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村长听后气得抬手指着拐子,王修晋却是叹了口气,这人怕是不单单好赌,还常打孩子,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浪费口粮,还不如死了得了。王修晋对这样的人是深恶痛绝,若不是被李菻善拉着,他恨不得上去给他几巴掌,卖儿子……呵呵,干脆连媳妇和孩子一起卖了。王修晋脑子转得快,想起跟他一起过来的丫头和妇人,便把妇人叫了来,小声的和妇人说了几句话,妇人一边听一边用眼神扫向那哭喊大骂的拐子媳妇。 跟着主家过来的妇人可不觉得拐子媳妇会同意,但看着主人一脸肯定的样子,妇人决定去试试。王修晋当然肯定,拐子媳妇放在后世就是自力自强的女性代表,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不行,拐子媳妇舍不得几个孩子,才一直隐忍着,若给她能带着孩子离开的机会,这位绝对不会放过机会的。 在村长大骂拐子的时候,王修晋和李菻善说了想法,他想帮帮那个小孩子,不过继的帮助,然后便把计划说了出来,打着买的名义,把他们娘几个买下,然后让那妇人给他打个欠条,他把拐子媳妇安排到工坊做工。李菻善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此事王修晋不好出面,自然就得由他出头,当然,他也不用全说,交代仆人便可。 过了晌午,事情便办妥了,拐子媳妇带着几个孩子出了家门,不再是拐子的媳妇,当然有些事只有她清楚,却是不会说出来的。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回头看的,对父亲,他们心里只有恨,没有其他。 村长也不清楚王修晋和李菻善的意图,只当他们是行了善事,立字据的时候,村长还寻了数人做证,以免拐子日后反悔惹出事端。 此事了,村长再提出去看刚出月子的孩子的事,王修晋便没了想法,想着还是再等等吧!他不想拆散人家母子。李菻善见王修晋不想再提这事,本就不大想再有个人分散王修晋的注意力,现在更是站在王修晋这边。若不是小爹说冲喜,绝对不会有这一趟行程。 说来也是奇怪,从李村回了京城之后,虽然没抱回孩子,王修晋倒也不再恶梦连连。 第352章 既然已经不再做恶梦, 王修晋觉得过继孩子的事,便可以放一放, 也没有和村长说定过继的事,只是让他帮忙过意, 过继的条件也简单, 被抛弃的孩子, 王修晋还向村长强调, 不要老是惦记别人家正喂奶的奶娃娃。临走时,还给那个被村长惦记的奶娃娃留了个大红包。 村长没觉得过继有父母的孩子怎样,但京城李家特意开了口,他也不好说什么, 乐得把大红包给那个奶娃娃一家送去。他也没白跑一趟,弄了一坛酒回去,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 京城李家的红包里封了多少钱。拿到意外之财的几口人,看着红包里的百两银票很是砸舌。妇人紧了紧抱着幼子的手,她,可不想把孩子给人, 虽然日子苦了些, 可也养得起孩子。 男人握着媳妇的手,“要不进京城一趟, 把这钱给那户送去,咱们平白无故拿着这钱不好。” 妇人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于是男人第二天便去村长那套话, 他没说送钱的事,只说拿了红包心里有些不踏实,想送些山货了表心意。村长倒没起疑,倒是问了问红包里有多少钱,被男人换了话题岔了过去。村长见男人不说,以为男人走后就媳妇独自带孩子在村里,怕被旁人听了去,被惦记上。 将军府,男人是进不去的,但想见皇商倒也不是难事,村长便把皇商的铺子说了一下,男人记在心里,转天便向京城出发,走时倒也拿了不少的东西,男人走后,妇人便闭门谢客,便是婆家和娘家来人,妇人也都以孩子还小,天又冷,怕孩子遭罪为由把人客气的送走了。 男人进京城后,很快便寻到了王家粮铺,却没见到皇商大人,想把红包交给掌柜的代为转交,又担忧会不会出了什么岔子,毕竟红包的数量可不小,可他又不能在京城多呆,家里还有媳妇和孩子等着他,他也不放心,便是出门前托村长家的婶子照看一二,他仍是急着回去。 打从李村回京之后,王修晋便忙得脚打后脑勺,哪里还能成天坐在铺子里,便是去铺子也是匆匆的去,呆不到一刻就离开,他着实忙得很,到年底了,要做的事太多,便是忙得和陀螺差不多,还被四皇子拖到安保那边转了一圈,用四皇子的话说,王修晋那双眼睛毒得很,哪个有问题,绝对逃不过王修晋的那双眼睛。王修晋无语,他又不是孙猴子,能练就火眼金睛,能够看出妖魔鬼怪,他能识人也就是占了标签的福。不过四皇子开口,他自然不能推脱。男人来铺子里寻王修晋这天,恰巧就是四皇子把人拉到安保瞧人的日子。 王修晋走在四皇子身后,打量着每一位壮丁,这些人有从军营离开的汉子,有从半大的孩子,王修晋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特殊的标签,便对四皇子摇头,四皇子心里松了口气,这些人以后可都是往处大铺子送的人员,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可就坏了他的名声。 两人离开时,王修晋问起船坊赔款的事,主要意思是,年前能不能把钱给他,他还等着拿钱给船坊做工的人发年货。四皇子点了点王修晋,“堂堂皇商还能差这点钱?前不久,不是刚给你分了今年的冰钱,我听说海边的养殖塘子,也是赚了不少,你盯着那点赔款累不累。” “养殖塘子是赚一些,可转手发给做工人后,又投了些出去,哪里还有剩余,制冰的钱,我都搭进养殖塘子和船坊里了,眼看着就要过年,船坊那边的年货钱还没着落,皇商就得家财万贯?”王修晋哭穷,他是不差赔偿那点钱,可也不能差过了开口要的机会,不然这事指不定拖到什么时候,搞不好最后拖黄了,皇室以为他拿了钱,而他又连钱影都没看到,便宜的就是户部那帮人了。 四皇子可不是最初憨直的人,听完王修晋的话后,便也懂了王修晋的盘算,点了点王修晋乐了,“成,回头我给你问问,绝对不会让这事不了了之。” “多谢四皇子!”王修晋拱手道谢。 钱的事掀过,王修晋本想问问造反的后续,还没等开口,四皇子便提意去五皇子那看看,又说起说书先生比赛的事,便把此事岔了过去。出了安保的大院子,便见着在门外等着的王掌柜,四皇子知肯定是有些,不然王掌柜不会到这边来寻人,倒不好揪着王修晋不放,问王修晋要了牛羊后,才把人放走。 恭送走四皇子,王修晋才问王掌柜有何事?王掌柜开口差点没把王修晋吓坐地上,还好王掌柜说话不是大喘气,不然王修晋非得吓个好歹,“有人想往针织坊内扔火把,被人按住,工坊里没有任何损失。” “谁!”王修晋脸黑的都快滴出墨来了,他今年走了什么背运,先是船坊,接着又是针织坊,针织坊里可全都是女工,若出了事,他有多少钱都不够赔她们的。 “那人是个嘴严的,不开口。”王掌柜面色也不好,左一件事右一件事的,若说船坊远离京城,走了水,有各方面的原因,针织坊可在天子脚下,出了事,哪怕东家是受害者,也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三道四。“不过那人应该对工坊内不熟,他选择扔火把的地方,里面是夏天才修建好的池塘,现在也只是结了薄冰。” 便是这样,也无法让王修晋消气,“那人押到哪里去了?”王修晋恨不得把那人的rou撕下来,剁成rou馅。 “送到粮铺去了,针织坊都是女人呆的地方,那个扔火把的是个男的,押进去差了些。”王掌柜小心的开口解释,他能感觉到东家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冬日的天本变冷,饶是他穿得很厚,也有些受不住了。 “走,去铺子里看看。”王修晋很生气,却没失了理智,不久前才闹出造反的事,幕后的头头还没抓住,眼前的事,到底是他的“私仇”,还是有人想拿他给皇上添堵?还需要仔细的查明才行。 走到铺子口,王修晋也没注意到门口停留的男人,直接进了铺子。本想放弃准备出城的李村汉了曾远远的见过王修晋一回,这会儿只是觉得眼熟,而且王修晋的脸色不好,他也没敢直接上前,便想着若此人是皇商,他便进去托掌柜的问问。 掌柜的盯了男人很久,自打京城里出了反贼后,掌柜的看谁都不像好人,尤其男人还在铺子外徘徊了许久,在此之前还打听过东家的消息,更是引得他几次想要报官,若不是怕给东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男人怕是早就被送进大牢了。 男人进了铺子后,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还把王修晋给的红包拿了出来,但掌柜的要接过去看时,被他躲了开。掌柜的听完男人的说辞后便不停的打量的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庄家汉子,“你且等着,我去问问。” 后院,意图扔火把的男人被捆在树上,王修晋皱了下眉,大冬天捆树上,会不会伤了树?这可是株果树,若是伤了来年还能结果吗? 掌柜的跑进来,没去看被捆在树上的男人,而是把铺子里的事说了一遍,王修晋珧了下眉,他倒是给过红包,那汉子来还红包?这还是头一次,他送出去的红包有人要退回来,王修晋不由得好奇,连带着连火气也消了些。“拿几个冰块给他消消火,若不是火气大了,怎能想着放火。” 护着王修晋的家丁听着,立刻应声,很快寻来冰块,往男人的衣服里塞。冰块贴在肌肤,冻得男人直打哆嗦,男人的嘴被堵上,只能不停的摇头,眼里满满的恐惧,可惜就算他把头摇掉了,也无法,只能受着。 另一边王修晋到了前面的铺子,便看到男人,头上顶着的标签只有两个字“实诚”。王修晋看着男人拿出来的大红包,似乎懂了“实诚”的真正含意,王修晋却没有接,他送出去的红包,是绝对不会收回的,于是便开始忽悠了起来,“实诚”的人哪里架得住jian商的忽悠,不但红包拿了回去,还带上一块不小的牛rou,听说这rou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吃,皇商还许诺,来年请他进城做工。 男人回村是王修晋派的马车送回去的,坐在马车上还晕乎乎的,等到回到家,脚都不知道是朝前迈还是朝后迈了。 与之男人待遇相反的,便是被捆在树上那位,李菻善听到家丁来报后,立刻赶了过来,看着已经冻得脸开始泛青的男人,他倒不在意是死是活,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脏了王修晋的铺子,“交给岳父审审?说不定和那事有关?” 王修晋很想直说没关,这人还真不是反贼的同伙,而是个典型的街头混子,之前托人说媒,被女方拒绝了,而那女方便是在针织坊里做工的,这混子便想了个下策,把工坊烧了,那女的就没工做,就得乖乖嫁他,想想这事的由头,王修晋倒恨不得他是反贼的同伙,至少不让他堵得荒。 第353章 把人送走之后, 王修晋在考虑过年的时候得给祖先多烧些纸,让祖宗们多保佑保佑他, 把今年的霉运好好去去,明年可不能像这般倒霉了, 再来上几次这样的事, 再强大的内心也会崩溃的。 到老五那转了转的四皇子, 出了活动场便听亲随讲了王修晋的倒霉事, 想了想决定回宫前,到王家粮铺转转,不管是王修晋还是李家、王家,对他都是相当大的助力, 也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自然要多加亲近。 只是四皇子去的有些晚了, 等他到的时候, 王修晋和李菻善着家丁把意图纵火的人给王大人送走后,便晃晃荡荡的往家走,两人没坐马车,而是选择了步行, 王修晋提起李村的那个汉子, 觉得那人是个很有担当的人,并说他已经聘汉子到工坊里做工, 一年的收益会比种庄稼要多。 李菻善听着没有表态,他清楚王修晋也没指望他给出什么意见,只是寻个话题而已, 两人边走边说着家常,倒也不觉得天冷,等走到家时,王修晋还走出汗了,为免感冒,进了屋也不敢立刻把衣服换了,也还好没换衣服,还没等他坐稳,就见管家过来,说四皇子来了。 王修晋觉得奇怪,白日里不是刚和四皇子见过,该说的事情也都说了,人怎么到府上来了?拜访老爷子?王修晋觉得不大可能,若是想要拜访老爷子,绝对不会挑这个时间过来,刚出宫的时候,而且白日里也不会提都不提。 四皇子过来做什么?王修晋心里奇怪,却没有表现出来,好在没有换衣服,便就着这身衣服,出去见人。招呼四皇子坐下后,王修晋才弄清楚人来的目的,为了纵火犯的事。王修晋嘴角扯了下,压下心里对四皇子快速知道的复杂情绪,气愤的说着那位纵火犯的所行有多可恶。 “那人不开口?”四皇子听到这个,立刻升起了阴谋论,无怪他恼怒,着实是因造反的事,刚斩了不少人,还没抓到罪魁祸首,这人一日不抓到,皇上一日睡不安稳,身为儿子的,自然也跟着担忧,却又无法分忧,心里很是着急,这会儿有个撞上来的人,四皇子自然想要从对方嘴里问出一二,于是四皇子没在将军府多停留,便去了都察院的大牢。 经过造反的事,四皇子觉得大牢里的牢头不可靠,便让人把牢头全都摸了底,可惜什么也没查出来,为了让心安,仍把牢头全换了。都察院的牢房里,王大人黑着张脸,看着油盐不进,不肯开口说话的男人,要烧工坊前的能耐呢?怎么这儿就跟鹌鹑似的,缩起来了? “大人,这人身子发烫,怕是染了风寒。”审讯的衙役小声的向王大人禀报。 “呵,既然他不想活了,那么也不用浪费药材了,挑一个最小的最偏僻的角落里,关起来让他自生自灭好了。”王大人也不准备问了,与其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城里多加一些巡逻的衙役,以免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四皇子到都察院的时候,王大人正往外走,见到四皇子拱手行礼,四皇子挥了挥手免了王大人的礼,待王大人直起身后,方开口道,“王大人,审的如何” 王大人摇头,“此人油盐不进,死活不开口,又染了风寒,臣将他关在角落里,由他自生自灭。” “不开口!”四皇子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不开口更让人觉得里面有什么内情,“既然他求死,更不能给他痛快,让他解脱,自生自灭到也是不错。”四皇子没有对王大人的决定指手划脚,反而问起京城内要不要预防一二,年底了,他不希望京城里出任何的事故。 王大人把自己的意见说了一下,四皇子立刻同意,顺便表示如果人手不够,他可以把手里刚组建的安保借出来,一定要确保京城的安全。 王修晋和李菻善不清楚四皇子和父亲商量的事,只是发现走街的衙役多了起来,王修晋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时间多想。一直忙到年根底,王修晋才拍了下额头,他忘记牛羊rou的事,忙跑去庄子,看到庄子里的人早就把牛羊rou准备好,王修晋只是摸了摸头。 让人把牛羊rou往马车上装,管事的把今年的账簿拿出来送到东家的手里,王修晋仔细的看了遍,上面记得很认真,待车装完,王修晋也把账簿还给管事,他也就过过年,choucha几页,其他的还需要清账的人过来核对。和管家说了几句,叮嘱给各工坊的年货要提前准备出来,然后才离开。 “最近京城里查得挺严啊!”在城门口,王修晋的马车等着过岗,打远看着士兵认真的检查进城人的包袱和携带的东西,城门另一边已经站了一排的人,似乎在苦苦哀求着守门的士兵。 “是为了防止有人过年时闹出事端,但凡是铁器没有引子是不能拿进城的,还有突然烧起来的东西也不行,便是有引子也得有士兵一路跟过去,确认收的人后才离开。”赶车的家丁对最近京城里发生的事门清。 王修晋点了点头,“是应该严一些,不单单是京城,其他的城也应该严查。” “东家觉得不错,可城外的百姓倒是麻烦了,不过近些年便是城外的百姓也都小有积蓄,也不靠着卖点柴火赚钱过日。”家丁把马车往前赶了赶,又停了下来。 王修晋没有应声,无规矩不成方圆,开始的时候大家可能会觉得不方便 ,等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等着检查的时候,王修晋缩回马车里,手里抱着个炭炉,眯起眼睛,走走停停的好一会儿,王修晋脑子里转了转,叫着外面跟着的家丁,让他回庄子一趟,送几头羊给守城门的士兵送去,这些人大冬天在外面一站便是许久,一个个便是穿最厚实的衣服,仍是冻得手脚生疮,他能做的不多,送些衣服和羊rou倒是不成问题。 马车在城门口走走停停,终于轮到他们,士兵看到将军府和皇商的牌子,只是往车厢里看了一眼,见坐着的是皇商大人,立刻把牌子递给家丁,放进。 百姓交头接耳的说着没有被搜查的马车,没一会儿便传出了车是谁的,还不等他们说上一二,就见一辆马拉的板车过来,上面装着几头活羊,一边有赶车的还有两位身着家丁衣服的汉子。 “是将军府上的家丁,和刚刚进城的皇商赶车的仆人穿的是一样的衣服。”有眼尖的人立刻分辨出来,那家丁也没排队,走向另一边守城门的士兵,问他们这边的负责的人是哪位,士兵知这是将军府上的,便为他指了指,顺嘴问了一句,有何事。家丁立刻表示,“皇上知各位守城不易,特让皇商准备羊,宰了炖汤补身。” 士兵一听是皇上赏的,那叫一个激动,立刻跪下向皇帝的方向行了大礼,其他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离得近的待人起来后问了一嘴,待听了后,也跟着做着一样的动作,一来二去的,守门的士兵,连着等着检查的百姓都知道皇帝仁德,赏下几只羊给士兵补身。 “要我说,汉子若当真读不好书,还不如去混个守门的士兵,我听说这些士兵,从里到外全都是发的,那鞋底纳了十几层,内里全是大毛,外面还是牛皮缝的,很是暖和,还有衣服,也都是毛的,这一身下来也得有二三十两银子,每人发三套。” 听着的人倒吸了口气,以前可没听说守城门这么好,“但瞧着他们还是挺冷的。” “也不想想这都几九了,不冷就奇了怪了,他们一站就几个时辰,一动不动的,能不冷吗?”说话的人一脸“是不是傻”的表情。 “我可听说了,他们夏天还发冰呢,一人一个月五块冰,那冰可不小,五块省着些用,都能用月余。” “这倒不假,我有个远房侄子就是守城门的,夏天的时候还给我家送了两次冰。” “真的?”“远房的侄子给你送冰?”有两人异口同声的问起。 “呵呵,我家有个姑娘,两人小时候就订了亲。”说话的人憨憨的笑了,挺了挺腰身。以前还不觉得得了这门亲事如何,他还寻思着小时候订的亲,要不就给断了,给女儿在寻个在城里工坊做工的人,现在想想倒觉得这门亲事也不差。 “你那侄子在不在,若在说个话,也免得你在这儿受着冻,若能搭个人,把咱们也顺带进去呗!”有人起哄的说着。 “那可不成。”汉子虽然被说得动了心,却摇头拒绝,“守城门的规矩严着呢,可不能害了那娃。” 城门口士兵折腾的动静小了,士兵也出来看看排队的人,过来的士兵还真巧了,是那汉子的远房侄子,“大伯,我给你倒杯热茶,您受个累,再排一会儿,前面没几个人了。”士兵没一会儿端了杯茶过来,给汉子暖手,汉子接过杯子,憨笑一声,心里想着,等过了年就把孩子的亲事办了,这么好的姑爷哪去找。 宫里的皇帝听说皇商又打着他的旗号给人送东西,不由得一叹,若满朝文武都能像皇商这般,他也不起得比鸡早,夜里还要熬夜批折子。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朕每天累成狗,居然还有人要造反,天理何在tat 第354章 打着皇上的旗号给底层员工发福利, 王修晋做得相当顺手,却也让一些人看不上眼, 这些人不敢在人前说什么,背地里可没少说王修晋的闲话, 还有人讲王修晋有能力是能力, 但大梁有能力的人多了, 怎么偏偏就是他入了皇上的眼, 还不是他伺候的好,还让四皇子称兄道弟的,说不定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李老将军的长孙, 头上的绿帽子不知道带了多少顶。 这样的话,一些人也只敢在小范围内说说, 不敢往出传, 他们清楚不论是皇帝还是四皇子,其实是老将军和王大人,包括皇商知道了,他们的项上人头肯定是无法保住, 甚至还会牵连家人。可这些人却忘记了, 皇帝手下还有个叫“缉事厂”的地方,而因为造反的事, 皇帝对官员私下的集会很是重视,就怕有人密谋,于是自为人行事很隐秘的大臣们, 非常不幸的悲剧了,当官兵把他们围起来时,他们甚至有些茫然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王修晋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皇帝和四皇子也不会想让他知道,王大人倒是了解,却不会讲出来给儿子添堵,只是对待诬蔑他小儿子的人,王大人绝对会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年前,王修晋和李菻善只回了一趟王家,还是大哥和大哥夫带着孩子回京的那天去的,雅昶和几个小孩相处的还不错,大哥夫是非常用心的教导小孩子,纠正了几个小孩子的三观,特别有规矩。王修晋感觉到几个孩子比上一次见到时更顺眼了。 大年夜的清晨,王修晋随同李家的人进宫,身着朝服向皇上跪拜,随后拜见执掌后宫的妃子,好在不是他一个男媳妇,不然铙是他脸皮厚,也会觉得尴尬。从后宫出来,王修晋和同为男媳妇的几位诰命闲说着话,其中一位便提起,前日子被抓的大臣,他堂妹因是某大臣的平妻,而受了牵连。若不是那人说话时带了些幸灾乐祸,王修晋差点以为这人和堂妹多么亲厚。 不过,有位诰命夫人的堂哥,却只做了平妻,是大臣位太高,还是堂妹还掉身价?待那位诰命的男夫人离开后,和王修晋还算是说得来的一位男夫人开了口,“那位,当初是被他堂妹坑了做了男妻,他早前还有一位青梅竹马,所幸他家那位很是看中他,没有纳妾,孩子也是从本家过继的,他现在也看开了,不然啊……” 王修晋挑了下眉,看向远处,正好对上李菻善望过来的视线,王修晋回了个笑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便是他和青梅竹马在一起了,日子过得未必要现在的好。” 身边的人听后,愣了一下,许久之后只是叹气,他还是很羡慕王修晋和刚刚离开那侠的,他夫君虽然待他不错,可家中有几个小妾,便是孩子都养在他身下,又如何,他便是再用心,怕也是抵不过亲娘的。就像王修晋说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有老天知道那位和青梅竹马在一起,将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便是他,在没成亲时,也不会想到,日子会过成这般,他和夫君虽不是青梅竹马,却也是十年的同窗。 王修晋没时间去理会身边人的悲感春秋,抬步走向李菻善。两人站在一起,和另外一对也没有纳妾的夫夫站在一起,聊着教养孩子的事,那对夫夫是过继了好几个孩子,让王修晋忍不住羡慕了起来,他又想过继孩子了。王修晋想起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衣服,他想要凑成几个“好”字。 李菻善可不知道王修晋心里想什么,若是知道绝对不会如此淡定,之前好不容易断了王修晋的念头,有了一个孩子就已经让王修晋转移对他的注意力,怎么可能还再弄几个孩子回来,让王修晋彻底忽略了他! 其实王修晋有一段时间不准备过继女孩的,像李家这样的大户人有,女孩子是会受宠,相对的,在婚嫁上,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王修晋不想过继来的女儿以后要面临这样的生活,可又架不住想养个闺女的想法,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抱出去炫耀,这是他很早之前就有念头,一直无法实现。 这次现了决心,王修晋立刻盘算起过继的事,若是个男孩,他还会犹豫一下,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多少有些重男轻女,过继女儿反而比过继儿子容易,只要他开口,或许连村长家的小孙女都会成为人选之一。王修晋心里想着事,连说话都多了些敷衍,好在也没聊什么特别的话题,两方的人都是不容易和别人扯皮才站在一起,因此便是察觉到王修晋走神,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下午的宫宴,王修晋吃着火锅,不停的夹着羊rou给自己补身子,之前和王修晋站在一起聊天的那位,见王修晋一直吃羊rou,便也跟着多夹了一些,吃到嘴里,不由得想起自家堂妹嫁的那位,他是知道那位大臣因为什么被抓的,只是有些话不能讲。而他之所以知道,还真亏了堂妹管不住的嘴,自打堂妹以平妻的名份进了那家的门后,起初的时候,还时常炫耀过得如何如何,之后慢慢的似乎后悔了,看他的眼神带着羡慕不说,有一次喝多了,还问他,能不能把男人还给她,气得他撸胳膊挽袖的……让下人给堂妹几巴掌,不知是不是几巴掌把人打醒了,堂妹每次见着他不再是气焰嚣张的样子,甚至还处处表现出低人一头的姿态,男人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当年把使计把他推出来开始,他对堂妹便只有恨,不会再有其他感情。 堂妹的小心翼翼维持了几年,前一段时间,堂妹从小心翼翼变得恣意,原因是她怀孕了,而且大夫说很有可能是男孩,于是堂妹又成了那个趾高气扬的人,几次跑到他面前炫耀,暗讽他生不出孩子,气得他几次想要动手打人,却被他男人拦下,他男人只说了句,且看她能笑到几时。 他男人的话像是预言一样,某次听到堂妹八卦一般的说着她夫君酒后吐出的话,堂妹说得那叫一个真,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一般,把他吓得不行,而从那天开始,他便躲着堂妹,以免祸波及到自己身上。如今倒真应了他男人的话,堂妹的夫君被抓,堂妹自然受牵连,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跟着一起受刑。 “羊rou凉了可就有膻味了,盘子上还会凝出羊油,需趁热吃的好。”王修晋转头便看到刚刚一起聊天的男人,夹着羊rou出神的想着什么,今儿皇帝开恩,宫宴上没啥特别的珍肴,只有火锅,看着像是挺简陋的,却让众朝臣都很喜欢,大家对吃冷菜可都没啥兴趣,若不是为了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印象,他们不会硬着头皮的吃冷盘,年年宫宴前,大家都会准备一些药,以免吃过之后,哪里不舒服。今年看到火锅时,不论是武将,还是文臣,大家同时闪过一个念头,今年准备的药用不上了。 “是及,我听说这rou都是你着人养的。”男人把羊rou扔进嘴里,虽然凉了些,也带着些膻味,却也没浪费,到了年节,牛羊rou的价可是高得很,尤其是牛rou,是之前的几倍,还是有钱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