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都市小说 - 小祖宗(作者:聪明理达)在线阅读 - 第46节

第46节

    “之之带我见了家长,时伯父和时伯母人都很好,甚至都想要我和之之快点结婚。但是我到现在连一个长辈都没带之之见过,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得领着我们家之之回h市见家长,走明路。”

    吴语嗤笑一声,调侃道,“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不婚族少女竟然要准备见家长了?”

    宋伊傲娇地微微昂起头,回答道:“都不是,只是因为他是时隐之。”

    第47章 桃仁

    八点整, 宋氏企业官微发布破产消息,一瞬间被顶到微博热前十。

    之前污蔑的有多狠, 如今打脸就有多疼。

    宋伊的死忠粉和颜粉纷纷拿着屠龙刀在宋氏企业底下留评叫好,甚至还有博主为了祝贺这一喜大街奔的消息, 发起了现金抽奖。

    最后一次望了眼居住的别墅,宋绪宁叹了口气,问道妻子陈韶诗。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好了便走吧!”

    “好了,我们走吧!”

    牵着还在哭个不停的宝贝儿子宋锦炎,陈韶诗心里也是苦闷的慌。

    她没上过什么学,中专毕业凭借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和玲珑的身躯,好不容易才勾上了宋氏企业的董事长。

    结果还没享多少年的福, 宋氏企业便破产了,那她之前苦心积虑地让宋绪宁将遗产都给自己儿子干什么?

    到头来钱没捞得着多少,身上背的债倒是不少。

    宋绪宁望见妻子脸上的神情心中也有些许的苦涩, 宋氏企业早就不行了,早一天破产大家也都早一天落的轻松。

    他这些年的积蓄不少, 不似他大哥花天酒地的, 没多少余钱, 还得养着老母亲和妻子儿子。

    况且他早些年还在美国置办过房产,有一栋包含露天泳池的别墅,旁边还靠着跑马场和高尔夫球场, 除了异国他乡外,生活质量不会比从前差。

    将妻子和儿子送上车后,宋绪宁一人独自驱车上了高速。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两个人, 一个是前妻解佳昭,一个便是大女儿宋伊。

    前妻早已入海沉眠,唯有大女儿还在,能够让他弥补一二。

    n市中医药大学内,时隐之结束教研组的开会,才回到办公室,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不是别人,正是宋伊的父亲宋绪宁。

    “找地方谈谈?”

    宋绪宁清楚,以宋伊的性子必定不会愿意见他,倒不如和未来的女婿谈谈更好。

    将手中捧着的教研资料放到办公桌上,时隐之应道:“却之不恭。”

    b4教学楼五楼架空层有间本草咖啡厅,环境很好,熏黄的灯光摇曳,空气中有奶茶的香味。

    拿一本书靠在窗边细细品读,别有一番滋味,坐在外面的桌椅上还能看到下面大片大片的格桑花海。

    时隐之和宋绪宁两人各点了一杯拿铁咖啡,不加糖。

    “早上的新闻你应该看到了吧,宋氏企业破产了。”

    拿着白瓷小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咖啡,时隐之淡淡嗯了声。

    宋绪宁有些不大满意时隐之的态度,他上位者做习惯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大学教授而已,还在他面前摆谱,更何况他可是宋伊的父亲,是老丈人。

    将心中隐隐冒出来的火气按下,宋绪宁继续说道:

    “我从前定遗产的时候没给伊伊留一分钱,她本事大,挣的钱也多,可她弟弟才八岁,又是男孩子,我总该多筹谋筹谋。

    我愧对伊伊,但现在好了,正好她也不用背负这债务了。如果她有心,日后也该帮衬一下她弟弟锦炎。”

    因为是女孩子,因为更能挣钱,所以理应得到的财产被剥夺。

    因为是男孩子,因为年纪更小,所以就理所应当地得到偏爱。

    因为是同父异母的jiejie,因为更有本事,所以就理所应当地要帮衬小三生下来的孩子。

    时隐之讽刺地勾起唇,沉默不语,继续听宋绪宁说话。

    “伊伊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我让她不要学绘画,她偏是不听。做女画家有什么好的,幸好也算是闯出点名堂来。等你们以后结婚了,你得多包容她,多劝着点她,要兼顾事业和家庭。”

    时隐之搅动咖啡的手停了下来,微微抬眼望着宋绪宁不咸不淡地呛道:

    “任何人都需要兼顾家庭和事业,这问题不该只是对女性,另外女画家这个词我不太赞成,画家就是画家,宋先生你这是对女性的偏见。”

    “退一万步来说,将来我和伊伊结婚了,我也不会要求她兼顾家庭,她只需要做她想要做的就好,近代社会女性画家如此稀少,可不能埋没了我们家伊伊这颗星星。”

    艺术界其实和娱乐圈很相似,没有名声很难赚到钱谋生,而对于女性来说则更加难成名,许多有才华的女性都埋没在家庭之中。

    像是弗里达·卡罗这样的具有传奇色彩的画家,一人就能撑起墨西哥半边天,实在是少之又少。

    况且弗里达·卡罗的人生也不是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小儿麻痹、校园欺凌、性侵、车祸、出轨……

    放在寻常人身上任何一件都足以是灾难性的事情,弗里达·卡罗身上却有许多件,就连丈夫和小姨子搞在一起这种恶俗电视剧情节都有。

    “我都懂,都是男人么,那点心思还不明白?”

    宋绪宁嘲讽地笑着,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甚至还轻轻地拍了两下时隐之的肩膀,以示鼓励。

    毕竟论起赚钱来,他宋绪宁的闺女比这世上大多数男人都更能挣钱,存款必定是远远超过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的。

    “我家闺女能赚钱,她主外你主内更好,只要出门在外给男人留点面子就行了。”

    轻轻掸了掸方才被宋绪宁拍过的肩膀,时隐之的笑容得体,他忽然问道:

    “宋先生作为宋氏企业的董事长,清楚企业这么快破产的原因么?”

    宋绪宁一愣,随即面露不耐,这触及了他的逆鳞。带着怒火地吼道:

    “你好歹还是个大学教授,怎么一点做小辈的自觉也没有?这是你对未来老丈人说话的态度?知不知道什么礼数,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

    半点没被宋绪宁唬住,时隐之摸了摸咖啡杯身,觉得温度差不多后端起,抿了一口。

    “我得提醒宋先生一下,你和我们家伊伊早就断了父女情分,连户口都给迁出来了,所以并不存在晚辈和长辈之间的问题。”

    “其次,我只不过想要告诉宋先生,原本至少能撑到年后破产的宋氏企业如此早的破产,当中有我的手笔。”

    宋绪宁双目睁大,怒容早已转变为疑惑和震惊,脖颈处的青筋暴起,面色通红。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

    和这种向来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说话就是费劲,时隐之有些烦躁地解开衬衫的第二粒扣子,说道:

    “本来你们和首都的一家外贸公司已经谈妥出口合同了吧,成本钱都投入了,没想到最后被另一个公司抢了单,贵公司的资金链彻底断裂,不得不宣告破产。”

    宋绪宁点点头,神态凝重,开始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

    首都的那家外贸公司他其实看好了很久,如果能谈成这笔生意,宋氏企业就能度过难关,股票甚至还能上涨。

    时隐之淡笑着继续说道:“之渡股份公司是我和朋友随便创的一个小公司,断了贵公司的最后一条路是我的荣幸了。”

    之渡股份公司是当初秦放和江渡他们捣鼓着要创业时候成立的,时隐之没参与什么,就是投了几百万的资金进去。

    至于公司名,虽然他们三个人带的资金差不多,但谁让时隐之是时幼妍的亲哥哥,秦放哪里能把名字放在未来大舅子的前面?

    所以最后定下来的公司名字就是之渡股份公司,取了他和江渡两人的名字。

    “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咖啡杯也应声而落,白瓷碎片一地,咖啡也都撒的满地。

    宋绪宁怒火满面地指着时隐之骂道:“你他妈的断宋氏企业后路,有你这么当女婿的么?!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做我女婿!”

    本草咖啡厅内还有其他的顾客,几乎都是些来自习的学生,有些认出时隐之来,拿起手机录制视频窃窃私语。

    兼职的女学生也急忙跑了过来,拿着簸箕和拖把将碎掉的咖啡杯和撒在地上的咖啡清理干净。

    “这位先生请你保持冷静,如果发生任何争执本店建议在外面的架空层谈论更好,以免影响了其他人。”

    本草咖啡厅的店长是位男学生,长得高高瘦瘦的,带着眼镜,也不怕气氛紧张,过来就对着宋绪宁说道。

    到底还是保存着一点素养,被一群大学生盯着围观的感觉还是不太美妙,宋绪宁从钱包内掏出两张一百元,拍在桌子上,瞅了眼咖啡厅的店长。

    “好的,祝您早日解决矛盾,生活愉快!”

    咖啡厅的男店长很识时务,利落地拿走两张百元钞票便走人。

    时隐之依旧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处事不惊,倒是对着咖啡厅的店长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卑不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

    旁边拿着手机录制视频的学生都默默关了手机,低头看书。

    时隐之的个子很高,比宋绪宁高上半个头。

    他今天穿的很居家风,白衬衫打底,外面是一件毛衫,配上银色的眼镜,一股儒雅之气扑面而来,就算说着咄咄逼人的话也好似春风拂面。

    “宋先生,首先我未来会成为伊伊的丈夫,但不是你的女婿。”

    “其次,对我们家伊伊不好的,我向来不会留后路。”

    第48章 豆豉

    “宋!你怎么能如此的冷酷无情!我看错你了!”

    卡格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气的甚至连中文都说顺畅了,而后也不等宋伊反应, 又立刻挂了电话。

    大清晨的,被电话铃声吵醒本就不是什么美好体验, 谁晓得一接通电话是这种情况。

    她哪里冷酷无情了?当八点档的琼瑶剧呢!

    昨晚上卡格尔邀请宋伊共进晚餐,宋伊一个有夫之妇,怎么可能会去?

    吴语收了宋伊的钱,当然就是跑腿一趟,吃顿饭,聊聊天。

    “有毛病。”

    美容觉被吵醒了,宋伊躺在床上, 举着手机想骂人。

    已经被彻底吵醒了,宋伊怎么翻身也睡不着,想起昨晚上和时隐之的通话忽然又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