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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许·秒怂·脸疼·鹤宁:媳妇,你听我说……

    第24章 【一更】

    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云卿卿歪了歪头,等他下一句。

    说不解释,话却神差鬼使脱口而出,许鹤宁在懊恼中只能顺着说下去。

    “不是情meimei,是晴!绮霞低映晚晴天的晴,她名挽晴,挽发的挽,取了这句里的晚晴天谐音。是我早年认的义妹。”

    云卿卿在他一口气说了大长串中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你不要太紧张。”

    许鹤宁差点被她噎死。

    他解释明白一些怎么就紧张了?!

    正被气得牙痒痒,她倒是在他怀里扑哧笑出声,脸颊两边梨涡浅浅,清亮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神色难看的面容。

    许鹤宁一品咂,从她弯弯的眉眼间看到狡黠,恍然自己又被戏弄了。

    促狭鬼,她哪里是只兔子,分明是只心眼多的小狐狸!

    许鹤宁在她笑声中咬咬牙,眼尾一挑,骤然低头用半真半假的话挑衅了回去:“我若真紧张,你是醋还是不醋?”

    笑着的云卿卿一愣,在他使坏的眼神中脸颊微烫。

    谁要吃醋了!

    她在被反戏弄中眸光微闪,朝他嫣然一笑:“——那我将就吃一些?”

    许鹤宁心脏咚地一下,狠狠撞在胸腔里,余震让他四肢都酥酥麻麻的。

    她笑起来……比雨后晴空的那抹蓝更让人心情愉悦。

    真好看。

    许鹤宁看得出神,耳根莫名在发热,忙抬头看前方。

    他怀里的既不是兔子,也不是小狐狸,是勾魂的妖魅!

    云卿卿可不知道他满腔心思千回百转,发现他不再出声,眼角眉梢都染着小小的得意。

    不正经的瞎扯谁还不会了。

    侯府有体面的都知道夫妻俩在回门路上发生意外。云卿卿被抱着回屋,留在府里的李mama焦急迎上前,见她精神不错,高高吊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下些许。

    “炕上和榻上都垫了加厚的褥子,夫人躺哪儿都使得。”李mama在前头领路,云卿卿选择前者。

    都是躺着,起码炕临着窗,她还能看看风景。

    正是暑天,昨日雨后带来的凉爽已经被阳光蒸发。许鹤宁抱着人走一路,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还窝了团软面似的少女,此时满身是汗,随手拿了套常服就到净房冲澡。

    李mama在他身影消失在门后,神色不太好地凑到云卿卿跟前说:“夫人,府里来了位晴姑娘,说是侯爷的义妹。”

    “我听说了。”

    她小心翼翼挪动一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李mama听她淡淡一句就没了后文,暗暗着急,又道:“夫人,我让你奶兄朝柒儿打听过,说两人认识七八年了,也就是侯爷十三四岁的事。那晴姑娘跟你同龄,这么一算,她是在九岁左右到侯爷身边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云卿卿闻言莞尔。

    柒儿就是刚才在他们回府前嗓门特大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挺单纯的一男孩儿,怪不得能被她奶兄套出话来。

    至于奶娘说的一车话,云卿卿当然明白何意,是担心两人有所谓的男女之情。

    她笑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侯爷说就是义兄妹。”

    李mama直想跺脚,她的傻姑娘哦!

    “侯爷与你说了是义妹不假,可曾说过这义妹本该在侯爷去军营后就嫁人了吗?我暗中去见过人了,晴姑娘可没挽妇人发,既然本该嫁人,却又没嫁。也没在侯爷进京的时候跟着,反倒这会子巴巴来了!”

    能没有旁的心思?!

    反正她不信。

    何况夫妻俩成亲到现在都没圆房,若是此时叫人横叉一腿……李mama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的,像是想扑上去咬人一口rou。

    云卿卿还真不知道这么多,许鹤宁也没说,何况她才跟许鹤宁认识几天,他身边有什么人和过往几乎是一眼黑。

    她眉尖可见的蹙起,她确实没去了解过许鹤宁。

    李mama见她表情终于变得凝重,心头微宽,还想要再多说几句劝她别太单纯,随便信口头之言,许鹤宁却从净房出来了。

    他带着一身水汽,浓眉似剑,那锋利的轮廓叫李mama当即闭上嘴,默默退到侧边。

    云卿卿正入神,眼前的光被他遮挡大半,抬头就见他鬓角还沾着水珠,嘴角微扬,大刺刺在她身边坐下。

    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眨眨眼,暗暗揣测他高兴的原因。

    会跟那个晴姑娘有关吗?

    云卿卿不太确定,不过她准备直接问。两人因为赐婚成了夫妻,以后日子都绑一块了,听了李mama的话,她深以为有什么还是说开了的好。

    可等真张开嘴,她反倒不知要怎么开口。

    先前他已经解释过,晴姑娘是义妹,她现在再问,不就是多疑他。按他的脾气肯定得恼吧。

    云卿卿难得踌躇,窗外响起陈鱼的声音。

    “大当家,有要事。”

    许鹤宁本想着两人间相处比先前融洽许多,准备跟她说说自己以前的经历,也省得她有时一见自己冷脸就惊得跟只兔子似的,结果被事找上门。

    晚上再跟她说吧。

    他站起身,把最后一个襟扣扣好,朝她道:“我去去就来。”

    云卿卿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身影才消失,李mama就回到她跟前,想要说些什么。

    “李mama,我明白的你的意思。父亲母亲亦教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侯爷说过是兄妹,我信他。”

    他没有必要跟自己撒这个谎,不然心仪的女子被他亲口认成meimei,往后他该怎么跟自己开口说纳到房里?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宁愿说得模棱两可,也不会先给自己下个难改口的绊子。

    李mama张着嘴,脸色有点难看。

    而云卿卿已经看向半开的窗子,不给她再多说的机会,吩咐道:“来者是客,吩咐厨房晚上准备宴席,给晴姑娘接风洗尘。”

    李mama只好悻悻的地住嘴,可转念一想,接风洗尘可不就是告诉那个晴姑娘,谁是当家主母么!

    她们姑娘还是没有糊涂的,先来个下马威!

    “姑娘此计极好!”

    李mama心情阴转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云卿卿回头看神色激动的奶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许鹤宁出了屋,沿着游廊往书房。

    一处有枝桠探入廊中,正好刮在他肩头,他随意拿手一折,把断枝给丢外头花坛里。

    “让人修修探进来的树枝,别刮到云……夫人了。”

    那娇气包全身都软软的,刮一下估计就得裂开个口子。

    陈鱼可没见过他的心细用在这些地方,偷偷撇过脸笑,笑过后才跟他说刚刚探到的消息。

    “那个李景辉是在宫里被说调.戏宫女,被大皇子发现给责罚出宫的。不过当时按冲撞贵人的由头,保了李家颜面,所以知道这事真相的人不多。”

    他可是费了些功夫,从当年收了李家发卖几个下人的牙婆那打听到的。

    李景辉是被大皇子罚出宫。

    许鹤宁浓眉一压,快速在心里盘算着。

    所以,李景辉极大可能是对大皇子怀恨在心,然后被其他人收编了?比如太子。

    这么一推敲,按着云嘉玉的话,李景辉授命于太子也不无可能。

    那他在官房前说的话可以归为故意,是在挑拨云家霍家。

    霍家少了云家支持,就是变相把大皇子的势力也削弱了。

    从刺杀到云家发生的事情,种种都指向是太子所为。

    许鹤宁想得直眯了眼,脑海里闪过太子那张温润的脸,舌尖轻轻扫过后牙槽,得出个结论。

    这些个皇子都有病!

    争权还得拉别人淌浑水!

    陈鱼见他神色不虞,知道他正不爽,话头一转:“大当家,四妹在老夫人那儿呢。说起来,也有一年不见了,那丫头被二哥养得白净不少。”

    “老二是怎么放她进京的,万一走到半路发现怀上身孕什么的,有个闪失,他不得心疼。”

    许鹤宁十三岁那年已经在嘉兴闯出些许名声,方挽晴是他在当年洪水中捞起来的,家人都不知所踪,就那么跟着过不知明日的日子。一年前才安稳的谈婚论嫁。

    他话落,陈鱼脸色古怪,跟他说了另外一件事:“大当家,她还没和二哥成亲。”

    许鹤宁脚步霎时停在那里,看向陈鱼的目光沉如深潭,透出几分凌冽。

    陈鱼被他看得声音都小了许多:“我也是刚刚见过她才知道。她说和二哥吵架了,没地儿去,才跑到京城来的。”

    方挽晴和陈鱼嘴里二哥的事,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许鹤宁被云老太爷说服,为了给母亲治病,和给跟自己一起闯荡的弟兄们有安稳日子,选择归顺朝廷。

    条件就是他去军营剿倭寇。

    那时他也不知自己生死,老二刘灿是还有爹娘的人,方挽晴是个姑娘,唯独陈鱼独身一人,所以他只带了陈鱼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