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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每一步都是在钢丝上舞蹈。 系统越说越伤心,当场表演了个猛男落泪。 “我们老板对你真的是真爱啊呜呜呜——” 时琅:“……知道了,下一个。” 没有下一个,时琅一直等待的那个人,直到第四天都没有出现。 时琅也是气极,尼玛这难道不是拿着玫瑰和钻戒求婚的最好时机嘛,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总不至于到现在了都还躲着他吧,这对自己是多没自信啊! 怒火攻心的时琅订了一束玫瑰花,在沈氏员工的指引下踹开了总裁室大门。 沈若朗从文件里抬起头:“???” 时琅:“对不起走错了。” 关门,看了一眼门牌,没错啊是总裁办公室啊。 难道是他开门的姿势不对? 时琅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他眼前。 “沈若森在你那栋楼顶楼,拿着门卡滚。” 时琅:“……” 顶楼,时琅刷沈若朗的门卡进了楼层,才迈出一步就被四面八方的保安控制住了。 保安:“没想到吧小毛贼,我们有人脸识别系统,偷门卡可是不行的哦。” 时琅:“……” 停半秒,时琅张口大喊:“沈若森!沈若森!你给劳资滚出来!” 保安堵他嘴:“叫什么!” 时琅充耳不闻,继续叫:“沈若森!你再不出来我现在就去找个小鲜rou结婚!” 某个隔间传来砸了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一阵鬼哭狼嚎。 “二爷,药还没打完呢!” “二爷,我给您跪下了二爷,您悠着点啊!” 一只制作精良的轮椅一个急转弯滚到了走道中,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一群欲哭无泪的医生。 轮椅上的人赫然是沈若森,他看见时琅,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虔诚起来,但下一秒,他又开始窘迫,他没想让时琅看见这样的自己。 时琅一直护在身前的玫瑰此刻被他踩在脚底,他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若森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这样,都太明显了。 怪不得他没有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和那个世界一起崩塌的,还有沈若森自己。 如果他再晚几天醒来,是不是就无法在现实中亲手拥抱他的爱人了? “这是有原因的,呃,我没有残疾,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 沈若森有些尴尬的拉了下衣服的下摆。 时琅怔愣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没能阻止guntang的水珠从眼睛里滑落出来,开口已然是呜咽:“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要是再晚点醒,你难道准备陪我一起死?” 沈若森:“没有,你误会了,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时琅像个炮弹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 沈若森艰难地咽下一声痛呼,然后把他的爱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本来想恢复的好点再去找你,不过……你来了也好。”沈若森揉揉时琅的脑袋:“别怕,我没事。” 这句话触动了什么,时琅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多年以前,好像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别怕,我没事。 对了,应该是在他六岁那年,他陪爷爷去医院,小孩子喜欢闹腾,中午的时候他和小伙伴留在医院空地上踢球,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足球踢进了某个病房里,砸碎了人家的玻璃窗,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给闹出人命。 那件事闹得很大,病房里的小哥哥被抬出去的时候病床上全是血,时琅拿着足球瑟瑟发抖,实在不敢上前,抽抽搭搭地在一边哭,特别想逃跑,但是想起爷爷的告诫,咬牙留下来承担责任。 小哥哥从急救室里出来的时候,时琅都哭得快晕厥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杀人了,一会儿觉得要坐牢,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刚做完手术虚弱无比的小哥哥硬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哥哥也是坐在轮椅上,也是这么对他说:“别怕,我没事。” 时琅:“卧槽!我特么知道什么时候见过你了,你是当时那个倒霉鬼!你特么抖M吗,这样都能看上我,你差点被我害死啊!” 时琅太震惊了。 震惊到他都哭不出声了。 虽然在那之后他每天都去看望小哥哥,竭尽所能逗小哥哥开心,但那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又害怕自己会因此坐牢啊! 这,这,这…… 沈若朗:“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时琅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并不是一场灾难,而是一场救赎。 男孩的足球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反而惊动了护士,及时救出了在浴室割腕的少年。 那时的沈若朗得知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心灰意冷之下走上绝路。 还好一个男孩给了他生的希望。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在意识到感情的时候就果断回国,为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少年遮风挡雨。 时琅抽抽鼻子,疑惑地说道:“孽缘?” 沈若朗轻笑一声,俯身吻在他潮湿的眉眼上。 “不,是最好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