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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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毫不迟疑地点头:“是的陆总,让您说中了!” 这句话让陆既明羞愧的心舒坦了不少。 土地,专利,政府奖励,依赖大客户。 针对这些问题,石英和陆既明逐项进行讨论。 石英先发了言:“土地出资的问题,像陆总您之前说的,法律层面的手续都是合法合规的,就算是有一部分亲戚原因才能拍到地块,但从法律层面看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专利方面,让企业和专利申请人沟通,尽量把专利权转到公司名下,必要的时候可以转点股份给专利人,以保证这项技术能在未来一直为企业所用。 “合同节能量数值造假骗补贴这个事情和大客户依赖的问题,只要那位亲戚兜得住,其实问题也不大。毕竟这个企业的盈利状况还是很可观的,如果这些问题都能解决,我们先投一笔,等企业融二轮三轮的时候我们就撤,倒也能在较短时间内先赚一笔。不过这些的前提都是那位亲戚能在市里无风无浪长期给力。” 石英把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她是趋于想投那一方的,尽管企业存在着好几个问题。她这想法有点出乎宁檬的意料。原来石英也在渐渐变化着,她为了逐利变得不畏风险了。 宁檬不禁想,是不是人在资本市场翻腾久了,渐渐的都会变得为了趋利而不再避害? 带着铜臭味儿的金钱,魔力是如此的大。 到了陆既明表态的时间。 可他却看着宁檬,说:“我想先听听你怎么说,我觉得你的调查应该不止于此。”他有此推论的理据是,那天她出去接和打的电话数量比较多,如果只联系过曾宇航,一定达不到那么多的通话量。 所以她一定还联系了其他人。 宁檬转头看石英,石英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如果还有其他调查,就继续说,不要有所顾虑。 宁檬推推眼镜,说:“我下面说的话,不太方便外传,各位领导还请过了耳就忘。是这样的,我问了问我那个公务员同学,节能企业股东的亲戚在市政口发展得怎么样。要是他根基很稳很扎实,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我们还是可以投一下这个企业的,”宁檬说这句话完全是为了照顾到刚才石英发言的面子。 “但是我同学跟我说,最近他们省正在整肃贪腐,很快会动一大批人。他还说这事是毫没征兆的,已经有几个领导正开着会呢,公安就冲进去直接把人抓了带走了。按他的原话说就是,跳楼的时间都不给冲进去就把人拷走。” 宁檬说到这停住了。 结论性的发言不能由她来说,如果由她来说:这企业的大树根基不一定稳,没准也会被砍倒,这企业有风险,咱们可不能投啊。那她就是在实打实地下石英的面子。 所以这个结论要石英自己来说。 “这样看的话,谁也不能保证这位亲戚一点事都没有。而一旦有事,必定牵连到这个企业。看来这单投资还是存在很大风险的,陆总,要不这单我们就算了,不投了吧。” 陆既明点头说好,就听石总的没错。 恭维送出去后,他把眼神定在宁檬身上。 她正不动声色地收拾着材料。她刚刚分寸拿捏得真是刚刚好,说出了问题,又给足了她领导面子。 想以前,能享受到她这份好分寸的,是他自己啊,那是他陆既明的专属秘书啊。 可现在她却成了别人的部下。 陆既明静静地看着宁檬。 他总觉得她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那变化是一种蜕变,在他看见的,和看不见的地方。 这变化,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 靠近之后,好让他把这变化,看个清楚,看个更清楚。 陆既明和石英最终找了个说辞,没有投那家节能企业。 进入十二月以后不久,该省突然人事大变动。 石英让宁檬和同学打听了一下,果然,那位亲戚的根基被动摇了。他直接被安排到了二线。 此后石英又私下打听了一下,那家节能企业未来打算上市的雄心壮志也没动静了。 石英对宁檬说:这次你又立了一大功。宁檬,加油,再干出一票成绩来,给外边那些人都看看,到时我好能理直气壮给你升到投资总监。 第41章 谁陪着跨年 从节能企业回来之后, 宁檬忽然发现自己特别爱做甩头的动作。开始时她怀疑这是在*市落下的什么毛病,后来是一位同事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她恍然悟了甩头背后的真相。 ——宁檬啊, 刘海太长了, 该剪剪了, 再过几天都要看不见你的脸了。 宁檬这才发现自己刘海长得已经快把眼镜都挡住了。怪不得最近总是觉得暗无天日缺光少亮的,原来是刘海把好不容易穿透雾霾的那点光线都差不多挡掉了。 宁檬很认真地想了想, 她要不要继续剪有点齐有点厚的刘海。后来另一个同事的发言改变了她的想法。 ——宁檬啊,知道不,刘海挡着额头是会挡着财运的。 宁檬立刻决定把刘海造型改变成二八斜分别到耳后去。 虽然这样她会露出大半个额头,让原本遮挡她的面具组合没了一半, 让她丧失很多安全感。但为了财运,她豁出去了。财富才是最好的安全感。 她去理发店修整了一个新的刘海造型。剪头小哥告诉她:“你的刘海刚开始斜分, 还有一点点不够掖到耳后,再长长就好了。相信我,你现在这个刘海造型会越长越好看。” 宁檬戴回眼镜腼腆地说了声谢谢。 剪头小哥一看她的眼镜就立刻皱起了眉:“诶?小jiejie你怎么不配副隐形戴,你这大眼镜一架上, 别说你变得都不好看了, 连我给你剪的刘海的精彩程度都立马被打了折扣了!” 宁檬又是腼腆地笑笑, 没说什么付了钱离开。 开玩笑,刘海拨开已经算是没了一半面具了,连眼镜也摘掉,那岂不是让她赤裸着一张脸见人?这跟让妖精现原形有什么分别。 她可不摘眼镜,不然她得被不安全感折磨死。 其实有时宁檬也会忍不住想, 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什么也不懂,于是什么也不怕,没刘海没眼镜也没觉得有什么暴露了自己的不安全感。可现在进了社会,接触得多了学到得多了,反而处处畏手畏脚自信全无。 真是无知无畏,有知知耻。也不知道这是文明的进步还是人性的倒退。 剪了新的刘海造型的头两天,宁檬只要走出家门就会有一种衣服没穿全的羞耻感。尤其和同事讲话的时候,对方一声“咦?”之后,她简直想钻个纸盒箱子躲起来。 好在同事们“咦?”的一声之后,讲话内容都是积极向上正能量的:“宁檬,变发型啦?哎嘿,不错不错,整个人看起来都好看多了!特精神!” 渐渐地,宁檬在这种夸赞里,没了那种没穿全衣服的羞耻感。 至此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性格改变命运,发型决定颜值。 宁檬有一小段日子没看到陆既明了。无论是出门上班还是下班回家。她怀疑他是住够了“小不拉几”的房子搬回他的大别墅去了。 后来她无意间听石英提起,原来陆既明是去上海看项目了。 她一下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班里有个捣蛋王,女班长每天都要为他头痛八百遍,每天鼓足十二分劲儿像个斗鸡一样时刻看着他。忽然有几天捣蛋王生病了没来学校,班里一下清静了。可是这清静显得特别没生气,连班长都好像找不到打鸡血的理由,一下有点蔫巴了。 宁檬觉得陆既明就是那个捣蛋王。 马上就是圣诞节,街道上处处都有了节日前夕的热闹劲儿。等过节永远比过节本身更有吸引力。 而到了圣诞前夜那天,宁檬又遇到了陆既明,就在她爬楼梯爬完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 宁檬下班回到家楼下,看了看电梯几乎一层一停的蠕动,最终决定还是自己腿着走楼梯上楼,哪怕上了一天班后有点累。 她一步步轻轻地挪慢慢地上,因为鞋底和台阶间没有擦出什么响动,楼梯间的感应灯也就没有亮。她在漆黑的楼梯世界里享受圣诞前夜中难得的一隅安静。 外面的人简直要热闹到没了理智。国外泊来的节日,在大都市里不隆重过一过,就仿佛自己并没有活在大都市。 其实这算不上节日的节日,有什么可热闹的呢?大家还不是白天该上班上班,晚上该加班加班。 宁檬上完最后一级台阶,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清晰看到有个人影正猫腰藏在隔着楼梯间与住户的那两扇铁门后。 那人影正猫着腰透过门上一小块玻璃往外偷看,整个造型无比鬼鬼祟祟。 宁檬在放声大叫和转身逃跑间犹豫了几秒钟。最后她两样都没做,她的最终选择是直接走上前。 她居然在一片黑暗中认出了那个背影—— 猫在那的,就是多日没见的陆既明。 她脚步清浅像只猫似的,无声移动到陆既明身边,挨着他从另外一扇门的玻璃处往外望,看他究竟在看什么。 她看到一堆人拥在陆既明家门口。一堆人马首是瞻的那个,是正蹲在地上啪啪啪不停试着密码想打开门的曾宇航。他一边啪啪啪按着一边在愤怒地骂骂咧咧: “陆既明你个孙子!你骗我密码是我生日!是个屁!我去你大爷的!” “陆既明你个王八蛋!不就十个数字吗,我特么就不信我懵不开!” “啊啊啊啊啊陆既明你个犊子!到底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 围观那些人在不断贡献着数字组合,但都没能制服那道锁。 宁檬看那些人的样子,猜测应该是曾宇航带了一群纨绔哥们们要过来开趴体。但这一群行走的人民币载体们,真是忽略了陆既明的领地洁癖了。 可怜的曾宇航,他终于发现自己被陆既明骗了。 宁檬正同情着曾宇航,忽然感到侧脸一热。陆既明发现她了,于是猛地扭头看她呢。 宁檬转头,对上陆既明一脸见了鬼的惊悚表情,他把眼睛瞪得溜圆,一手抚在胸口上,一副受到了莫大惊吓的样子。 他用口型怒斥宁檬:你是鬼啊?!走路不能有点声啊! 宁檬嘴巴动了一下想说话,却被陆既明长臂一伸手掌一覆,把她大半张脸连带着嘴巴都堵死了。 陆既明用另一手在嘴唇前竖手指,做着嘘的动作。 宁檬点点头。陆既明把手放开了。 她喘口气,他盯着手看。 末了他们都掏出手机。 宁檬打字给陆既明看:不想被发现就赶紧把手机静音。 陆既明打字给宁檬看:你脸怎么那么小? 宁檬:…………………… 一个永远抓不到重点的男人。 陆既明听宁檬的,把手机连忙静了音。 他刚调完静音模式还来不及锁屏,曾宇航的来电就像跳大神似的跳进了屏幕。 陆既明立马明白了。宁檬想到曾宇航开不开门就要恼羞成怒打电话了。还好他提前静了音,没被发现。 他不接电话,透着玻璃窗看外面等着他接电话的曾宇航等到暴躁跳脚,他死闭着嘴憋笑憋得满脸五官都挤成一团。 宁檬看着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帮他补了个bug——他可真像个大傻子啊,帮了他简直有点拉低自己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