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第一关考验的是应对能力，只要能够杀死一只一阶以上的妖兽便算过关，在这一关内所遇到的妖兽皆是幻术构成，尽是以凶猛残暴的形象出现在参选弟子面前的，然而基本上都是一阶的妖兽，也有可能会碰到三阶的凶兽，碰到的一般都是运气特别好的人，所斩杀的凶兽等级越高，获得的评价也越高，收益和风险是成正比的。 在过关后会自动进入下一关，第二关面对的仅仅只是一条路，要通过第二关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 第二关看起来简单，然而却困住了许多人。 不同于第一关的时候，碰到人还能够结伴，第二关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条石子铺成的路上，你只看得到自己脚下的方寸之间，周围皆是一片漆黑。看不见前路，只能够看到自己脚下的道路，不知道前路，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走过什么样的一条路，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向前走。 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脚下是你视野所能及的地方。 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内，不知前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程，只能够朝前一直走下去，越来越安静的环境让人心底发麻，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连心跳声和呼吸声都几不可闻，渐渐的恐惧席卷心头，最后甚至崩溃大哭。最后忍不住使用玉符，只求能够脱离这个恐怖的空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人止步于第二关。 而第三关则是一个幻阵。 进入第三关之后，会陷入一个虚幻的世界。在这个虚幻的世界当中，是见到自己最恐惧的事物还是见到自己最渴求的东西，一切全凭运气。进入第三关，心神会被迷惑着，以为自己所见的皆是真实的，而要通过这第三关也很简单，只要认知到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即可。 然而，心神失守下，又有多少人能够认知到所见皆是虚妄。 这样的试炼，基本上都是单人完成的，完全不会有撕逼的情况出现，根本不会有需要用到玄珏的地方。不明白玄翎让她跟进试炼状态的意义在哪里，就算要看参与试炼人的表现，通过水镜就可以了，何必需要她存在。所以说玄翎师兄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就是不想看她闲着而已。 于是玄珏半途跑路了，甚至连天玑岛的议事大厅都不想去了。 在第一关已经没有人的时候，玄珏随手将赖在她身上的白色毛团子丢给清越，不待清越反应过来便退出了试炼，半途跑路了。 手忙脚乱的接过毛团子，清越与被他照料了数十年的白羽四目相对，低头看着在他怀中嘶哑咧嘴的白羽，清越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来，“白羽。” 又被丢下了的白羽非常愤怒，然后清越便遭殃了。 忽视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清越努力安抚全身毛都炸起来的白羽，好不容易安抚好白羽，将其抱在怀中后，清越在身边师弟师妹们疑惑的目光中，抽了抽嘴角，哪怕心中对玄珏的行为已经深感无力了，清越也仍旧努力维护玄字辈在弟子们心目中的印象。 说起来，剑宗实力高强的剑修们都各有各的脾气，各有各的风格，只不过面上都装得很好，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对剑宗的印象崩塌。 “玄珏师叔自有要事。”一边向身边的师弟师妹们解释玄珏离去的原因，一边偷偷对着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施展治疗术，清越面上保持着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领着剩下的弟子们穿行在试炼法阵当中，检查试炼法阵错漏之处，维护法阵的运行，同时接应那些使用了玉符要退出试炼的弟子们。 一共三关，每个人都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过后，未能够突破第三关的人会被自动传送出试炼，这些因为时间超过而被自动传送出试炼法阵的人，得到的评价自是会比那些使用了玉符需要人接应出试炼的人要好。 所有试炼失败的参选弟子都会回到观剑崖前的广场，与那些半路退出的参选人员集中，这些未曾通过试炼的人皆为外门弟子，需要在广场内静静等待，而在等待的过程中的表现也会纳入对其的评价当中，待收徒大典结束后会有相应人员前来通知以及安排他们的去向。 而通过三关试炼的人则会被传送到天玑岛的议事大厅内，能够完成全部试炼的前二十名，一般都会被宗门长老收为弟子，或为嫡传弟子，或为记名弟子，皆看缘分。二十名之后的人则是自由选择岛屿进入，可以进入内门学习然而却无师长带领，也有幸运的被想要收徒的金丹期的清字辈人收入门下，只不过出现这种的可能性极低。 这些弟子也勉强算做内门弟子，可以在内门学习，待遇比外门弟子要好然而却比不过拜师学艺的内门弟子，能够改变他们这种游离在外门和内门之间的命运的则是三十年举行一次的门派大比。而门派大比也是外门弟子妄图进入内门的一个机会。 剑宗因为多数为剑修的缘故，更注重心性，所以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更崇尚的是“弱rou强食”，以达者为先，尊崇强者。 想要获取更多的修仙资源，只有变得强大这条路可以走，没有捷径。 这也是以剑修为主的剑宗能够成为瀚海界第一大宗的原因之一。 比起灵根和根骨，剑宗更注重的是心性，灵根和根骨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存在。 一番试炼，三关全部通过的一共二十七人，其中单灵根两人，双灵根五人，其余皆为三灵根。 待得试炼结束，参选弟子都进入天玑岛议事大厅准备受宗门长老们挑选的时候，玄珏正在天玑岛的后山和被她丢在这里百来年的妖兽们联络感情。 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后回到玄翎身边站定的清越，抱着某只不安分的白色毛团子，倾下/身子凑近端坐着的玄翎，低声向其汇报玄珏的所作所为。作为清字辈的清越也很为难，汇报玄珏所作所为，总有一种冒犯之感，然而师尊要求却不得不遵从，只能够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遵循玄翎的要求，也幸好玄珏并不在意这件事，在发现他悄悄窥探的时候也不过是冷哼一声，并未生气，不然清越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知道玄珏半途跑路的玄翎并未责怪清越，他本以为在测试灵根时候玄珏就会中途退场，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坚持那么久，看起来他的师妹还是有救的。 心下这样想着，面上的玄翎仍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不动如山。在清越汇报完试炼的情况后，顺便夸奖了一番清越。得到夸奖的清越保仍旧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站在玄翎身后，面上淡然，其实心下早已经无比激动了。 在其他长老挑选自己心仪的徒弟的时候，并不需要参与选徒的玄翎传信给玄珏，让其前来挑选徒弟。 在天玑岛后山看妖兽们打闹的玄珏接到了来自玄翎的传信纸鹤，随意的瞥了眼信上的内容后便不作理会，在接到第二封的时候连拆都不准备拆，直接放到一边完全不管，还是青鸟将其叼着放到她手边。 玄珏看了眼青鸟，在玄珏的目光下，对方还拿喙点了点纸鹤，示意玄珏拆开。 见此，有些无奈的玄珏食指点了点青鸟的头，“看起来你很喜欢玄翎师兄。”这番话得到了青鸟的点头回应，莫名有些心塞，看了眼围过来的妖兽们，玄珏叹了口气，拆开纸鹤。 看起来，除了那只痴汉妖兽，剩下的这些妖兽都被玄翎师兄收服了，不愧是清字辈中最受妖兽青睐的存在。 一边这样想着，并未拆开纸鹤，知晓必然是让她去议事大厅的玄珏选择直接传音给玄翎师兄。 玄珏表示“玄真师兄都没有来，我也可以不来”，然而玄翎并不接受这个理由，回信告诉玄珏——“他是他，你是你，想好了，你确定不来？” 陈述的语气，却带着满满的威胁，玄珏好像看到了玄翎严肃的脸上突然展露出一个微笑来，手一抖，纸鹤掉落下来，又被青鸟叼起来放到她手上。 看了眼歪头看她的青鸟，戳了戳青鸟因为吃得太好而大起来的软软的肚子，传音表示她会去后，玄珏站起身，示意这些妖兽各自散去后，向天玑岛的议事大厅而去。 玄珏到的时候，二十七个弟子当中没有被收徒的仅仅只剩下八个，其中有一个是完成试炼的第十七名，若非玄翎要求，说不定等玄珏到来的时候只能留下七个二十名之后的弟子给玄珏挑选。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玄珏会选玄翎言语暗示后，众多长老争夺一番之下特意留下的这八个当中完成试炼的第十七名，包括这八名弟子都是这样想的，然而玄珏并没有选这名弟子。 扫视一番这剩下的八个弟子，姗姗来迟的玄珏随手一指，“我收他为弟子。”玄珏所指之人，是试炼大会过后剩下的二十七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虽然是单灵根却根骨一般，也是试炼大会卡在时间结束点通过的最后一个达标之人。 选择这个孩子的理由？ 看他顺眼。 很好，这很玄珏。 确定玄珏主意不会改变后，面对这样随意收弟子的玄珏，玄翎还能说什么呢，玄珏能够收在场弟子之一为徒就已经让他很欣慰了，玄翎叹了口气，“随你。” 就这样，定下了玄珏的弟子人选。 至于某个明明是试炼前二十名却因为玄珏之顾落选的弟子，被另外一个长老接收了。 对此，玄翎不过是吩咐一声清越，让其注意一下这个弟子，虽说能够通过试炼的弟子都是心性过关的人，然而玄翎觉得还是需要注意一下，万一因为玄珏之故心生怨恨，也好应对。 他家肆意妄为的师妹，他不兜着谁兜着呢。 第15章 试炼大会卡在时间结束点通过的最后一个达标之人名叫皇甫衍，是个差一个月到十三岁的少年，卡在“十三岁以下”的剑宗招收弟子标准上参与剑宗弟子选拔。 此刻，天降馅饼砸中了他，皇甫衍不禁有些懵。 皇甫衍是一个亡国皇子，自亡国后便化名为陈衍，被迫隐藏于市井之间，谋求复国之机。在他的国家没有被灭之前，作为宫女所出的皇子，皇甫衍是皇宫里的小透明。而在灭国之后，作为前朝唯一剩下的皇子，他却成为了前朝旧人的希望，众人瞩目。 前朝旧人的深切希望压在皇甫衍这个不到十岁的皇子身上，即使他只是他们复仇的傀儡，被那些带着殷切希望的目光注视着，皇甫衍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视，却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三年后，当复国失败，他们这些前朝旧人都被一网打尽的时候，他是松了口气的。皇甫衍欣喜于套在他身上的枷锁终于得以解除，即使是以死亡为代价。 他们这些前朝旧人被拉上法场的时候，皇甫衍即使忐忑也是忐忑于砍头会不会痛这个问题，对于死亡……他对这个词还没有太深的认识，皇甫衍只知道在他死后便不用再被那些迫切而沉重的目光紧盯着，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皇家规范了。 然而，皇甫衍终究没有死成。 因为有妖物作乱法场，皇甫衍在临刑前被妖物劫走，没有被砍头。皇甫衍被带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在妖物对着他颠三倒四的自言自语中，皇甫衍知道对方抓走他是为了他身上还残留着的龙气。 身为皇家人都是有着龙气的，即使他是亡国皇子，皇甫衍身上也是有着龙气存在的，虽然微弱，然而对于妖物而言已经足够。 皇宫因为受到天道眷顾的缘故，实力不足的妖物并不能进去，在路过刑场的时候发现了他，以至于皇甫衍没有被砍头而是被妖物带走。 左右结局都是一样，他完全放弃了抵抗，反正他也奈何不了对方。 就在皇甫衍将要被吃掉的时候，一个修仙者救了他。 被救之后，皇甫衍才知道原来他拥有修仙的资质。救他的修仙者自称为东方旬，皇甫衍本想拜对方为师，然而对方以自己不适合教导皇甫衍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在给他留下了一本修仙的基本功法，并且建议皇甫衍拜师剑宗后便消失在他面前，连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留给皇甫衍。 拿着所赠的功法，他对着东方旬消失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后，启程前往剑宗。 在前往剑宗的路上，皇甫衍在一个村子停留的时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个村子在他停留的第二天遭遇了魔修屠村，而皇甫衍凭借着修习的功法勉强抵挡着魔修，拖延时间。 力竭之前，刚好有修仙者路过救了他，解决了魔修的同时，也让皇甫衍得到了拜入剑宗的机会。 路过的修仙者刚好是剑宗出来招收弟子的人之一，得知对方是剑宗之人，皇甫衍心下大喜，在向对方说明自己想要拜入剑宗的意图，对方探查清楚他的情况后，将皇甫衍带回了剑宗。 自踏上修仙之路后，皇甫衍才发现自己运气居然很好。 试炼三关，踏入修线路不过一月不到的皇甫衍实力低微，却凭借着运气一路闯了过来。第一关因为与人合作而勉强达成过关要求，第二关的时候，皇甫衍直接选择闭上眼睛，不听不看的走下去……顺利过关。 而在第三关，皇甫衍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人生，生母身份高贵，父皇宠爱，兄友弟恭，姐妹和睦，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然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若这样的人生真的属于他，他也就不会踏上修线路了，明知虚幻却不愿意舍弃，在感受了一番“人生赢家”的生活后，皇甫衍踩着时间点的完成了试炼。 作为完成试炼的最后一名弟子，皇甫衍不求有人愿意收他为徒，只求一个修仙的机会，能够走到天玑岛的议事大厅已是大幸。 却不料他居然会被玄珏选中，被她收为徒弟。 在广场的时候，皇甫衍便见过玄珏，并未完全看清玄珏的面容，皇甫衍只抬头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生怕自己的目光亵渎了对方，然而仅仅一眼却在皇甫衍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神色淡漠，青衣墨发，容颜精致，气势惊人，宛若一柄出鞘的长剑，这样的人……是他憧憬成为的人。 皇甫衍想他终其一生都无法与玄珏产生交集，毕竟天与地的距离是如此的明显，甚至他不过一渺小的尘埃，却不料，他居然能够拜玄珏为师。 皇甫衍有些呆愣，不敢置信。 在皇甫衍陷入自己的世界当中的时候，姗姗来迟的玄珏端坐在高堂之上，侧头与身旁的玄翎交谈。玄翎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对玄珏唠叨着，玄珏时不时的回应几句，表示她有在听。 应天逸老祖和玄翎的要求，玄珏选了个徒弟，至于后续会引发的问题，玄珏相信自有玄翎会帮她处理好。 长老们领着各自收的弟子离去，而没有被收徒的弟子们也有专人前来带走，一时间大厅内只剩下玄翎和玄珏，以及随侍在一边的清越，和呆呆站立场中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皇甫衍。 随侍在一边的清越努力抓住怀中因为玄珏到来而挣扎的白羽，同时努力控制自己的动作幅度，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出全力的清越如何能够制住闹腾的白羽，一个不慎，挣脱开他控制的白羽直直的朝玄珏扑去。 侧头和玄翎交谈的玄珏感觉到一阵破空声，有什么东西朝她扑了过来。并未转头去看朝她袭来的东西是什么，玄珏随意的甩了甩衣袖，并未动用灵力。 某只本以为可以投奔自己主人怀抱的毛团子被玄珏衣袖一甩之下，被迫转换了方向，朝别处扑去。万万没想到自己主人居然如此绝情的白羽，猝不及防之下扑到了某个呆呆站立在场中央的人头上。 占据其人的脑袋，九条尾巴四处乱甩，调整了姿势保持好自己的平衡后，正对着它家主人所在的方向，白羽不开心极了，“主人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着，不开心的白羽还甩了甩尾巴，击打在它的“座椅”上，啪啪作响。 一番变故，惊醒了皇甫衍。 手忙脚乱的皇甫衍刚想把头上的不明物体弄走的时候，端坐在高堂上和玄翎交谈的玄珏刚好转头向他看来，四目相对之下，皇甫衍整个人身子都僵住了。 玄珏眉头微皱，皇甫衍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之处，连忙低头，垂下眼帘，整个人不止处于身子僵硬的状态，他感觉自己神智和身体都已经分离，“弟弟子，弟子冒犯犯了。”期期艾艾的张嘴后，皇甫衍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怎么可以这么丢脸呢？还是在玄珏道君面前！？天呐！ 用一个词来形容皇甫衍此刻的状态，那就是生无可恋。 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皇甫衍低头的行为，沉迷于它主人目光中无法自拔的白羽一个不注意，从皇甫衍头上滚落了下来，深觉自己丢脸的白羽一个跳扑上来，尾巴与爪子并用准备教训皇甫衍。 一番和白羽的斗智斗勇后，衣衫凌乱的皇甫衍忍不住呸了几声，吐出嘴里的白毛，打出真火来的皇甫衍刚想动用自己的武器峨眉刺教训白羽的时候，一个低头从白羽的眸中看到了玄珏和玄翎的倒影，身子一僵，随后被白羽扑倒在地。 坐在高堂上的玄珏看着场中发生的闹剧，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静静看着场中闹剧的玄珏并没有出面阻止，左手手肘抵在桌面上，以手背抵脸的玄珏侧头看向玄翎，“这孩子，表现还不错。”虽然白羽没有动用妖力，也没有出全力攻击对方，但是能够和白羽缠斗这么久，作为一个接触修仙没多久的孩子，资质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她也不算是选错人。 并没有对玄珏的话发表意见，玄翎皱着眉看着玄珏，对玄珏以手背抵脸的行为非常不满意，被眼刀所袭，眨了眨眼睛，了悟玄翎关注点的玄珏收回了抵着脸的手背，调整自己的姿态，正襟危坐的端坐着。 玄翎满意的收回了眼刀，垂眼看向下方的混乱，轻咳了一声，“白羽，回来。”虽然无法将某只痴汉妖兽拐走，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在与玄珏命令不冲突的情况下，玄翎还是可以指挥动白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