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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翰祺公子笑道:“常来常往自然是常客,你在我府上待了一月,不如我在你家也住上一月吧。”

    “这于情于理不合。”

    “有什么不合的,你meimei不是刚说让我这常客哥哥常来府上玩的么。此番我也是匆忙,给这meimei礼备少了,回去我还要送一份常来常往的礼才好。”

    “你就别拿这说笑了。”

    “谁说我说笑,我是认真的,我还觉得我和你这meimei很投缘的。”

    “才见一面,有什么可投缘的!”

    “就是才见一面就觉得投缘,这才是真投缘啊!”

    ……

    贾瑚回了府,被史菲儿安置静养些时日。贾瑚倒是不愿,说自己已误了好些日子的功课不能再耽搁了,挣扎着要去彭府求学。

    史菲儿也不睬,只是命书童齐备去彭府为贾瑚告假。齐备回来带回一张书单与贾瑚,说等去上学时要将这书单中的书尽数看过。另外彭夫子给贾瑚捎了句话:“这身如树,学如花叶,纵然花叶繁盛貌美,若树空根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贾瑚听了此话,若有所悟,以用心调理身体为先。

    史菲儿见白鹭的生意越来越好,自是高兴。一方面觉得自己看人没看走眼,另一方面觉得自己身困在这府中自然是不便行事,而这种模式倒是能解决些问题。如今这吃食算是一条路了,那芳漱那一支的女士用品上也应该添些新物件刺激一下市场了。

    这入了腊月,蘅荟阁的芳漱新年礼盒中多了样东西。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口红。

    虽说这里胭脂水粉口脂自是有的,但现世口红自然没有,史菲儿先前画了样子给工匠,按照现世的口红的样子将这口红管做了出来,用古法将口脂做好填于这管中。又格外添加了香氛与颜色。史菲儿清楚,反正在现世不管你爱不爱化妆,擅不擅化妆,每位女子都会有一两支的。在这里胭脂水粉也算是标配,现在自己就是要将这口红也做成标配。

    能定上这芳漱礼盒的在京中自然都是达官显贵。这口红作为赠品出现在礼盒中,对于这达官显贵家中的主母小姐可谓是惊喜。

    第九十八回

    98

    口红一入市,又是引起一轮新风潮。毕竟此物与芳漱相比, 小巧精致、便于携带?颜色众多、香芬讨巧、又作为常用。惹得京中官宦人家的那些主母与小姐哪个手中不得入手三五只去?

    可这一只口红便有一两的利钱, 仅仅数日便赚了个盆满钵满。史菲儿倒也不怕有人埋怨自己黑心, 唇膏口红就是走的与芳漱一个路数,客户层面一致, 针对的就是这些官宦富庶之家,反正这些人手中钱多。下一步,史菲儿还打算将自己这个蘅荟阁的品牌做大呢, 反正最好能做到只要一瞅见这仨字, 就会让人想到这里面东西又贵又好, 但不好买,东西还得预定抢购才行。

    史菲儿自然开心, 这个春节更是出手阔绰了一把, 将府中上下都赏了一番。众人自然也是欢喜。这一年因大旱, 府内收的租子较之前减了不少去, 西北战事贾赦还捐了半岁俸禄聊表衷心,府中的吃穿用度也因此裁剪了一二, 年下贾母大赏一番, 也算是另样贴补了。

    如今对于史菲儿而言, 这金银钱帛就是彻底的身外之物, 赚了自然开心, 赚多赚少也没有影响。自己本就是穿越而来,这东西终了也都是给他人赚的。

    相较于赚钱,史菲儿倒是更有兴趣培养出几个白鹭这样的人出来, 毕竟钱是死物件,人是活的,聪明人才能赚更多的钱。可若是只从府中家生子中选虽说好掌控,但毕竟选择余地太小。可外面的,又不易把握,反正博弈起来的确不易。史菲儿也不着急,此事也不是着急的事情。

    转年开春,倒是雨水丰盈。俗话说这春雨贵如油,今年也不知老天是不是为了偿还去年欠下的雨水,这雨淅淅沥沥隔三差五便下上一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雨,史菲儿倒是觉得身上懒懒的,什么事也都不想去打理。每日和孙子孙女玩闹一番,或者拉上丫鬟玩一会儿升官图,便就是一日。

    “老太太、老太太,今日我可是来给您报喜了!”

    “喜不喜的暂且不论,你倒是像被水洗了一场。”史菲儿瞧贾赦这头上身上都沾了雨水,便知他是得了信,急匆匆赶回府的。“你且吃口热茶,褪褪寒气再说。”

    贾赦将黄鹂递来的茶一口喝干道:“史将军大捷!我那表兄弟史鼏还生擒了敌方匪首,圣上听了龙颜大悦,犒赏三军,估计此番之后舅舅就该回京了。如此甚好,也不用再回那西海沿子去了!”

    史菲儿听了点点头:“这的确是件喜事。”

    “老太太,还有另一件喜事。”贾赦又道:“这几日圣上不知怎地想起妹婿了,还问了几句,瞧着打算等妹婿出了孝,回京任用。”

    “这倒也是不错。”史菲儿淡淡应了一句。

    满心欢喜的贾赦瞅着贾母倒是颇有几分不解:“为何老太太听了似乎并不是太欢喜。”

    史菲儿瞅着贾赦道:“倒也不是我不欢喜,只是如今事无定论,待有了定论,再庆祝也不迟。这事尚有反复,我也是怕空欢喜一场。更何况若是传了出去反倒不好。”

    “老太太思虑的是,此番倒显得我太沉不住气了。”贾赦笑道。

    “你也是出自真心,我自是明白。”史菲儿瞅着贾赦忽然问道:“如今你有何打算?”

    这话来的突然,把贾赦给问住了,为何贾母忽然会问自己有什么打算?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老太太觉得不合适?思量半天,贾赦也没想明白该如何回答贾母的话去。

    “这话我问得突兀了,你也不必着急作答,”史菲儿笑笑又道:“如今看看府中,贾瑚拜了名师,贾珠上进好学,贾琏瞅样子应也是个机灵的,这孙辈倒是还算进取。府中整治了这两年也算是卓有成效,虽不敢说日后一定不会再有蛀虫硕鼠,但目前来看还算不错。”

    贾赦听了贾母这番话,觉得更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得道:“老太太有话尽管吩咐便是。儿子必然遵循。”

    “不过是闲话聊天而已,你也不用如此。”史菲儿瞧着贾赦一本正经样子,忙说道:“如今府内的名声在京中也是不错,我儿打理府中上下费了多少心血我也是知晓。”

    贾赦听这话更是有些惶恐,如今自己对贾母的脾气也算是越来越熟悉了,若是贾母越是顾左右而言他,则说明接下来一旦切入正题则是件很难办的事。贾赦不由得正襟危坐。

    “……如今这荣国府传到你手里已是三代,如今也成了这一等将军府了。”听了此言贾赦忙道:“儿子无能。”

    “此事与你无干,”史菲儿摆摆手,“祖宗国法便是如此。只是我忧虑若是将来等贾瑚袭了爵,怕是又要降等。”

    贾母所言不虚,这倒的确如此,贾敬之前准备为贾珍请封也是打听一番的,宁国府的爵位传到贾珍,怕是请下来就要降到三等将军了。这宁荣二府同宗同源,自然轮到贾瑚也必然如此。

    “这几日我也是闲来无事,想想府中之事,再想想陈年旧事,忽然心中生出一问,今日也说来与你听听。你说古往今来多少氏族大家,有哪一脉能永立不倒?”

    贾母此问引得贾赦深思,这古往今来别说氏族大家,就是朝廷更迭也不过是三五百年便有一换去。况且一场天子一朝臣,你今日在圣上面前得意露脸,他日新帝登基又是另一番风景。即便就是皇帝不换,也还有伴君如伴虎一说呢。这屹立不倒着实难。

    贾赦拧了眉头,暗想难道是因贾母觉得自己与这忠敬王府走得近了些,便想着出言点醒?可如今瑚儿已被圣上钦点做了翰祺公子的伴读,这想撇清也是不能啊。

    史菲儿见其不语,又道:“你也不必思虑太多,今日不过是你我母子闲聊,随意随性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贾赦迟疑了片刻道:“这世上也不过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风景。儿子想不出有一脉不倒的大家氏族去。可老太太,如今为了瑚儿为了贾府我也只得如此啊。”

    “这世上真无这样一脉?我觉得倒是有呢。”史菲儿笑笑道:“你学的四书五经不都是这一脉去。”

    贾赦听了此言,如梦方醒。若说哪一脉能不因朝代更迭而被影响,也只有孔孟之道,孔夫子这一脉了,各朝各代均是敬重。按老太太的意思,难道是要将瑚儿培养成大儒?虽说瑚儿功课刻苦,但若想有所建树,又非一朝一夕,贾赦暗自寻思。

    “实话来讲,这一脉除却本身的道理外,以我愚见,倒是觉得这名声也是重中之中。盛名在外,又遵循世风,就算是想拿捏也要掂量掂量。”史菲儿顿顿道:“荣国府若是一株大树,如今也是枝叶繁盛,这树活上几百上千年也是有的,不过就是格外艰难罢了。又要担心虫蛀鼠咬,又要挨过风吹雨淋,这倒都不算是最怕的,最怕就是有人瞧上了这树或是想砍了劈柴或是伐了做梁,此时又该如何?”

    贾赦听得仔细,想了想道:“若是有人来劝这树伐不得,说不得能解。”

    “确是如此。”史菲儿点点头,“你倒是悟了,只是如何能让人值得一劝却不容易。等你闲了也可想想这事,若是因你这贾府能显赫三五百年去,有朝一日见了祖宗也是面上有光。”

    果然是件难事,贾府有今日荣耀,主要是因祖上有功荫及子孙。但这样的福泽又能撑过几代去?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贾府一脉武将出身,荣耀虽惠及子孙,可权势早就被收回。如今自己不过是挂个虚名,兄弟有实职,但才能有限。宁国府敬哥倒是读书出身,却也是官路荆棘,如今整日和道士胡混。想当初父辈让子孙读书科考便是想着江山稳固了,必然要以治理为重。若是家中出了文臣也能继续将府上辉煌下去。可如今看来自己这一辈离家父的愿望相差甚远。至于贾瑚这一辈,却前途难料。

    如今圣上年事已高,这新皇上位是早晚的事。若说贾赦自己不想早日去拍新皇马屁,也是谎话。可如今朝中事态复杂,自己也不敢用阖府上下去赌上一把。和忠敬王府近些一来是因贾瑚之故,二来自己觉得这忠敬王爷倒是大肚,对自己这样没什么能耐的也是谦和,虽贾母说过此人心思颇大,但目前自己瞧着忠敬王爷既无兵权又缺大臣支持,估计倒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这样看来,自己眼界要比贾母小得多。自己还在为贾瑚进取他日能撑一府之事而沾沾自喜。贾母却已经忧虑这贾府荣耀能维系多久了。

    见贾赦沉思,史菲儿又道:“你既然得了圣上题的忠孝二字,不如将这二字做到自己能力极致。说不定府中的日后的荣耀还因你而得呢。”

    若是这话早几年听到,自己说不定还真的就信了。如今再听,却只觉得肩上沉重。巴不得贾瑚、贾琏能早早成长起来帮自己分了些去。

    如今看来自己这富贵闲人的梦又要迟一些再做了。老太太也太会给自己上紧箍咒了。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总没个歇息的时候。贾赦自知贾母是为府中忧虑,但心中忍不住还是有些小情绪。郁闷片刻,贾赦叹口气,心里暗想:罢罢罢,谁让自己现在管着一府呢!

    史菲儿见贾赦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多说。如今贾赦倒是个能听进话的,如今自己在内宅,很多事无可奈何。本来不想让贾瑚与那忠敬王府扯上关系的,但来了旨意又能如何?自己可以在这府中为大为尊,可出了这府去,又有几人认得?书中贾府破落也细数不尽缘由。与其四处打补丁试图拯救,还不如扎实从根本做起。毕竟若是荣国府的忠孝大名远传在外,众人皆知,换谁做皇帝,若动贾府也要仔细思量思量。

    第九十九回

    99

    今年春季雨水丰盈,因去年受了旱灾, 见今年如此, 皆是欣喜, 只盼望着今年能够风调雨顺,将去年欠收之势回转。

    可这雨并不随人愿去, 越下越多。这清明雨水多也就罢了,可过了芒种这天也总是阴雨绵绵,史菲儿瞧这天气到着实郁闷。想起小时候念的歌谣有一句:旱一年、涝一年、蚂蚱飞过又一年。这已经旱了一年了, 若是今年不旱变涝, 怕真又是要拉一年的灾荒去。

    去年大旱便就能逼的西北反了去, 如今这西北算是刚刚消停了两日。若是今年再涝上一年,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乱子来。

    史菲儿想着便对黄鹂吩咐道:“去请大爷过来, 就说我有事寻他。”黄鹂忙应了, 急匆匆亲自去请, 偏巧贾赦不在府中, 自从史菲儿说过让贾赦思量如何能将这府中忠孝之名传扬出去,这贾赦倒是时常出府了。史菲儿也不做计较, 倒是有几分好奇这贾赦打算如何去做。

    贾赦回了府, 听闻贾母寻他, 来不及换了衣服便匆匆而来。“老太太、老太太您寻我有事?”

    史菲儿倒是先不作答问道:“这些时日见你时常出府, 可是有什么事?”

    贾赦点点头道:“老太太今年这雨水多, 本想着是件美事。哪曾想这雨竟连着不停,这么下去,怕是要涝了。我也是出去走走瞧瞧, 去年这田庄不少是报了修渠的,若是今年真涝了,这水渠说不定就能用上,我去瞧瞧看看这些庄头有没有蒙混欺骗。”

    史菲儿听了倒有些吃惊,这种事本可以吩咐下人做的,真是没想到这贾赦竟然会去做此事。莫说史菲儿惊奇了,早几年就算圣命让自己如此怕也是能拖便拖潦草对付了,而如今听了贾母那番话后,贾赦倒是真觉得自己先前做的太少,想要贾府屹立长久,那还真不是简单的事。这忠孝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着实不易。况且想用这忠孝名声撑住一府不倒,也不是仅凭献点银钱就能达到的。

    贾赦本无主意,思来想去,便去老岳丈那里讨个方来。想着自家老岳丈本就是当朝一品,又是大学士,自然比自己强出数倍。将自己的想法与老岳丈一说,没想到竟将老岳丈给说愣了。沉默良久老岳丈才开口道:“你此番思虑深邃,想得长远,这事若是问我,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主意。不过这天下万民,农为根本。去岁我是听说你以劳抵租倒是得了些声誉,若是此法不错,不如看看能否推广了去。如此你这府中仁慈的名声也能散的更为广博些。”

    贾赦听了深以为意,便想起要去看看去年的这些庄头承诺做的如何。这不走倒是不知道,察看一番竟然发现竟有几个庄头竟是欺上瞒下糊弄了事,这倒是将贾赦气得够呛,又命人细细查访一番,又查证了这些欺上瞒下的庄头好些事来。贾赦如今处理这事倒是颇有经验了,该罚罚,该打打,不手软、不放纵、不看往日情面,好生整治一番后,这田庄的农户提起贾赦与荣国府莫不是感激涕零,连声称赞。

    史菲儿又问道:“那情形如何?”

    贾赦略略皱眉道:“尚可,只是仍有心思油滑的,他们自是没想到此番我会亲去,被抓了个正着。我有派人走访一圈,发现这样欺上瞒下的庄头也有不少旁的事,这农户各个敢怒不敢言。儿子很是整治了一番。”

    史菲儿点点头道:“我是想起你舅舅不是将番芋送与我,上次你说那几个随这一起前来的也都被你打发去了庄上,如今这番芋种的如何?”史菲儿又不能直接说这东西你好好种,有大用,能挡灾荒的,只得含蓄的问一问。

    “这我倒是疏忽了,”贾赦略有迟疑,“明日待我亲自查看查看。”

    听到贾赦如此说,史菲儿也不意外,红薯这东西也只有饥荒年能格外显示出其的作用来。况且这里人本来还都不知晓此物,不在意也是平常。

    “毕竟那东西是你舅舅千里迢迢送来的,若是我们没有好生照顾着,等你舅舅返京问起此事倒是不美。”史菲儿顿顿又道:“此物虽是稀罕,从西海沿子换到此处这田地差别甚大也不知能否养活?也不知产量如何?换到此地种植这滋味变没变去?此番你就多费神吧。”

    “自是应该,明日我去查看查看,纵不能辜负舅舅一番心意。如今西北大捷,圣上甚是欢喜,大军班师回朝指日可待,到时候用此物给舅舅接风也算不辜负千里相送一番。”

    史菲儿拼命忍住笑,心中暗想若是有人给自己用红薯接风洗尘,自己定会翻脸。嘴上却道:“如此甚好。”

    之后贾赦真是跑了一趟,亲自询问了一番,当得知此物的预估产量时,着实唬了一跳。没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东西收成确是不错。而且那两个人还说,这里地肥比西海沿子更适合播种,说不定这产量还有提升。贾赦回府忙将此事报于贾母知晓。

    史菲儿装作吃惊的模样道:“若是此物有如此收成,即便遇上灾年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倒真是好事一件。”

    “确是如此,只是此物众人皆不知。”贾赦叹了口气。

    “这倒不难,忠敬王爷不是管着内府与军需么,想来对这种高产食粮会有兴趣,若真是遇上灾年,不妨与他先瞧瞧。”

    贾赦听了点头,此物若是真能救灾,自己呈递上去也是大功一件。

    转眼又到秋日,因今年雨水颇多,果然成了涝,但不幸中的万幸,虽是有涝,但未酿成大灾。虽仍有背井离乡逃难的,却非成浩荡流民之势。这让朝廷也微微松了口气。可不管如何,这灾还是要救助的,可去年大旱便是减产,今年又涝自然收获不丰,外加上去年西北征战一场,这哪里来的银子粮食赈灾呢?这让朝廷也甚是发愁。

    贾赦因去年将田庄以劳抵租,不少田庄修的水渠今年是派上了用场,这涝灾影响倒是小些。收成虽不算大丰之年,但比起别处已是不错。这倒不让贾赦吃惊。最让贾赦震惊的是这番芋的产量,虽说此前已经知晓,但亲眼得见是还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十颗苗竟然能繁育如此之多。

    贾赦思来想去将这忠敬王爷以打猎的由头请去了自家田庄,又给其看了这番芋。这忠敬王爷看后大喜过望,对贾赦赞声不绝。贾赦也不敢独占功劳去,将这番芋的来历细细说与忠敬王爷知晓,这忠敬王爷听后,又是夸奖了史老将军一番,末了还夸赞了贾母一番,称其有见识有远见。

    贾赦自然高兴,回府向贾母禀明此事,又告知贾母今岁这田里的番芋自己只命人留了种去,余下的尽数捐出,为这灾年出点力。

    这忠敬王爷得了番芋便上了折子细说此事,圣上看了大喜,下旨赏赐了史老将军,又命其班师回朝。在朝堂之上将贾赦夸赞一番,称其甚为忠孝,堪当百官楷模

    圣上御笔一挥给这番芋赐名洪恩薯,取其皇恩浩荡之意,命大量栽种以补欠收灾荒,百姓觉得叫洪恩薯颇为拗口,见其内囊红色,索性简化称其为红薯。这红薯量大、好吃、又不挑土地,倒真是不错的粮食补充。如此一来贾府的名声又因红薯转播的更远了些。此番也皆是后话。

    “外祖母!外祖母!”两个小家伙规规矩矩给贾母请过安行过礼后便依偎在贾母身侧不肯走了。

    史菲儿瞧瞧这个,瞅瞅那个,一转眼小三年不见,这两个孩子出落的越发俊秀,只是自己依旧分不出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

    “楠儿、桦儿,别缠着老太太了,才出了门就将规矩都忘了?”贾敏冲着自己两个孩子招手,两个孩子撅着嘴不情不愿的朝自家母亲方向移了两步。史菲儿笑道:“许久未见了,你且莫急叫他们去,且让我好好瞅瞅。”

    如今林如海服丧守制满了孝期,圣上又点了其的差事。这林家便又回了京中。回了京中,这贾敏第一件事便是来瞧贾母,给贾母请安。

    “meimei,几年未见倒是又清瘦了。”张夫人在一旁道。

    “这两年未见,这琏儿就这般大了。”贾敏拉过贾琏又问了几句,贾琏聪慧也答得清楚干脆,贾敏自然欢喜。转头又瞧见立在王夫人身边的元春,更是喜欢,“我离京时,元春还未出襁褓,如今出落的确是如此可爱,还是二嫂嫂最有福气,如今儿女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