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李玥然很了解程诺的心思，因为她也当过母亲，当妈的心她最能理解，往日程诺还总说她儿女心太重了。现在嘛。 李玥然握住了程诺的手，程诺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这次的穿越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他对女子的辛苦和不易，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和玥然之间，感情也越发的好了。 “好啦，还说我儿女心重，如今你也这样了。”李玥然劝道。 程诺笑了，“玥然，我如今只恨系统为何不早点让我们反穿。” “现在也不晚啊！”李玥然笑道。她发现，其实当男人没什么不好的，除了那事的时候，累了点，别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既不用承受每月大姨妈的痛苦，也不用承受十月怀胎和生产的辛苦，多好啊。 “对了，听说了吗？文千寻又生了，是个儿子，你说她还真能生啊。”即使穿成了男人，也不能阻止李玥然八卦的心。 “她原本就能生。”程诺说道。 “不过恭王妃也不是善茬。能在文千寻的虎视眈眈之下，平安生下儿子，可知也是个有手段的。”李玥然说道，“书里凌清涛的皇后好像没孩子吧？” 程诺仔细想了想，小说里对凌清涛的皇后所费的笔墨不多，只知道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虽然没有孩子，却一直稳坐皇后的宝座，也抱养了个生母早逝的皇子。心计手段都有，只可惜啊，还是在宫斗中落败了。最后结局貌似也不大好。 “对了，我还听说，凌清涛又要纳侧妃了，据说是对方上赶着要嫁的。永安侯的女儿，虽是庶出，但因为生母早逝，加上永安侯只此一女，养在嫡母身边，疼爱非常。好像是凌清涛英雄救美来着，结果美人对英雄一见钟情。永安侯不忍让爱女失望，只好厚着脸皮和凌清涛说了这事。”李玥然又跟程诺继续分享八卦。 “永安侯的女儿，不是小说里的淑妃吗？看样子，凌清涛这是着急了啊！”程诺说道。“看着吧，很快，凌清涛便会有更多爱慕者上门了。”他也只会这一招了。 “这下恭王府就热闹了。”李玥然笑了。宫中那些嫔妃们，大概都被孝文帝收拾过了，老实的像个鹌鹑一样，生怕给落得和齐妃一样的下场。争风吃醋也是有的，不过她现在是太子，即使有宫斗，也闹不到她跟前来，。每日跟着看奏折，临朝听政，好无聊的，只能指望这些八卦度日了。 程诺也叹了口气，他一个大男人，整日被困在这后宫之中，也很无聊啊。没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八卦了。 因为文千寻还在坐月子，因此恭王要纳侧妃的事一直瞒着她。不过，李嬷嬷倒是仁慈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文千寻。王爷是亲王，按例应有四位侧妃。如今只有闻侧妃一个，的确寂寞了些。况且，对她家王妃来说，不管王爷纳几个侧妃问题都不大，可对闻侧妃来说，可就不一样了。方侧妃进了门，最受影响的就是闻侧妃了。她家王妃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 果然，文千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气的头疼，若不是尚在月子，她非要暴走不可。她尚在闺中之时，和方清薇就不对付，那贱人，经常和自己别苗头。如今，又来和自己抢夫君。贱人！ “嬷嬷，你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那个贱人入府，绝对不能！”文千寻拉着方嬷嬷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方嬷嬷很是无奈，她不过一个嬷嬷，她能有什么办法阻止王爷纳侧妃？侧妃也太看得起她了。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侧妃，你冷静点。你今膝下有两个哥儿，方侧妃如何能越过你？况且，侧妃和王爷相识在前，情分非同寻常，方侧妃绝对不会是侧妃的威胁的。”方嬷嬷说道。 可文千寻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去。“我不管，嬷嬷，你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那贱人入府。” 方嬷嬷苦笑道：“我的侧妃娘娘啊，我一个当奴婢的，如何能阻止王爷纳侧妃？” “可如果方清薇出事了呢？那她还怎么进府？”文千寻忽然阴狠的说道。 方嬷嬷瞪大了眼睛，“侧妃！” “总之我不管，方清薇那个贱人绝对不能入府！嬷嬷，你去找母亲，让她帮我想办法，她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记得三嫂的表姑妈就是永安侯夫人的表姐，你去找母亲！”文千寻激动的说道。 方嬷嬷很想和侧妃说清楚，你如今已经不是文家女儿，哪怕你是文家女儿，文家也不会为了你，却做这样的事。可看着侧妃如今还在月子里，不好直说出来，怕她经受不住，月子里拉下病来，只好拿话哄她，“好好好，嬷嬷这就去找夫人。侧妃你安心休养，不要胡思乱想。” 文千寻听了方嬷嬷的话，总算安静了下来。 方嬷嬷见状，试探着劝她，“侧妃不妨换个角度想，王爷是亲王，按例该有四位侧妃的，就算不是方家小姐，也会是别人。与其来一个您摸不着底细的人，还不如是方家小姐呢。好歹您和她打小就认识，知道她的底细。” 文千寻冷笑一声，“嬷嬷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嬷嬷去找母亲商量去吧。”话音未落，就落下两行泪来。虽然是方清薇那贱人上杆子想嫁给王爷的，可王爷没有拒绝也是实情。她为了王爷付出这样多，王爷怎么会这样薄情？都怪那贱人，勾引王爷，还有王妃，身为王妃，一点用都没有！贱人，都是贱人！ 方嬷嬷知道劝不了文千寻，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下去了。 第二日，方嬷嬷悄悄出府，去见了文夫人。将文千寻的意思说了，方嬷嬷无奈的继续说道：“夫人，小姐如今就跟魔怔了一般，奴婢实在没法子了。” 文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被我给惯坏了。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连她父亲也有几房妾室呢！更何况恭王！她如今已经是侧妃，又连生二子，别说一个方侧妃了，就再来几个侧妃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啊。她到底是怎么了啊！” 方嬷嬷也是一脸的无奈和不解，自从二小姐不惜一切嫁给恭王之后，她就看不懂这位自小看着长大的二小姐了。 “夫人，如今？” “你起来吧，一把年纪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过去的。”文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别说自己没这么大本事，就是有，她也不能干啊！“都是我误了你。如今也无法脱身了。这样，等她出了月子，你就和她直说了吧。就说她父亲说了，她若缺些银钱什么的，家里可以给，可若是妄求别的，是绝对不能了。”她是心疼女儿，可是也绝对不会为了女儿，将整个家族至于危险之地的。 方嬷嬷叹了口气，“是，奴婢知道了。夫人别担心了。”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只能尽自己所能了。 第339章 夺嫡 十二 这一日初一, 文千寻跟着萧轻寒进宫给皇后请安，恰好太子妃也来了。皇后一看到太子妃, 笑容和煦，态度亲热，比方才见到她们热情多了。 萧轻寒面色如常, 文千寻却心有不甘。昔日她进宫的时候, 皇后见到她可不是这幅表情。 “这位恭王侧妃看起来有些面熟？”程诺故意说道。 皇后笑道：“太子妃也这么觉得？本宫也是，本宫乍见到她的时候, 还以为是文家小姐复生了呢。不过仔细一看, 还是有区别的。闻侧妃右边脸颊上有一块桃心胎记, 文家小姐没有。且这闻侧妃不过秀才之女，听说家境一般, 哪比得上文家小姐。” 文千寻敢在众人面前露面, 自然是作了完全准备的, 她在右边脸颊上纹了一个桃心，不但于美丽无损，反添了几分风情。 “是啊, 文meimei英年早逝，的确可惜。虽然昔日在闺中时，我和文家meimei交往不多, 不过总算有过数面之缘。今日见了闻侧妃, 权当是见了文meimei吧。”程诺微笑着说道。 文千寻心中愤怒不已, 面上却只能装作一副恭谨温顺的模样。 皇后想了起来, “对了, 恭王妃，永安侯之女入府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皇后母家和永安侯沾着亲，前儿永安侯夫人入宫请安的时候，还说起了这事，故而皇后十分关心。 萧轻寒微笑道：“母后放心，都准备妥当了，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下个月初八，是殿下亲自去钦天监选的日子。近三个月内最好的黄道吉日。方meimei住的院子也收拾好了，是除了我住的正院外，最大的一个院落，开阔舒朗，景致又好。必不会委屈了方家meimei的。” 文千寻一听浑身一颤，方清薇下个月就要入府了？方嬷嬷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娘也是，怎么这点事都办不好！ “闻侧妃脸色不大好啊，莫非是心中不平吗？”程诺故意说道。 皇后闻言看向文千寻，恰好看到她脸上的嫉妒，顿时有些不悦，“闻侧妃糊涂了，虽说你是恭王府里头一个侧妃，不过你是因生育有功，从侍妾晋为侧妃的，和方侧妃这种以侧妃身份入府的自然不同。论身份，她乃永安侯之女，这又是闻侧妃比不上的。闻侧妃还是不要有这种心思的好。” 萧轻寒忙站了起来，恭顺的跪下，“母后恕罪，闻侧妃绝不敢有这样的念头，闻侧妃大概是惦记幼子，故而有些失神，请母后见谅。” 皇后冷哼了一声，“不是最好。就算心中不悦，也轮不到你个侧妃啊。”然后就是一大通关于女子三从四德的教育，听得程诺心里快翻白眼了。 文千寻心里也是愤怒异常，你个老刁妇，今日仗着身份折辱我，有朝一日，我非要加倍还给你！ 程诺虽然挺不喜欢皇后这样的性子，不过看着文千寻一副备受侮辱却无从反抗的样子，还挺爽的。唉，这个时代，对女人的局限性太多，能做的事也太少，只能在这无聊的日子里，自己找点乐子了。 萧轻寒和文千寻回府后，文千寻面色不善，对萧轻寒微微屈膝，便回自己院子去了。 翠丹见了闻侧妃这无礼的样子，十分愤怒，想上去拉住闻侧妃分辨一二，却被萧轻寒拉住了，“随她去吧，今日在宫里，被皇后娘娘训了一顿，一肚子火气呢，别去惹她。顺哥儿今天怎么样了？” 翠丹一听闻侧妃被训了，立刻高兴了，“闻侧妃被训了，真的假的？小世子今天乖得很呢，醒了也不哭，一个人咿咿呀呀的玩着。” 正院的人看到王妃回来了，也都很高兴。 和正院其乐融融的气氛相比，文千寻住的闻音院气氛就不那么美好了。 文千寻一进屋，就砸碎了一套杯盏。两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直哭，方嬷嬷赶紧让乳母将孩子抱下去了。 见文千寻情绪十分激动，方嬷嬷有心相劝，却被文千寻凶狠的眼神吓住了。 文千寻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方才消停了下来。 方嬷嬷叹了口气，让侍女进来收拾残局，然后端了杯茶，“侧妃到底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大公子和三公子都被吓到了。” 文千寻也不接茶，只看着方嬷嬷冷笑，“我为什么生气，嬷嬷难道不知道吗？我问你，方清薇下个月是不是就要进府了？嬷嬷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方嬷嬷见状，眉头紧锁，“侧妃知道了？既然如此，老奴就对侧妃说实话吧。你们先下去吧，待会再进来收拾。” 正跪在地上收拾残渣的侍女们听后，抬头看了一眼，见侧妃没有反对，方才退下去了，侧妃最近的脾气好厉害啊。她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侧妃说的事，老奴已经和夫人说过了，夫人明确说了，这件事她办不到。”方嬷嬷说道。 “是办不到还是不想帮我办？”文千寻冷笑道，“以母亲的能力，若是有心，绝对不会办不成。说到底，她还是不肯帮我！” “侧妃，说句让侧妃不高兴的话，夫人的意思，若侧妃需要银钱什么的，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她会尽力满足侧妃，若是别的，夫人不能了。夫人总要为文家着想啊！”方嬷嬷说道。 文千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母亲怎么能这么偏心呢！难道我就不是文家的女儿了吗？不过举手之劳，母亲为何不能帮我！我如今没了身份，方清薇一旦进府，肯定会欺辱我的。母亲她就不心疼我吗？” “侧妃！您是不是忘了，您如今已经不是文家女儿了！”方嬷嬷见文千寻还是执迷不悟，蹙眉道。 文千寻昂着头，“你说什么！” “侧妃忘了，您如今是恭王府的闻侧妃，您已经不再是文家女儿文千寻了。若您还是文家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文家自然能替您撑腰，帮您讨回公道。可如今您是闻侧妃，和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让文家怎么帮您撑腰。更何况，方侧妃还没入府，也碍不着您什么事，王妃都不着急，您在这火急火燎的要夫人帮您针对方侧妃？换做是您，您会答应吗？侧妃，您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您也该成熟点了。夫人对您，已经仁至义尽了，您就别再奢求太多了。”方嬷嬷语重心长的说道。 文千寻愣住了，“你是说，母亲不打算管我了吗？” “侧妃，老奴方才说过，您若是缺银钱什么的，夫人会帮您想办法。可是别的，夫人帮不了您什么。侧妃，喝口茶冷静冷静吧。”方嬷嬷说道。 “滚！你滚开！你，还有母亲，你们都见不得我好！连这点事都不肯帮我，她算什么母亲！我恨你们，你给我滚出去！”文千寻忽然猛地一推，愤怒的吼叫道。 方嬷嬷猝不及防，被推到在地。咯吱一声，方嬷嬷脸色煞白，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侧妃，你！来人，快来人。” 侍女们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来，见状吓了一跳。 桐儿赶紧过来，想要扶着方嬷嬷起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侧妃怎么发这么大火？嬷嬷怎么了？快来个人扶嬷嬷起来。” 几个侍女一起，扶着方嬷嬷起来了，见方嬷嬷脸色不好，桐儿赶紧让人将方嬷嬷扶了下去，然后请大夫进来瞧瞧。 又让人收拾残渣，见文千寻依旧趴在桌上哭，桐儿皱眉，自从方嬷嬷来了之后，桐儿就退了一射之地，闻侧妃有什么机密的事，从来不和桐儿说，桐儿对闻侧妃的动态也不了解，也不明白闻侧妃这到底是怎么了。 “侧妃！”桐儿轻声唤道。 “出去！”文千寻虽然心中惊惧不已，但理智却回来了。她之前的丫鬟都被打发了，进府的时候，更是孤身一人。桐儿是王爷给她的，却不是她的心腹，很多事情，她也不敢让桐儿知道。尤其是这样大的事，她更不敢说了。 文千寻虽然痴迷凌清涛，但心里还是有数的。凌清涛对她这样好，一半是因为二人相知相许，另一半，也是因为文家之故。若让王爷知道了文家打算放弃自己了，这后果，文千寻不敢想象。 尤其是现在，王爷又要纳方清薇进府。那方清薇是永安侯唯一的女儿，自幼最得宠，用处比自己可大多了。虽然文千寻不愿意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她和王爷的爱情并不纯粹，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 想到这，文千寻擦擦眼泪，“嬷嬷怎么样了？” 桐儿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已经去请大夫了。” “让人送些水进来，我要洗漱。”文千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文千寻洗漱更衣过后，去了方嬷嬷的房间里看望方嬷嬷，方嬷嬷那一摔，摔倒了腰骨，如今趴在床上不能动弹。 “嬷嬷，是我不好，您别生我的气。”文千寻在方嬷嬷床前坐下，抽泣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里害怕。” 方嬷嬷艰难的转过头，“侧妃不必这样，嬷嬷没怪您。只要侧妃心里能明白，就好了。” “嬷嬷放心，我都明白了。嬷嬷安心养伤，鸿煊他们离不开嬷嬷，我也离不开嬷嬷。”文千寻低头抹泪道。 方嬷嬷点点头，希望侧妃是真的明白了才好。 晚上，凌清涛过来了，“听说你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怎么了？皇后给你气受了？” 文千寻深吸了口气，然后笑道：“又是那个奴才嘴碎，这事也和王爷说了。不过是心里气不过，往日进宫的时候，我也见过皇后，那时她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哼！” 凌清涛心中怜惜，“那时你是文家小姐，她如何敢对你不好，说到底，都是为了本王，委屈你了。” “有王爷这句话，我不委屈，为了王爷，我心甘情愿。”文千寻说道，手把玩着凌清涛胸口的盘扣，“只是，王爷，您将来要为我出了这口气才好。” 凌清涛心中一荡，豪气顿生，“这个世上若本王还有知己的话，也只有千寻你了。放心，将来，本王一定为你出了这口气。” 凌清涛将文千寻抱在膝上，“本王知道，方氏入府，你心中不安。只是千寻，你要相信本王，你为本王付出这么多，本王心里都明白。放心，在本王心里，谁也越不过你去。本王就是你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