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小时候记得是有珠心算课程的,现在全部还给老师啦。 小时候看金老爷子电视剧,周伯通的左右互博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那时候,我们班同学才发现,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同时做,要画的漂亮,是一个百里难挑一的事儿。 唯一能做到的竟然是语文老师……他能两只手写不同名字,还写的特别好看。 虽然他很爱打人手掌心,也不得不让我们承认,老师很厉害…… 第98章 酸喜金黄稻 “努力完成任务!” 五根白嫩得小指头并拢, 高高举过小脑袋瓜, 标准少先队员行礼动作, 甜妹儿小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 脆声声道。 老俩头互视一眼, 无奈摇头。 小高炉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但本地娘娘庙的吞口, 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 吞口绝对不能让三个村的村民烧, 尤其是叶三叔那二愣子, 啥事都能干出来。 “你留意一下就好!要是炼钢啦,张队长应该会知道。”叶奶奶心疼孙女,搂着哎呦哎呦的亲。 “这倒是。”叶老爷子点点头,听二媳妇儿讲,队长他知道这吞口的事儿,应该有相信措施, 他们说不定只是瞎cao心,“也不知道今年冬天冷不,咱们最好也半夜烧木炭, 木柴也存起来,冬天晒不干。” 公鸡仅打鸣一声, 约莫四点多,天暗蒙蒙的, 老俩口抱着小孙女出屋,与其他家人, 带着分配的谷桶、谷帐、镰刀、麻袋等农用工具,说说闹闹,一起往西边平坝走去。 为啥这么早? 因为每年的九月十月都是收获的季节。 九月初水稻成熟,九月中下旬开始,碧山村的主食——红薯开始成熟……除收粮之外,萝卜、大白菜、大蒜、芹菜、芥菜、莴笋、栽棵、韭黄、茄子、秋辣椒等,都是在九、十月份播种。 这其中,要问农村最辛苦繁忙,当属夏天收割稻子的时候,赚的工分也最多。 碧山村除去少部分的平整好田,还有处于山间阶梯式高低起伏的“山田”。全队的谷子,通常都有四五十担。 九、十月的天气,通常能把泥路烤得四分五裂,炙得人们七窍生烟。而这年代的秋收,碧水村里没有收稻谷的机器,劳动全靠人手,一点点收割。 除此之外,还要完成晒稻、收挑稻草等工作,以及马不停蹄地进行犁田耙地、播种其他蔬菜等农活。 也因此,从九月开始,基本家家户户都需要起早,就是为了避免与这酷毒天气长时间接触,从而导致中暑生生病,干不成农活,挣不到工分,可能还要花费钱喝药。 秋收的日子,从早忙到晚,甚至深夜继续干活,村人们的紧张劳累程度不言而喻,因此,没有人会一直去分心留意,关于高炉啥时候炼铁之类问题。 这也是为何,老俩口无奈把看守叶老三的任务,交给最闲甜妹儿的原因。连张队长都要帮忙哩! “大哥二姐三姐都要下田?” 甜妹儿瞪大眼睛,连晓丫头都要干活啦! 叶奶奶扯扯她辫子,笑叹道:“你妈除去做饭,也得下田哟!” 从这个农忙开始,越长越大的晓丫头,玩闹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就像当初的思丫头,如今也跟着每天都上工。这就是农村娃娃,六岁以上,基本都开始下地干活。 甜妹儿瞧一眼垂头丧气的三jiejie,眼睛瞬间红啦,她把脑袋紧紧埋在叶奶奶胸前,努力不要让眼泪珠掉下来,左胸口感觉闷闷的。 “奶奶曾经给我那么好的条件,但是我却不能帮助她。” 甜妹儿想着想着。 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越来越重,缺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叶奶奶却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抱着她晃啊晃啊,笑眯眯说着幸福的未来:“等秋收,咱甜妹儿就有香喷喷大米饭吃啦!可以天天吃到饱哟!还能吃rourou,到时候过年啊,还可以买年画、放鞭炮……” 这年代的庄稼人,苦一辈子、穷一辈子、乱一辈子,能吃饱穿暖的日子,与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而秋收农忙,正是这种通向幸福生活的桥梁,虽然很累很幸苦,绝大多数人都是笑容满面的。 包括听到她描述的晓丫头,蹦蹦跳跳乐到最前面,激动呐喊: “哈哈哈哈!下田割稻子咯!我们大家要天天顿顿吃白米饭!” 傻丫头! 当记工员都比下地舒坦! 当裁缝也比下地舒坦! 当大夫更比下地舒坦! …… 甜妹儿擦干眼泪,虽然不懂她能做什么,但是不是有一句老人常说‘读书能改变命运’,农忙结束后,家里开个小课堂,从读书写字开始。 以后,她是生产队长,大哥是仓库保管员,二jiejie是妇女队长,晓丫头是记工员,小五是出纳……其他人都享福。 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让大家都过上混吃混喝的天天玩耍生活。 张队长:……队长真的不是这么当的! ** 因是农忙,早餐简单而营养,rou菜馅红薯大包子,配上热气腾腾的南瓜稀饭,再来一碟泡萝卜开胃。 村人们大口大口吃得很香,无人会在意包子里头是菜多还是rou少的问题。 “梯田那边注意点儿,别从田坎滑下去。” “草帽带上,别晒伤头皮!” “小五我都交给白老太太帮忙看,他现在认得她哩!” “牛娃子,兔崽子不许皮,小心被稻禾割出血,老子送你去百大夫那扎针!” …… 天还未亮,闹哄哄的大食堂里,家家户户都在议论割稻、下田、太阳等相关事情。 甜妹儿喝着甜甜的南瓜稀饭,望一眼八仙桌,上头有张队长、白老爷子、张老爷子,就是没有三位高中生。 莫非,他们还在睡懒觉? 三位高中生:谁会凌晨四点钟睡懒觉。 “三叔,你们啥时候修小高炉啊?”甜妹儿扯扯叶三叔衣角,开口问道。 “泥瓦匠还没起,新同志还没起,张队长说,让我先去田里忙活,等他们起啦,在去搬砖修小高炉。”叶三叔十分激动道,哪怕昨晚到现在,他兴奋地差点没睡着,最后仅睡了两、三个小时。 甜妹儿语气平淡道: “那三叔你记得叫我啊,爷奶把你交给我看管哩!” 叶三叔刚想反驳。 叶老爷子立即强势瞪回去,轻咳道: “刚刚我已经跟张队长说过,他已同意。甜妹儿很乖,三位高中生也喜欢逗她,不碍事的,让她也学学你们炼钢炼铁。” “好吧!甜妹儿你哭闹的话,我就把你用背带捆在背上。” “三叔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捆在大树上。” 天麻麻亮,叶三叔抱着甜妹儿,一边相爱相杀,一边走在稳稳当当走在田坎上。 一垄垄金黄色的稻田,里头长着一穗穗成熟饱满的稻谷,在朦胧的月光沐浴下,仿佛谦虚而又娇羞地弯下头。 “今年咱村收成肯定不错!” “收了这稻谷,红薯也差不多熟啦!” “帽子帽子带上,大家小心些,天暗,别遇到水蛇!” 叶家绝大部分人,都要从第一阶梯稻田忙活起。唯一拖油瓶甜妹儿,则被放在安全的田坎上,并被再三嘱咐‘泥地滑,不许乱跑’,然后叶家人一个接一个下田。 穿着补丁长裤长袖的晓丫头,她的脚丫上还有一双补丁袜子,全家人里头,只有她被裹得严严实实。 因为这是晓丫头第一次下田。 长辈们都担心她,会被尖尖的稻禾与夹杂其中的稗草,割伤手脚以及其他全身暴露的地方,通常大人们,一不留神都会伤痕累累,而且伤的地方奇痒无比。 至于为什么还要下田? 除去木匠这类有祖传手艺人家,山娃娃们都是这么长大的。 甜妹儿大声道: “三jiejie加油!” “mama!冷死我啦!水好冷!” 晓丫头的小脚丫一碰到水,立即双手扯住叶mama裤脚,努力挂在她身上,挣扎着就是不肯落脚。 的确,在凌晨五点,人人下脚的时候,都会觉得田里水凉。 叶mama弯下腰,将水一点点洒在闺女脚上,不一会儿,不管是田里的泥还是水,都变得温和起来。 “小心点儿!” 甜妹儿紧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恨不得第一次下田的是自个儿。 哪怕早上没有烈日暴晒,割稻子也是一项苦活。 黑乎乎脏兮兮的泥巴,会让你裤子衣裳全部都是泥巴:长时间的躬身弯腰,会让人腰酸背痛,累得直不起身。 最最恐怖的是,脚下的泥土里,可能还会有黑蚂蚁水蛭咬你一口,疼得呲牙咧嘴。而且,在稻禾间,还时不时有一种飞虫,飞到你脸、脖子和身上,不痛,但很痒很痒。 这一些,只有下过田的人才深有体会。 大人们分散在田里各个角落,或割稻、或打禾 或两头帮忙。 嚓嚓嚓—— 割稻声。 劈劈砰砰—— 打禾声。 声音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此起彼伏,梯田上下都是村人们,一个个团队协作,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