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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啧——就不能是兄妹吗?朋友也行啊,哈亚德很乐意用rou体报答解救他的天使。房子的主人对着那女孩儿低头亲了亲,她将脸往更深处埋去。他们两这动作的亲热看起来没什么他插手的余地,而且还挺有感情——啧,他们是一夜情也行啊。

    贝莉儿倏地惊醒过来,她一夜没睡好。旁边那家伙发高烧昏迷,总不能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搬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就只好把玛利多诺多尔的铺盖让给他,而公举过来和她一起睡。她是有点别扭,但玛利多诺多尔不爽一天了。二人世界就这么被毁了,从他的车里拖出来的不请自来的这个家伙,天知道他是从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一身的汗臭味儿和血腥气,摸在手上到处是土和灰,比当初救那条狗还要臭。

    他毫不客气地翻看了他的随身证件信息,和管家通了电话确认他的身份。这里还能收到一点点信号,用很慢的速度刷出来推特,肌rou纠结笑容不良的男人叼着烟背着大背包,在山下那个小镇的一座树林前歪着大拇指合了个影,看起来是正准备要进山——日期写着24日。

    25日就暴雪了,他是有病吗?专挑这种日子往山里钻?钻了怎么没死在那里,还要跑出来打扰他们的甜蜜二人世界?玛利多诺多尔想宰了他,他还得和贝莉儿一起把他用力推上雪童车,开回去,这么重的重量,车子开不上车库前的雪坡,所以只能把他拉到房子前吊着窗帘塞进去。

    他们不得不睡在一起,一起分享一床被子,好把铺盖让给伤患。其实壁炉边的空间挤挤是够三个人,但玛利多诺多尔显然不肯和这个臭气熏天的伤患一起睡,他当然也不会肯让贝莉儿睡在他们中间,他甚至不肯让她给他擦身,他自己捏着鼻子拿布给他擦了一下看起来也不怎么仔细。

    贝莉儿:emmmm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实在紧张,但是玛利多诺多尔在她身边躺下来的时候还是臭着脸的,他一晚上明显话少了许多,不爽的要死,她也觉得很抱歉,但是路边看到一个病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儿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叫救护车啊?她莫名觉得有点对不起公举,所以……嗯,也是主动提出了要不一起睡的提议,反正在小木屋那时也差不多,除了没有分享同一床被子。

    他们关了灯,在黑暗中躺下,贝莉儿紧绷着,感觉近在咫尺的那具温热的身体。凑得这么近才能闻到他身上是有味道的,她说不来,那种独属于男性的气味……身后有手环过来,和脸上不爽的神情完全不同的温柔,轻而坚定地将她揽向他。他知道她紧张,但是在黑暗之中,壁炉那点火光之中,看着的都是阴影。贝莉儿只听见他说:“莉莉good night。”

    睫毛在她脸上眨了眨,她僵硬地扶着他的胸口,保持距离,另一只手也覆上来,将这个怀抱合围,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唇上,和她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她就睡了,但是睡得一点也不good,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身体,和她躺在同一床被子里,嗯,emmm,嘤嘤嘤还有他身上没法忽视的那个动静,虽然他自己本人没什么动静qaq,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一晚上慌张的不行。她后来实在困才睡实了一下,听见声音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反应过来倏地爬起来:“玛多!”

    那个病人醒了吗?他看起来不太好,他睡得比玛利多诺多尔当初的时间还长。她越过玛利多诺多尔看见那个男人果然醒了,灰蓝色的眼睛看见她弯出一个啊久别相识的笑。

    竟敢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花儿,玛利多诺多尔回过头对着哈亚德就是一个冷漠的死亡凝视。“我听得懂德语,”那个混蛋变脸得毫无违和,继续对他维持着礼貌不变的笑容。他冷冷地问:“你是谁?”

    你不是都看了老子的证件吗?没准连推特和军方注册码都查过了。哈亚德笑容满面的自我介绍:“哈亚德·沃尔登。”这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眼睛彼此对上的第一秒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一定互相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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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房子里有病人,贝莉儿这两顿煮的稀饭。稀饭需要点时间,她忙着给哈亚德装水,让他好清理一下自己。温泉水不行,得烧一锅滚水。哈亚德坐起来的时候身上还直掉渣子,急救箱已经翻出来打开在旁边任他取用,玛利多诺多尔环着胸站在那里审问犯人。

    “为什么24日上来?你不知道25日有暴雪吗?”

    “开发路线总得测试一下极限环境吧?我这种经验丰富的遇险总好过有些白痴什么都不想的往山里跑,对我来说这反而是个好机会。”面对这种质疑男人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对贝莉儿感激地道谢:“thank you。”贝莉儿也冲他笑笑,他看起来可一点没有自己就是那种“什么都不想地往山里跑的白痴”的自觉。

    哈亚德看了下腿上的伤口,仍被包扎着,没拆开过。让他比较满意的是玛利多诺多尔会帮忙贝莉儿给他倒水,他有一种莫名赢了的爽感,雄性狭路相逢的那种爽感。玛利多诺多尔看出他的疑惑:“我检查过你的伤口,看起来没有变色,也止血了,而我们两个没有医疗技能,未必比你处理得好。”

    这是真的,他腿上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长长的一条,似乎很不规则,用浸血的绷带紧紧裹着,上面覆着已经变色的药物。从腿上末端露出一条线头,他甚至自己将伤口缝了起来。哈亚德轻车熟路地拆开绷带,一股刺鼻的药味和血腥气升起来。贝莉儿都不敢看,那个伤看起来相当血rou模糊,刺眼可怖,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受的伤,怎么在暴风雪中熬过来,怎么跑过来躲在车里的。

    她发现他的时候他在发高烧,他用手上的一个戒指敲着,引起她的注意力,确定她发现他以后他才放心地晕过去。玛利多诺多尔拍了照片,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传出去,家庭医生断定是伤口引起的虚弱,让他们给他口服消炎药物。但是由于伤被他自己缝起来了,照片上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导致的撕裂。

    哈亚德相当利落地拧干毛巾给伤口周围擦拭,那一定很痛,他停了一下,贝莉儿赶忙说:“careful。”灰蓝的眼睛朝她露出感激俏皮的笑:“thank you,angel lady。”贝莉儿愣了愣,都没反应过来。玛利多诺多尔在她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两个男人各色的眼睛对视目光在空中有一下无形的交锋。哈亚德嘶了一声,伤口太痛,新鲜的血从线口里渗出来,他自然地低下头给伤上药。

    那动作都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没退烧的虚弱病人。他的身体素质好得惊人,才睡了一天那样子竟然看起来简直安然无恙。惬意淡定的笑容,纠结的肌rou散发着强大的力量,就是……就是臭了点。玛利多诺多尔将给他吃过的药放在他面前,哈亚德拿起来看了一下表示知道了。“多谢。”

    “不用客气,你不是我的客人。”

    “啊,不过还是多谢。”

    “你知道这里是私人领域吧。”

    “我来之前查过地图和日志。请您放心,我是很注意这一块范围的,我的路线和您的私人领域绝无一点交接。”

    “但你还是来了。”

    “啊,遇险的时候总不能看着有人的地方都不过去自救一下吧,我相信您足够宽宏大量,先生?”

    玛利多诺多尔和贝莉儿事后推测哈亚德应该是从山壁那边翻过来的,不是小木屋,正好相反,根据脚印和血迹看他应该是想过去,但浮桥上结了厚厚的冰和雪,他行动不便,不得不放弃,回车里躲起来休息。他们不确定他1号是不是就已经在这里了,防雪眼镜毕竟是墨镜的一种,对许多物体辨识度都会下降,玛利多诺多尔主要不爽要是这家伙当时就在这里了,看着他们两个高高兴兴地滑雪,那感觉也太恶心了。

    哈亚德之后的说明证实了这一点。

    “我在暴风雪中找了个山洞,不过事后出了点意外,腿上撕了个口子。”玛利多诺多尔一边听一边在电脑上打着给贝莉儿翻译,让她也能有参与感,贝莉儿其实有点尴尬,她语言不通其实没必要硬尬在这里的,但是如果她不在这里看起来这两个男人能打起来——我是说,气氛上。玛利多诺多尔看他不爽,哈亚德明显没把他当回事。他的笑容和语气都挺有礼貌的,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感觉不爽,要是对比一下他面对贝莉儿那明显真诚热情得多了的态度,感觉就更让人不爽了。

    “我需要个地方休息和求救,请您原谅,我知道这地方有个私人领地,所以专门往这边赶。我本以为接到暴风雪的消息,这里应该是没有人的,就算有也会提前下山,这是深山不是吗?31日天气不错,晚上我看见了信号弹,这让我进一步确认了您的方向。”

    但是赶路的途中哈亚德就开始发烧、神志不清。他是有带药,但寒冷和劳累让他很难有好的休息来痊愈。他大约在1号下午翻越了山壁【玛利多诺多尔松了口气】。他自己也不太确定,大约是在弯道那边翻过来的,爬上来还要一段距离,别墅积雪太厚了,加上观光道和车道都有五六米高,他那条腿显然难以负担这个任务。他想在车里休息一下,一休息就直接昏迷过去了,一直到第二天,他听见他们的动静,醒过来,坚持求救了一下。

    “你的脚印和血迹有到浮桥那边。”

    “我不太确定你们到底在哪里,我知道这里有两栋房子,我有地图。那边的小木屋我之前亲自去看过,知道怎么走,而雪地上的脚印也有通向桥那边的。”

    他的回答看起来无懈可击。贝莉儿给他端来了一大锅蛋稀饭,他显然需要补充大量食物和营养。rou么,不确定他能不能吃,用猪rou炖了个瘦rou炖蛋给他一起放在旁边,落难的探险家朝她露出个胡子拉碴的微笑,比对着万恶的有钱资本家的笑容要热情多了。“thank you very much,dear lady。”

    那个笑容还微微歪着嘴,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相当,要贝莉儿说,就是那种相当,开朗热情……和让人难以招架的,她说不来,那种肌rou胡渣男特有的成熟开放的西方范儿。

    贝莉儿有点无言,她跟他有什么好心领神会的啦。她是听中介说过这种事,她是说当时介绍她去瑞士,帮忙办手续的那个中介。办签证也需要点时间,去一个陌生的国家总得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吧。中介就有告诉她这种自然景区比较多的国家会有很多老外独自一人当背包客徒步或者开车探险,在瑞士也要注意一下,毕竟她也是单身旅行,别稀里糊涂就语言不通上了驴友的集合班——听说有过先例。

    那些老外热爱户外运动和冒险,找刺激的很多,作死的也很多。玛利多诺多尔站在一边黑了脸,贝莉儿没敢搭话,反正她也听不懂,我是说,听不懂长篇大论的英文。她不知道怎么反应的冲哈亚德回笑一下,抱着东西走了。玛利多诺多尔在她身后跟上,帮她拎过锅,一起到厨房去清洗。

    【你不用看着他吗?】

    【他醒了就自己一个可以。】

    玛利多诺多尔在厨房委屈的抱住她。对人横眉竖目鼻孔翘到天上的公举看起来可熟悉,那表情又傲慢又欠揍,贝莉儿其实还挺怀念,和她第一次看到他那样一模一样哈哈哈。公举面对外人的时候,是高岭之花那款的。但是两个人相处那双绿眼睛就委屈巴巴得能拧出水来。他昨天晚上还和她闹别扭,睡觉都不搭理她,其实贝莉儿还挺庆幸他不搭理她。

    “莉莉……”贝莉儿不知道他怎么了。公举把头放在她肩膀上,她摸了摸。“玛多。”

    【我不喜欢你救他。】

    他们过了一天总算是说起这个问题,贝莉儿啼笑皆非。【当然要救他啊。】

    【我知道,我只是不喜欢。】

    玛利多诺多尔承认自己是还没有冷血无情到这个份上,如果换做是他看见那个家伙躺在车里他也一样会救。他就是不爽……不爽怎么是贝莉儿先发现的他。这让他想起她救他的样子。他承认他是吃醋。可是花儿救了他,救了一条狗,再救了一个人。yellow他已经打算送给她当宠物了,给杜维因那厨子另找一条狗吧,当然如果她不要,那最好,玛利多诺多尔就不打算主动说。但是她又救了个人,她会把那家伙摆在什么位置?

    他当然知道这是无稽之谈,救了个人也不代表一定要和他有什么牵绊。但他就是吃醋,吃醋得不得了。这是种复杂的情感。【我以为你只会救我。】

    贝莉儿被他抱着,感觉身后像一个张牙舞爪,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她一口的什么妖怪。她谨慎地站着没急着打字,看他继续说:【我知道你会救他,我不是不愿意你救他,我只是以为你只会救我。】

    她一往无前地冲过悬崖的录像还存在他电脑里呢,他甚至备份了三个地方,他的u盘,他的云端,他的硬盘。这独一无二的宝贝失去得也太快太猝不及防了。他以为这是珍贵的回忆,幸福的回想,越是幸福玛利多诺多尔越是觉得超级不爽。他自她身后抱着她,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昨晚甚至一起睡了,花儿在怀,棒得让人热血沸腾,他却没能把握好机会,还跟她生气,除了一个晚安吻外都没索取更多。他恨不得回到昨天晚上重来一遍,他失去的二人世界,他失去的浪漫和谈情说爱的好时机。他更加不爽。

    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但是写出来又只能删掉。这种事情谁的错也不是,花儿如果不是这么热心肠又勇敢,他早就埋在雪里等解冻了。最后他还是重复的在手机上打:【我只是以为你只会救我。】

    贝莉儿觉得有点好笑。她是有猜到但是……只是猜到一点点,那双绿眼委屈的靠在她肩膀上,想要她看着他,并给一个坚定不移的回音:即使我救了这么多人你也是最特殊的,你可是第一个,你可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笨蛋。她红着脸,眼睛亮亮。洗碗机在工作,发出嗡嗡的声音,锅里烧着水,滚起小泡,平静而坚定。她挣了挣玛利多诺多尔的手,他放开来,在她面前直起来,他那么高。这个大个儿傻蛋,他以为救了谁都行,是谁她都会和他睡一张床吗?不是指这里,而是指小木屋。

    她早就喜欢他啦,这个大傻蛋。她想用语言告诉他,她想总有一天能用语言告诉他。说爱……好像太不好意思了,太快了,可是说喜欢,又太肤浅。公举在她面前,翠绿的眸像块宝石,银发卷曲,如同月光。那以后说了他就没有穿那种一本正经的西装了,终日穿着自己那一件羊绒衫,休闲的西裤,头发在脑后扎着,只剩两鬓几缕束不上去的,坏坏地跳动在耳边。他还是俊美得让她看到就脸红。

    而楼上大厅里那个病人,一脸灰和血痂和大胡子,就算看过他在推特上歪叼着烟一脸不羁笑意的照片,还有全身大块可以让女人心驰神迷的肌rou,她也不是跟所有人都能睡同一张床的。

    【他肌rou太夸张啦。】贝莉儿说:【我最喜欢玛多,玛多最好看。】

    绿眼睛看着她,有点探究,随即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again。”

    “玛多美美美美美est。”

    “again。”

    “玛多cute cute。”

    这些天来已经来了那么多回,她轻车熟路地说。不知为何这感觉还有点做坏事的小过分,楼上有个伤患在吃饭,他们在楼下……emmm,偷情?偷什么情啦这什么形容词。啊啊啊她脸又烫了,想捂住脸。一个吻落下来,玛利多诺多尔惋惜的在手机上告诉她:【我想回到昨天晚上。】

    【我想给你读诗,在壁炉边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想抱着你睡觉。我们昨晚明明可以更好。】他昨晚也抱着她睡,但那当然是不一样的,贝莉儿脸真的红了。

    “我……”她小声说:“我也……me too。”

    她也想回到昨天晚上,无论如何……他们躺下去的时候,她可能不会那么僵硬。而且……或许,她自己知道,这句话代表……更多的托付和许诺。而那个笨蛋不知道。他写:【我们不吵架了?】

    这才不是吵架啦。她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而他欢喜的闭上眼说:“莉莉”,他微张了唇,迎接她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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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仍然是哈亚德一个人吃病号饭,贝莉儿和玛利多诺多尔在餐厅吃他们自己的。贝莉儿觉得挺抱歉的,出于礼貌的那种感觉,把人丢下堂而皇之地冷暴力看起来有点不妥,但毕竟还是爱撒娇的公举要紧对吧。

    好在新来的不速之客对自己的不受欢迎心知肚明,贝莉儿来送饭就只对她笑笑,除了谢谢,不多说什么。现代有wifi真是最伟大的发明,哈亚德要了一下wifi密码【表示会付钱】,给手机充好电,就看着手机处理信息。

    房间里暖气很足,他就着水擦了擦身,全身上下就一条四角裤,露出大块肌rou和毛茸茸的身体,还有身上纵横的伤痕。擦干净以后能清楚些,看上去像是从山上滚下去了,一身都是擦刮的伤口,有不少露了rou,长长的一条,被厚厚的药糊住。

    贝莉儿挺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有个吃醋鬼在后背虎视眈眈呢。哈亚德和她交换了名字,她告知他叫“莉莉”。玛利多诺多尔给哈亚德带了瓶止汗除臭剂,开了空调通风,大厅里的味儿轻了一些。哈亚德冲她露出个爽朗的笑,爽朗得她都不好意思表示啥。这也没啥好表示的,本来贝莉儿都快忘了,在旅馆里也是这样,外国友人大多味儿重,她都坐在门口,方便通风。

    公举就很喜欢抱着她,他们谈恋爱后,他最喜欢的事是把头靠在她身上,这样当然会闻到她的气味。……听起来有点奇葩,但是他有时候会专门打字说她身上好香,然后快乐地看贝莉儿脸红。他们两的洗澡规律就完全不同,贝莉儿是晚上洗,玛利多诺多尔是早上洗,有时间的话晚上加洗一次。显然他天天都有时间。她没什么体毛,也不怎么出汗,出汗味道也不大,反正玛利多诺多尔超喜欢抱着她,出汗不出汗他都喜欢抱着,粘人得要死。他身上也没什么味,凑近了有一种香水用久了的那种淡淡的木头的冷香。

    其实贝莉儿私下觉得公举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那种。

    有的人是这样的,天生美人胚子,从皮无可挑剔的美到骨头里,这不是形容词。她好嫉妒。

    咳,跑题了。

    下午玛利多诺多尔和哈亚德重新谈了一次。哈亚德没在床上躺着不动,他能坐起来那就能站起来,然后他走到窗户边,相当自来熟地将将窗帘拉开,戴着墨镜看着外面的雪景,从这里斜一点儿就能看到前方的公路,长长一路蜿蜒向下,高低起伏的雪坡和轮胎印。虽然给了他浴袍,但他没穿,说这样伤口透透气好。那样儿要不是忽略那一身绷带大裤衩大喇喇叉腿坐在钢琴边的毁灭样子,实在相当装逼潇洒。

    玛利多诺多尔看着那个在他屁股底下几乎都能被压塌的琴凳,脸上的表情可能是要把琴凳抽出来砸了。

    他们两的口气都好了一些。玛利多诺多尔:“大约三天后会有人来接我们。”贝莉儿坐在壁炉边看小说,看着他们谈话。

    哈亚德不能抽烟,身上有伤,房子里还有女孩儿呢。他在嘴上叼了根没点燃的当过烟瘾,回头看着玛利多诺多尔,这个样子看上去突然威严了起来,一晃眼又像是错觉,咧嘴露出个牙齿洁白的笑。

    “救了我的可敬的先生和小姐是被困在这里的?”

    “暴风雪。”

    探险家咧嘴笑了笑,表示明白。玛利多诺多尔很烦他那种什么都不问就自己装心知肚明的样子,吊儿郎当、毫不靠谱。

    “前几天的雪确实很大哪。”他把烟夹在手指头上,习惯性的抖了抖,尽管啥都没抖下来。“我开始自己挖了个雪屋,后来不行了,找了个山洞躲进去。”……顿了一下,啧了一声。“这经历要是上推一吹,没准广告费都得多几万块。”

    玛利多诺多尔怀疑他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情。这种说法可轻可重,贝莉儿觉得还好:【他包里什么都没有啊。】

    她只是本性如此,看谁都像是好人,探险家被救出来简直肮脏兮兮又可怜,看着不像是会干坏事的样子。玛利多诺多尔没说什么,只是吃醋的让她不许单独接近他。

    他觉得这是个骗子。他私下将抢拿了出来藏在后裤腰里,他不确定哈亚德看出来没有,但看出来最好。这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他不管他到底是真的过来开发路线也好,还是干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好,他最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待在这儿,等到清雪后一起出去。

    否则的话,他有律师,还有暴雪。哈亚德似乎是想起来地问:

    “你们为什么住在楼下?楼上有什么坏了吗?”

    “暖气坏了,其他没有问题。”

    哈亚德用脚蹭了蹭小黄,小黄在他脚边转,欢迎新来的客人,他用脚趾头将它的后腿挑起来一点看了眼:“这位先生的名字是什么?”他用的是男性人称。他得到一个回答;“yellow。”

    “yellow。”哈亚德嘴角扬起个弧度。“handsome name。我记得金毛似乎是猎犬。这小家伙受过类似的训练吗?”

    玛利多诺多尔冷冷地看着他,但这问题看起来没有别的意思。他说:“no,它还太小。”这本就是事实。

    不过哈亚德挺喜欢小黄的,之后他就一直抱着它坐在窗前,和它一起看外面的雪景。小黄被他身上的药味儿激得打喷嚏,撑着爪子想跑,但他对狗很有办法,不知道摸了哪里一会儿,一个眼神,小黄就乖乖夹着尾巴垂着耳朵呆在窗台上陪他了。

    这对玛利多诺多尔来说反而算是好事,另一种意义上的二人世界,对吧?除了从厨房走上来他和贝莉儿搭一下话。他喝一点水,里面加盐和糖,贝莉儿被他要过鸡蛋,但是想了想又说还是不要,转而问有没有葡萄糖。还真有,贝莉儿问他要不要蛋□□,他很遗憾的说不要,并笑容满面和她说谢谢。玛利多诺多尔允许他们用手机对话,但是超过两个来回他就要走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他偶尔看一会儿手机,每一小时起来走十分钟,误差不超过十秒、贝莉儿注意到他没有看钟,他脑中仿佛自有一个闹钟。他看起来真是新鲜厉害得很,他身上的那一片肌rou,真的是稍稍用点力都会鼓起来,而哈亚德还说他这不算最健美的,他这个算是轻盈型的。是的,背着40公斤负重跑起障碍物来还比别人快一倍的那种轻盈。

    他和玛利多诺多尔或者她在旅馆门口见过的许多来往的西方人看起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下午一切都很平静,除了突然多了一个人侵入习惯的生活,有那么点不适应。但他们本来就是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被迫聚集在一起的三个人。

    晚上照常是大厅病号饭和餐厅正常饭。不过哈亚德征得允许后给自己加了点rou。他很显然明白什么对自己恢复最好。吃完饭以后他该早早睡下休养生息,恢复精力,他面带笑容的询问哪里可以洗澡。

    一楼只有温泉,而那个更衣室是女孩儿用的,玛利多诺多尔除了第一次被迫以外后来就没进去过,哈亚德当然也不会进去。玛利多诺多尔乐见其成,只有贝莉儿脸上还带着点担忧。恩其实反正他也不能泡澡,淋浴的话还好啊。哈亚德:【没关系,爬楼梯正好锻炼一下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