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宋昕琰轻笑：“你不用吼，我听得见，怎么了？”语气这么着急，看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卢启成是比宋昕琰小一届的学弟，他们是在一个活动社团里认识的，不过宋昕琰被高云舒拉去, 并不怎么出现在社团内，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 大二那会儿社团招新, 他被又被高云舒拖去拉人，卢启成就是那时候进了他们社团。他毕业后好像混得还不错, 在一家文娱公司当经纪人, 手上好像还带了一个很有热度的组合。 “是这样的, 我今天带的一个组合在春秋酒吧开一个小型音乐会，弹贝斯的家伙把手给弄伤了, 琰哥，你现在有没有空？一定要救救我啊！” “春秋酒吧？”宋昕琰抬头看了看他站的位置顶上的logo，旁边还挂着一张巨幅海报, 五个人站在中间，旁边写着“say, gogogo!”, “你带的组合不会就叫做say吧？” 卢启成差点流下激动的泪水：“对对对！哥, 你懂我！所以你现在有空吗？” 宋昕琰说：“我就站在春秋酒吧门口，正好和朋友出来听音乐会，现在在门口检票。” 卢启成差点没跳起来：“oh，my god！天助我也！等着，我马上百米冲刺来迎接你，一分钟！不，只要三十秒！” 宋昕琰一脸嫌弃把手机听筒远离自己的耳朵：“我没说答应你啊。” 对方似乎根本没听见，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声，卢启成性子还是那么急躁，一惊一乍的。 秦慕琅取回两张被撕掉一边的票，他在接电话，只是把他轻轻拉到一旁，免得被后面排队的人撞了。 秦慕琅问他：“答应什么？” 宋昕琰说：“我的一个师弟，他说出来接我们。” 秦慕琅：“你学弟怎么也知道你在这儿？” 宋昕琰说：“他不知道我在这儿。”宋昕琰将电话里的内容如实告诉秦慕琅，后者才算是明白什么意思：“这是想找你帮他救场。”秦慕琅忽然想一个关键性问题，“你还会乐器？” 自身技能被曝光的宋昕琰坦诚点头：“就上学那会儿瞎玩的。” 秦慕琅感到很意外：“你师弟是想让你替他们受伤的队员上台表演吧。”宋昕琰篮球打得非常好，现在还会玩乐器，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宋昕琰说：“不知道他怎么想，我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了，怎么可能救得了场。” 秦慕琅说起自己过往的演奏经历：“也是，没配合过会听出来有问题的，我高中时上台表演弹钢琴还得提前一两个星期练习曲子。” 宋昕琰忽然小声说：“没听你弹过，什么时候弹给我听。” 秦慕琅说：“肯定有机会，不过我弹的一般，高考之后就没再碰过，生疏了。” 还想再继续深挖宋昕琰懂多少种乐器时，有个人朝他们跑过来，还高喊着宋昕琰。 卢启成一脸见到救世主似的，十分激动：“琰哥，琰哥！”要不是看他身边还有个帅哥，没准这会儿已经直接把人拉走了。 卢启成有点胖，不过他的胖应该是受工作后长期的生活不规律影响才长胖了。 宋昕琰一语中的：“我上回见你，你肚子上还没这么多rou。” 卢启成说道：“这都是讨生活闹的，你是不知道我带着这些小孩，天天要陪领导们各种宵饭局，完了还得宵夜，什么啤酒白酒洋酒全往肚子灌。哎，说多了都是泪。”卢启成语速超快，话题转得也快，“哥，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在卢启成看来，宋昕琰已经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了，没想到他身边的人气质和长相也都是卓然不凡，卢启成心想自己要是早几年出生，早几年进入娱乐圈，肯定把他们都签到公司。 宋昕琰大大方方给他介绍道：“秦慕琅，我对象，也是我们学校的师兄，金融系的。” 在娱乐圈混久，卢启成对身边人的性向都能够全然接受，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同：“哇噻，琰哥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有男朋友！” 宋昕琰解释道：“不是男朋友，我们已经结婚了。” 秦慕琅帮他补充并加以肯定：“是的，我们结婚了。你好，师弟。” 宋昕琰说：“他大我两届，大你三届。” 卢启成对宋昕琰结婚这件事非常诧异，打死他也想不到他这位特立独行的师兄已经结婚了：“天啊，你居然结婚了！不过，总感觉秦师兄的名字有点熟悉。” 宋昕琰不愿意将话题过多焦距在自己和秦慕琅身上，问道：“对了，你急匆匆的找我做什么？” 卢启成一跺脚，才从兴奋的状态中紧张起来：“是了，琰哥，你的贝斯弹的好，能不能先帮我撑个十五分钟，差不多是三首歌，我找的人要再过半小时才能到。临时出了事情，急死我了。” 说到弹贝斯，宋昕琰也有点手痒，在众多师弟中，他和卢启成关系还不错，一个小忙他还是愿意帮的。他望向秦慕琅，征求他的意见：“那我就去了？” 秦慕琅被他无辜的眼神看得整颗心都软下来：“我陪你一起去后台练习吧，等你上台我再入座，师弟可以吗？”他后面那句问的是卢启成。 卢启成本来就打扰了别人听音乐会，甚至是夫夫之间的约会，这会儿还找人临时救场，怎么也是自己的在求人，秦慕琅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卢启成说：“当然没问题，琰哥和琅哥跟我来，我带你们见见我带的小孩。” 还有十几二十分钟才上台，还有时间给宋昕琰熟悉谱子，卢启成坚信宋昕琰是没有问题，毕竟他是一个看了一遍谱子就能直接演奏出来的师兄，可惜有颜有才有情商却不入行，简直是娱乐业的一大损失！ 后台休息的地方其实不大，里面有四处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还有四位say乐队的成员。 这四位say乐队的成员年纪相仿，或许是因为乐队的有关系，发型也各有千秋，看着就很青春向上，是一个走励志风格的乐队。 宋昕琰本来上班也不用穿西装，怎么舒服怎么来，今天也是简单的夹克衫和九分窄脚牛仔裤，与他们站在一块倒也不显得突兀，他们成员里还有一个年纪小但是显老长相的，看起来比宋昕琰年纪还大一些。 几个小孩估计也就二十岁左右，都还算听卢启成的话，或者他们之前做了什么让人不满意的地方被教训批评过，现在个个都安分得跟鹌鹑似的，卢启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介绍完宋昕琰后，其他人都很好奇他们经纪人是怎么在五分钟内找到两位帅哥的。 主唱是他帅气的少年，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有点圆脸，显嫩，头发剪到脸颊之处，看着有点日系。他给宋昕琰递来一份乐谱，宋昕琰刚刚接过，卢启成就拿来一把调好的贝斯给他，宋昕琰把乐谱放一旁，拿起贝斯试了几个音，他觉得没有问题后才开始对着乐谱练习。 秦慕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放松自如的宋昕琰，他坐在椅子上，一下没有下的弹奏着。他的眼镜依旧挂在鼻梁上，额前有几许往下滑落的留海，看着比平时多几分野性和性感，每一个细胞都朝他散发着魅力气息。 看到眼镜下隐藏着的另一个宋昕琰，秦慕琅感觉自己都快坐不住了，特别想把他带回家，好好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见，不想让他在那多人面前表演，让想他只给弹琴给自己听，只有他才可以听。 他一直知道宋昕琰是个宝贝，没想到自己找到的这个宝贝每天都会给他不一样的惊喜，他知道，无论是谁来抢，自己都会拼了命的扒着不放，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 安静欣赏着宋昕琰此刻造型的秦慕琅嘴角含笑，平静的表情下却暗藏着对爱人的占有欲和疯狂，只有眼睛瞒不了人，他眼里满满都是对宋昕琰的爱意。 不一会儿，宋昕琰练习得差不多，say乐队的成员也觉得可以配合上台，他才坐到秦慕琅身边等着和乐队成员们一起上场。 宋昕琰将贝斯放一旁，在视野范围看到卢启成，并问他：“启成，给我拿个黑色的口罩。” 卢启成正忙着看手机和人联系，没反应过来：“啊？你要口罩干什么。” 宋昕琰给他一个白眼：“当然用来戴，下面都是小帅哥的粉丝，我就不和他们抢风头了。” 卢启成哈哈哈一笑，双掌一拍：“明白，琰哥你也太低调了，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你都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签你当我的艺人。”哆嗦完，才开始吩咐助理给宋昕琰拿口罩，“琰哥，你不考虑一下不戴口罩吗？能吸粉哎。” 宋昕琰无奈笑说：“别做梦了，我要粉丝干嘛？” 卢启成说：“你以前那些粉丝听到这话可不得哭死。” 宋昕琰连忙转移话题：“好了，你可以退下了。”话真多。 坐在旁边的秦慕琅非常好奇以前的宋昕琰怎么低调：“你以前还有粉丝？” 卢启成笑道：“琅哥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琰哥以前……” 刚要打开通往宋昕琰大学历史的大门，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插入：“say请做好准备，准备登台了！” 卢启成一秒转头叮嘱他们开始登场，酒吧开的小型音乐会没有所谓的升降台，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导从舞台的两侧上去，宋昕琰低调跟在他们后面，因为主持人解释过，所以现场的粉丝们非常配合，没有闹什么事。 乐队里一般是靠主唱吸人气，换个贝斯手其实影响不大。 宋昕琰从主唱助理手中拿到一个黑色没拆封的一次性口罩，拆了后熟练戴上，和秦慕琅说了声自己先上台，让他等着自己才背上贝斯。 秦慕琅叫他不要担心：“去吧，我在台下看着，不要紧张。” 宋昕琰说：“本来不紧张，被你这么一说就紧张了。”他还没在秦慕琅面前谈过乐器。 秦慕琅在卢启成带领下走到前台，他们原本的位置比较靠后，现在被带到一个隐蔽但又最清楚的位置，倒也不错。他现在也想像下面的粉丝一样，拿个荧光棒挥舞，替他的昕琰打call。 舞台灯光打在宋昕琰只露出的半张脸上，此刻弹着贝斯的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非常的不一样，他沉浸在音乐中，他很放松，也很愉快，整个人都很松驰，似乎天生就属于这个舞台，指法熟练极为熟练的弹琴着音乐，根本不像是十几分钟前才拿到谱子的贝斯手，这样的宋昕琰让台下的秦慕琅心砰砰乱跳，他的昕琰是这么的耀眼，这么的美好。 第一首歌结束，台下的粉丝一片欢呼，主唱开始给她们介绍台上的成员，轮到宋昕琰的时候直接就以“宋哥”替代，并表示他暂时代一下班。 被迫营业的宋昕琰只是稍微朝台下点点头，戴着眼镜表现出一副酷毙的模样，居然引得台下一片粉丝们的尖叫声，站在一旁的卢启成和秦慕琅都能听见有人在喊“好酷”、“好像xxx啊”，xxx大概是漫画里的人物。 宋昕琰退到后面后，视线转向秦慕琅的方向，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睛里突然多几分化不开的温柔，秦慕琅也不是老古董，两人经常一起看各种综艺节目，讨论娱乐八卦，秦慕琅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给他比个心，宋昕琰抬手拉了拉口罩，但是他的耳朵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即便在台上的他有几分野性，但偶尔也会害羞脸红，比如秦慕琅向他表达感情的时候。 主唱又说了几句感谢粉丝的话，然后第二首歌就要准备开始了。 秦慕琅逮着机会向卢启成打听宋昕琰的事情，他以为宋昕琰以前就是个每天都在努力学习，学期末拿奖学金补贴自己零花钱的好学生，现在发现，他其实还有另外一面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秦慕琅问卢启成：“师弟，大学时候的昕琰也是这么耀眼吗？” 大学那会儿的自己忙着事业，每天都累得跟狗似的，几件事情一起来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更何况那时候因为柳泽宇也在，他对学校的事情就更没有什么兴趣了，也不怎么打听。和柳泽宇分手后，他更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业和事业上。 原来，他差点错过宋昕琰，想到这儿，居然还有几分懊悔和难过。 幸好他们相遇了，没有错过彼此。 卢启成就喜欢和别人聊天，欣喜若狂道：“琅哥，你可真是问对人了！” 然后，他开始眉飞色舞给秦慕琅讲述关于他所认识的宋昕琰。 第25章 就是有点吃醋 三首歌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时间非常有限, 秦慕琅想从卢启成这儿打听到的大多是他在音乐社团的事情。其实，他也想过问高云舒, 但是对方好像对他不太感冒, 上次宋昕琰喝醉酒那一回见到他, 人看着并不怎么热情, 有点冷淡，想必问他关于宋昕琰事情, 大概也打听不到什么。 今天遇到卢启成也是纯属巧合，现在非常想感谢给他送音乐票的朋友。 卢启成想表达的东西有点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沉吟一下说道：“等我想想从哪里讲起。” 秦慕琅索性自己引导他, 时间宝贵，得争分夺秒的问：“就从你们认识开始？” 找到出口, 卢启成话唠的本质立即显现出来：“没问题啊。我是在大一社团招新的时候认识琰哥, 你可能不知道，大学时期琰哥可不是看起来这么的文质彬彬, 他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秦慕琅好奇心几乎要抵制不住, 不过表情管理得当，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故作冷静道：“怎么说？” 卢启成开始跟秦慕琅讲述他对宋昕琰的第一印象。 第一次见到宋昕琰的时候正是在大学社团招新那天，新一学年的新生入学之际, 每个社团都会使出浑身懈数招揽新生加入社团, 为他们的社团添加新成员, 宋昕琰所在的音乐社团也不例外，不过音乐社团相较其他社团却有一个硬性要求，那就是入社新生必须会一种拿得出手的乐器。 招新这天，卢启成在社团招生区域随便逛随便看，走到音乐社团区域的小舞台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舞台中央的宋昕琰，只见手里腿上架着一把吉他，自弹自唱，旁边站了一圈人。那会儿的宋昕琰也没戴眼镜，头发也不是和普通人没有多少差异的黑色，而是染成了十分常见且出挑的灰色，也就是时下十分流行的奶奶灰，但在那会儿，宋昕琰可以说是十分前卫了。 换个普通人，染上这个颜色估计就跟营养不良似的难看，但宋昕琰全身上下都没有找到哪里不合适，他的脸和他的冷然气质完全可以驾驭得住。 卢启成看到舞台上耀眼的宋昕琰，心想，他就想成这样这样的人，简直是为他而生的偶像啊。怀揣着音乐梦想的卢启成当即决定选择报名音乐社。 宋昕琰唱完一首歌下了舞台，正好接手旁边的同学，给新人报名。 还是个毛头小子的卢启成问宋昕琰：“师兄，我，我能报名吗？” 宋昕琰脸上的表情十分冷酷，态度和眼神都十分冷漠，看也不看卢启成一眼，直接甩他一张报名须知和报名表。 卢启成突然激动了：“我，我会打架子鼓，还会，会吹笛子。” 宋昕琰坐在位置上托着下巴，冷冷地回他一句：“结巴，既然会乐器，那就把报名表填了吧。” 卢启成被他看一眼都感觉浑身凉凉的，还有他不是结巴，只是看到又酷又有点凶的师兄，有点紧张，真的只是一点点紧张而已，在对方扫自己一眼的时候，生怕他会站起来给自己一拳，真的很有杀气啊，但是又莫名的该死的有吸引力。他居然想成为师兄这种走到哪儿都无比耀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