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
皇帝不顾阻拦进了产房，生太子时他就没在意这些，现在皇后难产，他更不会让妻子一个人在产房里遭罪。 皇帝进入产房的时候素月还在昏迷中，难产让她消耗了太多体力，要不是御医们医治及时，素月就血崩而亡了。 “怎么会难产？不是说皇后这胎怀相不错吗？”不顾她额头上还有汗，亲了亲素月，然后皇帝一脸怒气地走出产房，开始问罪。 “回皇上，臣等敢拿性命保证，娘娘进产房前确实没有一点问题。” 一名御医挺身而出道。 皇帝看去，这名御医在一群白胡子老头当中很显眼，因为他的年纪也就四十来岁，可以说在这个年纪能混上御医的头衔，显然医术十分出采，不然也不可能当上御医。 “……”听罢对方的话，皇帝眯起了双眼。 “方嬷嬷，接下来怎么做应该不用朕来说明吧！” 皇帝看向凤德宫的掌事嬷嬷，对于凤德宫的两位嬷嬷，阿月十分信任。上辈子这两人陪着阿月一直到她突然去世，然后自杀殉主。 论忠心，皇帝从不怀疑她们。 “奴婢明白，请皇上放心。” 方嬷嬷眼中迸出杀气，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不管他们是谁她都会把人找出来。 先把皇后从产房中挪出来，然后带着人进去一件一件地搜，最后从皇后刚换下来的衣衫里发现了红花与麝香的存在。 然后又从一位产婆的身上搜到了剩下的红花与麝香。 皇帝听了方嬷嬷的回报，顿时大怒。 这些产婆全是他安排的，是他再信任不过的人，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背叛皇帝，给皇后下药让她难产。 “问出什么来？” 背叛总要有个理由吧，上回也是她们给皇后接生，结果什么事也没有，这回却发生了谋害皇后的事，皇帝认为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肯定有什么理由促使她这么做。 “回皇上，她不肯招认。” 方嬷嬷恨不得杀了那产婆，可是还想从她口中问清真相，只好留着对方一条小命，无奈这人的牙关挺紧，不管怎么审都不吭声。 看她这样，肯定是有重大原因，要是不问出来，皇后以后都要小心对方的暗刀子。 “朕就不信了，一点线索也找不到。苏大海这件事你配合着方嬷嬷一起查，她住的地方要搜，还有与她同屋的人也要审问。住在同一件屋子，说不定能从她们的嘴中问出些什么来。” 皇帝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让人抓住了，或是产婆有什么亲人落在了对方的手中。 “皇上，这些产婆都是无子无女的人，当初救她们回来后就查清楚了，也正是因为她们什么牵挂都没有，才留在了宫中。” 苏大海很快就回来，这些产婆的来历都有留档，只要翻一翻就明白了。 “但是小人在以前的留存中发现了一条线索，那就是这产婆有一个女儿，但是在逃难的途中失散了。虽然当时有人说那女孩已经死了，可是死不见尸。” 苏大海说完，就看到刚才还死硬着不吭声的产婆双眼猛然瞪大，瞳孔也收缩了一下。 “既然发现了线索，那就把人找出来。敢动皇后，朕要让她死无全尸。” 皇帝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显然对方的女儿出现了，不知道是落在了别人的手中用来威胁她，还是她女儿本人指使？ 不管是哪一样，皇帝都不准备饶过对方。 现在留在后宫中的妃嫔全都要重新彻查她们的身世，任何疑点都要例出来，并且弄明白。 “小人这就带人彻查后宫，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说出这句话时，皇帝与苏大海也暗中注意产婆的眼神与表情。 果然，见她嘴巴突然动了一下，眼皮更是突然垂了下去。 找到了，果然人在后宫。 苏大海带着人去查后宫那些剩下的人的身世，方嬷嬷冷笑一声，一巴常甩在产婆脸上。 “皇上，这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就让她们母女到阴间团聚吧！”不管这产婆为什么对皇后出手，就凭她背主这一点就绝不能留。 “皇上，皇上~~看在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饿过老奴的女儿吧！” 产婆听到方嬷嬷之言，立即大哭求饶，还想爬到皇帝身边抱住他的腿，被方嬷嬷一脚踢开了。 “放肆，皇上龙体岂是你这肮脏之人能碰触的？” 方嬷嬷又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现在她只能用这种方法为主子出气。 “皇上，老奴错了，求皇上发发慈悲，饶过老奴的女儿，她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完全是老奴一个人的主意，求皇上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吧！老奴求求皇上，求求皇上……” 产婆一直磕头，每一个都砰砰作响。很快鲜血流了满地，染红了石砖，也染血了在场众人的心。 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同情于她。 要不是御医们医治及时，今日皇后便危险了。皇后出事，今天所有在场的人一个也逃不掉。为了一己之私，连累这么多人命，她有何脸面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而且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作为皇帝信任的人，如果没有人挑唆，她不会做出谋害皇后和她肚中胎儿的行为来。 所以不仅她要死，连她的女儿都不能放过。估计她自己心理也清楚，她的女儿并不无辜，所以才求情，把责任担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好让皇上放过她女儿。 “你现在为你的女儿求情，可曾想过你伤害的人也是别人家的女儿。”方嬷嬷大力甩开产婆，根本不让她靠近皇帝。 “你们还站在那里等什么？还不把人拖下去？”方嬷嬷气急败坏的对站在一旁的两个太监说道。 “不要，不要啊~~皇上，老奴的女儿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吧~~皇上啊~~”俺婆不愿意就此被拖走，一直在挣扎。因为她的不就犯，给两个太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一路上都有产婆挣扎的痕迹。 “再上去两个人，把嘴也给她堵上，别让她吵着皇后娘娘休息。” 方嬷嬷面无表情的吩咐，这产婆为了自己的女儿什么也不顾，力气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哪怕是太监，力气也比女子强大。就这样两个太监还制服不了她，让她一路挣扎，沿路的摆设都被破坏了不少。 “是。” 又立即走出两名太监，上前堵住了产婆的嘴，然后再抓住她的脚与前面两个太监一起往外抬。 就算产婆很卖力的挣扎，也被四名太监轻轻松松的抬走。 “皇上，五皇子已经收招妥当，可要抱来？” 一名年纪老迈的产婆上前来禀报，这一次生产因为在半夜，皇上便没有惊动太后，幸好一切都提早准备完毕，皇帝一叫众人便直接把皇后抬进了产房便开始生产，要不是中途出了意外，本来现在大家都满怀心喜庆祝的。 “不，朕亲自去看他。外面这么冷，小孩子承受不住，抱出来反而容易受寒。” 皇帝呼出一阵阵白气往产房走去，这时的产房已经收拾妥当，素月也从旁边的屋子挪进产房。两间屋子相连，中间的门只要一关便被隔成了两间房，打开便成了一个大通间。 不然一开始挪动皇后让人进来检查，进进出出很容易吹风，对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来说是很不好的。 皇帝走进产房，便看到五皇儿被放在皇后的身边，而素月则一直没醒，孩子也睡着了。 “他们母子怎样？” 皇帝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的给母子二人捏了捏被角后问道。 “回皇上，五皇子除了有点虚弱之外，别的没有什么不妥，后面只需养一养便好了。皇后娘娘则有血崩的迹象，好在微臣等人已经扎过针，止住了。只要度过了今晚，便无大碍，只是以后子嗣上有些……” 伤了的身体不是那么容易好的，特别是很多女子皆因为难产而不能生育。 “朕明白了，你们尽量给皇后调养吧！”皇帝对此没说什么，不能生就不能生，反正有了两个儿子。虽然遗憾没有女儿，但是对皇帝来说还是素月的身体更重要。何况对皇帝来说，即便是素月一直没有生育，他都不会介意。 “臣等明白。”御医们退到旁边的房间，开始商量要怎么给皇后调养，至于五皇子虽然现在没事，但毕竟才出生，出生的过程中还遇上了难产，所以也要多留意。 御医们陆续退出产房，把空间留给了明显想独处的一家三口。 “阿月，朕差点又失去了你。” 皇帝低下头，在素月耳边轻轻诉说。 “一次，两次，朕总是让你身处在危险之中。” 皇帝的自责在外面不能让人看出来，可是在素月面前他没有丝毫顾及，虽然这时的她什么也听不见。 “这是最后一次，朕发誓。” 皇帝轻轻抚摸着妻儿的脸，眼中杀机尽现。 他不介意做暴君，只为了护妻儿安全。 两个孩子足够了，要是谁敢以皇后无法生子让他选秀纳妃，皇帝就让他全家去边城抵挡外敌去。 他是皇帝，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妻儿都护不住，那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如果被大臣们钳制住，他岂不是太没用了。 伤害他妻儿的人，皇帝都不会放过，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那个产婆辜负了皇帝对她的任信，皇帝会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千刀万剐。 不过，这不急。快过年了，孩子也刚出生，为了素月与小五不易见血，他得过了正月再让她们死，当然死之前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在牢房里有的是活让她们做。 “哇哇哇……” 突然外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皇帝立即从素月的颈边抬头。 “康儿~” 他把小四儿给忘记了。 “皇上，太子殿下一直在哭，奴婢们实在哄不住，请皇上恕罪。” 见皇帝一脸怒容的从产房中走出来，奶娘们立即跪下请罪，太子被她们抱在怀里。 “把太子给朕。” 皇帝接过儿子，看着他哭红的小脸。 “爹~” 小太子快一岁了，能说些简单的字，比如爹、娘、奶、要等。 “小康儿，爹爹在这里，不哭哦！” 皇帝抱着四儿子回了产房，至于奶娘们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就在外面跪着吧！ “爹~~娘~~抱~~” 小太子抽泣着，他年纪还小，睡在帝后二人的暖阁旁。半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了要找娘，凭奶娘们怎么哄都不听，非要找爹和娘，不抱他去就一直哭。 奶娘们没办法，只好大冬天的抱着太子出来找皇帝。 皇后难产的事她们也听说了，知道现在皇帝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太子一直哭，要是哭出个好歹来，她们的小命也就跟着玩完。所以即使知道会因办事不利而被处罚，她们还是抱着太子出来了。 “爹抱小康儿好不好？娘睡了，不能抱小康儿。你看，娘给小康儿生了弟弟，以后就有人陪小康儿玩了。” 皇帝让太子看睡在素月身边的小婴儿，小家伙和他哥哥一样，出生时都像小猴子。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