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何鸢也没接。 像个木头人似的。 她从被时迁抱起来,光穿了一件衣服,穿好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迁拧着眉头,一边喝水一边走,倒给何鸢倒的那杯水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 他走了两步,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顾翎。 “喂!时迁,你那件事情在搞什么啊!你打开电视看一下,电视上报道的张成辉死亡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时迁诧异:“刚才不是还昏迷不醒吗?” “死了!就前几分钟的新闻,抢救无效!” 时迁往后看了一眼何鸢,后者原本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时突然站起来。 何鸢走到宾馆书桌前,三两下掰弯了台灯,将柜子最上面的抽屉抽出来,立在墙边。 顾翎电话里道:“杨局叫你现在立刻回来,你订今天最早的高铁,晚上之前能回的来吗?时迁?喂?时迁!你听我说话没?” 时迁:“不回。” 他挂了电话。 顾翎啧了一声:“妈的,这小子又搞单干!” “你干什么?” 时迁上前,一把抓住何鸢的手。 何鸢手腕一转,反手制住时迁,脚下一扫,将人横扫在地。 时迁屁股着地,痛的当即一个挺腰,一声惨叫。 像条上了岸的鱼。 “姑奶奶!你能只说话别动手吗!”时迁郁闷。 何鸢没理会他,从大腿根部抽出三根香。 时迁嘴角一抽,克制住自己想掀她裙子的冲动,掀女人的裙子总归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何鸢命令:“下去买东西。” 时迁揉着腰:“买什么?” “三个苹果,一碗饭,一个鸡蛋,煮熟的。” 时迁:“我买回来,你必须告诉我理由。” 他穿上鞋,下楼把何鸢要的东西买了上来。 推开门时,发现何鸢在房间里已经摆了一个简单的神坛。 时迁将袋子递给她:“张成辉死了。” 何鸢听到这话,没有丝毫意外,但也没有解释。 时迁挑眉:“你知道他会死?” 何鸢伸手接袋子,时迁把袋子往后一提,远离了何鸢伸出来的手。 时迁:“回答我。” 何鸢:“他在养鬼之前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她抓着时迁的手臂,强迫他把东西递过来。 袋子里按她的要求,买了三个苹果和一些馒头,鸡蛋。 何鸢摆在竖立起来的抽屉面前,晃了一下手上的三柱清香,那香无火自燃,白色的烟雾把她衬的十分仙气,不像个正常人。 时迁脱口而出:“你是个什么人?” 何鸢三柱香插上之后,淡然道:“女人。” 她转过身,把时迁往床上一推。 时迁被推倒,坐在床上,何鸢拉开他的衣袖。 时迁:“你干什么?今天是怎么回事?张成辉和你是怎么认识的?你……” 他想问的太多,今天发生的事情属于超自然现象,时迁一个受过高等马克思主义教育的青年,根本无法理解。 何鸢:“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时迁:“那你总要告诉我,你对我干什么吧?” 何鸢从口袋里摸出一截红线,缠上他的食指,接着又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在里面烧了两张奇怪的符纸,玻璃杯立刻冒出滚滚浓烟。 何鸢将他食指戳破,用手从他小臂之处往下滑,二指压过,将时迁手臂的青黑的线挤出。 时迁的指尖一疼,三滴黑色血珠落在玻璃杯里。 白色的浓烟刹那间成了黑色。 何鸢取下红线,拿了张纸盖住,捆好之后放在简易的神坛中间。 那三炷香rou眼可见的燃烧殆尽。 时迁见何鸢一气呵成的动作,惊的合不拢嘴。 “你刚才在干什么?做法吗?” “你已经没有生命之忧,接下来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何小姐……” 何鸢看了眼门口,示意时迁可以走了。 时迁偏不走,他放下袖子。 “何小姐,你现在属于目击证人,我有理由把你带回淮京公安局。你必须和我走一趟。” 时迁断然不能就这么跟何鸢分开。 这个古怪的女人身上挂了一长串的疑点,他就是捆都要把人捆到淮京。 何鸢:“这件事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 时迁:“看的出来,不过我们人民的好儿子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不和我走一趟,我就只能来硬的。” 何鸢:“你打不过我。” 时迁:…… 就算知道这女人说的是实话,但时迁还是有些无奈。 正如何鸢说的,他的实力和她有着悬殊差距,在头两次交手之中就可窥见一斑。 说硬来,也不知道怎么个硬来法。 时迁坐在床上。 “好,你不和我回去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张成辉和养鬼是怎么回事情?” 何鸢淡淡的看着他:“张成辉原名张大成,两年前请小鬼开财运,养了两年,一开始只是用鲜血供养,后来开始杀人。” 时迁:“杀人?怎么杀,是里面的内脏都消失,只留一层人皮吗?” 何鸢:“人皮?” 时迁:“嗯?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看你搞的这些东西,你该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女道长吧?” 何鸢送给他一个眼神。 时迁虽然没看懂眼神的内容,但多半有点儿‘你是白痴吗’的意思。 这回,轮到何鸢反问他:“什么人皮?” 时迁拿到了主动权,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小道长,你要去拯救苍生吗?” 何鸢冷飕飕的刮了他一眼。 这一眼带冰渣,时迁老实的坐起来。 “淮京和怀市一共发生三起命案,三起作案手段相同,伪造自杀现场,内脏融化,只剩人皮,唯一的共同点,卖过张氏保健品。”时迁:“我知道都告诉你了,何小姐,该你拿出一点儿诚意来,和我交换情报了吧?” 何鸢眉头皱起,突然回心转意:“我和你去淮京。” 时迁:“嗯?” 他诧异:“改变主意了?” 何鸢:“我受人之托,无法告诉你任何东西。” 时迁心道:搞特务工作的? 他又想:什么牛逼的人能请的动这女人? 时迁天生好奇心重,何鸢身上充斥着种种谜团,叫他下意识的想要接近她。 奈何对方是个天然的冰块儿,回淮京的路上,时迁摸透了她平时的主要工作:睡觉,吃饭。 一旦没有事情,她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休眠状态,醒过来的两次,是为了吃饭。 时迁原本想在路上从她的嘴巴里套一点儿什么出来,结果对方这个态度,让他一无所获。 十号早上,时迁抵达淮京。 二人不做休息,直接赶到公安局。 时迁叮嘱何鸢站在门口等他,谁来都不要搭理。 顾翎整理好文件,出门迎接。 “迁儿,赶紧的!”顾翎在门口招手,“早饭给我带了吗?” 时迁:“就知道吃吃吃,我们这儿养猪致富的吗?” 何鸢:“我和你一起进去。” 时迁:“别闹,这儿不是旅游风景,哪儿能想进就进的?” 何鸢听罢,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