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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尘没说话,又盯着书页里路梵的那封信看了看,路梵白他一眼,“可以了啊,你收过的情书绝对比我多的多,一中的年级第一又是校草,好几年也出不了一个这样的人物呢,所以不用露出羡慕的表情来。” 戚尘点头,“是有点羡慕。”羡慕女生可以正大光明地送情书,他……至少现在还不可以,戚尘的头低下去,再看着卷子,花了十分钟才把下道题的题目,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转头看一眼路梵,情书被他收起来了,戚尘又问道:“你的情书都留着吗?” “不啊,”路梵头也没抬,“我一般都不收。”当面送情书的,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路梵的冷漠,最后情书怎么送的又怎么收回去了,还回赠对方几滴眼泪。 戚尘最终没再说什么,又花了十分钟重新找到了状态,对于学渣来说,安安静静做一套题是无比痛苦的,越痛苦越不想做,越不想做写得越痛苦,这就是一条恶性循环的路,但是像路梵和戚尘这种人,与其说是做题,不如说是挑战,时间,正确率,难易程度,不觉间一个晚上过去,等戚尘提醒路梵闭馆时间要到了,路梵还有些意犹未尽。 “太久没做题了,”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在戚尘的目光里重新把那封信又夹了回去,“感觉研究题目比人心简单多了,再难也总会找到解题的思路,顶多费些时间而已。” 戚尘:“你说这种话,不知道是要气死谁。” 两个人背着包离开,管理员立马就把锁挂上了开始整理图书馆准备下班,回到宿舍洗漱完,戚尘来敲路梵的门,路梵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长裤,听到声音,一手开门,另一手随便抽了条长袖就往身上一套,左右是要睡觉了。 戚尘目光微微恍惚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跟路梵说:“过来就是跟你说,六哥来消息了,验证了我们的猜测,林亦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专业训狗的人,点名就是说想要特训过的狗,有人给她牵的线买的那条阿拉斯加犬,那狗有点特殊,只讨厌一种气味,叫枯草香,是种香料。” 路梵边擦着头发,边站在了桌子边上,上面还有他之前放的私家侦探的名片,也没顾得上打过去问问,这会儿看到了才想起来,路梵怕又忘了,掏出手机把电话号码存了进去。 戚尘走近了一点:“不用问他了,我已经找到这种香料了,周末之前我就能拿到。” “不是这个事,”路梵晃了下名片,“我之前让他帮我找的,我总觉得这对母女或许还有别的问题,想查一下,”想着什么,还是和戚尘解释了下,“林慧想给我和我爸买人生意外保险呢,我估摸着可能是狗急要跳墙的前兆。” 戚尘:“她敢。” 路梵听到他嘴里吐出来这两个字,还有些奶凶奶凶,笑了起来,看着戚尘,“沈小七,你今日份可爱过分啊。” 戚尘:“比不过你。” 路梵有些账要跟沈繁星算一下,看了眼戚尘,出去那一趟的费用到现在也没有算,路梵自己有些奇怪,如果是沈繁星,路梵都是立马结算图个心里清净,到了戚尘这里,总有些不太说得出口。 戚尘也不提,路梵追着要给他还钱,多少有些生分的意思,但话说回来,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路梵打心眼儿里也不愿意和戚尘算得太清,这会儿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过几天去商场挑个好点的礼物送回去就当还人情了。 可是送什么呢? 当晚杨子然没有回来,施一帆在群里开始他的阴谋论故事。 施一帆:杨哥愤然拒绝了父母的要求,父母一气之下,把他强行掳走了,哎,可怜了我的杨哥。 路梵:继续。 施一帆:还有一种,就是杨哥看着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养大的父母觉得于心不忍,于是打算和他们回去,从此和我们天各一方,我们在北方的教室里烤着暖气,他在南方的冬天流着鼻涕。 这孩子有点宝,这种心思多花在学习上及格肯定不成问题的,路梵摇了摇头,友情附赠群里截图,怕他杨哥错过了这无比精彩的故事。 一分钟后,杨子然杀到了群内现场,把施一帆艾特了出来。 杨子然:我不知道别人爸妈怎么把孩子养大的,我知道你爸妈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还有,我家不在南方,我在更北的北方,你们在北方的冬天踩雪水,我们在更北的北方堆雪人。 施一帆:哥,都是玩笑,当不得真。 杨子然:讲真的,我这也是笑话。 施一帆:梵哥!戚校草!救命! 其实谁也没当真,杨子然说后面几天要请假,跟父母待几天,这段时间都不回宿舍了,路梵问他的兼职怎么办,杨子然说早就辞了,路梵就没再问什么,最后思考半天,劝他还是跟父母好好聊一聊。 不说别的,虽说他爸妈的婚姻跟闹着玩似的,但未尝不是一种属于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至少他们没有玩出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不知道人是不是永远都追求自己得不到的,路梵发觉自己很羡慕其他人,至少……你们在乎的人,都还健在啊。 戚尘给路梵拿来的香料是已经制作成喷雾,放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手掌大小的一只,戚尘递给路梵:“这个东西是冷门,暂时只有这么多,等再有了我再给你。” 路梵收下了,“够了,不需要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