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感情他不疼
“丢了就丢了,莫非不是阁下的婢女,阁下自不会心疼。“元旱面色阴沉,眼光肃飒审视的落在后面的我身上:“如若是左相的侍从,左相还会这样做吗?“ “侍从,“张元愣了一下,那双侠长的双眸往我身上嫖了嫖:“自然,自然会心疼。“ “有人说有个像张相模样的人掳走了我的婢女,我自然不能相信,不过她现下确实丢失,我也心疼。”元旱半垂下眼睫,看了一下我。 “哦,哈哈…怎么可能?”张元捊了捋袖摆,和煦一笑,向着元旱一施礼:“谢谢陛下信任。” “大殿中正缺人侍侯,这个侍从正合我意,不若就将他先跟了我吧?“元旱突然一指,挡住了我前进的脚步。 我尴尬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正盯着我的张元,快救我呀,快救我呀! 张元勾了勾唇角,目光忽然微微动了动。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唔,元旱已经拉住了我的手,神色清冷:“等我的婢女找到再还给你!“。 说着,也不等张元有什么表示,拉着我直接走了出去。 真真不晓道他是怎么当国君的,和相爷都这么盛气凌人,难以相处,怎么恩威并重,怎么笼络手下。 我求救似的望着张元,看见他的嘴已经合不上去,半张着嘴愣在那儿。 元旱面色愈发清冷:“看什么看?“拉着我一直走到了他的寝殿,凤眸一眯:“你真是他的侍从?” 我点了一下头,就见元昊的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执着我的手,用嘴轻轻一吹:“好细腻的一双手,如美玉雕成。” 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从来没见过这似伤痛又似冷漠的笑容,就见他笑意忽停,捏着我的手腕,轻轻柔了起来。 突然指关一扳,只觉得自己的手关节一阵巨疼,好似有万千根钢针猛然扎入自己心中一般,手好像不是自己的,耷拉了下去。 刚才精美如玉雕成的手腕,已经软绵绵变成了丑陋的模样! 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我下手。 “好疼,”我皱起了眉头,眼前看到的还是他温文尔雅的模样。 感情他不疼。 “怎么样?”他和熙如春风:“这只是个开始,后面还会更舒服!” “你好狠毒!”我痛苦的咬着牙,瞪着他,只觉得心里更是冰寒刺骨,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熟悉的神情,元昊的心里莫名一颤,不过又被寻找妙妙的理智战胜了自己,他的手一颤,再次出手,只听得“咔吧”,另一只手也软绵绵扒了下去。 “你?”我眼前一阵一阵的打着旋转,灵魂好像飘出了身体之外。 元昊已经停了手,看着刚才栩栩如生的纤纤玉手,变成软绵绵的模样,好似是一块买来的皮具。 “说吧?你们今天是不是见到一位女子,又把她藏哪去了?”元昊看着我。 这就是古代的严刑逼供吗?我看着他,真想自己是在做梦,感受不到疼痛的痛苦。 看着他似曾相识的双眸,那双眼看着他,没有恐惧,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清澈的眼眸里有的只是深深的失望。 我快失去了知觉,冷汗浸湿的地方竟然露出的是黄黄的肌肤,嘴唇咬破的地方,鲜血侵染的如此惊心,纤细的身体已经站不住。 他又是一颤,没想到他的痛苦,深深的刺疼了自己,刺的好像丢失了自己。 “好?你不说,你说了,本王就会饶过你!”?他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怜悯的光芒。 害怕他摔倒,抱着他,轻软的像一朵要飘去的白云,他突然害怕这朵云真离自己而去。 他不清楚,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心软,会难受,是谁,承受不住这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第一次,元昊有一种无法cao控命运的无奈。 只要轻轻一个手指,就能把她捏死,像捏死一只蚂蚁,他看着怀中的她,告诉着自己:心狠手辣才是自己。 “你只是一个侍从,而且还是一个没吃过苦的侍从,你已经支撑不住,又何苦守住那个秘密,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女子的下落,我马上就放你回到你主子身边。”元昊沉声说道,狭长的鹰眸中闪过一丝阴沉恼怒的光。 “告诉你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感觉自己要晕了过去,耳边听到元昊远远的说话声音:“不告诉,你就留在这儿,什么时候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放你走。” 我感觉元昊又执起了我的手,我身子轻轻一颤,他可能感觉到了,停顿了一下。 过了好长时间。 我已经拆卸掉的关节他好似在一一按回,虽然很疼,倒是好了很多,连御医也请了过来,帮我轻轻查看。 他们拿着油帮我轻轻按摩着:“这样的手还真奇怪,自己竟然能关节脱腕。” 奶奶的,关节脱腕是我自己脱的吗?折腾了大半天,我终于忍受不住,医生一走,我便沉沉睡去。 我慢慢好了,才知道这样的伤是严刑逼供中最轻的招数,不过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想想也是胆战心惊的,我觉得如果元昊再继续逼供下来,我是不是会胡乱招供投降? 我现在才知道那些共产人士,有多么坚强的内心,当一个不畏严刑招供的共产党员是多么伟大! 自那次私自上刑,他倒清静了一段时间。 我不能指望着他会良心发现,因为他没有良心。 还没过了多久,他开始真正行使当主子的权利,总是找理由,不是让我给他换衣,就是给他磨墨,甚至让我当成了值夜班的丫鬟,身兼数职。 他不再是那个总是带着爽朗笑容心地善良的元昊,也不是那个单纯一诺的男人,现在的他,变得冷酷无情,已经是自己从来不认识的人。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每天接待那么多莺莺燕燕,却还不放过折磨自己。 呦,你是新来的侍从吧?”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公主来了,还不过来见礼?“ 里面传出元旱的哼声,一定是嫌别人挑战了他的尊严。 就见一位女子走了过来,长裙拽地,鼻间香气袭人,正是赵绾绾,她抿嘴一笑:“陛下的侍从,我怎么敢让他见礼?“ 我看先说话的那个侍女,有些面熟,不过自己全身心都在赵馆绾身上,虽觉此女见过,倒没有时间去想他。 赵绾绾走了进去,过不多会,从室内传出一阵阵娇笑。 不要脸,这才多久,我就见到了他真实的面目,为了还我一个清静的耳朵,我毫不犹豫的跑到门口最远的距离侯着。 曾经经历,才知道失去的可贵,这个勇气,我委实再没有本事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