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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单刀赴会

    陈云峰这次的进餐速度慢了许多,磨磨蹭蹭了五六分钟才碗里的食物吃完。接着,他端起酒杯与杨继坤、胡扬及弗兰克碰杯,每人碰了一杯之后,小碗里又装满了菜肴。

    “其实······其实我已经很饱了!”陈云峰不得不说实话,那碗里的东西不再是引人垂涎的美味佳肴,似乎变成了穿肠毒药。

    “陈云峰,多吃点,你看你出去十多天之后,人都瘦了一圈!”含情脉脉的曹菲儿柔声劝慰。

    “对对对,傻小子,你就多吃一点吧。你看你去了一趟非洲,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回来了就得好好补补!”

    徐晨星也连连点头,说完以后挑衅似的看了朱莉和安琪一眼,心里哼哼着嘀咕:都怪你俩,傻小子陪你们去非洲,不仅吃不好睡不好,差点连命都丢了!

    “坏人,夜里的时间不短,你现在又是一个人住,饿了也没人弄宵夜给你吃,多吃点吧!”柳明月也劝着男人,而且理直气壮。

    三个女人不同的语气、不同的神态被朱莉听在耳里、瞧在眼里。除了柳明月,曹菲儿和徐晨星分明是在含沙射影的说她没照顾好陈云峰,这不禁让她有些恼意。

    “我的男人,你就听曹小姐和徐姐的话多吃点吧!唉,都怪我,你陪我去了一趟非洲,就瘦的皮包骨似的,补补也不错,就当是给你拔苗助长。”

    我日,火药味又来了,还“拔苗助长”呢!

    陈云峰大感头痛,赶紧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吃、我吃就是了!”

    夹了一块白片鲟,看着那rou白似玉、膏红如丹的鲜嫩,陈云峰却怎么也张不了嘴。

    “吃呀,傻小子!”徐晨星一脸希翼的看着陈云峰,那块白片鲟是她挑到他碗里的。

    “我吃,我吃······”陈云峰苦笑一下,硬着头皮将白片鲟放入嘴里,一边慢吞吞的咀嚼,一边羡慕的看向另外五张桌子。

    另外五桌热闹非凡,不同肤色的人交流顺畅,热闹喧嚣。既没有争宠谄媚的场景、也没有勾心斗角的把戏,大家大声说话,放肆大笑。最活跃的当属红毛、马旭、邓世良、嗥狼和一个不知名的白人,几人端着酒杯挨桌敬酒。

    还是他们好啊!别看老子几女作陪,艳福无边,其中的苦楚只有老子知道!

    迅速将嘴里的白片鲟吞下,陈云峰端起酒杯起身道:“暂时留着吧,我一会儿回来再吃,先去那几桌给弟兄们敬酒,我不在边海的这段时间,最辛苦的其实是他们。”

    说罢,他也不待几个女人表态,慌忙离开。

    几女面面相觑,俏脸均露出一丝尴尬。柳明月连忙道:“meimei们,我看你们全副心思都在那个恼死人的坏家伙身上,一直忙着给他夹菜,自己却什么东西也没吃。来,别管那个臭男人了,我们多吃点,多喝点。”

    柳明月这话化解了众女的尴尬,大家又热烈的交谈起来,觥筹交错中,和谐再次上演。

    陈云峰的加入让气氛掀起了一个小*。无论是“芭迪维亚”的保镖还是弗兰克带来的保镖,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这个曾经在y大利黑手党手中救出“美洲狮”的超级高手,从弗兰克嘴里吹出来那是惊天地、泣鬼神,再加上刚才红毛和胖子两个大嘴巴将“手撕鬼子”、“以一敌百”等事迹一吹嘘,陈大英雄的魅力值几乎飙升到爆表。

    和每个人碰了一杯后,还有事要办的陈云峰便不再喝酒。他一回到众女之中,美女们也没再逼他吃东西。喝了酒女人们均脉脉含情的看着他,个个红云扑面,美不胜收,眸子里荡漾着一层朦胧的水意,洋溢着妩媚的风情。

    与杨继坤、胡扬、弗兰克又碰了几杯后,陈云峰似乎有了醉意,说话也有点大舌头:“各位,我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办,不能再喝了!”

    柳明月不解地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办事?”

    “我要去东浦区狮子街的‘沪贵楼’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陈云峰醉眼朦胧地回应,眼角的余光瞟向夹了一只大闸蟹的胡洁。

    一听是重要的事,女人们便不再追问,朱莉只是担忧地道:“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能办什么事?明天去不行吗?”

    “不行,约好了的!你们不用担心我,这点酒算什么,我再喝两瓶也没事。”

    “瞧你呀,说话都大舌头了,还要喝两瓶,喝死你!”徐晨星嗔恼的瞪了醉醺醺的陈云峰一眼,接着向红毛喊道:“万兵,你过来。”

    红毛屁颠屁颠而来,谄笑道:“总经理嫂子,什么事?”

    “你大哥今晚要去狮子街办事,你看他喝成这个熊样,不能开车了。丁祖德没喝酒,呆会儿叫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没问题,我马上跟他说。”

    晚宴继续在热闹的气氛中进行,众保镖没有一窝蜂的到陈云峰这桌敬酒,只选了几个代表过来走了一圈,也没跟醉态可掬的陈云峰碰杯。

    近两个小时的晚宴,大家都很尽兴。下了楼,走路踉跄的陈云峰与除了胡洁之外的几个美女拥抱告别,在众女依依不舍的注视中与丁祖德离开。

    看看时间,现在才21:41,陈云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丁大哥,你在东浦区随便找个地方绕圈,22:40将我准时送到‘沪贵楼’就行了。”

    “教官,你到底有没有喝醉?我怕你一个人去会出事。”

    丁祖德有点担心,之前见陈云峰的似乎喝高了,怕他单刀赴会有麻烦。

    陈云峰喟然一叹,说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喝醉了吗?我是假装的!丁大哥呀,一个男人没女人的时候,整天想着天下美女尽归己有,但女人多了之后,不被烦死也会被撑死。唉,如果我不装作喝高了,怕是已经被撑死了。”

    “啊!教官,她们逼你吃东西?”

    陈云峰苦笑道:“也没有逼我,只是那种柔情蜜意的目光比‘逼我’还难受,因为根本不忍心拒绝。丁大哥,女人的柔情能蚀钢熔铁啊!”

    “哎呀,女人的确太可怕了!”丁祖德呐呐地道:“教官,我发觉一首诗很适合你此时的心境。”

    “哦?什么诗?古诗吗?”

    “算······算是吧!是我即兴创作的:风光背后尽心酸,男儿有泪不轻弹;美女环绕均虚假,不羡鸳鸯只羡仙。”

    “······”

    ***************

    22:35,陈云峰在距离“沪贵楼”约100米的地方下了车。狮子街的街道尽管只有约三百米长,但这里却是东浦区娱乐场所的汇集区(注:纯属虚构),有大大小小近百家ktv、洗浴中心和歌舞厅。整条街道处处霓红闪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沪贵楼”在狮子街的中部,高十层,除了没有毒p外,唱歌、洗浴、赌博等项目倒是一应俱全。大楼外观及内部装饰也甚为奢华,虽然赶不上“人间天堂”、“花都”之类的高档娱乐场所,但也相差不远。

    来到底层接待大厅,陈云峰直接走向柜台,对三个身穿旗袍的服务小姐道:“我是陈云峰,洪先生叫我来的。”

    中间那个服务小姐看了他一眼,对坐在一旁全神贯注打电脑游戏的年轻人道:“棒子,陈云峰先生来了!”

    听到这个怪异的称呼,陈云峰禁不住想笑:我靠,这家伙叫“棒子”,是韩国棒子还是这个旗袍小妞意有所指?

    年轻人似乎不甚在意,他随口“哦”了一声。不过,他很快打了个激灵,抬起头瞪着那对泛红的双目惊讶的看了笑眯眯的陈云峰几秒钟,霍然起身结结巴巴地道:“地狱······不是,陈······陈先生来了?大······大哥等着你呢,跟······跟我来吧!”

    说罢,他连忙钻出柜台,走在前面带路。

    穿过大厅右拐,来到一扇标有“储物室”门牌的房门处,“棒子”打开房门开了灯,回头涎笑道:“陈先生请!”

    陈云峰大惑不解:难道“储物室”就是那家伙的办公室?该不是那家伙穷的连办公室也租不起吧?

    尽管有疑问,陈云峰也没询问。他进屋一看,不到十平米的储物室里不仅空无一人,甚至连一张办公桌也看不到,只有箱子、塑料桶、拖布等物件整齐的堆在右侧的墙角。

    “棒子”默不作声继续往前走,在对面墙壁的左下角一阵摸索,“咔咔”声响之后,墙左侧出现一个门洞。

    陈云峰眼睛一眯:原来另有乾坤!

    “棒子”甩甩头,得意地道:“陈先生,跟着我就行了!”

    陈云峰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钻过门洞后,右边是一条长约十米,宽约两米、通往地下的斜道。斜道很陡,两边墙上的小灯发出昏暗的光芒,地上是用钢筋压纹的防滑混凝土路面,但并不潮湿,墙面和天棚均没有刷白。

    斜道给人的感觉虽然狭小和压抑,但空气流通还不错,丝毫没有憋闷的感觉。

    陈云峰目光一扫,立刻发现每个小灯的灯座处有个黑点,应该是针孔摄像监控器。

    那家伙弄出这么一条密道干什么,是防人暗杀还是为了逃跑?

    带着疑问,陈云峰默默的跟在“棒子”的后面。

    下了斜道往左拐,是一条长度不足十五米、宽两米、高三米的地下通道。沿着这条通道往前走,再向左拐了个弯,前方六米开外便是通道的尽头,那里有一堵封死的墙。

    “棒子”在墙上摸索,一阵“咔咔”声之后,尽头的墙上出现一个仅够一人出入的门洞。透过门洞往里望去,除了中间的顶部有灯光垂直下照以外,其他地方均是黑乎乎的,里面隐隐传来击物的“嘭嘭”声响和“嘿嘿”的吼声。

    陈云峰扯了扯嘴角,妈的,原来是一家地下黑市拳馆,难怪那家伙搞的这么神秘,弄了条弯弯拐拐的地下通道,还搞些监控设备,感情既为了监视、也为了逃跑。

    进入小门,里面豁然开朗。这是一间近千平米的大地下室,四周高中间低。

    场地的正中是一块约两百平米的平整凹地,凹地中间有一个八米见方、六十厘米高的台子。台面上铺有软垫,软垫上盖着帆布盖单,台中心画有直径1米的阴阳鱼图,台面边缘是五厘米宽的红色边线,四周边围着三条绳索,这是一个标准的散打擂台。

    擂台上有六个肌rou发达、身体敦实的大汉,他们正两两捉对进行对抗训练,鼓胀胀的肌rou浮上一层密密的汗珠,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白光。

    擂台四周呈阶梯状逐渐升高,除了过道外,阶梯上安装了不下五百张靠背座椅。以陈云峰所处的位置观察,左方还有一条两米宽、直通更衣室的通道;右手方有三个相连的房间,只有中间的房间敞着门并亮着灯,透过窗户观看,房间里没人。

    整个布局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笼子,似乎除了进来的地下通道外,再找不到任何的出入口。不过陈云峰明白,这种地下黑拳馆绝不可能只有一条密道。

    擂台上进行对抗训练的六个拳手并没有因为有人进来而停止,或者说他们已经专注于对抗的激情中,外界的风吹草动都不能对他们产生影响。

    下方第三排坐着七个人,除了中间那个身穿白色外衣、脑后扎了一个马尾的人一动不动、默默的观看对抗训练外,其余六人均回头观望,而后站起身来,全是体形健硕的彪悍大汉。

    “棒子”点头哈腰地道:“陈先生,我只能带你到这里,大哥在下面,你自己下去吧,我先走了。”

    陈云峰点点头,不急不缓朝那七个人走去,一边走一边瞟着那个扎着马尾的白衣人,不用说,那个不曾回头的白衣人就是“棒子”口中的“大哥”。

    来到第四排,两个大汉走到过道上拦住了陈云峰,右边的大汉道:“陈先生,对不起,我们要搜身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