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节

    见到这位镇长竟然试图要反抗幻术的控制，洛月汐轻哼了一声，右手一指隔空点向那镇长，顿时一道冰蓝灵力就冲了出去，直接没入了镇长的额头，而原本他变得险恶的表情也渐渐平息下来，重新被幻术迷惑。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洛月汐掸了掸袖子，见他安静下来听话了，又再次问道。

    变得老实乖巧如鹌鹑的镇长不再犹豫，开口回答道：“阴冥罗盘的测验是不会有问题的，只要拥有炼化阴冥力的潜质，罗盘就一定会有感应。”

    “虽然刚开始由阴冥罗盘来检验资质和潜力的时候，是有许多被判定为无法修炼的人不相信这个判断，但是这些私下修炼的人……全都因为阴冥力无法被炼化成灵力，而被阴冥力给撑爆了。”

    这被幻境迷惑的镇长苦笑着，笑容十分苦涩：“阴冥罗盘出现在鬼域已经有两百年了，而在阴冥罗盘刚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每一个被判定无法修炼的人都不相信……最后，他们全都死了。”

    “两百年前，鬼域之中有大批新生的鬼魂因为不相信阴冥罗盘的判断而直接魂飞魄散。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有无数的新生的鬼魂们因为强行修炼功法而死。”

    镇长叹了口气，语气低沉：“正因为有这样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所以在鬼域之中，阴冥罗盘的测验之效才会被人认同承认。”

    眨了眨眼睛，洛月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所有被阴冥罗盘认定为没有修炼资质的人只要强行修炼就会死吗？”

    “这样子说起来，或许阴冥罗盘的测验确实有一定的准确度。不过……果然还是想不明白，作为魂魄，炼化阴冥力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因此葬送了性命魂飞魄散呢？”

    沈昭一直在思考着，此时不由皱眉沉声道：“假设鬼域发生了变故，在这里的阴冥鬼气已经不再是所有魂魄都可以炼化的了，而是必须满足某种特定的条件才能炼化阴冥力修炼。”

    “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洛月汐耸了耸肩，侧头去看那镇长，微抬下巴点了点，“为什么有的魂魄无法炼化阴冥力，你知道吗？”

    镇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整个鬼域的人都清楚。”

    “哦？”洛月汐和沈昭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惊讶，俱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传遍了整个鬼域。

    不过仔细想想，鬼域缺少高阶的、可以完全掌握住整个鬼域的修士，所以在这方面比较开明好像也是正常的。毕竟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想要隐瞒，估计也做不到吧。

    “两百年前，不，或者更早之前，只要是来到鬼域的魂魄便全部可以炼化阴冥力踏上修途。在那些年里，整个鬼域内基本所有的人都是鬼修。”在洛月汐的示意之下，这镇长继续开口解释着。

    他神情中带着怅然，轻轻叹息道：“我在鬼域已经生活了近百年了，对于鬼域中发生的事情多少也清楚一些，只恨没有在更早的时候来到鬼域啊。”

    洛月汐和沈昭同时抽了抽嘴角，由沈昭作为代表吐槽道：“你这样说好像是你想早一点死过来的意思呢。而且……说了半天你也还是没解释到底为什么突然鬼域内的鬼魂无法修炼了？”

    “那是因为没有足够这么多鬼修修炼的资源。”叹了口气，对于沈昭的追问，这镇长说道，“当初鬼域中修士太多了，为了争夺一些资源，可以说争斗无处不在。”

    洛月汐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懂了些什么，但她眼神一阵闪烁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听着他的解释。

    “修士之间的斗法对于鬼域中的破坏很大，再加上太多修士需要修炼，鬼域中所有蕴含灵力、阴冥鬼气的灵材被采集太过，渐渐的，原本就资源匮乏的鬼域变得更加萧条和贫瘠。”

    “甚至到了最后……连原本包裹着整个鬼域，让我们免于被空间夹层内的空间风暴和空间潮汐所侵蚀的鬼气护层都变得虚薄了。”

    甚至右手握拳敲击在左手上，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天地间存在的阴冥鬼气被消耗了，故而护持着鬼域这片陆地的鬼气护层中的鬼气填补了这些消耗。”

    “因此，鬼气的护层变薄弱了，所以空间夹层中无处不在的空间能量穿破了鬼气的防护，渗透到了鬼域这方天地之中了。因为阴冥之气中夹杂了空间的力量，虽然稀薄，但也绝不是所有鬼修都可以炼化的。”

    沈昭扫了眼镇长拿在手中的黑曜石罗盘，眼眸亮得惊人：“刚刚我查看那罗盘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明明是普通的黑曜石炼制而成的，偏偏夹杂着古怪的力量。”

    “现在看来……恐怕整个鬼域都被那银色的空间力量所浸透了啊，不管是阴冥之气，还是这里的灵材、妖兽，全都充斥着空间能量。”

    对于沈昭的推论，洛月汐默默点头，低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解释阴冥之气无法被所有鬼修炼化的原因了。但是……空间能量，根本就不是可以炼化的啊。”

    “混杂到阴冥之气中的空间能量到底数量比较稀少，正因为此，所以会有鬼魂能够炼化吧。毕竟，当他们到达鬼域之后，也会渐渐的被这弥漫在这方天地内的空间能量所侵蚀。”沈昭沉吟片刻后如此回答道。

    洛月汐默默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一挥手直接让呆愣在原地的镇长晕了过去。见他因为被幻术所迷惑而神魂不稳，显然是被消耗了不少本源，洛月汐微微蹙眉，屈指弹了一枚丹药没入他体内。

    “养魂丹，就算报酬和补偿好了。”洛月汐轻哼了一声，看了眼在养魂丹药力化开之下魂魄凝实了不少的镇长，她叹了口气，“真是便宜你了。”

    养魂丹乃是洛月汐按照明华真人所创的丹方所炼制出来的低阶壮魂补魄的灵丹，对于鬼修而言，神魂凝实强大，可是直接等同于修为进步的。

    “我们走吧。”洛月汐偏头语气淡淡的说道。既然都差不多知道了鬼域如今的模样，就该去鬼修聚集的地方了。

    要找到他们想找的人，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毕竟鬼域不小，而每时每刻来到鬼域的鬼魂数量也很多。

    谁也不知道这些鬼魂是怎么来到鬼域的，死亡地点会不会影响到他们来到鬼域是的地点？在不清楚这种规律的时候，想要找在二十年前来到鬼域的洛父洛母，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当然了，其实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当初许老魔和清虚子打斗之间毁了整个燕京，一座城近百万人都死在了那场灾难之中，怀有不甘和痛苦死去的人一定很多。

    所以当时一定有不少魂魄飘飞到了鬼域，以鬼魂的形式存活下去。那么多的鬼魂，只要找到一个，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洛父洛母等人。

    对此，洛月汐有信心可以做到。大不了，就花费一些时间，将整个鬼域全部探查一遍好了。

    在离开那座小镇之后，洛月汐和沈昭便朝着那镇长所说的，距离此地最近的一处鬼修的城池而去。

    御剑飞行在半空中，洛月汐神情冷淡的目视着前方，眼中有着莫测的神情。

    沈昭看到这样的洛月汐，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压抑，便低声开口问道：“阿月，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在想……”洛月汐扬唇笑了笑，眼中却明显没有什么笑意，“你说鬼域还能在这空间夹层之中撑多久呢？”

    鬼域这块陆地，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才会飘落到空间夹层中来的。因为有着厚重的阴冥鬼气的护持，所以能抵御空间能量的侵袭。

    但如今，随着阴冥鬼气被消耗，缠绕在鬼域外围的鬼气层已经变得薄弱了许多，空间能量已经开始往这片陆地渗透了。在继续这样下去，这片陆地很可能会被空间风暴撕碎。

    “嗯……”沈昭手抵在下巴上沉吟着，眉头微皱冥思苦想，片刻后他说道，“大概还能支持很长时间吧，最少以千年计算。况且现在能够修炼的鬼修数量变少了，鬼域内资源的消耗速度减慢了很多呢。”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洛月汐耸了耸肩：“如果是那样就最好了。”她神情十分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冷漠，“反正鬼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如果我的父母想修炼的话，我会带他们离开鬼域。”

    这是两人确定了目的地是鬼域之后，第一次像沈昭提起洛父洛母，沈昭也想起了他的父母兄弟，眼中不由染上一抹复杂的神色，要来面对他们，他心里不是没有任何波动和情绪的。

    缓缓收敛了眼中复杂的感情，沈昭沉声道：“阿月，我们快点赶去鬼修的城池吧，这些事情，等到我们找到了各自的亲人，自然有所定论。”

    “你说得对。”洛月汐点了点头，将之前的种种情绪全都收敛了，抬头看了一眼鬼域阴沉昏暗的天空，洛月汐像是排解自己心中的怨气一样，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俩人御剑飞行的速度皆是不慢，很快的，一座黑色的城池的轮廓便远远在望。同时，以洛月汐和沈昭的神识强度，也能够感应到来往的鬼修们的气息。

    两人先后降落在了这座通体黑色名为鬼王城的大城的城门口。洛月汐抬头扫了眼刻在城门之上的名字，与沈昭先后往城门入口进去。

    因为两人依旧穿着宽松的黑袍遮挡了身份，又服下了敛息丹将活人的气息收敛干净，故而看起来就像是修炼有成的鬼修一样，让守门的鬼修十分敬畏。

    洛月汐一眼就看出，这守门的一支小队的鬼修都只是炼气期的修为，大多数都是炼气低阶的修为，唯有一人达到了炼气五层，勉强算是炼气中阶。

    只看这些守门鬼修的实力，洛月汐就大概能猜测得出来，这座鬼王城中大多数鬼修的实力。

    这座城中的鬼修，估计是以炼气期为主，筑基期在这里就算少见，至于金丹期……洛月汐很怀疑这座鬼王城有没有一名金丹期。

    “进城需要缴纳价值三块阴冥石，或者等价值的灵材灵物。”洛月汐和沈昭之时，被守门的鬼修拦了下来，并被要求缴纳入城费。

    沈昭是走在洛月汐前面的，此时听到守城门的鬼修的要求，就停下来抬起手丢给了带头的炼气五层的修士六枚小指头大小的黑色石头。

    这种黑色的蕴含着阴气的石头就是鬼域中较为流行的一种通用货币——阴冥石，大体地位和修真界的灵石差不多，同样有着品质高低之分，也能辅助鬼修日常修炼。

    在洛月汐询问之前那个镇长有关于鬼域的基本事情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阴冥石，故而当他们启程赶往这座鬼王城的时候，就顺路在路上用神识找到了一些藏在地底下的阴冥石矿藏。

    那拦下洛月汐和沈昭的鬼修忙不迭的去接沈昭丢过来的六枚阴冥石，他的身形依旧显得有些虚薄，并没有真正的rou体，神魂也没有凝实到可以入rou体一样真实，故而他是无法直接拿起阴冥石的，只能用神识御物。

    鬼修只有到了元婴期，神魂才会凝实到与rou体一般无二的真实地步。而且若是鬼修结成了元婴，便可以用特殊的法门和丹药重塑身体，真正变成活人。

    不过在元婴之前，鬼修不管实力如何，本质上都是神魂飘忽的鬼魂，修士可以直接用手穿过他们，根本触不到切实的身体。

    收起了六枚阴冥石后，原本城门口守城的修士对于洛月汐二人的敬畏更大了，甚至就连在他们后面排队等着进城的修士也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和洛月汐两人的距离。

    沈昭脚步一顿，颇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历练多年，早已经练得一副波澜不惊的冷静，所以此时也是半点没有异状的与洛月汐进了城。

    等他们两人的背影距离城门口老远，原本停下来的入城的队伍才开始重新排队，守着城门的鬼修们才开始一个个收取入城费让他们进城。

    直到确定了洛月汐和沈昭两人是真的走远了，这些人才敢窃窃私语起来：“刚刚你们看到了没有，他的手看起来好真实啊。”

    “看到了看到了，能够让神魂凝实到这种程度，伪装身体到难辨真假的程度，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为吧。”有人悄悄附和起来，语气里夹杂着恐惧和兴奋。

    也有担忧不解的声音：“这样强大的修士怎么可能会来鬼王城这种疙瘩地方啊？我们城里，修为最强的也就是几个筑基后期鬼修吧？”

    “说不定这附近有什么天材地宝出世？或者两位前辈就是刚好经过呢？”有人悄悄猜测着，同时压低声音告诫同伴，“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过来的，我们都不要轻易招惹。”

    虽然已经走开了，但是沈昭的神识却一直锁定着城门口，此时听到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忍不住无语道：“……我本来就有身体，用得着用神魂伪装成rou体吗？”

    “除了外来的修士，鬼域可没有活着的人，就算是元婴期鬼修重塑了身体，他们也是鬼修，是死人。”对于沈昭的无语，洛月汐只是耸了耸肩，懒洋洋的解释道。

    她语气带笑，继续对沈昭说道：“所以，你刚刚让他们看到了你的手，可不就是以为你是修为高深到足够伪装成正常人的高阶鬼修吗？”

    “虽然是鬼修，但他们都保持着前世的记忆，虽然做阿飘很舒服，又不用吃饭又不用睡觉，省了很多麻烦，但对于他们而言，还是正常的姿态最熟悉。”

    沈昭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这么说来，所有鬼修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新获得身体了？”

    “没错，渴望程度大概仅次于……实现自己的执念吧。”洛月汐淡淡点头说道，语气波澜不惊。

    沈昭的语气却沉闷了下去：“会以这样的形式来到鬼域，不愿意消散，心中一定有着支撑着他们如此的情绪……不管是怨恨也好，担忧也好，一定是极为强烈的感情，才能支持他们来到鬼域。”

    “一旦执念消失了，就算他们已经开始修炼，成为鬼修，可是依旧是会消失的吧？”

    洛月汐此时已经走到了鬼王城的中心，并且感应到了这座城最强的一个气息，一个筑基后期接近圆满的鬼修，故而对于沈昭的问题，她只是随口回答道：“是这样没错，因为鬼修可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世。”

    “有得必有失，这是天道对于鬼修的限制。”

    随口回答完了沈昭的问题后，洛月汐神识锁定那个筑基后期的鬼修，微微眯眼轻声说道：“这个鬼修是鬼王城最强大的修士，估计知道不少秘辛吧。你说，修真大陆的鬼魂飘飞来鬼域的时候，会不会有着某种规律呢？”

    沈昭还在想之前的问题，此时的反应便不由有些慢，愣了半响才慢慢回答：“你说谁？什么规律？”

    正用神识查探那正在打坐修炼的筑基鬼修的洛月汐不由侧过头来扫了眼沈昭，眼神非常凛冽，她盯着沈昭，慢慢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刚刚说的事情，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沈昭连忙回答，他藏在黑袍下的脸上条件反射性的露出大大的微笑，“那我们就去问问那个鬼修呗，说不定能得到些线索。”

    洛月汐目光如水波一样轻轻的扫过沈昭，仿佛看到了沈昭藏在内心里的迷惘和动摇，她不由轻笑起来：“沈昭，这一次该我问你了。”

    她走近几步凑近沈昭，对视上沈昭藏在黑袍之下的深邃双眸：“你——不会动摇道心了吧？”按理说来不该的，沈昭可不像她那么偏执，也没承受过那么多黑暗。

    最重要的是，沈昭可是剑修，他的剑心之坚定，不是洛月汐能够比拟的，他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动摇才是。

    沈昭没有躲避，抬头直视洛月汐，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没有，只是有些感概。阿月，我比你清醒多了。”

    抬手在洛月汐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沈昭越过洛月汐率先走向那个筑基鬼修的住所，擦肩而过之际，他声音很轻的说道：“我知道他们都死了，也已经能够面对这样的现实。”

    “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用道的说法，他们与我的缘分已尽，除了为他们报仇之外，我并没有任何能够为他们做的事情，同样的……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我的地方了。”

    沈昭已经大步离开，但他的声音依旧源源不断的传到洛月汐耳中，语气冷静到冷酷：“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我在鬼域找到了我父母兄弟，他们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阿月，你也该清醒了，活着的人和已经死去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背对着沈昭，洛月汐默然无语，她知道沈昭说得一点儿都没错，甚至于元璎道君和司空易也是这样暗示她的。但是，果然知道归知道，她还是很难真的接受这一点啊。

    低头笑了笑，洛月汐不以为意的转身跟上了沈昭，到底该怎么做、怎么面对，这些事情，都要等她见到她想见的人之后再来决定。

    鬼王城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城池，自然也就没有多少高阶修士待在此处，这个筑基后期修士就算是这座城池的无冕之王了。鬼王城以他为尊，可以说许多隐秘他都知晓一二。

    在用和对付镇长一样的方法对付了这个筑基鬼修后，洛月汐和沈昭获得了部分情报。并且对于寻找他们父母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一点头绪。

    原来，在鬼域各处，一共有十个可以诞生鬼魂的“魂池”，每年每月、每时每分，都有无数心的魂魄出现在魂池之中，吸纳魂池中的阴冥之力恢复生前的记忆，成为真正的鬼魂。

    这些魂魄的来源都是来自于修真大陆和海外修真界，在那里的普通凡人和炼气期修士死后，有一定概率灵魂能够从鬼域的鬼池再生，恢复生前的记忆。

    每个在鬼池诞生的鬼魂，在刚刚诞生之初的时候就有人为他们记录下自己的来历，生前的阳寿，为何故去等等的信息。

    而在鬼池外登记了自己的讯息后，这些新生的鬼魂还要被测量是否具有修炼的潜力，也即是用洛月汐和沈昭之前见过的黑曜石罗盘来检测。

    如果具有修炼的资质和潜力，就会被鬼修门派收做弟子带走，而没有修炼资质的普通鬼魂则会被分配到就近的凡人城池、小镇和村落之中。

    虽然鬼域中生存着的全都是一件死去只剩下魂魄的鬼魂，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记忆多一点，为了存在的时间长一点，在鬼域依旧需要奋斗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