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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都已经看光了。说一下都不行。”

    于恬怒得捂住他的嘴,气得低骂了声:“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你怎么老是这样啊?说话没个正行,还外交官呢。”

    陆之延:“……”

    陆之延乖乖闭嘴。

    这一次,他没有抱着她睡,让她自己乖乖在床的另一边睡觉。

    于恬软乎乎的小身子裹着被子的一角,睡得正香。

    屋里开了地暖,温度不上不下的。

    半夜。

    她感觉冷了,就像个小汤圆似的,滚进陆之延的怀里,拱了拱,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

    她感觉热了后,又滚出来,露出两条胳膊在被子外,感受凉气。

    如此一来,不到一晚的时间,她至少滚了三四次。

    陆之延睡前吃了退烧药,这会儿已经起了效果,加上经常锻炼的原因,身体恢复得也快。

    凌晨五点。

    他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进浴室洗了个澡,接着,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条长裤走出来。

    床上鼓起一小团,少女藏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会不会憋死……

    窗外泄进来的月光是暗黄色的,迷离又暧昧。

    陆之延上床把于恬的被子拉下,让她的鼻子露在外面透气,俯下身轻轻地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才长臂一捞,把少女捞进怀里,固定好她,不让她乱滚,才安心地睡下。

    第二天清早。

    于恬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健康的陆之延,男人气色好了很多,已经看不出什么病态了,精神状态貌似也不错。

    她开心得笑起来,一条小短腿跃过男人的腰际,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身上,俯下身,捧着他的俊脸不断地亲,放肆啄吻。

    从唇瓣亲到唇角,然后是略带胡渣的下巴……

    雀跃地说:“呜呜呜太好了,你终于退烧了,也不烫了。昨晚真的把我吓死了,真的好怕你一直生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陆之延大清早被她这么撩了一下,艰难地撑开眼,薄唇溢出几个字:“甜宝,你忘记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了吗?早上不要……嗯?”

    陆之延双手枕在脑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很想看看她接下来的反应。

    于恬:“嗯?”

    她隐隐约约记得是有说过,他说男人早上都会……

    于恬想着想着,视线不自觉地往下挪——

    陆之延洗完澡穿裤子不习惯系裤带,裤头松松垮垮的,经过一番折腾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儿深色系的内。裤边,而下面那里,明显地鼓起了一团。

    于恬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睛戳瞎,她快速翻下身,尴尬得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直接就下床,赤着脚走进了盥洗室洗漱。

    陆之延病好之后,休息了半天就正常回到大使馆上班了。

    大使馆内的工作繁复且多,不知不觉变得忙碌起来。

    于恬也开学了,两人的生活回归如常。

    各自有各自的时间,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学习进步着。

    偶尔周末,两人也会像其他热恋的情侣一样,出去看电影逛街,看看书展画展之类的。

    半年后的某一天。

    距离她和陆之延回国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于恬没想到,自己曾经预言过的事情成真了。

    陆之延被荣幸票选提拔为了中国驻法国巴黎大使馆的外交大使,成为中国第一线的高级外交官。

    多少人在大使馆爬了十几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被陆之延短短几年的时间成功攀上。

    知道这件事后,于恬高兴坏了,抱着西装笔挺一身禁欲的他,勾着脖子奖赏似的亲了他几口:“真棒,我的男朋友是什么天才,你怎么那么厉害呀。你真的当上外交官啦!!!”

    “好啦。”陆之延捏了捏她的脸,指腹放在樱唇上蹭了蹭她唇角,说,“今晚不在家里吃饭了。”

    少女细眉弯弯,对他笑说:“那我们去哪啊?”

    男人捏着她的小鼻尖,无奈地说:“本来呢,是想跟你一起去庆祝的。但是升官发财这种事儿,要请客,所以,沾到光的陆太太愿意和我一起去请客吗?”

    “陆太太?”于恬拍了拍他,“说什么呢?我们还没结婚啊。请客,当然愿意啊,就是有点怕,我除了那个住在八楼的中国华裔外,就不认识你们那儿的人。”

    男人捏着她的手心安慰了一下:“不怕,有我在。”

    夜晚。

    窗外人影稀疏,树影憧憧。

    法国的气温在晚上尤其低,许多人都选择窝在家里不出门。

    陆之延请客订的餐厅就在公寓不远处,他带着于恬走到那儿,包间里已经坐了一半的人,有男有女,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但中国人占了绝大多数。

    于恬一走进去,就听见嘘声一片,关系好的男人直接当着陆之延的面调笑:“哇!!!陆之延带女朋友来了,我们外交官的女朋友居然这么漂亮,爱□□业双丰收啊。快来快来,敬你一杯。”

    陆之延一个眼神扫过去,暗示他们收敛一点。

    那帮人不是单身狗就是老婆孩子在国内,好一年都见不着一面,一个两个每天都憋坏了。

    上班认认真真板着脸,一下班就立马变了个样儿,连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小女孩走了进来,也差点没收敛住,浑话一句一句地往外冒。

    幸好于恬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她穿着面包服,把手套脱了,拉着陆之延的衣袖坐到饭席上。

    她的左边坐了个法国小jiejie,长得端庄秀丽,鼻子很高有点勾,性格和善地冲于恬打招呼。

    一桌的人除了陆之延和姜译,于恬都不认识,难得有个面善的小jiejie和她说话,两个女生没一会儿就聊嗨了。

    陆之延坐在于恬的右侧,是整个餐桌的最中央位置,莫名有种没做什么却已经掌控了全局的感觉,和饭桌上的男人一会儿聊聊工作一会儿聊聊生活,从外交官的编制考试聊到中国,大家都莫名感慨起来。

    好几年没回去了,怪想念的。

    所以,今天陆之延请客的餐厅也专门选了一家中国人开的餐馆,桌上陆陆续续上了一堆中国菜。

    于恬像个小鹦鹉似的,叽叽喳喳,背对着陆之延和左边的法国小jiejie用法语聊天,聊得不亦乐乎。

    桌上大部分人已经开动吃饭。

    陆之延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放进她的小碗里,又夹了几根青菜。

    过了几秒。

    陆之延扫了一眼她的小碗,没有一点儿动静。

    他叹了口气,用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女孩纤薄的耳垂,耳朵下的肌肤又白又细腻。

    于恬敏感地停住了话茬,转过身来看他,憋着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你……突然这样……干嘛啊?”

    陆之延敲敲她桌面上的碗:“吃饭。”

    于恬:“哦。”

    于恬乖乖吃饭,因为她胳膊短,胆子也不大,不敢去转餐桌上的转盘,所以陆之延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像只圆滚滚的小仓鼠,低着头,孜孜不倦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咬啊咬。

    等她把自己喂饱,大部分的人也已经放下筷子在聊天了。

    陆之延是请客的那个人,自然是最后才走的。

    于恬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蹬着两条小短腿,晃呀晃,打着哈欠在等着饭局的结束。

    旁边的法国小jiejie刚刚离开了包间不知道去了哪儿,再次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瓶樱桃色的饮料,她兴奋地朝于恬晃了晃说:“tu veux boire(想喝吗?)”

    于恬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被它的颜值吸引到了,托着小下巴用法语问:“qu 'est  ce que c‘ estdu jus de fruit(这是什么?果汁吗?)”

    “nonono.”法国小jiejie都开始说英文了,她手指摆了摆,“c 'est la boisson la plus célèbre de france,c 'est leur parfum d‘ une édition parfaite.(这是我们法国最有名的酒饮料,这是它们限量绝版的口味。)”

    “哇!!!”于恬双眼亮晶晶,特捧场地问:“ou as  tu trouvé asuper.(你从哪里弄来的?很厉害啊。)”

    对方娇嗔地笑笑,大胆而直接地说:“mo ami est le petit patron.(我男朋友就是那里的小老总。)”

    说完,她从旁边拎过来两个空杯子,很友好地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分享给于恬,还和她碰了一下:“cheers!”

    法国小jiejie的法语说得有点快,于恬不怎么能捕捉到一些词汇,但也不影响交流。

    此刻,她还以为手中的这杯酒是一杯普普通通的果汁饮料。

    樱桃色的,轻轻嗅了下,还有樱花的味道。

    于恬舔了一口,感觉有点辣,但nongnong的樱桃味盖过了酒的味道,她没太发觉,还想和陆之延分享:“陆之延,你要不要试一下?很好喝的。”

    陆之延正跟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聊天,突然被打断也没生气,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只问一句:“谁给的?”

    “啊?”于恬如实说,“就刚刚吃饭的时候坐我左边的小jiejie。”

    那个法国女人陆之延接触过,人挺好,很热情,并且热衷于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

    陆之延放下心来,冰凉的手指帮她揩掉嘴角的水渍:“你喜欢喝,就都给你喝吧。别乱跑,别偷偷跑出来,要是累了就在那边的沙发上坐着等我,嗯?”

    于恬循着他手指的视线瞄了眼包间角落的长沙发,点点头,“嗯”了声。

    临近十一点,饭局才有散的迹象。

    所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服务员进来收拾残局。

    陆之延扯了扯白色衬衫的领口,精致的锁骨露出来,他揉了揉疲倦的眉眼,去找于恬。

    少女侧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小憨,如鸦羽般细密的睫毛微颤,脸颊有些绯红,这层绯红一直从面颊蔓延到纤白的耳廓,连耳垂都红透了。

    陆之延挑眉,弯着腰,捏了捏她的脸:“小懒猪,醒醒?要回家了?”

    于恬用小手枕着脑袋,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并不想理他,也不想起来。

    陆之延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蹲下的同时,奇奇怪怪地嘀咕:“你脸怎么那么红啊?是这里的暖气温度太高了吗?也不算很高啊……”

    直到他蹲下,凑近小女孩的脸,鼻尖动了动,他就什么都懂,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她身上弥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