的人,她不着急啊! 自从去年周燕第一次掌厨后,平平凡凡的食材,到了周燕的手里,那味儿就变成绝美佳肴,吃个水煮小青菜,都能觉得那是无上美味。打那以后,家里只要开火儿,都是周燕都在掌厨。 一开始周老太太还怕那灶房烟熏火燎的,累着自己孙女儿,不愿意让她做饭。后来连吃几顿三个儿媳妇做的饭,周老太太自个儿憋不住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食材,一样的佐料,一样的做法。尤其老大媳妇做饭手艺向来不错,咋味儿就差那么多咧?以前也没觉着啊! 于是,做饭的事儿又落在周燕的身上。本来她一个半大姑娘,又被周老太太娇养着,除了春种秋收,队里忙得没办法的时候下地干活儿,平时都由着她在家里或是在村里玩耍疯闹。 作为一个闲人,帮忙做做家务还是有必要的,不然说出去像什么话儿?哪家姑娘不是从八岁以上就帮着家里下地干活儿,凭啥她周燕就搞特殊?不是惹人闲话,惹人眼红? 周燕本就吃货一枚,做饭的事儿难不倒她。而且这年代的佐料实在太过缺乏,基本就起锅烧油加些姜蒜沫,炒熟放盐就完事儿。要是做炖菜,就加些八角、香叶、花椒等等在山上长的野生调料,放锅里炖就成。谁让这个年代的土地实在宝贵,都拿来种粮食瓜果蔬菜了,谁有那个地种浪费资源的佐料啊! 不过,就算调料简陋,周燕做饭还是无比认真细腻。就比如说整个大队都在做的土豆烧猪rou,别人是把rou啊土豆啊大料一股脑儿的倒进去炖。她不一样,她先把近十斤的猪rou拿到火上,把猪rou皮烧黑冒油,然后用菜刀把猪皮刮洗的干干净净,露出焦黄的猪皮。 接着把猪rou整块放进锅里,加她背着大队人在院里种的葱白姜块一起焯去血水洗净。再然后猪rou一分为二,五斤猪rou切块,先下锅煸炒至焦黄色,加水加各种调料炖上一个小时,再把土豆红薯芋头倒进去接着炖。 另外五斤猪rou,另起锅,拿出去年大食堂要实行以前,她偷偷藏了家里的半罐猪油,舀两大勺猪油在热锅里化开。把五斤猪rou炸至金黄色起锅,切成五厘米长,一厘米的厚片rou,一块rou,一片红薯土豆做起夹心扣rou放在一口石锅上蒸。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又就着炸过rou的猪油,把从山上摘的各种野菜,摊饼、清炒、煮汤等等。 在周家人都饿得肚子呱呱叫,孩子们在灶房门口伸长脖子张望,大人们在灶房里来回走动几次,终于周燕喊起锅吃饭了。 周燕舍得烧柴炖rou,又加了灵泉水炖的。一揭开锅盖,浓郁的rou香,夹杂着土豆红薯芋头特有的甜香味,还有自个本身的味道。还没开吃,口水就流了一地。 有那早吃过的邻居闻着诱人的香味过来窜门子,皆被周家人严防死守的挡了回去。 开玩笑!家里虽然rou多,但是老太太做主,分了二十斤猪rou给大功臣周燕,让她自个儿吃独食儿。 剩下的四十八斤猪rou,二十斤分两天给家里过过瘾,另外二十斤被周老太太腌制起来锁在柜子里,等过年过节再拿出来。 本来家里人口就多,十斤rou听着多,加上锅边素,也仅够他们自家人过过瘾。要是分给别人吃,不说家里人答不答应,他们自己的肚子就不会答应啊! 待周燕一喊吃饭,老周头见rou本身就炖得多,加上各种素菜,足足炖了满满一大锅,另外还有满满一小锅的扣rou。就直接发话,不用盛菜了,大家伙儿干脆一人捧个大碗蹲在灶房里吃,吃完了又去舀,直到吃饱喝足为止。 可把一家老小高兴坏了,自从在大食堂敞开肚皮吃了近半个月后,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敞开吃过了。难得吃一回rou,还管饱,全家老小甩开膀子使劲儿吃。直吃得肚儿浑圆,饭菜都快顶到喉咙,一家人这才停手,挺着肚子,打着嗝儿四下窜门子跟人唠嗑。 这事儿过后,又过去了一年,饥/荒越来越严重,虽然这期间国家陆陆续续发放了十几次救济粮。可那些救济粮首先发的是给城里各种主要的日常运行单位和生产厂,然后是城里人,再其次是乡下人。 等分到手里,也不过十来斤粮食,根本管不了几天。而且周遭十几个省市同样等着救济,每次发完救济粮就得等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 雪上加霜的是,今年的天气格外恶劣,年初从来不下雪的川南,居然下了一场小雪,把地里的已经有膝盖高的麦苗冻死。 好不容易雪化掉补上秧苗,夏季又干旱成龟裂状,挑多少水都弥补不了。接着就是蝗灾、泥石流、水灾等等自然灾害。 到处是灾难带来的死讯,和洪水水面上漂浮的尸体。偶尔还能听到哪里有人饿死了,哪里有人吃小孩的恐怖消息。 第五大队作为唯一一个周燕用灵泉空间干预下,各种灾害险险避开的村庄。自然而然成了周遭几个村子眼里的大肥rou。从一开始的借粮,到后来的偷粮,最后直接演练成明目张胆的抢粮。 现在第五大队的社员们各个人心惶惶,每天拎着从村委借得锄头镰刀守在自家门口,一旦有流民抢粮,立即抱团赶人。没办法,流民太多,他们要不抱团拼命,到时候饿得就是他们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燕出手了。她从59年到现在的61年,三年时间内,囤了不下四万斤粮食。还有夏末秋初用灵泉引了近上万只被她晒干的蝗虫,可充当粮食。 尽管这些粮食来之不易,但是队里每天有近五百号流民在村里转悠,妨碍着队里庄稼作物都种不成。周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队里和那些流民都被饿死。 于是一咬牙,趁着夜色深沉,把四万斤杂七杂八的粮食,一万只干蝗虫都从空间挪到山顶破庙大门前。然后又一大清早假装去破庙看老和尚发现粮食,叫队长李保全带人去拉粮食。 有了这些粮食,撑过一段时间没问题,等这次粮食吃完,她土地里的红薯土豆又能吃了。加上国家发了一次救济粮,虽然是磨碎的玉米杆花生藤,吃进喉咙,依旧拉的嗓子疼。到底是保命的吃食,没人会嫌弃。 靠着周燕给的粮食和唯一的一批救济粮,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六一年和六二年。 很快六三年到来,不少省市灾情得到缓解,国家一批批的救济粮开始颁发下来,城里人陆陆续续的回城,周遭大队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队里,准备重新振作开春种苗。 可惜的是,开春的时候,整个县城又下了场雪,索性还没到种苗的时候,损失不大。 等雪化后,不少大队都不敢种苗,害怕今年还是灾年,等过了一个月,见天气渐渐回暖,到处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才敢种苗。 不过这样一来,收获的季节就推迟了一个多月。村民们只能每天煮一点点吃的,吃完之后若是没农活干,就躺在家里睡觉。主要是太饿,一醒着就想吃东西,睡着了就不会再想了。总之是能不动就不动,节省身体耗能。 在这一群人人都吃不饱的公社大队中,周家不一样,顿顿都能吃个七八分饱。这得多亏周燕和周建国两叔侄。 周燕自从六一年捉蝗虫,帮村民们巩固屋子避免了泥石流灾害,又慷慨解囊相助别人后,空间已经大的看不到边。灵泉更是变成了一个小湖,里面养了做多周燕捉来的小鱼。 经过两年的发展,周燕又种了不少红薯,除去去年救济村里人和流民,今年红薯土豆类的种植,已经达到了亩产五千斤! 可惜的是,空间再大,能种的土地太多,周燕终究是一个人,伺候近三亩的土地就已经把她累成狗,哪有那个时间体力再多种。 前两年为了多救一些人的命,她种了近八亩地,每天起早贪黑的在空间里劳作,人瘦了一大圈后不说,还累出了老毛病,一弯腰就疼。 知道今年饥/荒已过,周燕就只种了三亩地,两亩红薯土豆,一亩她从老和尚那儿讨来的各种蔬菜果子,还有辣椒种植混种。 红薯土豆每三个月一成熟,周燕每收获一次,就会让家里饱餐一顿。不过在队里人都在饿肚子的情况下,她也不敢天天让周家人吃饱惹疑心,只能每天吃个六七分饱,隔一段再加餐。 而周建国在周燕的建议下跑水上行商赚了不少甜头,从最初周燕一两百斤的银耳倒卖,到现在和周燕合作长期卖银耳,然后周建国又从云南拉大米之类的回来倒卖。周建国现在不说腰缠万贯,起码也是千元户,家里也不缺米面吃。 和周燕空间藏粮食相同,周建国私自倒卖的米面属于四房的。也就说,四房有再多的粮食,也得看周建国两口子高不高兴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虽然周家没分家,以前一直是所有人赚得进项捏在周老太太手里。到底现在已经时代不同,而且周建国做行商,是和周燕合作的,没拿公中一分钱粮。周老太太老两口子,怎好不要脸皮强管四房的私房粮食和钱财。 望着屋里堆成小山的米面,孙梅别提多高兴了。从前她因为没有孩子,在公婆妯娌面前抬不起头,一直夹着尾巴,谨慎做事,小心做人。 如今四房翻天覆地,眼瞅着家里被她和她的“乖女儿”周燕当家做主,她如何不神气? 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对周燕嘘寒问暖,商讨今天该吃啥,明天又该吃啥。总给周燕开小灶,啥白米饭,云南买的稀罕火腿、鸽子蛋、土腊rou等等,一股脑儿的往周要屋里端。可把二房周翠花眼红的,暗地骂了她多少回败家娘们,sao狐狸精! 第41章 041 秋收过后, 除了上交任务粮, 第五大队的社员们总算吃起了饱饭。 于此同时, 李保全又进县城开了好几天会。 待他回来, 就立即召唤全队社员到村委大院开会, 然后站在两张桌子拼接的站台上,把最近的工作要求一一念出来。 第一个, 是大食堂解散, 实行工分制度,以后粮食按照‘人六劳四’分配,按社员户口人数分割自留地。除了集体统一交的公粮,各家各户每年还要交规定数量的任务猪任务鸡等等。 第二个,就是最高领导说, “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的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简单粗暴点说, 在不久的将来, 将有一批热血的知识青年要到乡下跟社员们一起下地干活儿, 也就是俗称的知青下乡。 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 第五大队作为新塘公社最富足的大队,被公社分了六男两女到队上来。为了让这些自请下乡, 为国家添砖起瓦的年轻人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在公社大队所有队长决定后,所有知青分插在日子宽裕的社员们家中, 直到他们回到城里。 这么多消息一出,直炸得全队社员都懵逼了。眼睁睁的看着李保全带着人, 拿着尺码在队里四处量量写写,然后把全队比较偏僻,庄稼作物难以达到丰厚的边边角角土地分给社员做自留地。 这些自留地不必上交粮食,也不再约束种啥。社员们要是一年到头精心伺候的话,还是能给自己增加一些瓜果蔬菜抵粮食吃。 分完自留地的第二天,李保全托人从县里拉回来的成群小鸡,五只小乳猪,两只小羊羔到了大队里。 小羊羔和五只小猪由生产队统一养,小鸡发到各户。周家领到三只小鸡,等着过年的时候需要交给生产队两只任务鸡,剩下一只可以自己处理。 想想快三四年没吃过鸡蛋,整队社员看着家里的小鸡忍不住眼睛放绿光。就盼望这些小鸡都是母鸡,多生点鸡蛋,让家里人饱饱口福。 有那眼力好,以前经常让老母鸡抱窝的老人家,一眼认出家里的小鸡是公是母。有运气不好的,小鸡全是公鸡的,在李保全那里折腾着要换母鸡呢。 这其中就有周老太太,没大食堂以前,她家每年都抱好几窝小鸡,这些拳头大小,有些已经长了小尾巴的小鸡仔,她一眼就看出是公是母。 也不知道李保全是真眼瞎,还是打击报复前年二房嫁出去的大妮儿不懂事,当着全队人的面儿落了他的老脸。分给周家的三只小鸡仔,居然全部是公的! 周老太太那个气,你说你心里要是疙瘩暗火儿,当面发完不就行了?何必这样背地里偷偷摸摸的膈应人?分给别人的小鸡仔,不说全是母的,至少一公一母是标配吧?!咋到了他们周家,就变成三只公的?这不存心膈应人,让他们家没鸡蛋吃吗?! 劈头盖脸骂了李保全一通,最后拿不接收知青到他们家里做威胁,周老太太总算如意的拿三只公鸡,换成一公两母。 背锅侠李保全被骂的莫名其妙,他是真不知情周家被分了三只小鸡仔。为了避嫌,怕人家说他专给李家亲朋开后门分母鸡,他把分鸡仔的事交给几个信赖的社员分。 哪成想,宝栓娘从中作梗,把原本就打算分给周家一公两母的鸡仔换成三只公的给周家,为得就是出当年周大妮儿夺走她管李家私房钱的权利。 原本她以为周家人看不出鸡仔是公是母,等养上一段时间,看出端倪来。那时候大家都养得半大了,谁愿意再换?周家就得哑巴吃黄连,憋屈的养着三只公鸡仔一整年。 谁知道周老太太是养鸡的好把事,虽然这些鸡仔才半个多月,可依旧难不倒她认出公母。这会儿东窗事发,李保全查明缘由,看着公公脸都快黑成碳了,宝栓娘心里憋屈的要命! 她咋就那么倒霉!摊上周大妮儿,周家这大家丧门星?!真想一把火把那周大妮儿烧死,一了百了! 鸡仔换完后,家里空闲好几年的鸡圈被周老太太收拾了出来。 她先把圈里陈年沾有鸡屎的地皮铲干净,然后撒上一层既可以消毒,又可以让鸡圈干爽整洁的草木灰。再把鸡圈遮棚修理了下,抱了一堆干草到最里面靠墙角的位置做了一个大窝儿,把小鸡仔放了进去。 切了一些嫩绿的野菜碎叶子,抓一把平常家里舍不得多吃的玉米面,一起搅拌放在鸡槽里,再打碗清水搁旁边。 眼瞅着三只小鸡仔叽叽喳喳的在旁边吃得欢儿,周老太太把家里所有人喊到鸡圈旁,耳提面命道:“都给我仔细喂养着!不许进圈瞧!不许多喂食儿!不许放出圈!尤其老二你家的臭豆腐,正是皮实儿的时候,可给我看管好了!要是让他爬进鸡圈把小鸡仔给捏死了!看我不捏死你们两口子!” 不怪周老太太特意嘱咐全家人,实在是小鸡仔前三月最容易死,如果不小心看管着,三只小鸡仔都病死、撑死、捏死神马的,周家到哪儿去找两只鸡上交任务? 经过大食堂和饥/荒,所有的家畜都不见踪影儿,鸡仔死了,想弥补,也找不到卖的啊!可不就要仔细着。 “放心吧娘,我们会看好臭豆腐的。”知道自个老娘绝不是在放空话,周建立只觉得自个儿喉咙一紧,气都喘不过来。搂着已经三岁,正拿着一片菜叶往鸡圈里扔的臭豆腐连连保证。 得了他的保证,周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扭头叮嘱二房其他三个孩子看管好弟弟,要是小鸡仔被他们弟弟弄死了,她就连他们一块儿捏死! 大狗、二狗、四丫:…… 咋觉得奶现在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从前温柔和善的十佳好奶奶去哪了?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脾气暴躁的周燕呆久了,变得跟她一模一样,动辄就想弄死人? 接收到堂弟妹们惊恐又敬畏的目光,周燕全然无觉。她现在愁得要命呢,哪顾得上他们在想啥。 知青安插,周家果不其然的在名单里,谁让周家有个每月领抚慰金的儿子在呢。不说粮食,其他在挣钱的周秀芳、闷子、周建国神马的,单凭周建军的抚慰金,周家的日子就比队上大部分人家的日子好太多,自然要安插知青到周家。 周家不差钱儿,确切的说,除了周家二房,其他三房都不差钱儿,毕竟每房都有挣钱的能人在。 可钱再多,周家的房子还是那么宽,还是那么几间屋儿。每房大人小孩都挤在一个屋里面,最空闲的就只有周燕住的屋儿了。 李保全早给老周头透了信儿,说考虑到他家孩子、女人们多,安插男知青到他们家不方面,就安插个女知青到他们家,到时候和周燕住一屋儿。大家都是女孩子,下乡来的女知青,又是读过书的文化人,想来两人相处应该没啥问题。 他们觉得没问题,周燕却觉得大大有问题!她一个人住一间屋子住惯了,突然跟一个陌生人住在一起,她怎么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她喜欢关门在屋里,消失在房间进空间种菜。多一个人住进来,就代表她没办法随时进空间看管菜地,也不能给自己开小灶了。 可时间紧急,知青们过两天就要下乡来了,尽管周燕心里不大乐意跟陌生人住一屋儿,到底她已经是市里户口,本身已经不属于大队。她能一直住在周家大院里,都是周老太太疼她,哪能矫情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没过两天,公社派人把那八个知青领到了第五大队。 李保全出面,先是各种慷慨激昂的表达了欢迎,跟每一个知青热情的握了握手,然后又领着知青们往早就安排好的八户人家走去。 当第一个知青到一户姓牛的人家,瞧见那裂缝歪斜的破土屋,旧的看不见颜色的木板床,一屋子脏兮兮的小孩儿流着鼻涕好奇的看着他们。几个穿补丁孤身灰扑扑的妇人拉着那个知青进屋,让他进里面坐。其余的知青互相看看,都是一脸的菜色,他们是应召主席的建议主动下乡来搞建设,但真没想到,乡下的环境这么恶劣,脏乱的要死! 当即就有几个知青打起了退堂鼓。可乡已下,要想回去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再者他们是自个儿主动下来的,这会儿回去,不是啪啪啪打自个儿脸么? 也就半是嫌弃,半是逞能的各自进了预定好的人家里。 每送完一家,李保全就得叮嘱每个知青,跟他们说,他们只是借住人家社员家里,吃喝啥的,得自己解决不能麻烦人家。要是不会做饭想搭伙儿,就得自己下地干活儿挣工分换粮食。 考虑到他们刚下乡,细皮嫩rou的不会干活儿,因此队里给每个人半个多月的粗粮。等下个月初会再给他们发放,当然,前提是得拿工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