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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夫,在天上的姊姊一很开心,筠筠她很好,长得好,个性好,脑袋好,姊姊没有遗憾的。”梁维哲笑中带泪的说。 傅书宇紧抿着唇,眼眶泛泪,他说不出口的话,在那双酷似蕙娘的眼眸中看到体谅与包容,“谢谢……” “我去见见筠筠。”梁维哲说。 “嗯。” 刘氏深深的看了丈夫一眼,带着梁维哲及两名管事去了栖兰院便先行离开。 精致温暖的屋内,傅筠让伺候的人都退下,梁维哲则回头看了两名管事一眼,两人立即将手上捧着的黑檀木匣摆到桌上,打开盖子后也退了出去。 傅筠知道厅堂发生的一切,看着坐在圈椅上的梁维哲,她上前一福,“辛苦舅舅了。” “不辛苦,能帮你做事,舅舅这几年压在心里的愧疚也少了些。”他示意她走到桌前,看着木匣,“这是母亲为你整理的东西,全是你娘最珍惜的旧物及笔记,母亲认为应该交给你。” 她看着这些遗物,匣子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一些小颗的珠宝、玉石。 “这是你娘小时候,父亲送她的小玩具。”他说着笑了。 她瞪大眼,这些宝石虽然小颗,但色泽好、圆润无瑕,梁家是有多富裕,才拿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给母亲玩。 梁维哲伸手将上层盒拿出,下层的东西却出乎傅筠意料外,是五本笔记。 她拿起一本翻阅,乍看像是心情随笔,再往后翻,记载的便是母亲对刺绣的热爱,有一本甚至完整的记录各种绣法,再到后来是母亲的心情手札,写着遗憾,婚后无法继续研究与发扬绣坊的志愿—— 傅筠突然想起前世,她在出嫁前,外祖母也曾递帖子要见她一面,只是当时的她与外祖家疏离,借口避开了,事后,外祖母则托人带给她一匣子母亲的旧物,她看也没看就收到库房,看来就是这些了。 她伸手轻抚这些东西,看着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字,“母亲真的很喜欢刺绣。” “嗯,我都说她疯魔了,每每学会一种新绣法,就绣个荷包或帕子给家里的每个人,也不嫌累的。”他笑中带泪的追忆。 傅筠又看了另一个匣子,里面全是册子,还有些账册,几谈商事的经营之道,同样写得密密麻麻,而那些账册中,竟然有金绣坊近两年的账册。 “梁家虽以布料起家,但在姊姊走后,因怕触景伤情,绸缎铺子一家家的转让,如今,舅舅主要经营的是茶坊与古董、在商界也小有名气,”他翻开金绣坊的账册,“这家铺子是你娘的心血,也是你娘的陪嫁铺子,当年她随你爹外放,她将绣坊交由掌柜管理,生病后,也许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及金绣坊没有得到妥善处理,便派人送去给我。” 不知为何,傅筠竟能理解母亲的做法,傅府有太多人无法信任。 “我当时便想着,你若成亲,就将这些全送来给你,金绣坊也交给你,对了,你母亲对傅家人隐瞒这是她铺子的事,那时她没说理由,但我想是这家子有太多贪婪的人吧。”他感慨的摇摇头。 所以,前世她成亲时舅舅就把金绣坊还给她了,但有人隐瞒下来…… 两人又聊一些话,梁维哲许诺会来参加她的喜宴后就先行告辞。 傅筠静静的坐在榻上,翻看母亲的笔记,看得愈多,对母亲的了解愈多,对各项绣法也更着迷。 “这是缠针、直针、齐针、套针——” 就着明亮烛火,她低头看着笔记上详尽的图文解说,白嫩小手跟着图文齐动,愈看手愈痒,唤了凌凌拿了绣篮进来,飞针走线起来。 这一夜,若不是方圆苦劝着,她还没打算上床。 当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时,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好像在一针一线间,母亲也陪在她身边,温柔细语的看着她,以图文教她刺绣。 这一晚,傅筠作了个美梦,母亲笑意盈盈的持针刺绣,手腕轻转的教着她,母女两人飞针走线共同绣出一条条优游戏荷的鲤鱼。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虽然魏韶霆迟迟没有回京,让傅筠思念得紧,但在方圆的安排下,她与魏子晨私下在合悦酒楼见了面,度过一上午的美好时光。 也在那一天,一支迎娶队伍敲打打的经过酒楼,她探窗一看,就见一身大红新郎官服的徐汶谦高坐白马,前往林家迎娶。 听说,新嫁娘回门后一口,他就将吴华倩抬为平妻。 接着就迎来了新年,傅家也算过了个热闹的团圆年,不管各房心中有什么弯弯绕统,还是虚伪的维持表面平和,互道新年快乐。 魏韶霆仍不见人,但魏韶华送来不少价值不菲的年礼,身为未来嫂子的她也与他见了第一次面。 因为是过年,魏韶华穿得颇为喜气,一袭略带红的绸缎华服,风流倜傥,他也极会说话,将她赞美到天妒人怨,让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很想你,唉,我都妒嫉了,我被他凌虐,天南地北的cao务商事,都不曾得过嫂子这种待遇。”他委屈似的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哥哥给你的,呃……坦白从宽对吧,咳……”他忽然尴尬的握手在唇边咳嗽了下,“新年快乐,我走了。” 魏韶华来去匆匆,在傅筠回到屋内要打开信封时,才发现这封信已有人拆过了,虽然已经努力的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