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立刻就有人神叨叨的说了,孩子?孩子早就让人家转手就卖了,根本不是送去什么亲朋家! 说的过瘾,听的热闹,一场唏嘘…… 在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简直比听说书的还精彩,不行,这心里装着八卦装着秘密一样,不吐不快,这一个个回府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全辛看着时辰,刚好差不多是楼主交代的时辰,算是可以交差了,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摸着不大一会功夫,就都知道了,再要是捂上一宿发酵发酵,这年节一过,新年头一天正是走家串户问好请安的,有个新话题聊聊挺好的。 这些个小斯下人里,怎么少的了滇家的,那么大一个家族,旁支众多,总有那府上出来添点新鲜吃食的,听了这一耳朵,东西都忘拿了,拔腿就往滇家跑。 话说,张敏前脚刚踏出滇家,滇家接旨的香案都还没撤走,那小斯就闯了进来,说是有人在外头诋毁滇家祖上! 滇家人一听,这还了得,这大年节的,当他们滇家好欺负不成,一群人,个个满面怒气,本来最近就事事不顺,没处撒气呢!正好,出气去。 滇岳一听没来的及细问,就知道事出有因,太蹊跷了,拦着不让去,可因着最近生意屡屡受挫,大家对这家主也没了之前的敬畏! 第167章 帝家门前毁所有 (4更) 既然圣子醒了,总是可以挪动的,便可回去修养了,在一小姐府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纳兰秦风现在在帝府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交代太医一声好生照料,与有气无力的圣子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免了了他的新年请安,这才宣布回宫。 “儿臣谢过父帝,只是如今身子不利索,不能进宫跟清歌皇妹道喜了,希望她别挑礼。”纳兰胤烨一开口就让现场气氛又变了几变。 这是听到了都,啥时候醒的?这听到了就不用这么当年戳破,何苦呢? 果然,纳兰秦风离去的速度略显仓促,另走还别有深意留下一句,圣子既身体不便,就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朝中之事,不必过于cao心。 臣子们也一用而去,这大过节的,其实谁不想在家阖家欢乐,吃着喝着烤着火! “圣子,保重身体,圣上体恤可该忙的咱们当臣子的也不能推卸。”古恒之拱手辞去,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 元哲也上前招呼了一句这才跟着离开。 “圣子,可要紧,可知道是谁动的手?一定要好好养着的,其他的事再从长计议。”龚长康一肚子的话要说,可这既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只好说了这么两句,他实则是想劝说一路,小不忍则乱大谋!刚才那意气之言不当说。 “舅舅快些去送驾吧,都走了,我明白!”纳兰胤烨浅笑起身,在琉璃的帮扶下就要下床,他该回去了。 龚长康上前扶了一下,叹了口气急忙离去。 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毒虽然解了,身体还是有些吃亏的,脸色也显得有些白。 刚才热热闹闹一屋子的人,此刻就剩下主仆两人,还有主人家,其他的都去送鸾驾了。 “你不去送送?”也就她胆大包天无视天威了,纳兰胤烨笑望开口。 这人,一身里衣,一副病态,到也不丑! 玄凌走动两步,站了这许久有些累了,“我想着,不去送兴许更合圣上心意。” 这话有几分无礼了,琉璃抬头看了玄凌一眼,松开手上前恭敬的朝玄凌行礼,“奴婢谢帝小姐大恩!”就冲着帝小姐不顾连累留主子在府,帮着打发千桐铮,她琉璃就认她这个主母,主子虽为圣子,可确实太苦了,能遇到个他喜欢的,也好! 这丫头,到是和帝简一样,都是实心眼的,对主子一片赤诚,却又不会恃宠而骄,是个懂事的。 “客气!举手之劳。” 都不是悲春伤秋的人,都明白日子该往前看,纳兰秦风笑容依旧,掩盖所有的情绪,准备去迎接他的战场了。 刚才他已经是与父帝之间挑破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如此,也不用再演父慈子孝,各自为营,还是那句话,这江山他无法退让,父帝也不行,这条路本就是一天无情人,哪有事事如意,是他自寻烦恼! “先行一步,今天年节,望你事事顺遂!” “圣子慢走,虽然毒解了,可急毒之下身子还是亏损,好生调养!”玄凌坐着并未起身,只是觉得无需客套。 她的自然放松反到让纳兰胤烨觉得心安许多。 心安便是归处,他也有了他的归处! “对了,门口可能有热闹看,同祝事事顺遂,一盘烂棋,无需介怀。”圣帝的棋艺确实不高明,不过,也是因为没资格下更高明的局,比滇家更高一层的人家,可不一定能点这个头。 大家族的嫡公子,当驸马可不是什么好前程,那都是各家荣耀延续,是要出入朝堂挑担子的,次子嘛,那清歌公主号称是最得宠的,她都许了个次子,旁的公主婚事就不好越,难哦…… 热闹?烂棋?纳兰胤烨疑惑而望,见对方笑中带了几分不怀好意,来了兴致一探究竟。 “天寒,仔细身子。”年节礼,他会亲自送来。 看着离去的背影,玄凌收了笑,眯着眼若有所思,这人,骨子里是个倔的,刚才的确是没必要挑破的,他生在天家,应该早就对亲情不抱希望才是。 非要弄的一身伤才肯罢休,如她,从来都不抱希望,多好,只是,难免几分意不平,为母后,为帝家…… “小姐,都走了?”金如放从偏门回来的,远远看着一路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府门方向去,想着过来让人收拾收拾,却见着玄凌一人独坐,不知在想什么。 “回来了!”起身,这里乌烟瘴气的,人走了,也不见舒服,“让人收拾一下!除了那床,其他的东西都换了。” 额,银子是她的,她说了算,“小姐去休息下吧,我吩咐人去准备年节膳食,晚点再喊你。”瞧她一脸困像,金如放颇为体贴的提了句,其实过不过节,对他们走江湖的来说,并没那么大概念。 “睡不着,想去看看书,不用管我,去忙吧。”其实,脑子里还是在盘旋老常说的话。 东离真的早有角逐天下之意?如果那么早就开始布局,开始在九黎安排暗子,剪除羽翼,那一定不只在九黎,炎火和轩辕肯定也有,连帝家都让他们拔了,其他两国为何没有大动静,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四国至少目前为止面上仍是一派祥和,连争端都没有! 当年东离有这雄心大志的是谁?是东离先帝?还是她那如今已经痴傻一般的父皇?再或者是商莹芯? 她知道,他们这些行大事争天下的人心中,讲究的是兵不厌诈,他们有手段有谋划毁了帝家,站在天下之争的角度家说她无话可说。 可他们既然有本事毁,也该有本事接住帝家后人的报复,他们若接的住,她帝玄凌毫无怨言,只恨技不如人,若接不住,那就只有被她反噬,她遵循他们的他们的规矩来,成王败寇! 只是心底深处,她仍有些看不起,看不起为了达到目的的不折手段,看不起为了达到目的,竟连儿女之情都算计在内,她看不起,哪怕东离真的因此夺了天下,她仍看不起!哪怕她骨子里流着一半东离皇室的血! 金如放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波动有些大,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干脆不开口,做个沉默是金的陪客就好了。 这边安静的去往书阁,隔绝了一片喧嚣,前头的热闹好似都与她无关。 帝府门前,圣驾当前,一场事关滇家的热闹又上演了。 既然都喜欢在帝府门前演戏,不如就让他们一次演够看够,从此帝府门前再不敢生事,最好,看着都绕道而行。 滇岳出动了府上护院都没能拦住滇家的人,一个连祖上声誉都认人诋毁的家主,让滇家人这些天积攒的埋怨一股脑都撒出来了。 于是大年节的,一群滇家人气势汹汹要去找那散播谣言诋毁滇家先人的人算账,既是谣言,谁能说的请是谁先挑的头,谁先说的?你说他,他说你,谁也不认。 更有挑事的当场挑衅,说什么你祖上做的不光彩,还不让说,火上浇油,这下好了,直接动手,一动手就难免失去轻重,气性上来,顺手打砸也是在所难免,于是酒楼就遭殃了,这大过节如此晦气,谁高兴? 打斗场面越来越大,不知是谁说的,滇家就是涨着家中有个相爷,以强压弱无法无天! 越玩越烈,滇家人也被惹的口无遮拦,什么就是打了怎么的,酒楼被砸个稀巴烂,伙计伤了好些个,这能开大酒楼的,都不是没根基的,谁能凭白大节里受这欺负,誓不罢休! 人活一口气! 这时就有人说圣上就在帝府,滇家相爷也在,就要去要个说话,看看这帝府是不是就是滇家人说了算了! 这不,帝府门前又热闹起来了! ------题外话------ 累死!万更的娃 第168章 府前刑杖(1更) 寒风里,大家像是都忘了冷,你一言,我一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惯着谁。 纳兰秦风的脸已经黑成炭了,手拽成拳松了紧,紧了松,这是他调节情绪的习惯动作。 滇宏跪在地上,身子抖的厉害!听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心里寸寸成灰! 他知道,滇家毁了,彻底毁了,如果没有今日赐婚,或许圣上自是不喜了滇家,滇家名声扫地,关起门来,过个些年,滇家后人若出息,还能重振家门,可现在,是滇家打圣上的脸,毁了圣上不惜与圣子撕破脸皮布下的局,滇家焉能无恙? 雷霆之恩,雷霆之怒!一字之差,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一顿狂风骤雨般的帝怒之后,人都散了,只是回去的时候,都是魂不守舍!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 滇家啊,刚才还深受圣恩,瞬间就被打入泥潭,圣上虽然没有说滇宏一个字,相爷依然是相爷,可说了滇家,打了滇家闹事的,比针对滇宏更严重。 ‘滇家德行败坏,仗势欺人,蛮横无礼,赔偿酒楼所有损失,照顾抚恤伤者,伤人者各打五十大板,当场仗责!’ 一问之下才知道,那酒楼的幕后东家,是慕容家,滇家算是踢到铁板,也难怪敢上御前讨公道。 板子啪啪的落下,一声声的让人心惊rou跳。 圣驾虽然走远,可圣怒扔在,这个年节啊,太让人难忘了。 有了圣上那句话在,有了这一顿板子,滇家人要想在帝都立足,简直不要太难了! 这与滇家有往来的,恨不得立刻就断了,没往来的暗自庆幸,走路都的离远点,圣上金口说的那几句话,滇家的后生,别说前程了,就是嫁娶都困难了,谁家愿意嫁娶德行败坏之家的人,这门庭算是毁了个彻底。 害怕,吃惊之余,是对那段谣言的好奇,是真是假一时是难以考证的,可俗话说,空虚不来风,若真完全捏造的,那滇家人就该有底气,哪怕撞死几个在御前,也要护一个家族声誉后人前程,可是没有,这说明啥,说明多多少少,是有问题的。 帝家门前,都不敢多停留了,这热闹都不敢看了。 “圣子,这就是帝小姐说的……” “琉璃慎言!回吧!”确实是一场精彩的热闹。这是他收到的一份惊喜。 滇家完了,毁在滇家自己,也毁在父帝的圣恩,有一句话叫无福消受。 琉璃察觉自己失言,立刻禁声,还好她刚才声音不大,扶着纳兰胤烨朝圣子府的那车而去,慕容端已等在马车中了。 板子声此起彼伏,因着滇家出来的人多,挨板子还的排队! 滇岳赶到时,就看到滇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跪跌在地面上,一言不发,了无生趣! 心中一沉,老眼一闭,完了!身子一晃打起了摆子,一旁管家惊恐上前扶着。 “家主!” “完了!完了!滇家完了。”他听到那些谣言的时候,心里就知道不好,带着人去阻止去追,可惜晚了一步,还是晚了一步,听到人往这边来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家主,稳住啊,家主,这一大家子……谣言定是人故意诋毁,把散布谣言的人揪出来,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啊!”滇长安嘴上说着,心里直嘀咕,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拿滇家祖上来激怒滇家人,实在够卑鄙。 滇岳有口难言,查?如何查?谁能想到,那所谓谣言都是真的,作为滇家家主,他比谁都清楚,旁人只知道,滇家是做生意发家的,谁知道这背后的事,若真的只是诋毁造谣,他早就带着滇家人敲鼓去了。 真应了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猛然间抬头,看着帝向帝府大门,帝家,是他,是那个鬼老先生,那天那个包含深意的笑,是的,没错,就是他,是帝家的报复! 再看到那一排排正在帝府门前受刑的族人,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滇岳平时虽然比滇宏看着能扛事些,可是,老常和玄凌却捏住了他的七寸下手,滇家的兴衰,滇岳看的比命还重,这一下,虽然滇家没死一个人(挨板子有没有扛不住的还不知道。),但是滇家整个家族的未来没了…… “家主!”滇长安一把将人接住,吓的大叫一声。 滇宏终于有了点反应,在下人的搀扶下蹒跚而起,被冻出的鼻涕都粘在了胡子上,下人们何曾看过相爷这般落魄的样子,吓得都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