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两人胡不甘心地对视了几秒,周防尊忽然轻笑:“你弄不死他。” “弄死他你也活不成。”古屋花衣不甘示弱。 “……” “不要小瞧科普知识,有时候很管用的。” 周防尊似笑非笑:“谈判破裂?” “不。”古屋花衣摇摇头:“事实上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 “女人真是善变。”他诚实地评价道。 “才没有,只是担心吠舞罗会把怒火撒在我的身上啊~”古屋花衣扭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我的小身板一定承受不起的。” “……他们不会。” 周防尊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立场来同对方做这场交易的 只是因为她是所谓的‘死神’? 如果死后真的会有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话,就这么轰轰烈烈的死去,其实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同样的事情,s4的室长大人也会做的吧?” “他也有需要坚持的东西。” “是啊……”古屋花衣点点头:“所以和青王大人抢活儿干,我压力很大的。” “……” “要怪就怪你的条件太诱人,我舍不得拒绝吧。” 因为相似,所以相知。 人生在世,如果不能为自己而活,那么至少要为自己而死。 第60章 k sceptre4似乎并没有像传言里那般冷漠无情,至少在探病时间这一项上,他们给出了足够多的时间。 但赤组的王权者,却并没有在病房里逗留过多的时间。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走了。”最后看了一眼依旧陷在昏睡中的十束多多良,周防尊走向门口。 一直处于沉思状态的某人听到这声招呼,忽然开口问道:“如果,我能救他……” 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了下文。 古屋花衣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鬼使神差地蹦出这么一句。 周防的手一只搭在门把上,许久—— “你能?” “请注意。”古屋花衣强调:“我的前缀有如果两个字……” “我不接受假设。”周防尊皱眉。 “你可以把它当作是提议。” “……” 半晌,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 古屋花衣忍不住失笑,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任性的人? 【亲亲你也一样!!】 嘴角的苦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血滴子的声音便从脑海中炸响。 【好久不见。】古屋花衣随意地应道。 【不要随便岔开人家的话题!】 继续漫不经心地拄着下巴【啊……有么?】 【亲亲你明明知道没救却还执意蹚这趟浑水,不是任性是什么!】 【没救?你指谁?】 【两个都是!】分贝骤然拔高,震得她有些耳鸣【一个被外力冲散了魂魄,另一个魂魄被力量蚕食的全是洞,你能救哪个?】 【没救就不救,那还要医生干嘛?】 脑海里传来一声冷笑【一心求死之人,救了又有何用。】 【至少不会变成虚。】 【亲亲你清醒一点!!这是另一个世界,即使他们死了,也未必会有魂魄,更不可能去尸魂界!】 古屋花衣拄着下巴手一僵,随即不着痕迹地换上另一只手【那又如何?】 【……他们的死活与你无关。】 淡淡地扔下了这句话后,脑海里又再度回归死寂。 只留下古屋花衣一个人静坐于黑暗中…… 他们的死活的确与她古屋花衣无关,自己也不应该介入到他们的人生中去。 这一个个陌生的世界于她,是旅途。 而对于这些世界里的人们来说,她也只不过是一名过客。 过客,真是一个刺耳的词汇。 为什么她就一定要…… 等等! 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想法冒出来,古屋花衣觉得自己抓住了某个重点。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似是自言自语般轻轻开口:“我打算一直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不行!】 果然,一直装死不说话的血滴子小姐立刻跳出来反对。 【理由。】古屋花衣面无表情【之前我要回家,你说不行。那好,现在我改变主意准备在这安家落户了,你也说不行。】 【亲亲……】 【叫祖宗都没用。别把我当傻子,血匙。所谓吸收了太多的血液就会开启时空之门的说法,也完全是扯淡吧?】 听到自己的大名,血滴子小姐知道这下事情是真的大条了。 【亲亲你听我解释!】 【好啊,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古屋花衣好整以暇【为什么这么怕我在某个世界留下牵绊。】 【会死。】 古屋花衣翻了个白眼【……即使是借口,也是需要创新的。】 【会被抓到。】 【被谁?】 【想抓我们的人。】 【……】真是一句废话。古屋花衣木然【抓到会怎样?】 【会死。】 …… 很好,话题又完美地绕回到起点。 古屋花衣终于不甘心地承认,在装傻充愣的技术上,她跟血滴子真心差太远了! 所以她决定把丑话撂在前面。 【房客是没有资格干涉房东的意志的。】 【……】 【所以你要明白,把房东逼急了,她是会拆房的。】 【……】 【最重要的是,你只能在一边看着。】 ****** 翌日。 当宗像礼司从医院那里得知,昨晚离开十束病房的只有赤王一个人后,便派了他最得力的副长小姐跟主治医生一起,去给昏迷不醒的十束多多良做每天一次的例行检查。 倒不是怕古屋花衣会做什么手脚,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 人们总是喜欢将未知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会安心。 你瞧,即便是被当作是神一般的王权者,也依旧摆脱不了这种心理。 经过昨夜的大雨,厚重的云彩终于散去,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只是,外面阳光灿烂,十束病房的窗帘却被人为地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由于他本人还在昏迷中,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所以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做出这种事的。 于是罪魁祸首显而易见,是那个像是虫子般缩在沙发上的古屋少女。 后者在他们进来之前,正在做梦。 不知道是因为周防尊血液的后遗症还没过,还是之前跟血滴子小姐的谈话有关,古屋花衣做了一个有些荒诞不经的梦。 至于内容……很不幸,在她醒过来的一瞬间就忘了。 而且忘得一干二净。 古屋花衣甚至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