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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珠宝基地的办公室就是讲究,四面八方全是玻璃,让人感觉如处云端一样。唐球有些恐高,吓的腿软,根本看不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设计图,捂着脑袋抱怨:“好吓人呀......”

    霍远澜把她揽在怀里,一把把文件夹扔给旁边站着的凌远:“懒得看,你介绍一遍吧。”

    ......要他如何叙述这些戒指的设计图?还介绍?凌远欲哭无泪,只觉得倒了大霉,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凌远只好照着那个设计图上的规划现场组织措辞,客串销售,尽职尽责的介绍了起来。

    “唔,远澜哥。”最绝的还是唐球听着听着就溜号,转头笑嘻嘻的问霍远澜:“你刚才在我家吃饱了吗?”

    “嗯?”霍远澜一下子就领悟到她话中的‘深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饿了?”

    “也没有啦。”女孩子的食量一般都比较小,或者都比较刻意的控制食量。唯有唐球,从小到大饿了就想吃,唐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哼唧着:“我想吃蛋糕。”

    “好。”霍远澜毫不犹豫了答应了下来:“什么味道的?”

    “嗯,巧克力。”

    不但不控制食量,还最爱巧克力糖果甜品这种高热量的。霍远澜忍不住想笑,眼神柔和的让人头皮发麻——主要指的是平日里见不到霍远澜一个笑模样的凌远,至于唐球她早就习惯了。

    早就停止阅读了的凌远立刻很有觉悟的去跑腿,照例买的是最贵的没有添加剂的巧克力蛋糕,心想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逃离介绍设计图的工作,让霍远澜和唐球自己看。只可惜凌远想的挺美的,等拎着蛋糕上来的时候,却发现按理来说应该看图片的霍总及夫人却根本不care几张纸,而是把唐球抱在腿上两个人——又打游戏!

    凌远:“......”

    “咦?”唐球见到他,开心的打招呼:“凌大哥,你这么快啊。”

    霍远澜皱了皱眉,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这人对于唐球嘴里‘哥’这个字有着谜一样的执着,除了自己,他不允许唐球管任何人叫大哥,哥哥,甚至表哥都不行。唐球也明白这一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无语的咬了咬嘴唇,只能把视线转移到凌远手上的蛋糕盒子。

    凌远可不想成为这小夫妻秀恩爱路上的绊脚石,他连忙给唐球把那个天价蛋糕恭敬的端出来后,就继续一板一眼的给霍远澜继续‘介绍’起了设计图。

    “咦。”唐球边吃蛋糕边看,在看到一款简洁优雅的设计时眼前一亮,指着这款毫不犹豫地说:“这个好看。”

    “你喜欢?”霍远澜低头跟着看,却觉得只不过是平平无奇。唐球点了点头,深深的觉得这是这么多张图里最不夸张,最为‘低调深沉’的一款戒指了。

    “你喜欢就行。”霍远澜扣上了文件夹,剩下的也不打算看了,直接递给凌远:“就定这款。”

    “好的霍总。”凌远接了过来,趁机跟他说起了这两天还没来得及报告的几件公事,还有几个需要他签字的合同。

    唐球正好接到了许一夙的电话,叽叽喳喳的问她见家长的事情怎么样?唐球怕打扰到霍远澜工作,连忙跑到阳台上去接,被这四面八方的玻璃弄的双腿发软头晕眼花:“夙夙,见面说吧。”

    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跑过去,‘啪’的一下把蛋糕放在霍远澜面前,笑眯眯的从背后搂着他脖子软声道:“我去找夙夙啦,你吃吧!”

    凌远被这泛着粉红色滤镜的一幕闪的眼下,再定睛一看,唐球已经拎着包‘蹬蹬’跑走了。只有他们霍大总裁在座位上怔怔的杵了半晌,看着唐球离开的方向仿佛发春的少年笑了笑。

    然后从来对甜食就不感兴趣的霍远澜看了眼桌子上被唐球祸害的‘兵荒马乱’的蛋糕,似乎是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凌远刚想很有眼力见的说我这就去扔了,却见到霍远澜竟然拿起了叉子,竟然叉起了一块慢吞吞的吃了进去——

    ......果真是教科书一样的口嫌体正直!

    唐球赶到许一夙所说的白云大厦的时候,那货正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装成伪女神,笑盈盈的跟当街搭讪的单身男子打情骂俏——

    “咦?微信号呀?”许一夙转了转眼珠,声音软软甜甜的各种打太极:“老土,我才不用呢。”

    唐球在不远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场面她已经见过八百次了,反正最后许一夙把人家挑逗一番也不会给人家联系方式的。

    “嘻嘻。”许一夙见到唐球,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了那个两眼发花痴的男人,精灵一样的跑到她面前仪态万千的转了个圈:“新买的,怎么样?”

    “好看。”唐球知道她又扫了一圈货,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就急急忙忙的跟她说起了下午的事情。李毓芬的态度属实有点捉摸不透,唐球复述她的状态时想着母上大人的皮笑rou不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所以,现在是唐叔和阿姨都同意了?”许一夙听完她嘟嘟囔囔的一通叨咕,做了个疑惑的总结。

    “呃,差不多吧。”唐球保守的回答,又苦恼的皱起了脸蛋:“但是我爸妈说要见他mama,远澜哥mama......”

    唐球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半晌后在许一夙狐疑的眼神中才叹了口气:“远澜哥家里,好像有些问题。”

    “我懂,豪门嘛。”许一夙却并不意外,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别担心,有几个豪门的内部是和谐的?为了财产争的头破血流的不多的是,你当唐叔他们不知道呀。”

    唐球沉默不语,抿了抿唇——她哪里会认为她爸妈不了解,恰恰正是因为许一夙所言,他们了解其中的腥风血雨,才这么不放心她嫁过去吧。但她又隐隐觉得,霍远澜和他母亲之间应该不仅仅是‘利益纷争’这四个大字这么简单,他父母早早离婚不公布,在外养小三,霍远澜也并不意外。每次提到他母亲,霍远澜眼中那种无法掩饰的恨意,再加上那个所谓百分之一的股份,霍远澜因为和他母亲对峙神秘消失的那一周......

    越想,唐球就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且,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呀。”许一夙指使着唐球去给她买了杯西瓜汁,边吸溜边分析:“你没公公伺候,婆婆也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应该不是那种太恶毒的婆婆吧。而且霍总是独生子,又没有兄弟姐妹,得天独厚啊,啧啧。”

    唐球无语的看了一眼满脸感慨的许一夙——在她看来,霍远澜如今如此偏激和阴鸷或许就是因为童年缺少家庭温暖的缘故,没准有个兄弟之类的话反倒更好一些呢。但第二天她去找霍远澜的时候,这个想法就被打破了——不知道是不是许一夙是个天然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的缘故,霍远澜所谓的兄弟姐妹居然真的找上门了,虽然是表的。

    当凌远一脸为难的跟霍远澜报告:“霍总,您家那位表弟又找上门来了。”的时候,唐球心中除了诧异还是有一丝期待的,然而当霍远澜不耐烦的让他进来,唐球看到那位人称霍四少的霍席的时候,就只剩下诧异了。

    看着眼前这个光天化日之下染着五颜六色的,也就17、8岁的杀马特才染的白毛,唐球有种穿越回80年代的感觉。都9021了,还流行这套?而且霍席本来就瘦的跟个竹竿子,再配合着一头白毛,愈发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了。

    “表哥啊。”他一开口,声音有些刺耳的懒洋洋:“这见你一面也太难了,门口那一层层的破保安,你这儿是五角大厦?”

    这嘲讽的语气......真有点讨人厌呢。唐球把视线转向霍远澜,发现他面色果真不是很好看,皱着眉把玩着手中的真是,不耐烦地看着他:“有话快说。”

    “啧啧,也没什么,你要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一下自家人?这是嫂子么?”霍席不请自来不说,还大剌剌的一屁股坐在唐球边上,胳膊肘子差点没轻没重的戳到她,好奇的问。吓的唐球立刻往旁边躲了躲,尴尬的笑了笑。

    霍远澜本来也只是对他微微不耐烦,见到这个情况眉目却变的阴鸷了起来,一下子站起来把霍席从沙发上揪了起来,大手用了力气,勒着霍席那件sao包的衬衫领子,一下子收紧了力道让他涨红了脸喘不上来气——

    “远澜哥!”看着霍席被他提溜到半空中,满脸通红,手舞足蹈的挣扎着说不出来话,唐球吓的连忙站起来阻止面无表情的霍远澜:“你赶紧放开他呀!”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害怕他活活累死霍席,霍远澜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松开了手——

    “啊!”霍席被他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摔的生疼,极其败坏的开始嚷嚷:“霍远澜!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要勒死我么?!”

    总算不假惺惺的攀亲带故叫表格了,霍远澜眼皮都懒得抬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淡淡的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来自取其辱。”

    “哼,你想得美!”霍席恶劣的冷笑了起来,那双跟霍远澜形状有三分相似的眼睛放射出来歹毒的光:“你真以为霍氏是你一个人的啦,我们凭什么不能过问!”

    “你家的股份早就折现给你了。”霍远澜冷冷的看他一眼,寒夜一样的目光让霍席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装什么傻。”

    霍席心里不自觉的涌上一股心虚,却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不要脸到底:“我又没说是来要钱,拜访一下未来的嫂子不行么?”

    他边说边扫了一眼唐球,蛇一样的眼神让唐球感觉身上有一种滑腻的恶心感,下意识的朝着霍远澜的方向躲了躲。霍远澜更为不悦,皱着眉看着他,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块生蛆的腐rou一般——

    “三秒钟,你再不走,来的就是保安了。”

    “靠,这么无情?”霍席整了整衣服领子,哼笑着说:“表哥,你对自己家里人冷血无情,嫂子就不想见见亲戚么?”

    不想见,唐球默默的说,看着他扭扭捏捏的一系列sao包动作,心想着要是霍远澜那些亲戚都是这般样子,怪不得他这么不近人情。

    “再说了,姑姑现在可在我家里呢。”霍席咧着嘴,恶劣的说着:“嫂子就不想看看她未来的婆婆么?”

    唐球敏感的发现在霍席说完这句话后霍远澜的身子立时僵硬了起来,线条凌厉的像刀片,就连她都有点不敢接近。而霍席自然更能看出来他脸上的阴云密布,到底还是不敢太过挑衅,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请柬——

    “三天后就是中秋节了。”霍席悄悄的把身子蹭到了门边,以保证能随时逃跑,强作镇定的说着:“中秋佳节,团圆的日子,小弟不才,在自家办了场晚宴,还望表哥您能赏光。毕竟咱们一家人都盼着你去呢,哦,还有姑姑。”

    霍席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就毫无风度的跑了——万一霍远澜气的不能自制,他就小命不保了。门口守着的凌远一个低头的瞬间就看到霍席窜出来,屁股上跟安了火箭一样的逃跑,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进了办公室——果然看到霍远澜气的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扣着办公桌,骨结处泛着恐怖的青色。

    哎,每次霍家这帮人出现一次,霍总就像是这般被抽筋拔骨了一遍,凌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远澜哥......”唐球被他沉重的脸色弄的几乎喘不上来气,惴惴不安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却在下一秒钟被霍远澜拉进怀里用力地抱着,动作急促的几乎有些粗鲁。

    凌远连忙退了出去,体贴的关好了门。

    “唔,远澜哥。”他的力道仿佛要把她揉进怀里一般,唐球皱了皱眉,默默的忍受了半晌忍不住轻声说:“我快喘不上来气了。”

    霍远澜只要放松了力道,双手轻轻的环着她的腰,坚毅的下巴枕在她柔软的肩膀上。唐球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柔声问:“远澜哥,你怎么了?”

    其实按照他们的身高来说,这样的姿势做起来实际上是有点难受的,但霍远澜就是喜欢,经常这样抱着唐球,现在他们两个都习惯了。后者没有说话,唐球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颇为沉重,不由得有些担忧的轻轻蹙起了秀气的眉头——霍远澜向来是一个很冷漠淡定又能沉得住气的人,怎么那个霍席出现说了两句话,就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而且在唐球听来,那些话也真的不算太过分。

    “他是故意的。”半晌后,才听到霍远澜从她肩部传来的,又轻又冷的声音:“是我妈叫他过来威胁我的。”

    唐球一愣:“威胁?”

    可能是她蠢钝吧......她没听出来哪句话像是威胁啊。

    “我妈是想通过他告诉我,我的婚事需要经过她同意。”霍远澜冷笑,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这个狗屁晚宴就是她要见你的信号。”

    “见我?”唐球吓了一跳:“你怎么看出来的?”

    霍远澜直起身,用手指嫌弃的夹着那张喷着香水的请柬,看也不看的扔进了垃圾桶。仿佛渡过了刚才短暂的脆弱,他又变成了惯常的那种无坚不摧的冷漠:“因为他们平时不敢来招惹我。”

    “只有我妈,陈美兰回来的时候,才敢过来嘚瑟。”他边说边不自觉的从酒驾上拿了一瓶烈性洋酒,想要按照往常无数次那样开瓶的时候却被一直小小软软的葇夷按住了大手,霍远澜一抬头,发现唐球正皱着眉看着自己,目光充满了谴责。

    “你怎么借机偷喝酒。”唐球一下子把酒瓶抢过来,抱在自己的怀中护着,生怕霍远澜抢走似的,严肃道:“绝对不行!”

    霍远澜看了她几秒钟,忽然一下子笑了出来,感觉刚刚恶劣的心情诡异的一扫而空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唐球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他忍不住走过去,趁着唐球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把掐住她嫩嫩的脸蛋,咬了一口唐球粉嘟嘟的唇瓣。

    “球球。”霍远澜叹了口气:“我真不想让你看见她。”

    他无可奈何的语气完美的转移了唐球被偷亲后想要追究的注意力,只好奇霍远澜嘴里的那个‘她’了,唐球咬了咬唇:“是你母亲么?”

    “嗯,她不配见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母子关系,才能让霍远澜提起自己mama的时候能一丝感情都没有,眼睛里满满的全都是厌恶:“一个女疯子,看了只会玷污你的眼睛。”

    “女、女疯子?”唐球被吓到了。

    “嗑药磕的兴起了,什么都做得出来。”霍远澜冷笑着说出让唐球觉得进入现实魔幻主义的话:“谁知道她又抽什么风?”

    “......嗑药?”唐球声音发颤:“你、你说的是...那个么?”

    毒品两个字就在嘴边,唐球却怕自己说出来污蔑人家,只能含含糊糊的问。

    “是啊,你猜她这辈子最疯的事情是什么?”霍远澜把玩着唐球卷曲的发梢,声音里居然染上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仿佛很痛快似的:“就是亲手杀死了他的儿子。”

    唐球一个哆嗦,纯净的瞳孔里写满了清清楚楚的‘恐惧’二字,然后她听到了霍远澜在和她认识以来,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我差不多五六岁的时候,她怀上了第二胎,当时他和我爸已经快要离婚了,因为这个孩子又缓了两年。”霍远澜声音就像古琴里叮咚叮咚的清脆响儿,抱着唐球,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件他深深隐藏在心底同谁都没有提起过的事情:“然后她在怀孕的时期......嗑药,吸□□,就像忘记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一样,那个时候我爸差点杀了她。”

    霍远澜那个时候不过上小学,五六岁的孩子记忆力通常是不大成熟的,但对于他这种生活如履薄冰的孩子来说,发生了什么都会潜意识的铭记下来。而霍远澜记得她有一天放学回家,就看到了陈美兰跪在地上抱着霍奇峰的大腿哭,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自己再也不敢了,而当时霍远澜清清楚楚的看到霍奇峰手中握着一把枪。

    那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离的如此之近,后来他也见得多了,渐渐就不以为然了。

    陈美兰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霍奇峰,接下来的几个月孕期,她被囚禁了,用铁链子锁在房间里,每天只有护工喂饭,强制性的戒毒。霍奇峰并没有细心到为霍远澜找一个其他的住处,整整五个月,霍远澜每天都是听着陈美兰歇斯底里,如鬼如魔一样的尖叫声入睡的。

    第23章 不配

    但一切还是晚了, 陈美兰八个月还不到预产期的时候羊水就破了, 当时送到医院后,生下的早产儿把手术房里的一屋子护士吓的尖叫连连——他是一个怪物。

    一个汇集了毒品和肮脏的怪物,生来就是扭曲的。霍远澜记得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湿了眼眶,就是在听说自己还没见到的那个弟弟被扔进焚化炉的时候。就算是个怪物, 那也是他弟弟,凭什么连见都不让他见一面?身为人母豪不负责, 身为人父毫无作为。

    霍远澜那个时候虽然稚嫩, 但已经对霍奇峰和陈美兰深深的厌恶起来, 更别说后来, 还有后来......

    “我的天!”唐球不敢置信的声音打断了霍远澜的思绪:“那、那你父母就、就直接把你弟弟扔了吗?”

    “医生说他就算放进icu也活不过一周, 是一个胳膊腿都长在一起,五官面目模糊的小怪物。”即使现在说起这件事, 霍远澜依旧感觉气血翻涌, 不自觉的咬紧了后槽牙:“不过他们依旧不想多看他一眼,毫不犹豫的就把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怪物弄死了。”

    别说霍远澜了,就是唐球这个跟那孩子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听了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这件事过后, 霍奇峰彻底不能忍受她了, 提出了离婚。”霍远澜平静了一些,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因为这件事, 陈美兰没得到一分钱,就连我的赡养权也给了霍奇峰。”

    他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下:“我很幸运是吧?没落到大变态手里。”

    虽然霍奇峰和陈美兰也只是半斤对八两的区别,有的时候霍远澜觉得他们分开当真有点可惜, 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为民除害的一对。

    唐球不知道说什么,她有点想哭。小姑娘心疼的模样让霍远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但霍氏当时刚刚起步,霍奇峰不想公司受到霍氏影响就没公开这件事,这么多年也就没说。陈美兰当然也不会说,她就喜欢顶着霍氏夫人的名头到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