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节
赫连鸣谦冷冷的笑了笑,就这样急不可待吗,连喘气的机会都不曾给他,连这个生辰都不能安生的过。 “皇上你偏心,秋澄生辰的时候,怎么没有鸣谦哥哥这样的恩宠?” 墨承乾呵呵一笑,揉了揉坐在他身边傅秋澄的头,又将视线移到赫连鸣谦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既然这样,臣想求皇上能给臣个赐婚。” 赫连鸣谦没有行礼,单单立在大厅之内,目光高洁傲然,丝毫不像在求赏赐,而是在下达命令。 本来热闹非凡的大厅,瞬时安静了下来,当朝太宰虽然年轻,但早就过了适婚的年龄,却迟迟不娶妻。此时所有人都好奇,这一向眼高与顶的太宰大人是看上了,怎样出众的女子。 “哦,不知是那家女子这般好福气,能得鸣谦你另眼相待。” 赫连鸣谦转过身来,面对大厅宴席的宾客,锦月终于看到他的表情。那张温雅如兰的面孔上谦和却凝重,嘴角微微下拉,有言不由衷的纠结,她的心猛然乱跳,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终于,赫连鸣谦抬起了手臂,紧握的手掌只伸出食指,朝着锦月所在的方向指去。 大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锦月与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眼眸深处的不由言说的痛,这样绝望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那张儒雅的脸上看到。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请求赐婚的对象是锦月时,突然他指尖向左移动了半寸,讶然而笑。 “左相府千金,颜弦阳。” 四处人声明明异常嘈杂,锦月却什么都听不到,放在桌案上支撑身体的手臂突然一软,猝不及防的向下栽去。 此时却有一手臂突然撑住她,锦月缓抬双眸,看到南宫霖那张暖似春风的脸,她想对他笑笑,却发现自己已经连笑的力气都不曾有了。 “锦月,你还好吧。” 她还好吗,她怎么会好,这一刻除了南宫霖以外,她已经看不清所有人了,就在她说出颜弦阳三个字时,她已经没有了所有感知。 “玉和,我想出去透透气。” 周围的人群注意力都在赫连鸣谦跟颜家人身上,到没有人注意到锦月的异常,南宫霖搀起她一只手臂,往无人的地方走。 在起身的一瞬间,藏在袖中的印章应声而落,碰到脚下的石板之上碎成两半。 她听到了一声一声的恭喜恭喜,她听到一声一声的天作之合,他终究是选了弦阳,可她却说不出一声的恭喜,因为那是她伪装不来的大度。 “玉和,天怎么这么快黑了?” 刺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南宫霖惊愕的扶紧锦月的手臂,还未开口说话,锦月身体一软,整个人趴在南宫霖身上,从口腔吐出一口污血,随后昏迷过去。 锦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天气如她的心情一般来了个大起大落,早晨还是艳阳高照,如今却下起了大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着门窗,狂风将窗外的那株只有乌黑枝丫的桃木,吹得摇摇晃晃,像是要把这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似的。 “锦月,你还好吧?” 锦月的眼眸虽然睁开了,却无神的盯着窗外,南宫霖问她一声,她却没有一点反应,呆愣愣的模样看的人十分的心疼,南宫霖将手放在了锦月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问了锦月一句。 “你若想哭,便哭一哭吧?” 不抵相思半 第一百六十三章:山重水复疑无路 锦月呆滞的眼眸依然动也不动,整个人像是没了灵魂一样,南宫霖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今日的事情,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赫连鸣谦护突然开口说要去颜弦阳。 “我去厨房帮她煎药,你们好生守着,有事就去叫我。” 他这话是对青鸾说的,南宫霖开的药方,煎治的过程及其复杂,除了他这药没人能煎的好,脸钟灵恩毓秀都已经搭不了手了。 “是~” 青鸾回答后,南宫霖才满怀忧思的起身离开,锦月依然瞪着一双眼睛,青鸾看着特别的心疼,她在小姐身边呆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小姐有这样万念俱灰的神情。 “青鸾,帮我将那件换上。” 锦月突然出声,让青鸾惊了一下,顺着锦月的目光望去。那件衣服,似乎是小姐很早前去太宰府那日穿回来的,火红的颜色,清淡的茶花,妖治中流动着静美。 因为那上面的花色是手绘的,自然不能沾水去洗,小姐字那日穿回来,便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那里,日日都要看上一眼,却再也没有穿过。 青鸾将衣服捧过来,无声的将锦月从床榻上搀扶起来,一层一层的将衣衫替她换好,锦月在铜镜中窥见自己苍白的脸,微微皱了皱眉,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补了补,转头问青鸾。 “是不是很难看?” 青鸾摇了摇头,小姐本身生的美,虽然揽月阁常常备好胭脂水粉,但小姐却极少去用,如今虽然脸色不太好,却因为这份羸弱,到是有了中我见犹怜的意味。 “备车,去太宰府。” 锦月虽然惊愕锦月这一决定,却没敢反驳,便直接出了门去,因为她心里明白,此时的锦月是听不得任何人有反驳之声的。 雨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车顶,时而有刮断的树枝打在车上,夹着秋雨的寒风入骨的冷,锦月尽量将自己缩卷起来,紧紧贴着车壁,但她依然觉得恐慌。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下了,青鸾穿着蓑衣将车门的帘幕掀开,在外方撑起了一把伞,锦月呆滞的眼眸突然转动了一下。 “小姐到了。” 锦月一阵的发愣,迷迷糊糊从车上下来,吹来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寒颤,面前便是那紧闭的大门,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此时寂静的只能听到风声,雨声。 锦月一把推开了青鸾打着的伞,跑到门前一阵猛烈的拍门,撕心裂肺的朝立方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 拍了许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来就病着,片刻的功夫便没了力气,扶着门慢慢蹲了下去,无声的痛哭着,嘴中喃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