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陆总？那你呢？”陆康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稍有差池，华歆可不敢担保自己能全身而退… 华歆耳垂上的珍珠耳坠，华贵又低调，琴姐想了想，摘下自己的钻饰耳钉，换了上去。 再低调，作为一个女人，也应该要有吸引眼球的地方…华歆这么漂亮的女人，也只有钻石的光芒，才能衬托她的气质。 “放心，陆总会好好照顾你的。”琴姐说，“你们那一桌会有好几个制片、投资人，以你现在的状况，我倒不指望你能有什么作为，只希望你能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懂了吗？” 意思是，待会儿她们不在同一桌？华歆一时有些无语… 琴姐可真看得起她… 等抵达宴会接待区，工作人员将她引导休息室，华歆才知道琴姐为什么会如此放心…她口中的陆总，并非陆康，而是陆修…一身得体黑色晚礼服的陆修坐在台桌前，优雅地喝着香槟，华歆想起了第一次同他相遇时的场景… 对陆修，华歆谈不上厌恶，毕竟他也曾冒险放她一马… 只是那恶趣味的捉弄，华歆始终介怀。 陆修拿了一酒杯，走到她跟前，略弯腰，问，“傻了？” 华歆接了酒，笑得又甜美又谄媚，“陆总，好久不见，稍后请多关照。” 说完，一口干了那香槟。 陆修挑眉，知道这丫头怕是有些恼了… 红毯秀，华歆是开场嘉宾。 主办方的车缓缓靠近红毯，嘈杂热闹的欢呼声逐渐沸腾，车里的华歆忽然有一丢丢害怕…光是粉丝她当然用不着紧张，可待会儿会有媒体拍照，会有主持人采访，面对镜头，她真的可以扮演好金素熙这个当红女明星的角色吗？坦白说，华歆没有信心。 “艺人如果连闪光灯跟镜头都面对不了，我劝你不如直接跟车回家算了。”陆修道。 华歆不敢拿眼神剜金主，再说，他说的也是实话。 车门一开，欢呼声震耳欲聋，闪光灯如繁星，照亮了前方的红毯。 陆修下车，站在车门口，等华歆下车，而华歆高跟鞋落地后，却并没有要挽着他的意思…陆修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这一笑，笑得华歆周身发麻。 等她想要屈服的时候，陆修已经抓了她的手，微笑着走上红毯。 华歆听到了粉丝群里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抗议声，陆修置若罔闻…他的掌心温热，有些烫手，华歆其实有想过要抽出手的，只是想着，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明星，总不能不给金主面子吧，于是，便默默地受了。 灯光闪耀的一路，华歆走得很踏实，很安心。 随后的采访，华歆对答如流。 主持人可能提出的问题，格子跟琴姐提前教过，她不过是照本宣科… 采访完，工作人员将他们引入主会场就坐。 感谢体贴的主办方，在每个人座位上都放了铭牌，华歆不至于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陆修忙着应酬过来同他打招呼的人，华歆则忙着用手机偷偷搜索铭牌上的名字… 乖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这一桌竟全是一些传媒界的大亨。偶尔夹杂了几个知名制片人，那也都是跟她一样，过来傍大腿的。可惜的是，这一桌，没有一个是华歆从前认识的… 算是白走一趟了。 华歆收好手机，抬头，正对上陆修含笑的眼神，“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陆总贵人事多，我怎么敢轻易打扰。”华歆从容收好手机，直视前方舞台道。 好久，身侧的人才轻轻叹了一句，“不识好人心…” 华歆扭头，陆修正看着舞台，一脸云淡风轻。 华歆只能当自己听错了。 晚宴开始，男人们忙着竞拍，用价值体现爱心，并无一毛钱资产的华歆本想好好享受美食，可是宴席上的菜，味道十分粗糙，难以下咽，她只好无所事事地给格子发信息，问她自己名下还有多少资产。 格子五分钟后发来的信息让华歆为之一惊… 怎么说，金素熙也是个顶级女团里的成员，随随便便一个代言就在7位数以上，怎么也不可能只有这么点身家吧！ 华歆问格子是不是在开玩笑，格子发了一个十分委屈的表情，说，素熙姐，你忘了，你上个月才给家里买了一套别墅… 华歆一怔。 原来金素熙还有家人的啊… 那为什么… “那个手镯，喜不喜欢？” 华歆正纳闷，陆修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了一句，华歆抬头，舞台上，宝蓝色古董手镯光彩夺目，这支西班牙皇室订婚时带过的手镯上镶满了各色宝石，放在灯光下，流光溢彩。这样精致的东西。想让女人不喜欢，是很困难的… “喜欢又能怎么样，我又没钱。”华歆老实交代，她可不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陆修举手，沉声应道，“520万。” 华歆一愣。 全场哗然后，陆修成了镯子的主人，华歆拉着他，真诚地说，“我真的没钱…” 陆修十分淡定地眯了眯眼，“没事，从你的报酬里扣。” 华歆：…那我还用得着你出价么？ 拍卖结束后，萧寒予走到了她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华歆对这个油头粉面的绯闻男友并没有太多好感。 萧寒予同相熟的制片人招呼过后，蹲下身子同华歆耳语。 不过是几句日常问候… 华歆瞧着萧寒予，只觉得这人着实也太虚伪了一些…她出院这几天，连耿烨霖那个有妇之夫都能明里暗里打几个电话过来，他连一个短信都没有，竟也还好意思说自己很是担心？ “萧先生，非常感谢你对我身体的关心，我很好，无碍。”华歆拉拔声调，不至于河东狮吼，却也能确保桌上各位听得清清楚楚。 萧寒予拧眉，美人一样的脸面，一丝愁容十分不搭… 所以，华歆转而笑眯眯地同陆修说话，“我记得fends年初出了一版水湖蓝的抹胸裙，配这个裙子仿佛正合适，可惜那裙子是限量版，全球只有7条，现在肯定买不到了…” 明知华歆只想趁机转移话题，看着她脸上一丝惆怅，一丝娇憨，还是让陆修默默动了一回心。 “他们亚太区的老总跟大哥还有些交情，我帮你去问问？”陆修问。 华歆没想到陆修会这么配合，于是，善意地抛了一个十分谄媚的眼神，但眼神这种玄幻的东西，里头所包含的情谊可浓可淡，全凭围观者如何解读。 人家俊男美女**，旁人自然乐得欣赏风景，坐了冷板凳的萧寒予脸色却不那么好看… 一边坐着的制片人是个人精，拉着萧寒予聊起了新节目合作，不过，萧大公子合作意向似乎并不怎么强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即不同意也不反对，玩得一首好太极。 “你有兴趣？” 陆修见华歆频频侧耳，浅笑着问了一句。 “琴姐让我在这些人跟前混个眼熟…”华歆想了想，凑到陆修耳畔，据实以告，“不过，这个真人秀确实挺有意思的，把两个不认识的人组成情侣，挑战野外生活…不过，晚上睡觉怎么办，难不成也要一起睡？万一睡出感情，节目组还负责解决家庭纠纷吗？” “你想得倒挺远…”她幸灾乐祸的笑脸实在得瑟，陆修忍不住笑着揶揄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陆修又说，“听说你打算放弃这次专辑录制？” “我有那胆量吗？”华歆是个识时务的人,眼下她还得仰仗琴姐照顾，适当摆谱可以，任性妄为可不行，华歆道，“我都卖身给你们家了，当然要听话了。” 陆修丝毫没有理会华歆阴阳怪气的嘲讽，摸了摸她头顶道，“既然都卖身了，那就乖乖听话。” ☆、第8章 那支价值不菲的古董手镯确凿是被小陆总买了去，却并没有落到华歆手里，小陆总仿佛全然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华歆虽然喜欢那手镯，却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自然不会巴巴儿等着陆修施舍。 再说了，她都没拿到那手镯，那吸血鬼总没借口拿她薪酬抵债了。 又说到那声乐练习…华歆自然是没有福气享受小陆总亲自服务的，琴姐安排了老师来公寓教学，省了她从中奔波，也免得又在公司里遇到一些牛鬼蛇神，穿帮露馅儿。 晚宴的照片，第二天清晨才在各大媒体上推送。 华歆微博也意思意思发了几张，当然是格子的手艺… 华歆路过沙发时，格子正在查看评论，华歆瞄了一眼，看到图片里p得发白发亮的自己，讶异得合不拢嘴，“这白得跟鬼一样的人是我？” 格子比她更加吃惊，姑奶奶不是最喜欢‘艳压’一众女星么？不夸张一些怎么艳压？ 这话不好直说，格子指了指旁边某天后，道，“我们这不算什么，你看看这位…这才叫做p。” 这一点，华歆深表同意。 三年前，华歆在游艇会上看到这天后时，她就已经是皱眉可以夹死苍蝇，下水不用救生圈那种状态了，如今身姿曼妙，肤如凝脂，童颜不老，鬼才相信… 不过，女明星嘛，为世界带来美也是工作内容之一。 华歆还是能理解的。 华歆顺眼又看了看微博下那些评论，一条一条的，对仗工整，粗粗一看，还以为是首诗歌…见自己粉丝如此有文化，华歆与有荣焉，只是，再往下翻时，却有些不对劲了。 “这些个评论，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整整齐齐地就算了，一番下来，竟全都是溢美之词…华歆越看越觉得这些评论像是早些年，邪/教组织宣扬的升天教义… “公司该不会买了水军吧？”华歆很少插手微博的事儿，更新或者转发，都由格子管着。 格子满不在乎道，“现在圈里谁不买水军刷好评啊，如今这世道，职业喷酸黑，外加一个脑残粉几乎占据了微博半壁江上，水军这支庞大队伍要是消失了，你信不信，全网那些口碑好的明星，一夜之间就能被黑料淹没…需求催生市场啊！” 格子这话，华歆觉得有些绝对，有人玻璃心，喜欢看到一片赞歌，自然也有人不在乎外界评论。 至于华歆自己…她是个虚荣的女人！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那给我多买一些水军吧，之前不是还有人说我是文盲吗？”华歆道。 “好咧。”格子道。 等到十点，也没有看到声乐老师上门。华歆等得不耐烦，正准备上楼睡觉，许婧瑶同白斯兰回了公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倒没有发生，华歆从来不跟不在同一档次的人成为仇人… 华歆只瞥了两人一眼便径直上楼。 许婧瑶这个玻璃心气不过，朝她吼了一声，道，“金素熙，你那是什么眼神？” 华歆顿住脚步，没回头道，“你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眼神。” 格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素熙姐，嘲讽人这功力，啧啧，可不是盖的… 本以为许婧瑶这个炮仗一定会一点就着，结果，人确实气得浑身一抖，却也只是一瞬。许婧瑶笑道，“金素熙，你难道就一点不好奇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吗？” 华歆脚步没停，“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