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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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她得寸进尺:“再加个大鸡腿!” 方戒北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我上哪儿给你去找鸡腿啊,大小姐?” 方辞不甘心:“那有什么rou食啊?” 方戒北劝她:“大清早的你吃什么rou?不嫌油腻啊?” “油腻什么?我就爱吃rou。” 方戒北:“……” 方辞小性子上来,还不依不饶起来了:“我要吃rou,我就要吃rou!” 方戒北头大,冷着张脸,出到门外,然后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买rou去了。平时出任务,偶尔也有保护政/要家属的,碰到极品,他都心平气和地拒绝无理要求,少说话多做事,从来都没有这么气。 这个世界上,只有方辞能让他破功,让他的涵养消失殆尽。 却又甘之如饴。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方辞在屋子里摇晃着脚丫子等着,没等几分钟,他就拎着rou条回来了。方辞眼睛一亮,利落地跳下了床,蹦蹦跳跳地过去了。 “什么rou啊?” “牛rou。” 方辞拍手,给他鼓掌,煞有介事地说:“哥,你好厉害啊。” 方戒北微微一怔,低头望向她,竟然有些恍惚。 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叫他了?完全发自内心地叫,而不是为了调侃他、挤兑他。 他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她正一脸希冀地盯着那rou,要是不生的,恐怕这会儿就要扑上去了。方戒北又好气又好笑,也不想说她,转回了厨房,生了火。 方辞过去,抓起盥洗台旁的围裙,高高举起,从后面给他套上。 她身高不够,使劲地往上垫高了脚尖,都没有成功,不由有些气馁。方戒北放下锅铲,回头看她,往后一靠,后背就斜斜抵住了盥洗台边缘。 “嘛呢?”他问她,表情平淡,可眼睛里噙着笑。 澄亮的琥珀色,倒映出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表情,方辞把围巾连带子折在了手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戒北又问她,语气不疾不徐,但是透着一股逼问的意味:“方辞,你要干嘛?” 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闲适的姿态,像是在审问犯人,可又没有审问犯人时的穷凶极恶,倒像是——想要欺负欺负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谁让她平日总是使坏呢。 这种小坏蛋被欺负,估计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乐见其成的。 方辞果然有点窘迫,扬了扬手里的围裙,因为紧张,把围裙都团成了一团,压在了手里:“就是……炒东西不该戴上嘛。” “女人才戴这个。”方戒北说。 方辞尴尬,闷了会儿,灵机一动:“你比女人还好看!” 方戒北:“……”敢情好看才能戴这玩意儿? 他伸手就要去捞她。 方辞喊了一声,抛了围裙就撒开脚丫子跑起来,没两步就逃上了他的床,被子一抖,利落地把自己蒙起来,一动不动地躲在那儿。 好像这样,他就发现不了她似的。 方戒北走过去,简直无语。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么大隆起来的一个包,她当他是白痴加眼盲吗? 他伸手拍了拍那“大包”:“别闹了,快起来,方辞。” 方辞丧气地揭开了被子。刚才蒙的时候,脑子压根没动,蒙上才想起来——这特么他明显了啊!可那会儿要换地方躲也来不及了。 悲催! 面好了,方戒北端到桌上,筷子都帮她拔了,安放在碗面上,食指扣扣桌面:“吃面了。” 方辞不情不愿地过去,可爬上了桌子,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面,又眉开眼笑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她埋在面里胡吃海吃,方戒北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了,戴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架起长腿,抖开了报纸。 方辞回头瞟他:“大清早的你看什么报纸啊?” 方戒北头都没抬,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大清早的不看报纸,干什么啊?” 方辞愕然。 ——对啊,大清早的,还能干啥? 她恨不得在自己脑袋上拍几巴掌。说话不经过大脑,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可每次开始吃东西,她就忍不住犯蠢。 第060章 爱吃的姑娘 沈嘉和在门外拍了半个多小时的门, 结果里面根本就没人。他回头提起经纪人的衣领:“你他妈耍我啊?” 这大少爷的脾气一上来, 可是谁都敢揍的, 经纪人吓出一身冷汗, 连忙举起双手:“冷静冷静啊,嘉和,我之前给她通电话的时候,她人还是在的。” 沈嘉和都快气炸了:“有她电话你不早说?让我在这拍半个小时的门?你智障啊?” 他狠狠掐住经纪人的脖子。 费了老大的劲,经纪人才脱离他的魔掌,一边翻手机一边往后退:“冷静啊, 嘉和。” 沈嘉和再不冷静也只能冷静了——“噗嗤”、“噗嗤”、“噗嗤”连着三声, 又臭又响。电话还没拨出呢,在隔壁的方辞就开了门。 几年前, 她给沈嘉和的这位经纪人贺坤在申城看过一次病。 这姑娘实在漂亮,姿态还高,所以, 贺坤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喜出望外:“仙女jiejie……” 方辞无语:“你比我还大三岁,好意思叫我‘姐’?” 沈嘉和才不管她jiejie还是meimei:“你能治病?” “你病了?”方辞明知故问。 沈嘉和脸色难看,欲言又止。这病, 确实是挺丢人挺难以启齿的。 方辞拉开门:“进来。” 要换了平时, 有人敢这么和沈嘉和说话,他早翻脸了, 这会儿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进去。虽然他对这女人的医术挺有怀疑的, 但贺坤路上就跟他说过无数遍,这女人的医术如何如何高,当年在申城怎么治好了他连几个老中医都治不好的顽疾,让他试一试。 沈嘉和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进了屋,才发现屋里还有个英俊的男人,看到他们,招呼都没打,端着一个脸盆往阳台去了。 沈嘉和自诩长得非常不错,在这个男人面前也落了下乘,尤其是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底气,是常人所没有的。这种底气,让他看起来从容而通达,没有丝毫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轻浮和狂躁之感。 沈嘉和在遍寻记忆都想不起这个人,料想应该不是娱乐圈的人,又看看方辞,又觉得有些眼熟。 方辞说:“不用看了,我不是演员,我朋友是,前几天她跟你拍一部戏,我去探过班。” 沈嘉和问:“哪位?” 方辞也直接:“樊真。”说着抬手敲敲面前桌面,示意他在对面坐下来。 沈嘉和平日也是个日天日地的主儿,这时却格外听话,乖乖在她对面坐了。 方辞皱起眉,又敲敲桌面:“手!” “啊?”沈嘉和没懂。 “让你伸出手!不然我怎么给你把脉啊?你真以为我是神医,看一眼就能知道你什么病啊?”方辞都无语了,这人是不是傻? 沈嘉和乖乖伸出了手。 要是平日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早掀桌子翻椅子了,可看到方戒北,又看看方辞,直觉这两人不是一般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虽然狂,也不是傻子,脾气都收了起来,只是在心里生闷气。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真有本事。 方辞把了几分钟的脉,淡淡地松开他,又让他张开嘴巴查看,翻了翻眼皮,问了几个平日的生活起居的问题,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表情半点儿异样都不露。 沈嘉和是真的忐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怎么样?” “小事,我给你开一副药,回去吃了就好了。” “真的?”沈嘉和觉得不大相信。他这病请了那么多医生看都没看出病因,她居然说小事,开副药就能吃好? 方辞白了他一眼:“你平时是不是特别喜欢吃rou,还不爱喝水,脾气还暴躁?” 沈嘉和一愣:“这和我这病有什么关系?” “你的肠胃本来就不好,消化功能差,你还老是吃rou,这么多废气不排出来,你是想闷死在肚子里?这是好事。” 这放屁还是好事? 沈嘉和只觉得心里日了狗了。 他不情不愿地问:“那我宁可不放,身体不好点。” “还想讨老婆吗你?” “这和讨老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要是把这些废气堵肚子里不舒缓,你就等着肾虚肠烂吧。”当然,这是夸大话。 可是,这厮居然还信了,紧张地盯着她:“那……那怎么办?” 方辞白了他一眼:“你这种rou食动物,让你不要吃rou天天嚼生姜片那是要你命吧?” 沈嘉和脸一红。这法子之前也有医生给开过,不过收效甚微,而且他压根就坚持不下去。 方辞说:“我给你开的这个方子,里面有十几种重要,就是调和你的肠胃,中和这种废气的,你这症状太严重了,除了饮食问题,先天也有遗传因素在里面,光靠吃素运动是没用的。我这药,只要每个礼拜坚持吃,保证药到病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会儿不像个医生,倒像个神棍。 沈嘉和也是半信半疑的,伸手想去接那副药的方子。 方辞却压在了掌心里,两根手指搓了搓。 沈嘉和回忆,连忙唤贺坤转账给她。 方辞伸出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