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明白的话，就下去吧。”衡昙听灵珩应下了，便打发他离开了。 灵珩离开了衡昙的院子，一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回头遥遥望了一灵昊的院子，微微的叹了口气：“还真是两父子。”和灵昊他们父子相处时间久了，灵珩也算是看明白了，别看这对父子对外完全是两个极端，其实内里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衡昙是整日里摆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别人的请求一概拒之门外；灵昊则是整日都笑眯眯的，对于别人的请求从来都来者不拒。但本质上两人却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除非他自己乐意，别人休想从他们身上讨到一丁点的因果。不过感叹归感叹，灵珩从来都没有想过去调解他们两父子之间的恩怨，毕竟这两人倔的狠，自己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他现在关心的是，怎么和心魔搞好关系，反正衡昙都放话让他在大胆一些了，他算是彻底没有了顾忌。 既然心里有了新计划，灵珩就等着第二天见到鸢儿之后开始实施了。 第048章 生气 灵珩在第二天推开院门，却没有看到应该迎上来的身影的时候，愣住了。 虽然从理智上来说，灵珩可以理解，鸢儿今天为什么没有出现。毕竟要是换成他自己，让他这样天天，天不亮就往别人院子里跑，只为了和对方问一句早安，灵珩觉得自己大概是坚持不过一个月的，鸢儿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但灵珩在自己院门口等了许久，一直到渡业峰的早课时间，依然没有见到那个小胳膊小腿的人从平日离开的路过来的灵珩，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了阵阵冷意，忍不住的想，鸢儿是不是已经放弃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的情报，转而将目标放到了看起来更加好接近的灵昊身上。 ‘一个上千岁的心魔竟然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么？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连灵昊这种小孩子的伪装都勘不破么？白白让我期待了这么久，其实就只是个除了忍耐力和演技其他什么都没有的心魔么？还是说其实我们都被她骗了，灵昊才是她的真正的目标？也是毕竟活了上千岁的人了哪能一点心机都没有。’想到了这里，灵珩忽然露出了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灿烂的笑容，召出了自己飞剑，往渡业峰飞了过去：“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逃。” 这次灵珩来的比较晚，外门弟子大都已经入了定，只有几个内门弟子发现了他的到来，但也没起身迎上去，只是朝着灵珩的方向点头示意。这时候一心想着要把鸢儿找出来，绑回去的灵珩根本没注意那些人，径直王灵昊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铺开了自己的神识，从所有外门弟子身上扫了过去。 因为心情不好，灵珩也没控制着自己的神识，所有被他神识扫倒的外门弟子，无一不是心中一凛，被迫从入定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其中不少人因为这样，体内的灵气走岔了路，一时间整个渡业峰都听到灵昊这边传出来的呻吟之声。 “师兄……”灵昊无奈的看着灵珩，原本想问他这是怎么了，但看被灵珩凛冽的神识一扫，立马改口，“鸢儿今天没来啊，我还以为你把她留下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家师兄这种时候会找来渡业峰只可能是为了鸢儿了，但灵昊没想到的是，他师兄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自己认识了他近一百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想到这里，灵昊立刻皱起了眉：‘师兄这情况，莫不是魔怔了？’ 正想拉住灵珩看看具体情况的灵昊，才站起身，就看到他师兄跳上飞剑朝着后山飞走了。灵昊看了看依然在满地打滚的外门弟子，又转头看了看已经连影子都看不到的灵珩，只好叹了口气，认命的帮他师兄收拾烂摊子了。 听灵昊说今天鸢儿根本没有来早课的灵珩，直接跳上了自己的飞剑，掐了一个追踪诀，寻着追踪诀的方向一路寻了过去。知道鸢儿不是为了灵昊才放弃来找自己的灵珩，怒火已消，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当他发现自己正在往元明宗的后山方向飞去的时候，就渐渐放缓了飞剑的速度，放出神识在追踪诀指示的范围内小心翼翼的寻找鸢儿。他这会儿有些不太确定，今天到底只是个意外，还是鸢儿觉得时机已到，可以进一步的试探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灵珩干脆从自己的飞剑上，跳了下来，放开了自己的神识，缓步朝着追踪诀指示的大树走去。越靠近那颗树，灵珩脸上的笑容越灿烂，心里却是越发的冷静，但越是冷静，灵珩神识就越发的凛冽。毕竟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如此愤怒，只觉得一定是心魔对自己做了什么，才会导致他的行为失控。 灵珩甚至想到，今天这一出，会不会是针对他的一个陷阱，其实那棵树周围已经埋伏好了人，或者摆满了阵法。虽然理智上灵珩知道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其实是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自己直接转头回自己的院子，等下次见到鸢儿的时候再当面问她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往树下走的脚步却是一点都没停，他甚至再确认了那树上的确有个人之后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神识，缓步走了过去，再跨出最后一步的时候，灵珩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就算是陷阱他也认了，但这人他必须抓在自己手上才行。 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情绪的灵珩，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抬头看着被树叶遮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个衣角的人，非常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个问题，在没有法术的帮助的情况下，这么高的一棵树，鸢儿是怎么上去的？ 不过灵珩到底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在发现鸢儿对自己的到来根本没用反应之后，灵珩只能主动先开了口，喊了她一声：“鸢儿？”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鸢儿，泪眼婆娑的低着头，顺着声音的方向往树下望去。然而因为眼泪实在太多，再加上周围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她就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根本认不出树下站的到底是谁。所以她只好一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一手扶着树干，又往下探了探身子。 但是这棵树实在是有些高了，即使她已经将脑袋整个从树叶丛中伸了出去，她却依然没有看清树下的人的脸。鸢儿皱了皱眉，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然后立马就因为重心不稳，直接从树上栽了下去。 站在树下的灵珩，并不知道鸢儿到底进行了怎么样一番的动作，他只知道，树上的人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过了没一会儿，就张开着双手，从树上跳了下来。 看到鸢儿掉下来的灵珩心情颇好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子，伸出手，将人稳稳当当的抱在了怀里，末了，还揉了揉她的头发。 第049章 羞耻 就当做是对鸢儿，为了演这么一出投怀送抱的戏码，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奖励。 灵珩刚才要是没伸手把人接住，而是任由鸢儿从这么高的地方直接摔到地上，这具身体怕是直接就废了。毕竟除了特别配置的辟谷丹，这些根本不被允许单独出宗门的外门弟子，是拿不到任何其他丹药的，尤其是疗伤的丹药。这么实打实的一摔，对于鸢儿这种修炼了才没多久的修真者来说，不死也残了。 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就吓得闭上眼睛的鸢儿在发现自己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被树下的人稳稳的接住抱在了怀里之后，稍稍的楞了一下，才慌慌忙忙的从结实而又温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有些结巴的问了一句：“灵，灵珩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对于鸢儿可能对自己做了什么这件事很愤怒，但觉得鸢儿之所以立马就认出自己，一定是因为她并没有对灵昊做同样事情的灵珩，心情诡异的有一些些觉得愉快，说话的声音就更是温柔了起来：“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灵珩师兄，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练剑么？”其实因为眼泪的缘故，鸢儿到现在也没看清楚对方的脸，但鸢儿百分百肯定，这一定是灵珩师兄。毕竟刚才在树上听人喊自己道号的时候，她就发现那声音她很熟悉，而整个元明宗她熟悉声音的内门弟子就三个——灵域、灵昊和灵珩。 会在这种时候寻过来的，只有可能是灵昊或者灵珩，但鸢儿知道，灵昊是怎么都不可能将自己给抱进怀里的，所以这会儿在她面前的只可能是灵珩了。 灵珩看鸢儿低着头一副犯了错被抓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软，干脆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一手拿着自己的衣袖，温柔的帮她擦起了脸上的眼泪，同时带着一丝担忧的说道：“今天早起练剑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有些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来寻你了。” 没想到灵珩竟然放弃练剑主动来寻自己，原本心情十分郁卒的鸢儿，终于好了一些，对着灵珩笑了笑：“谢谢灵珩师兄。” 平日里见惯了鸢儿灿烂笑容的灵珩，只觉得她这会儿是在强颜欢笑，心里忍不住觉得有些疼，越发无奈的问了一句：“怎么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这里哭？” 沉醉于灵珩难得的温柔的鸢儿，听到这个问题，本能的就想低下头，但因为下巴还被灵珩抬着，做不出这个动作，只好默默的垂下了自己的视线，不敢和灵珩对视。 灵珩看到鸢儿对自己的躲闪，忍不住就想发怒，但看着那张因为自己下手没轻重，而被擦的红彤彤的脸，还是忍住了：“鸢儿不愿意告诉师兄吗？” “不！没有！”其实是真的不想告诉灵珩，但既然被灵珩这样问鸢儿却还是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做了反驳，“我没有！” 听到对方回答的灵珩心里一阵满意，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问道：“那鸢儿是为什么躲在这里哭。” “我，”虽然刚才下意识的反驳了，但这会儿鸢儿是真的有些不太好意思告诉灵珩原因，只能重新低下头，默默的思考要不要干脆编个理由骗过去算了，但是到底用什么理由，她也没有这么快想出来，于是只好，继续吞吞吐吐的做出为难的样子。 从刚才就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心软又心疼的自己很奇怪的灵珩，看鸢儿这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恶意的想，这心魔不会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问，就没准备理由吧？ “鸢儿？”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走了很久的灵珩，主动出击，再次问道，“真的不愿意告诉师兄？” 又一次被这么问了的鸢儿，在惹灵珩生气和自己丢脸两者之间里，再也没有了犹豫，忍着羞耻心开了口：“我就是有些不太开心，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哭而已。” “为什么不开心？”灵珩哪能让鸢儿这么容易就混过去，追问道，“想家了？” 既然最羞耻的部分已经过去了，鸢儿也没别的好隐瞒的了，摇了摇头否定了灵珩的猜测。 “我早上不小心听到别的师兄说，其实师父根本没打算收我为徒。”鸢儿依然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灵珩的表情。 “你从哪里听说的？”灵珩听到鸢儿这么说，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鸢儿因为一直低着头没有发现灵珩脸色的变化，还以为他只是好奇，便和他解释起了前因后果：“我今天早晨因为贪睡，起得晚了。” 鸢儿她虽然从小就没有同龄玩伴，一个人习惯了，所以对于被排挤的事并没有多在意。虽然，鸢儿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另外人语言上，行动上散发出来的针对她的恶意，却让年纪尚幼的她有些承受不了。 原本渡业峰的早课安排在卯时开始，而灵珩则是寅时便出门去练剑了，所以鸢儿为了能赶在灵珩出门之前到他院子里，每天都是丑时便起床出门了。而为了保证自己有三个时辰的睡眠时间，鸢儿以前都是每天戊时便睡下了，但这段时间她却怎么都无法顺利的入睡，一开始是在床上折腾个一个时辰的样子才能睡着，而这个时间似乎还有往后延长的迹象，而鸢儿前几天发现自己竟然亥时过半的时候还醒着，就干脆放弃了睡觉这件事。 于是这三天的时间，鸢儿根本就没有睡过觉，昨天鸢儿酉时从任务堂回来的时候，头已经疼的要爆炸了。有了以前的经验，觉得觉得今天肯定能很顺利睡着的鸢儿，二话不说，连衣服都没有脱，抱着被子就上了床。事实就如鸢儿想的一样，她几乎是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并且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丑时都过了才醒。不过这些事鸢儿是不会告诉灵珩的，所以这些事到她嘴里就变成她自己贪睡了。 第050章 闲言 “因为起晚了，我就抄了近路。”鸢儿之前为了尽量早些赶回渡业峰做早课，早就把从自己屋子去灵珩院子的所有的路都探清楚了。 从御虚峰的传送阵出来，到灵珩的院子的所有路中，有一条特别近却有些难走的路，以前鸢儿每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最少也要摔上个一两次，要是赶得急的时候，摔个四五次也是很正常的。所以自从灵昊表示会带她去上课之后，鸢儿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条路了。 但今天因为起的迟了，鸢儿很是理所当然的又一次走了这条小路，不过今天和平时不一样的是鸢儿竟然在这条路上遇到了别人。不过对方和他走的方向正好相反，于是三人就这样迎面遇上了。 “师兄好。”鸢儿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停下了脚步，让到了一边，笑着问好。 “师妹好。”真是月黑风高的时候，再加上树丛的掩映，那两人根本没看清鸢儿的样子，只是从声音和身高分辨出来这是个师妹，便同样回了一声好，就继续沿着自己的原本的路离开了。 “哎，师妹……”鸢儿看两人离开，刚想继续赶路，却被其中一个师兄给含住了，“师妹你这么晚，这是要去哪？” 第一个开口问的师兄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奇问了这么一句，他边上的师兄却是赶在鸢儿开口回答之前，调侃了一句：“师妹你不会也是学着那个鸢儿师妹，这大半夜的去找灵珩师兄吧？” “……”只是一句话就知道对方肯定是看不惯自己的人，鸢儿很明智的选择了不说话。 “你以为所有师妹都和那个鸢儿一样不要脸啊。”第一个开口的师兄也是不等鸢儿回话，就自顾自的接了话，“因为知道掌门不会收她为徒，就死命的倒贴灵珩和灵昊两位师兄。” “这怎么是不要脸呢？”另外一个人不赞同的说道，“要我说鸢儿师妹也是聪明，知道掌门不愿意收她为徒就转去缠着别人，一个是掌门亲子，一个是掌门首徒。说不定等她到十六岁的时候，还真能让掌门改变态度收她为徒呢？” “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办法？” “掌门不都说了等你十六就收你为徒吗，你哪需要想这种办法。” 两人之后说了些什么鸢儿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从听到掌门不愿意收她为徒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无法思考了，只能呆愣愣的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不过那两位师兄也不在乎鸢儿的反应，两人又调侃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 按照元明宗的规矩，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八岁入门到十六岁拜师大典中间八年时间，主要是给他们机会和宗门里众多可以收徒的修士多做接触，尽最大的可能让他们在十六岁的时候能拜入最合适的自己的师父门下。 而轮休过后选择在某一峰留下就是代表了自己拜峰主为师的意愿，然后就是双方之间的接触和考察了。 就算抛开衡昙元明宗掌门的身份，他作为一峰之主也是有权力将那些德行有亏的外门弟子直接逐出宗门的，而那些仅仅只是性格或者灵根不合适的弟子他也可以要求他们离开御虚峰，去其他峰试试。现在鸢儿选择留在御虚峰，衡昙也没有让她离开，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那就是衡昙对这个弟子还算满意，但仍需考察的意思。 一直这么确信并且为之努力的鸢儿，骤然听说其实掌门根本没不想收自己为徒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去找掌门质问？她怎么敢？她若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找掌门，只怕这事就算是假的都能变成真的。当做自己不知道？鸢儿觉得自己大概也只能这么做的，但理智上觉得暂时将这件事压下，以后再找机会去找别人打探消息是最好的办法，但鸢儿毕竟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于是这段时间那些委屈一时间全都冒了出来，这个时候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哭，将自己的委屈全都哭出了。 于是等那两位师兄走远之后，鸢儿直接跑去了宗门后山，随便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哭了起来。 其实灵珩寻来的时候，鸢儿已经哭的差不多了，他要再稍微晚上几步，大概就能看到她从树上爬下来，收拾一下然后去做早课了。但是这灵珩来早了，所以他很理所当然的以为，鸢儿之所以在树上呆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他过来，给他演这么一出戏。至于鸢儿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灵珩也已经趁着她说话的时候想过了，大约是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点了，若是再没有别的事情触发，大约很难再进一步了。就像他之前也在计划弄点什么事出来拉进两人的关系，鸢儿则是干脆利用了这一次的机会。 是的，利用，灵珩并不觉得这次这件事是鸢儿一手策划的。毕竟他到时候只要去查一下那两个师兄，就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了。灵珩觉得是假的可能性着实不大，毕竟太容易穿帮了。要是这整件事都是真的，那两位师兄灵珩是一定会把他们给逐出宗门的。既然这样又有谁会在明知会被逐出宗门的情况下，还愿意陪鸢儿演这么一场戏呢？ 虽然说要是说这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心魔的话，这件事还是能成立的，但是，按照鸢儿的说法，这两人中已经有一个已经被他师父承认了。这些心魔是有多蠢，或者附身鸢儿的心魔的地位是要多多高，才能在这种情况下牺牲一个更加隐蔽的卧底，就为了做这种事？ 所以综合这些情况来看，灵珩觉得鸢儿只是顺势而为而已，而且这样一来她不仅可以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还能趁机打听自己师父对她的态度。 果然不出灵珩所料，鸢儿将整件事说完之后，就问了一句：“灵珩师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第051章 欺骗 “掌门真的不想收我为徒吗？”鸢儿惴惴不安的问道。 心里已经有底的灵珩对鸢儿说道：“虽然大家都说，我是师父最信任的徒弟，但师父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灵珩伸手摸了摸鸢儿的头发，“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既然这件事我都不知道的话，那两个外门弟子更不可能知道了，你说对不对？” 鸢儿听了灵珩的话，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十分认可灵珩的说法：“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大概是因为……”灵珩稍微停顿了一下，假装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才接着说道，“近些年，师父的确不太收徒了。” 听灵珩这么说，本来刚觉得自己还有些希望的鸢儿，立马又低下了头。 “但是，如果真的遇上各方面都合适的，师父还是愿意收下的。”灵珩刻意等了一会儿，确认鸢儿已经充分理解自己的意思之后，才补上了一句，“所以，我想，你要是愿意努力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根据灵珩从方方面面收集到的消息，鸢儿的天赋大概是近几十年来，他们元明宗收进来的徒弟里最好的了。 灵根好，悟性高，就连性格都合适，若她不是被心魔附身了，应该会被不少宗门内的有资格收徒的人抢着要。其实现在也有不少人来找他师父要过人，不过全都被他师父打发回去了而已。只不过灵珩不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和水妙峰的峰主一样知道了鸢儿真实的身份，又有多少只是单纯的被打发走了。 “真的吗？”鸢儿听灵珩这么一说眼睛立马就亮了，抬着头，一脸希冀的看着灵珩，“掌门没有不打算收我为徒吗？” 灵珩看着鸢儿那透明澄澈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眼睛，十分难得的产生了名为愧疚的情绪，刚才想好的所有欺骗她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灵珩只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利用自己的袖子遮住了鸢儿望过来的视线后，才重新开口说道：“对，但是你还是要好好努力才行哦。” 并不知道灵珩这个动作只是为了躲避自己视线的鸢儿，还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终于将心底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打包扔到了一边，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带着灿烂的笑着，笑着说道：“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让灵珩师兄失望的。” “是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才是。”灵珩一本正经的纠正了鸢儿的说法，但心里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开心。 鸢儿听灵珩这么说，立马就改了口：“恩，鸢儿不会让灵珩师兄和掌门失望的。” 灵珩听到鸢儿改口，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对方听从自己话改了口，但灵珩却觉得这句话听着无比的刺耳。 灵珩还沉浸在自己莫名的情绪之中，鸢儿则是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天色，然后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灵珩的一角，轻声说道：“灵珩师兄，我该回去上早课了。” 鸢儿之前总是早课迟到已经很过分了，她今天要是再无缘无故的不去上早课，先不说其他人会怎么说，灵昊肯定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