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等素月好不容易抄完一百遍宫规让嬷嬷们送走，并且得到了皇帝的释放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哈哈哈哈……怪不得我在玉翠宫都感觉到怨气了呢！” 笑趴在榻上，因为她乱动，让给她按摩的碧眉几个格外辛苦。 “主子，你笑得也太夸张了。”方嬷嬷满头黑线，自家主子这处罚一完成，人也跟着活泼起来。 “很夸张吗？没有吧！嬷嬷，这真的挺好笑的。在刷雪妃之前，她们想过会是如此的后果吗？” 素月越想越乐，所有人包括她都没得什么好处，只有皇后一人稳坐钓鱼台，结果叼走了皇帝这块鲜rou。 “所以现在她们很后悔，长阳宫据说换了一套瓷器。” 早知道就不去报复雪妃了，凌贵妃几个比较受宠的宫妃们如是想到。只有不受宠又份位低的妃嫔们才不怎么在意。反正轮也轮不到她们，相比之下报复雪妃更让她们畅快，就是荷包比较受伤，最近两个月得节衣缩食度日。 “这是肯定的吧！”论宠，皇后一直不如凌贵妃。结果现在被皇后夺取了最大的利益，凌贵妃不生气才怪。 “也不出奇，毕竟那件事让陛下很在意，与皇后生个嫡子的愿望估计比以前更胜。” 嬷嬷们也算是见多识广，对皇帝的选择不难理解。在那件事中，皇后是最大的受害者，与她相反的是所有的宫妃都不干净，皇帝心里能没有疙瘩？ “希望皇上能如愿以偿，有了嫡子以后朝堂可以清静点，我父兄也能安稳一点。”至于后宫怎么翻天覆地与柳家人无关。 “希望吧！” 两位嬷嬷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皇后的身体…… 凤德宫 “娘娘，老夫人送了这尊送子观音进宫，据说请高僧开过光，十分灵验。” 老嬷嬷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一尊栩栩如生的佛像。慈眉善目，手中抱着一个白胖的婴儿，是一尊不扣不扣的送子观音。 “难为我娘了，前些日子送进宫的方子本宫吃了不少，皇上最近也常歇在凤德宫，无奈本宫身子不争气，怎么也怀不上。奶娘，你说是不是那个孩子在怨恨本宫呢？去岁好不容易怀上，本宫却一无所觉，直到落了胎才知道有了他。他肯定是怨的吧？怨恨我这个做娘的不小心，连有了他都不知道，生生弄没了他。” 皇后提前那个孩子就忍不住落泪，一个月不到的孩子连男女都不知道，又因为月份太小，甚至连个埋葬祭祀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样被处理了。 当时皇后知道自己落了胎，差点没哭死在凤德宫正殿，从与皇上成亲就开求啊求啊，好不容易求到一胎，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没了，皇后怎能不伤心。 “娘娘……”老嬷嬷心疼的拍着自家主子的后背，娘娘的苦只有她这个一直跟着的老奴清楚，为了求这个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汁子，结果就这样没了，当娘的岂有不伤心之理。 “奶娘，本宫恨自己。恨自己身子骨太差，怀上了也保不住。这一年来本宫天天吃着御医开的方子调养身子，就想着能再有一胎，不轮男女只要能怀上就好。本宫不想抱养那些女人的孩子，看着她们一个个诞下皇子公主，本宫的心就一直在煎熬。” 皇后始终不愿意抱养后宫任何一位皇子与公主，这抱养来的与亲生的能一样吗？人家有亲娘，就算没有也多数养不熟。何况她不是不能怀上，只是不容易怀上，去年那一胎给了皇后希望，她可以怀上的，自然希望自己名下养着的是亲生子，而非抱养而来的皇子公主。 再说了，她的身份又特殊，公主还好。这皇子要落在她名下就等于是嫡子，皇后不愿意让别的孩子占据自己孩子嫡子的位置，毕竟有了嫡子名份，对夺嫡有着很大的益处。 “娘娘，咱们不哭。好好供奉这尊送子观音，听御医的话好生调养，娘娘一定能怀上，到时小皇子落地，看谁还敢拿无子的眼神看娘娘。” 老嬷嬷一脸愤恨不平，这后宫中对后位有着觊觎之心的人大把，首当其冲的就是凌贵妃，她名下有皇长子。如果皇后没有嫡子，夺嫡时大皇子就占了长。 无嫡立长，这是许多官员们的想法，幸而现在皇子们年纪都不大，皇后现在要生下嫡子，朝堂之上肯定是支持正统的官员居多。 “对，我不能就这样认输，凭什么她们都能生，就我不能？” 皇后擦干脸上的泪水，一脸坚毅的抱住佛像。 让人送水进来打理自己，打理好了恭恭敬敬的把佛像请出来供上，早晚三炷香的拜着，又一直吃着调养身子的药，皇后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以前好多了，相信再这样继续下去过不了多久她一定能怀上的。 “主子？” 玉翠宫的人可不知道凤德宫的人正全力为皇后怀上嫡子而努力，她们四处寻找自家的主子，又到了吃药的时间，结果又找不到人了。 “我在这。” 素月从西偏殿冒出来，身上香汗淋淋，也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 “主子，你又跑到练功房胡闹，你这几天不宜大量动作，主子难道都忘记了吗？” 胡嬷嬷一脸无奈，手中端着的药差点撒出来。 “唉呀，不要太在意啦，我又不是去玩，我是正经的练功呢！” 素月没啥顾及的把自己会武功的事说了出来，经过几次清理，她敢保证这玉翠宫没有了别家的钉子，有也是皇帝的。 皇帝在她进宫不久就知道了自己会武功的事，里面的设施还是皇帝派人送来的呢！当初让方嬷嬷把两个偏殿空出来，就是为了挑一处用来做练功房，她不能落下这身武艺，因为很有可能这便是她的保命之技。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未来，会功夫的总是比较好，起码在面对危险的是候多了几分活命的机会，所以她不仅不能放下，每天只要允许她都会到练功房练上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功。 “哎，奴婢知道劝不住主子，把药喝了吧！” 药碗一送，胡嬷嬷也不打算劝了，因为劝也没用。 “好好好，我喝就是了。” 干脆利落的喝光药，又叫人安排她要洗澡。流了一身汗，不洗一下她可受不了。 “主子的皮肤真好，看来嬷嬷们的方子确实很有效。” 碧溪替主子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取来了干净的中衣和有些怪异的肚兜给她换上。 没错，这肚兜其实不是肚兜，应该是古代版的胸、罩，素月好不容易才让众女给自己做出来，虽然没有钢圈，但是相比肚兜对身材的维持肯定要好上不少。 换上一套湖白色的宫装，挽了一个飞天髻，头上简单的插了两枝步摇和一朵珠花，素月便让碧眉她们收了手。 “这样就可以了，把你们手上的玉凤钗给我放下。” 素月不爱在头上戴太多的头饰，做为贴身侍候的人也没辙，只能随自主子了。好在她还愿意戴几样，一样不戴才讨厌，比如那个雪妃，就喜欢往自己头上戴白花，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就让人受不了。 “主子真漂亮。” 碧娥立在素月的身后夸道，也许她们的主子不是这后宫中最漂亮的人，但却是这后宫中最让人难忘的人之一。 与凌贵妃的艳丽，雪妃的圣洁，玉贵嫔的高雅等不同，她们的主子天生气质中带着一股随意与亲切。别家的主子就算再温柔可亲，骨子里对宫人始终有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只有她们主子对大家天生有着一股亲切，并不因为她们的身份低微就瞧不起大家。 说实话，素月自己也明白与原主的不同，原主温柔贤惠优雅，这些东西从小耳濡目染是刻在了原主的骨子里。就算有了记忆，素月也无法做到原主那样。但是她有自己的气质，那就是自在。 没错，就是自在。这种自在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天生就有的这种气质。不管在哪里，她都能让自己活得自由自在，不拘着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性情开朗，天生就能吸引人的目光。 “你们也很好看啊！” 素月夸回去，她说的没错，身边的六个碧要是在外面，确实都长得很不错，只是宫中漂亮的人太多，才显得她们不起眼。 不过这样也好，太漂亮了素月也不认为自己能保得住她们。她没让身边丫环替自己争宠的意思，但是架不住外人会多想，所以太漂亮了也不好。 “主子说笑了，奴婢们不过是路边的杂草，随便踩踩都是，哪能得主子一句好看。” 六个碧笑了，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挺高兴主子夸她们好看的，毕竟女人嘛，谁不想好看呢！ “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就装吧！” 素月拉了拉披帛，收拾妥当自然往外室走去。 “主子要去哪？” 几女急忙让人进来收拾，然后跟在素月的后面走出去。 “出去逛逛，这一个月来闷死我了。”天天抄宫规，现在她连书房都暂时不想进去，看见那一屋子的书脑袋就疼。 “主子，叫上刘总管，让他带几个人跟着。” 宫女们有她们几个足够使了，但是太监也要带上几个，以防万一嘛！宫女们人数再多，力气上还是比不过太监，就算他们去了势也是男性，力气比女子大。 “叫上吧！” 素月让人跟两位嬷嬷说了声，就带着六个宫女四个太监，包括主海在内的十个宫人往玉翠宫外走去。 “不用软轿，我就在周围散散步。” 拒绝了软轿，让他们回去，素月沿着小路往碧波湖走去。 进宫几个月，她都没有好生看看这皇宫的风景，特别是传说中美丽的碧波湖，她更是一眼没瞧过。 湖边柳树成荫，湖中荷叶连田，碧波微荡，刚靠近就感觉一股子凉意袭来，顿时心情舒畅，人也跟着轻快起来。 “好美啊~~~” 一眼望去，是宽广的湖面，没有建筑物遮挡，微风吹过，只有荷花轻轻摇头，柳枝随风摆动。心情不好之时来这里待上一会儿，心情自然开朗。在美丽的景色之下，没有什么事能让人继续难受的，怪不得后世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出去走走，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坐坐。 湖边柳树下有不少石凳，碧眉把软垫放在上面，这才让素月坐下。 刘海带着几个太监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就怕有不开眼的闯进来冲撞了自家主子。 “主子心情是不是好多了？”闷了一个月，难为主子这会儿才想着出来逛逛。 “是啊，之前天天抄宫规，我都快忘记这股悠闲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了。” 从柳叶上摘了一片叶子下来，柳叶细长，就像一条小船，把它扔进湖中，很快就随着水流漂流而下，慢慢与其它的柳叶汇集在一起，很快就分不出哪个是它了。 “主子，茶。” 碧霜把手中温烫的红枣茶递给她，别看只走了几步路，她们出行凡是能用上的都带着，比如茶水点心什么的。 “放开我。” 正当素月安静欣赏着湖色风光时，突如其来的争吵声打段了她的兴致。 一见主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刘海立即让人去察看，谁家的宫人这么不长眼，打扰了主子的兴致？ “放开你？撞了我家主子还想跑，你是哪宫的？老老实实报上名来。”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随后响起，大家都听出来了，此人的身份是个太监。 “我是哪宫的关你们什么事，不过是个过气的婕妤，当自己还是那个受宠的宫妃吗？” 那宫人语气十分不客气，让素月与她的人全都露出了不高兴的一面。谁家的宫人这么嚣张，哪怕对方不受宠，也是皇帝的妃子，轮得到他们作践吗？ “刘海，你亲自带人去看看，把她们提溜过来，本宫到要瞧瞧，谁家的宫人嚣张到无视宫规的地步。” 刚抄了一百遍，素月想忘记都难。 “小人遵命，你们两个跟我走。” 刘海又叫了两个太监跟上，至于刚才派出去的人，他一过去就打发回来了。 “全部给咱家出来，安嫔娘娘面前容不得你们放肆。” 刘海一甩拂尘，让人把灌木丛后面的人赶了出来。 “婕妤娘娘？” 卫婕妤，她怎么在这？刚才一直没听到别的声音，让刘海忽略了那太监的话。 “刘海，怎么回事，让他们过来。” 安嫔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来，卫婕妤脸上一喜，立即就带着人往湖边走去。至于另一个非长乐宫的人，刚想跑便让刘海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