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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顾盼没胃口,将就喝了两口粥就饱了。

    她还有些遗憾,那天晚上她都快睡到钟砚了!!!

    衣服都脱了!!!

    若是咳血咳的晚一点,她马上就要爽到了!!!

    剧情不走,她还得受罪!!!

    迟早得干,那还不如早点干!!!

    不过就她现在这幅虚弱的样子,有心无力,想做什么怕也撑不住。

    顾盼仰脸看着他,说:“今晚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钟砚愣了愣,“你身体还没好全。”

    “就是没好,才想要你抱着我。”

    “......”

    钟砚思考后作答,“好。”

    顾盼身材纤细,尤其是她那把盈盈一握的细腰,摇曳生姿。

    这还是第一次钟砚主动将人搂在怀中,脸上的冷淡看不出喜怒,微凉的手指轻搭在她的腰间,虚虚揽着。

    顾盼呼吸绵长,渐渐熟睡,睡姿安静,嘴巴被她自己咬的有点红,乌黑的头发安安静静搭在肩头,脖颈锁骨冷白诱人。

    钟砚五指缓缓用力,搂着人闭眼安眠。

    休养了梁三日,顾盼的身体才彻底好全,吃的也比平时多,气色显然红润起来。

    年关过了小半,眨眼间再过两日便到了元宵节。

    每逢佳节宫里必定设宴,除夕夜那天是因为顾盼身体有恙才能不去,这次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钟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时候,她正拿着针线在琢磨着绣个手帕,“元宵宴?”

    针尖没落准,在她的手指头上刺了一下。

    钟砚拽过她的手,用手帕将她的手指仔仔细细擦了干净,淡淡道:“嗯,都得去。”

    钟虔也得去。

    好歹是个侯府,再怎么落魄,该给的脸面皇帝不会不给。

    顾盼不怎么在意,点点头,“行,那就去啊。”

    她狡猾的笑起来,“不仅得去,我还要挑件漂亮衣裳去赴宴。”

    不说艳压众人,气势上就不能输。

    钟砚知她爱出风头,也就没说什么风凉话,随她去了。

    顾盼手指上的血珠被他擦的很干净,被针戳出的小口子也看不太清。

    男人将用过的手帕收起来,转眸瞥见被撇在一旁的手帕,嘴角上翘,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方手帕着实绣的不太好,针脚很乱,很蹩脚,看不出绣的是什么图案。

    顾盼恼羞成怒,将还未完工的手帕攥进手掌心,不肯再给她窥见半分,耻笑自己。

    “我饿了。”

    “让下人摆饭吧。”

    “好。”

    钟砚心情似乎不错,这晚还喝了一杯酒,他酒量不好,一小杯足以。

    夜里,顾盼洗完澡搭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脸蛋被热气熏的粉红,面若桃花映。

    钟砚看向她的眼神与平时不太一样,清冷不在,取而代之是一种令人胆颤的侵占,幽幽眸光上上下下将她扫视一遍。

    钟砚脑子是清醒的,无比理性冷漠。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失控尤为难得。

    顾盼慢吞吞走到床边,还没站稳,手腕被男人捞过去,狠狠拽入他怀中。

    钟砚半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细腻泛凉的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捏了捏她的耳垂,最后直接掐住她的后颈。

    他的目光不急不缓,仔细品尝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一丁点都不肯放过。

    钟砚已经不怎么排斥圆房这件事,也知道顾盼已经等了很久。

    博平郡主乐于看他们俩分房而睡,害怕他会留下自己的子嗣,钟砚偏不会如她所愿,抬袖间床幔无知无觉落下。

    钟砚抵住她的肩膀,拇指有力,死死扣住。

    顾盼起初吃惊了一下后便淡然了,她......她心里也不抗拒这事,很乖巧的配合他。

    后半夜,雨声骤起。

    风雨声和低啜声,分不太清楚。

    来日午时,顾盼悠悠转醒,手指头都快动不了。

    她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眼神放空胡思乱想,昨晚钟砚那架势真是要她死啊。

    平时温柔款款,却原来不是个真的会疼人的主,只顾着自己爽快,嘴里都是假话。

    她躺了一小会儿,自己艰难换衣服。

    顾盼还没忘今儿下午他们还得提前进宫去参加元宵节的晚宴,她精心挑了一套藕色齐腰襦裙,搭着红色斗篷,帽子上有一层雪白狐狸毛,华贵艳丽。

    顾盼本就绝色,长相美艳不俗,也压得住亮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不仅好看,更增添了几分清冷气质。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吱”的一声,男人踏着雨水而来,修长的五指牢牢握着把青色油纸伞,水珠徐徐自伞尖坠落。

    钟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沾着雨天的气息,哪怕昨晚极度缠绵浪漫,此时的他,和平日并无不同。

    表面依旧柔和平静,骨血里毅然决绝冷漠。

    他将伞摆在屋外,鞋底沾了雨水,不可避免弄脏了地面,他问:“不多睡会儿吗?”

    顾盼:“.......”

    “已经午时了,我再不起来都要来不及进宫。”

    钟砚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脖子看,露出的那截白的不可思议,他说:“是我让她们不要叫你,本就该好好歇歇。”

    “我没那么娇气。”

    钟砚轻笑,反问:“不娇气吗?”

    动不动就哭还不娇气?说的出口。

    顾盼没法和他一样,做到镇定自若,心甘情愿认输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临离府前,钟砚亲眼看她喝了碗补血的药才领着她出门。

    朝华门外,马车排成了长队,检查甚为严格,耗费的时间也就比平日长。

    她和钟砚好端端在马车里坐着,每隔一会儿就有人来找。

    钟砚一个个应付过去,也游刃有余。

    顾盼百无聊赖下掀开车帘,探出小脑袋,往外看了两眼,正巧瞧见太子的马车停在旁边。

    太子殿下圆领白衣,柔和依旧,他似乎察觉到了顾盼的目光,转身朝她投来一眼,且笑了笑。

    顾盼立马把车帘合上,心不在焉喝了口水压压惊,许久不见太子本人,都快要忘了他后来也是得到过原主的。

    顾盼忘不了,《暴君》里就是男主亲手把原主送到太子府里,为了成全自己的皇权霸业,毫不手软。

    妻子算什么?并不重要。

    她光是想起来心底就发凉,顾盼复杂的眼神朝钟砚望过去,没头没脑问:“你会把我送给别人吗?”

    第二十五章 (二更)

    钟砚唇角抿成一条冷漠的弧度, 眉眼锋利,淡淡目光浅藏几分费解, 喉结滚动, 欲言又止。

    顾盼回过神来, 讪讪一笑,“我前些日子听说有地方官员卖妻求荣,所以我今儿才随口一问。”

    钟砚沉默,抬手将车窗合上,冰凉的手指掠过她的耳垂,软软的十分好捏,耳后还留有暧昧印痕,

    他问:“确实是有。”

    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或是将貌美小妾送给上司谋个一官半职。

    顾盼愣了愣, 她知道钟砚不是那种求荣的人,书中后期他毫不犹豫将原主拱手送出,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字——不爱。

    因为不爱,就可以肆无忌惮利用她, 好光明正大的逼宫造反。

    钟砚从来就不是拿她讨好太子,而是要牺牲她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

    在《暴君》里,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争权夺势的踏脚石。

    “噢,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没别的意思。”

    她越说越像在掩耳盗铃,稍显心虚。

    顾盼至今都还认为,钟砚的心肠还没有黑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平日笑意款款, 为人处世周全缜密,脾气看上去似乎也还不错,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哪怕被人当着面讽刺,也不见变脸,涵养好的可怕。

    顾盼昨晚没怎么睡,撇开心事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上半身歪歪扭扭往男人肩膀上靠,眼皮子上下打架,困的要命。

    她也懒得同困意挣扎,脑袋往他肩头一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眯一会儿。”

    钟砚扯动嘴角,问:“很累吗?”

    “很累啊。”

    “不要睡,马上就要进去了。”

    “可是我真的有点困。”顾盼被他弄醒,有些恼怒,更多的是无奈,指控他说:“昨晚……”

    她脸皮厚提起昨晚的事,都不带害臊的,大大咧咧继续说:“昨晚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你不肯听,也半点都不懂体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