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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

    每到月朗星稀的时候,陈海就会消失,深夜才会回来,姚文瑾知道陈海是去探查地宫了,但是具体到什么进度,却忍住没有开口询问,他甚至都不知道陈海此次北上,到底是想要见谁。

    令姚文瑾满心欢喜的是,照陈海所授武道秘形,行走坐卧,皆依矩而行,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他以为此生再无可能恢复修为的残破rou身,百骸窍脉竟然就已经生出感应。

    “嘿!”姚文瑾将一块百余斤重的巨石抓起,放在肩上,一股热流由足三阳起,途径足阙阴肝、足阳明胃,而后心脏蓬蓬剧烈搏动起来,一股巨力油然而生,担山式。

    这便是由rou身所滋生出来的真阳劲力,姚文瑾天资之强,在燕州百余年内,可以排进数人之列,又身为姚氏最核心的人物之一,燕州能有的玄修典籍,他至少能够翻阅其中的一半,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简洁明了、直指武道真意的武修秘法,他这一刻,对陈海所谓的道禅院隐脉传法的说法,再没有一点猜疑了。

    潜伏到尧山,混迹在奴隶之中,才经过十几日磨砺,终于有气脉贯通,姚文瑾兴奋的想要长啸一番,可左右看了一番,还是打消了念头。

    看着四周来往如蚁群的奴隶,同样是巨大的工程和集体的劳作,雁荡城给姚文瑾的感觉是朝气蓬勃,欣欣向上,而这里确是愁云惨淡,哀声一片。

    背着巨石、故作艰难行进的姚文瑾,与陈海实在是轻松得很,也不虞普通的蛮武监工能识穿他们,但他们身边有一个体弱的奴隶却难堪重负,跌倒在地,呻吟不止,腿骨被砸下来的石块砸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眼看是不成了。

    一个粗壮的妖蛮手执长鞭,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看到这奴隶如此,却无丝毫的同情,手中的长鞭甩过去,就带出一蓬蓬艳丽的血花。

    血花嘣散开来,溅到负重来往的奴隶身上,这些奴隶却不能躲、也不敢躲,生怕自己也会变成下一个惨剧的主角,只是麻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姚文瑾看着不忍,压着声音跟陈海说道:“我们要借这些奴隶的掩护去探地宫,上师机关傀儡术天下无双,何不假冒能匠,设计几样粗陋的天机械具,一方面加快挖掘土石的速度,另一方面也能稍减我族伤亡。”

    陈海转头看山脚下有如蝼蚁的奴隶,微微叹了口气道:“我设计一些简单的助力器械是没有问题,但诸蛮部经历数次重创后,也开始重视工匠,真正的助力器械,即便再简单,也超过普通匠工的范畴,很难不引起注意。”

    姚文瑾想要再劝,但是想到血云荒地中铺天盖地的罗刹血魔,就再也提不起相劝的念头了,毕竟,那才是金燕诸州的大劫,陈海的作用非同小可,再过小心也是无妨了,不能因为妇人之仁,而露了马脚。

    下午时,一片乌云从南边涌了过来,云层越聚越厚,慢慢的有雷光隐隐聚集,风渐渐大了起来,几声霹雳过后,大雨终于磅礴而下。

    虽然人族奴隶死活并不放在穆图的心上,但是因为路面湿滑折损太多的话,难免也会影响到地宫挖掘及谷口城池修造的进度,于是穆国也下令先暂时收工,许奴隶躲回到简陋的营地里避雨。

    奴隶大营位于山谷的内侧,这时候已经泥泞不堪。

    山谷外有驻军,山谷内四面都是悬崖峭壁,有游哨斥侯散布在西麓深山里,也不担心会有奴隶能从奴隶大营里逃走。

    挖掘地宫的奴隶们列回返回大营,钻进四处漏雨的破烂帐篷,有的倒下就睡,丝毫不顾地面上肆意横流的泥水,有的则屈膝坐着,满脸愁苦及绝望的望着雨帘,眼瞳已然麻木。

    铁鲲站在奴隶大营的辕门楼前,来回踱步,看着瓢泼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宫的庞大程度出乎众人的意料,倒塌下来的山石也出意料的多,经过近一个月的挖掘,才刚刚挖出一角,好在有挖掘出来的土石,刚好能运到谷口筑城,相信上古地宫挖掘出来,尧山城也就能筑成了。

    不过,铁鲲却没有穆图那样的乐观。

    铁鲲早年随陈海编入西园军中之时,见识过赤眉教在雷阳谷部署大阵伏杀西园军前锋的威力,他随穆图进驻尧山,从山谷残留下来的雷殛痕迹,能够判断,地宫内的这座防御大阵,虽然也是雷系大阵,却要比早年赤眉教在雷阳谷部署的大阵更加强大。

    这么一座天地大阵,乃宗门延续、传世的根本,对于无险可据的黑石汗国来说,意义相当重大。

    铁鲲担心消息泄漏出去——尧山藏有传世大阵的消息,几乎不可能掩藏住——引起克烈汗国和拓跋部族的觊觎,到时候凭借他们手里的这两万新败之军,能不能抵挡住?

    相比铁鲲的忧心忡忡,姚文瑾此刻心里却无比喜悦。

    万物出乎震,震为雷。一道道雷霆劈下,姚文瑾能分明的感受到nongnong的生机在草原上滋生。随着雨水的浇灌,四周的枯草沉入泥水之中腐烂,然后变成养分,根茎伸出长长的触须,将养分吸收,一个个生机盎然的绿芽被催发出来,曲折着,努力着拱破厚厚的泥土,肆意的在天地间挥洒着生命的骄傲,完整的生命循环。

    陈海看了一眼姚文瑾的异样,没有说话,神念一转,看到发现大部分妖蛮监工都已经回到营地里,就只有数百蛮兵在看守着奴隶营,也都躲在帐蓬里避雨。

    陈海轻轻的拍醒了姚文瑾,打断了他的感悟,掐诀凝聚雨帘状的雾流,将他们二人笼罩起来,堂而皇之走入雨中,越过简陋的栅墙,往尧山的山顶掠去。

    崖顶湿滑,姚文瑾刚刚被陈海放下,脚下一滑,往山崖下坠去。

    虽然已经气脉贯通,但毕竟还没有修成灵海秘宫,真要坠到百丈山崖下,也难逃粉身碎骨的结局。

    姚文瑾以为陈海只是考虑他的修为,身在半空也无法惶恐,想要在崖壁上寻找借力之点,然而这崖壁整个如巨剑劈斩而得,直上直下,竟然没有一处凹凸不同的地方,甚至附着一层地苔,这时让雨水浸过,其滑无比。

    姚文瑾数次借力失败,眼见崖底光锐如剑如戟的山石在眼前猛烈的放大,这一瞬濒死的大惊怖,再次充满他的脑海,眼看着就要粉身碎骨的时候,姚文瑾忽然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巨力提了起来,然后缓缓的降在了地上。

    险死还生的巨大刺激让姚文瑾心脏猛然跳动,怒气冲冲的看着飞下来的陈海,不知道他为何又要戏弄自己。

    陈海说道:“你经过一次死生,难道以为就已经将生死大恐怖的心障彻底破除了不成?”

    陈海的话仿佛霹雳一般,令姚文瑾怔然无语。

    “你此时已经重拾修行之道,但重修灵海秘宫、凝聚识海、修成道丹,即便你有此前的积累,想要重新修成道丹,也非易事,而眼下情势危急,我也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我有一套雷罡修炼秘法,要是能成,除了能同时疏通十二气脉,rou身也将难以想象的强大,但此法极为凶险,倘若失败,便是粉身碎骨。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陈海说道。

    姚文瑾沉吟片晌,便目光坚定的盯着陈海说道:“倘若循规蹈矩去修炼,或许十年内重修成识海、二十年内能重修成道丹,速度绝不能算慢,但时局风雨飘摇,大劫一触即发,不容文瑾顾惜自身,请上师赐我神通!”

    陈海看着眼前的姚文瑾,也不多做废话。

    直接利用天地元煞修炼,陈海在齐寒江身上试验过,是失败了,但姚文瑾之前就有道丹境的修为,对道之真意的掌握,实远在齐寒江之上,而何况姚文瑾此前所修行的根本真诀,乃姚氏秘藏的六阳秘雷真法,是可以尝试着直接利用天地间的雷煞罡元直接淬炼rou身及十二气脉的。

    陈海直接带着姚文瑾往雷电最密集之处飞去,他要教导姚文瑾如何将纯粹的雷罡真煞之力导入体内修炼……

    此时,穆豪带着穆勒一路缓行,终于到达了亢龙祖地。

    从外表看来,亢龙祖地只是一个寻常的山脉,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山脉的景色不时会有阵阵扭曲,宛如另一个空间。

    穆豪下令数千扈卫在祖地外驻扎,与守护祖地的精锐战兵汇合到一起休整,他带着穆勒往祖地深入走去。

    在身影完全隐入祖地中前,穆豪冷笑着往黑石汗城望去,仿佛看到万里之外的王城中有数只魔鹫,挟着风雷,往克烈汗国及拓跋部落方向飞去。

    第407章 天地异变

    除非将道之真意修炼到第二重境界,不然不能直接借天地元煞淬体,但陈海对风雷秘意的参悟已经到第二重境界的巅峰,已经将雷元罡煞转移到他人的rou身之中。

    然而他人能不能借一部分雷元罡煞淬炼rou身,还需要看他自身对雷系真意的参悟,有没有到一点的程度。

    这种修炼之法的条件非常的严苛。

    姚文瑾修为被废,百骸窍脉残破不堪,像是扎满了针眼,即便是他掌握六阳真雷的秘意,也不能将陈海转入他体内的雷元罡煞约束在灵脉之间,而是在四肢百骸间游走。

    这无疑是陈海想要达到效果,但也无疑是人间最凶烈的酷刑。

    姚文瑾他都没能坚持多久,就昏迷过去。

    唯有陈海能看出姚文瑾的rou身在发生深刻而细微的变化,暗感果然也只有姚文瑾能用这种办法快速重修,如此一来,姚文瑾在他身边,或许都不需要两三年,就能恢复到明窍境修为。

    姚文瑾很快就醒过来,虽然整个过程堪比酷刑,但他也很快发现体内深刻而细微的变化,要陈海继续帮着接引雷元罡煞。

    云层越来越稀薄,渐渐雷电也越来越少,这才中止修炼。

    此时的姚文瑾虽然rou身饱受折磨,不需要伪装,就经奴隶还要奴隶,但眼神中有一丝极淡的紫电若隐若现。

    陈海摧动真元,脸脖上的筋皮蠕动一番,那个弯腰驼背的奴隶就重新回来了,与姚文瑾对视一笑,又带着姚文瑾往奴隶大营潜去。

    第二天一大早,眼见风雨刚停住,粗暴的蛮兵监工,就挥舞着鞭子,骂骂咧咧的走进奴隶大营,将所有怎么睡都不够的奴隶从破烂的帐蓬里赶出来。

    吃着一人一勺子莫名其妙的饭食,奴隶们又哄哄乱乱的往地宫走去,边走边咒骂着该死的天气,为什么不能再多下几天雨。由于刚刚下过雨,地湿路滑,不时的有人摔倒,但他们会慌不迭的爬起来,完全不顾一身的泥水,就怕在地上多耽搁个两息,就可能永远再也起不来了。

    日复一日,地宫终于慢慢露出了更多的真容,地宫防御大阵深处的能量波动,也越发给混迹在奴隶苦役中的陈海更多熟悉的感觉。

    虽然在陈海带着姚文瑾混入尧山之前,山谷里的尸体以及很多土石都翻动过来,但雷霆轰殛的痕迹,还是随处都可能看到。

    这尧山地底的防御大阵,压根就是又一座天罡雷狱阵,而且要比阎渊带走的那座残阵,要完整得多,威力也强大得多。

    陈海携姚文瑾混入尧山,原初主要是暗中观察铁鲲一段时间,再找合适的机会跟他接触,但这时候,新的疑问在陈海的脑海里萦绕:

    深埋在尧山地底的上古遗迹,跟神殿有什么关系,有道禅院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左耳早年曾想着在瀚海再设立一处类似道禅院的山门以驯化、组织妖蛮的力量,最终只是因为意外而放弃?

    只是这一切都还是猜测,陈海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也不敢深入地宫去探查,就怕万一引发大阵,在山谷里挖掘土石的奴隶死亡就惨烈了。

    然而陈海不断的试着从不同的方位,用神念去探察地底的情形,但整座地宫建筑群就好像深邃的黑洞一样,任何神念进入后都不会有丝毫的反馈,这让他郁闷不已。

    陈海胡思乱想着,感知到大地有微微的震动传过来,将神念凝聚的一个方向上,才发觉有一大部人马黑压压一片,差不多有十数二十万人马,从西面,也是黑石汗国的境内,往这边赶来。

    陈海猜想是黑石汗国的高层,注意到东面几大部族的异动,而这边挖掘地宫一直也难有快的进展,应该是调派新的人手过来增援了。

    ……

    穆图看着远远飘扬的血红色蝮蛇旗,内心却很是忐忑、复杂,虽然这些兵马来增援他们固守尧山的。

    当时为了帮穆勒建功立业,试图把横山、灌河防线撕开一个大口子,他们的母族蒙兀族把手下最精锐的战兵交给他们,但是到最后蒙兀族最精锐的四万蛮兵,就这么永远的躺在了雁荡原上,血流成海,甚至连尸骨都不得回乡。

    现在眼看着就要和自己的母舅见面,穆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舅父,穆图身负要责,未能远迎,还望舅父恕罪!”看着到了面前的车驾,穆图迎上硬着头皮躬身施礼。

    蒙兀族族长蒙战冷哼了一声,也不应答,掌车的妖蛮一抖缰绳,两头青蛮巨兽低吼了一声,车驾慢慢的往谷口的主营缓缓行去,其他的各部族各自去找地方扎下营寨。

    蒙战身量极其魁梧,铁鲲与他比,都足足矮了一头,作为瀚海西岸曾经最接近天蛮修为的蛮武,在瀚海西岸纵横了近两百年,曾经也有率领蒙兀部一统瀚海西岸的机会,谁能想到黑石部除了出了穆豪这样的妖孽外,穆苛等强悍蛮武也是辈出。

    瀚海沿岸的部族厮杀,向来都是血腥而残酷,最终为了部族能延续下去有休养的机会,蒙兀部不得不并入黑石汗国。

    随着年岁渐长,蒙战已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但为了蒙兀部未来能在黑石汗国占据更重要的地位,又或许不想被其他的强势部族欺凌,他不得不扶持自己的嫡亲外甥,扶持他的meimei与穆豪所生之子穆勒,争夺将来的汗位。

    谁能想到,穆勒率领蒙兀部的战兵,会败得如此之惨。

    看着自己身前讪讪的穆图,想着自己和忠于蒙元部的一些附属部族,这次硬生生的被穆苛这狗贼赶出了经营上百年、水草丰美的额尔兰草原,赶到这尧山来防守,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滴血。

    那么肥美的草原,就这么拱手让给该死的穆苛他们。

    穆图原以计穆苛暂代父汗执行,只会让舅父从蒙兀族调一两万精锐战兵过来增援,没想到竟然是让整个蒙兀部都迁到尧山来,心里也是极恨,这时候却只能硬着头皮安慰舅父蒙战:

    “舅父也不要着急,这地宫之中藏有传世大阵以及诸多上古遗宝,到时我们能成功挖掘出来,立下大功,等父皇从亢龙祖地养伤回来,别说一个额尔兰,到时候连恩图草原都一并要过来。”

    蒙战听完,脸色这才好了很多,骂骂咧咧:“让那些该死的奴隶加快速度,这些懦弱的两脚羊,如果再有拖拖拉拉的,就给我鞭挞至死!”

    蒙战一声令下,整个尧山西麓便是血雨腥风,站在高处上看着疲于奔命的奴隶们,蒙战心里的不快也渐渐消散而去。

    ……

    此时在尧山东麓东面四百里外,那里是克烈部与拓跋部这两家还没有臣服于黑石汗国的部族的交界地,这时候正两支强大的兵马在对峙。

    当先的蛮帅身高一丈有余,手持黑铁巨矛,全身铠甲散发浅青色的灵芒,是瀚海沿岸难得一见的灵甲,但灵芒所蕴的能量波动,战甲还相当不弱,他胯下青蛮巨兽呼呼的喘着粗气,来回扭动着。

    巨矛蛮帅扬声嚷嚷着,声音响得像雷霆一般:

    “拓跋颜,看来你们也接到消息了,只是你们拓跋部族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么?派你这个软蛋来趟这趟浑水!哈哈哈哈……”

    巨矛蛮帅的对面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巫蛮,看起来比正常的人族高不了多少,一身黑布袍罩着骨瘦如柴的身子,骑着一个通体雪白的战狼,听到嘲讽也是不恼,只是桀桀笑道:“左鹫小儿,你们克烈部族派你这个脑袋里面长满了石块儿的家伙来这里,难道就不怕穆豪穆苛那两个老狐狸设下埋伏,让你们全军覆没?”

    克烈部和拓跋部常有厮杀,左鹫在拓跋颜手下没少吃亏,很多时候明明看上去就要赢了,可总是会被拓跋颜用阴损的招数翻盘,每每都会丢盔弃甲,这次听拓跋颜当众揭他疮疤,一时气得浑身发抖,挥手就想大军压上,先跟拓跋部杀个你死我活再说。

    正当时,尧山地底又传出一阵大震,天动山摇,左右山岭的碎石哗啦啦滚动,惊得两股将要交战的兵马,忙不迭的往后撤退,拉开距离。

    这一次的大震,虽然不比三个月前,但由于离得更近,两部兵马感受更加强烈,在大震中,有一股磅礴之极的气息从尧山深山泄漏出去,强烈到远在数百之外的杂兵都能感受到,很快就见这磅礴之极的气息凝聚成一道青色光华直冲云宵,差不多持续将近半个时辰才散去。

    “山中必藏重宝!”拓跋颜惊讶望着尧山方向,嘴里喃喃地说道,“看到从黑石内部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这尧山深处必有传世重宝。”

    紧接着,拓跋颜又一脸厉色的看着左鹫,扬声说道:“黑石汗国势大,虽然消息说尧山西麓只有蒙兀族一部、穆豪又深受重创,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左鹫,要不我们两家先联手,先败了黑石汗国拿到宝物,再决一胜负,如何?”

    左鹫也被这天地之威震慑得惊骇不已,听完拓跋颜的提议,锤手说道:“行,就这么干他娘的!”

    比起拓跋部来,左鹫更恨黑石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