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这些小棍是沈梦专门给她大哥弄的,谁让他算数那么不开窍的。 十以后还好,毕竟可以数手指么。 可是二年级数学加深,手指不够用之后,就是灾难了。 沈梦没招了,就让二哥给找了些蒲杆,切成手指长短,再让大姐给缝在一起,这样她大哥就能用来算数了。 可是人家该错还错,她也是无语了。 沈丽和沈伟也在一边乐。 “二哥,二加二等于几?”沈梦看她二哥幸灾乐祸的,开始考她二哥。 家里大哥、大姐都上了学,下面就剩她和二哥了。 这边上学都晚,**岁上学很正常。 可是她不想也不行,她算过时间,在不跳级的情况下,上完大学需要13年,她必须在66年大学停课之前拿到毕业证。 那么也就是53年必须上学了,她为了以防万一,52年就想上学,那时候她五周岁,她二哥七周岁。 她要上学,她二哥必然也得去。 所以她就有意识的教给她二哥一些简单的知识。 别到时跟不上。 她二哥算数虽然不怎么快,但也没像老大那么让人绝望。 沈伟摆弄下手指,就给出了答案,“四,是四。” 沈梦差点露出老母亲微笑来。 欣慰~ 就在这时,沈爹过来了,“大勇、小丽你们过来一趟,和你们说点事。” 沈勇哦了声,和沈丽跟了过去。 沈梦拉着二哥,“咱们也去。” 沈伟没那个兴趣,“我不去,我玩会大姐的嘎拉哈。” 沈梦心说不去正好,她自己偷听更方便。 沈勇和沈丽有些懵的被沈爹带到了东屋。 沈母这回先开口了,“大勇,小丽,娘问你们一件事,以后你俩和娘一个姓成不?” 沈勇、沈丽瞅瞅她们爹,有些期期艾艾的,不太敢开口。 沈母哼了声,“你们爹答应了,现在就问你俩意思。” 这回俩人都松口气,“可以啊。”都表示可以。 沈母有些得意的看了眼孩他爹,“你还想说啥不?” 沈爹有种鞋子终于落地的感觉,长出口气,扒拉大勇、小丽,“你们去玩吧。” 沈勇和沈丽又一脸懵的被撵出来了。 沈梦差点被看到,她来不及跑,只能装作去水缸舀水。 “小妹,你要喝水,我帮你。”沈丽帮着沈梦舀了水。 沈梦其实并不怎么想喝冰凉凉的井水,她要喝热水。 沈丽将水舀子凑了过来,声音温柔,“喝吧。” 在沈梦看来她姐就像个“逼良为娼”的坏人。 只好沾了沾嘴唇,“我不喝了,太凉了。” 她不想闹肚子。 沈丽瞪了她一眼,“你不是想喝水,是想玩水吧,都和沈伟学坏了。” 沈梦:这个锅她不背! 她才没有二哥那么无聊呢,拿着水舀子在水缸里砸冰玩,还拿出大块的冰咯吱吱的咬着吃。 看来再次偷听无望了,沈梦只能耷拉着脑袋和大姐回了西屋。 东屋这边,事情已经谈完了。 大勇、小丽改姓的事等沈母出了月子再办不着急。 至于筒子楼,杜老头的意思是先和科室打个招呼,现在先不改,等最后再说。 沈爹娘心里不管咋想的,这时候都只能说好。 即使迫不及待,也得压一压。 沈母还是相信她爹的,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后悔的。 而且她猜测她爹不想提前爆出来,也是怕她大姐闹,想消停一阵是一阵。 杜老头说完就要走了,沈爹起身去送。 西屋这边,沈梦有些纠结。 不明白她娘怎么好端端的让大哥大姐改姓。 她是女生,当然偏心女性,认为儿女随母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怎么无缘无故的呢,还当着姥爷的面,这也是绝对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大哥、大姐你们对改姓没想法么?”这也太平静了吧。 沈勇还在算数,沈丽把嘎拉哈从沈伟那抢了回来,正稀罕的擦拭呢。 倒是沈伟很有兴趣,“啥改姓啊?” 沈梦将他推开,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伟跟着起哄,“那我也改,咱们一起改。” 沈梦不想理他,人来疯! 沈勇挠头,“随谁姓都成,只要爹娘都同意。” 沈丽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妹子,你看哥这回全对没有?”沈勇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沈梦瞄了一眼,这回11 12=24,她真想说,“大哥!你就是改姓智商的智,也挽救不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美妞们不要代入现在开明的家长啊,做决定还要问过孩子。 就是沈爹他其实也不是想要征求孩子们意见的。 说到随谁姓这事,有个笑话,我妈同事孩子,他爸姓蔡,他上学同学给起了个外号菜包子,他回家死活要姓他妈的姓,然后他妈姓孙,同学又管他叫土行孙~ 第33章 吃牛rou 沈母这次仍然没做成“满月”,二十天就回食堂上班了。 好在杜老头是领导,给安排了一些轻松的活儿。 又有陈小满帮忙,不让她碰凉的,所以还算好。 刚上班当天下午沈母和杜老头就去了人事科,把沈勇、沈丽的姓改了,以后她们就叫杜勇、杜丽了。 这事cao作起来也容易。 之前杜老头都答对好了,只要她们过去就直接给办。 果然办事员问都没问,几分钟,新的户口本就有了。 两孩子的户口从此就迁到了杜老头户上。 杜老头给办事员塞了两包好烟,又稀罕八叉的摸了摸新户口本,才把户口本还了回去。以后老杜家的户口就不是他孤零零的一个老头子了。 建国后,他们这些工人的户口都是厂里重新普查后建的集体户口,需要用到户口的时候,比如申请结婚之类的,要去科室提前申请借出来,然后再好好还回去,私人是没有户口本的。 杜老头心里高兴,就决定,“今晚上都去我那,把小五也抱着,咱们一家子好好吃顿饭,我主厨。” 沈母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那可有福气了,家里有块五花rou,我带去。” 杜老头摆手,“不用,我那有三斤多牛rou,我放点萝卜给炖上,保证好吃,别的就不用了。” 沈母咽咽口水,牛rou啊,多少年没吃着了,“爹,给哪整的啊?” 杜老头转头瞄了眼二闺女,“是采购部在乡下买了头折腿的牛。” 沈母寻思着不对,“那我在食堂可没看到牛rou。” 杜老头嗤了声,“这么金贵的东西还能进食堂,早在半路就分了,我要不是赶得巧也沾不着边儿。” 这就是运道了。 沈母抿抿嘴不说了,心里却是明镜的,估计是被领导们给分了。 她现在已经给小五忌奶了,也不担心忌口,倒是能多吃点。 她家小五是个悲催的娃儿,从出生就没吃太饱,因为她缺奶。 她从怀孕就怀象不好,生的时候也艰难,好不容易生出来了,这奶稀沥光汤的,根本不够娃吃。 后来差不多就自己回奶了,她索性也不喂了。 正好大前街有个妇女也刚生了娃,她就带着鸡蛋上了门,和人家商量好,一天挤出一铁缸子奶,她一个月给人家买二十个鸡蛋。 人家媳妇两个胸脯子沉甸甸的,自己娃吃不完直往外冒,本来还挺愁,现在多余的奶水还能挣鸡蛋咋能不乐意呢。 就是喂奶费劲点,每次得把奶用温水捂热乎,然后用勺子一点点喂。 刚开始小五不会喝,总呛奶,现在好了。 人家媳妇的奶够稠,也养人,小五喝了四、五天眼见得胖了,她也彻底放了心,回来上班了。 沈母想着小儿子又在食堂摸了会鱼就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