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修真小说 - 大佬饲主太爱我在线阅读 - 第45节

第45节

    自从在青海出事后,陆家主和陆夫人就将他的健康看的更重。小奶喵不见了,生死不明。少了命契者,谁也不知道儿子体内的隐患什么时候会再次爆发。

    陆家主曾提了一句问陆年要不要重新找个命契者,结果被陆年阴沉冰冷的神色吓了一跳。见儿子这样,陆家主也只好讪讪的略过这个话题。

    陆年盯着焕然药,眼神深沉。

    焕然药,还有从玉石里吸取灵气的法子。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个小家伙,他的初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在陆家。

    他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前所未有的好,被拓宽的经脉,体内过于磅礴的力量不再是负担。这种一扫沉疴的感觉是从未体验到的,他不知道初白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变成这样。

    但显然,这样的身体,加上焕然药和从玉石里汲取灵气的法子,是初白专门留给他的。

    原来在那么早以前,它就开始计划要离开他了。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将它当做一般的幼崽,忘记了它根本不是真正的幼猫。错误的以为只要对它好,它就不会舍得离开自己。却忘记了在以前,它是怎样头也不回的,一次次翘着尾巴离开的。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它依旧是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早知道它本性难移,就应该早点逼出它的人形。也不至于到了现在,无从找起。

    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少女,和三年前逐渐重合。纤细柔软的头发,毫无留恋的笑容,和……怎么都看不清的脸孔。

    陆年喝完药,将药碗放下,淡淡的道:“妈,我让青海的人都回来了,你给爸说一声,让他派去的人也回来吧。”

    陆夫人愣了:“不找了?”

    之前不还入魔一般,赤红着眼不肯罢休?

    “不找了,它已经不在青海了。”好不容易从他身边逃开,它怎么可能继续待在青海。

    陆年眼色深深,将母亲推回卧室,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陆夫人站在主卧门口愣了半响,总觉得儿子刚才的神色,格外恐怖。

    *

    陆年在青海遇袭的事,被掩盖了下来,所有知道内情的都三缄其口。

    陆家下了大力气去查,被牵扯在其中的天师道,在龙组和陆家的双重压力下,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无比配合陆家清查的力度。

    他们想给陆年一个教训,让那个毛头小子吃吃苦头。谁晓得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幕后黑手对陆年是下死手,那安排那布置,陆年能活下来,才是最让人意外的事。

    天师道懒得管陆年的生死,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在陆年这次任务中横插了一脚,甚至有谣传说他们和幕后黑手是一伙的,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这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天师道的人坐不住了。

    外人怎么想,他们可以不在意。但如果上头都相信这个谣言,怀疑他们天师道有问题了,那就糟了。

    他们天师道是厉害,底蕴也深,在特殊圈子里算是鼎鼎有名的势力。但在国家面前,在现代化的各种武器面前,还是要低头的。

    自古以来,上头就很忌讳‘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这次青海的事,不说那些明显来路不明的武器,光那几个通缉榜上的罪犯,都够上头警惕重视的。

    能将这些重刑死刑犯弄出去,还培养成杀手。这些人的背后,那几乎是一股可怕的势力了。这样的幕后组织,也势必会成为上头想要剿灭的一股势力。

    天师道若是和这幕后黑手沾上边,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以陆家在查,天师道那边查的力度比陆家还大。

    死掉的那些人,除了被通缉的罪犯外,还有两个不在通缉榜上的人。

    这两人是被陆年一枪毙命的,身上带着武器,手上有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两个人的身份很快被查清。

    年轻一点的那个脸上有整容痕迹,天师道查到这人是南边的人。整容前是经常进局子的常客,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

    一次酒后争执,这人借着酒劲捅死了邻桌吃饭的两个人。被警方通缉,然后改头换面,换了个身份出现。总之,也不是什么好鸟。

    另一个年纪大点的中年人的经历就干净的多了。

    这人生于普通家庭,普通成长,毕业后干过几份工作,时间都不长。唯一可取之处是为人沉默寡言,性子老实。后来投奔了在南方开鞋厂的姐夫。

    这人也没结婚,光棍一个。他姐夫挺照顾他的,看在他姐的面子上,让他当了厂子的经理。

    鞋厂老板怎么也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当陆家的人和当地警方上门时,鞋厂老板都是懵的。

    再听到自家小舅子卷入刑事案件,鞋厂老板都吓傻了。

    他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最大的事不过是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争执几句。从来没遇到过刑事案件,听到警方请自己喝茶,鞋厂老板吓得一骨碌将自己知道的就全说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没说假话。我那小舅子是前几年跑来投靠我的,我看着为人挺老实的,就安排在了厂子里。要是知道他有那个胆子犯事,我是绝对不会用他的!”

    鞋厂老板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商人,祖辈一直经营着制鞋的生意。

    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规规矩矩的纳税,他家的鞋子虽然不是什么大品牌,但质量和舒适度都不错,在当地也有着好口碑。

    这人一看就是个本分的老百姓,什么都不知道。

    警方请他喝了几次茶,排除了他涉案的嫌疑。

    线索,到这里就断掉了。

    那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是利用了鞋厂老板的小舅子,还是他们就是一伙的,无从判断。

    陆家主很愤怒,想要他儿子命的人不少,但真正敢下手做到这一步的,这还是头一回。

    可是哪怕再愤怒,鞋厂老板的小舅子人都死了,查不到证据和线索,就无法抓其他人。

    到最后,这件事只能当成悬案,挂在警方系统里,暂时落下帷幕。

    警方会派人负责盯着这个案子,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有些悬案一挂十几年,能破案的少之又少。陆家暂时也只能咬牙吃了这个亏。

    比起陆家主的愤怒,陆年更为冷静。

    那幕后之人的态度在那一次展露无遗,是非要置他于死地的目的。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那人再次出手,他总会抓住幕后人的尾巴。

    这样想想,初白暂时不在身边,不会连累到它,到是件好事。

    虽然这样想着,但陆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淡,仿佛极力压抑着心底的野兽。

    *

    ☆、第40章 第40章

    鞋厂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踏进屋。

    南方潮湿, 前几天又下了好几天的雨, 才五六点钟的光景,整个屋内有点昏暗阴冷。

    他抬手摸开灯,见老婆坐在客厅里, 随口问:“怎么不开灯?”

    他老婆比他小十岁, 家是外地的。当年他去外地谈生意遇到, 一见倾心,追求了好几年才娶回来,婚后疼爱有加。

    女人抬头, 眼睛都哭肿了。

    鞋厂老板一愣, 坐到她身边:“怎么又哭了?”

    女人呜咽几声, “大力是不是还是没消息, 警方那边怎么说?一定是哪里错了,大力怎么可能卷入什么刑事案件!”

    鞋厂老板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疼老婆,对这个妻弟也算是不错。可谁能想到这个看似老实的妻弟,有胆子犯下那么大的事。

    警方那边虽然说得不算特别清楚, 但来路不明的武器, 和死刑犯混在一起,放火烧山什么的, 他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更别提大力已经死了,被一枪毙命。

    大力暂住的地方搜出来的钱, 远远超过他当鞋厂经理的工资,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冤枉的。

    “你说话啊!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我弟弟被冤枉,你怎么也不想点办法!”

    女人看他沉默,控制不住情绪爆发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也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只以为是被栽赃冤枉关了进去。

    “那些人无非是想要钱,你打点打点,把大力捞出来。那是我唯一的弟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鞋厂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女人近乎破口大骂时,终于爆发了,他怒斥:“够了!”

    女人一愣,眼泪还挂在眼角。这还是老公头一回对自己这么凶。

    可怔楞不过只是一瞬,女人回神后,更加歇斯底里:“你什么意思!?你不但不救大力,还吼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姐弟,你舍不得那些钱,就想眼睁睁看着大力去死吗!?”

    “大力已经死了!”

    鞋厂老板怒吼出声,不等女人哭的更厉害,他噼里啪啦的将小舅子的事倒出来:“放火烧山,携带枪支,和死刑犯混在一起,布下圈套杀人。这些行为,你让我怎么救他!更何况,他早已自食恶果,已经死了!”

    女人傻了,“死了?我弟死了?”

    “他死的干净利落还好点,要是没死,胡乱攀咬,你和我都没好果子吃!”

    见女人还要反驳,鞋厂老板抓着她道:“小舅子犯得事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而且人都死了,你还要闹,是想要将这个家,将我们儿子都搭进去吗!?”

    女儿的哭泣停顿了一下,她呐呐的问:“儿子?这关儿子什么事?”

    她的儿子在帝都念大学,从小品学兼优,是她的骄傲。

    “你忘了大力和儿子关系好,以前寒暑假经常带儿子出门玩。这次大力出事了,不光我被传唤了,就连在帝都的儿子也被请去警局好几次。”

    鞋厂老板抹了抹脸,疲惫的道:“我知道你伤心,但大力犯了错,人也已经死了。等事情结束,我们给他买块好墓地葬了。别的就不要在追究了。”

    他虽然算不上顶级富商,但做生意这么多年,敏锐的触觉仍在。从小舅子的事件里,他察觉到了危险。

    先不说那跟着警方一起上门的陆家,光cao纵小舅子做这一切的背后人,只怕都不是善茬。那些人想要对付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实在是太容易了。

    小舅子再亲,终究不及自己的家人。

    女人见老公说到这份上,也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呜呜的又哭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没有再嚷嚷着让老公救人翻案。

    弟弟是她的亲人,但儿子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孰轻孰重,在此刻,有了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