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此事皇上准备等到缉事厂建立后再提,以免把你扔出去,你也别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亲的事,瞧瞧还有几天了,你这还忙着商铺的事。”王大人点了点儿子,他怎么觉得小儿子对婚事一点儿都不上心。 “不都是有人在忙,我什么事都伸不上手,还不如忙点自己的事。”提起商铺,王修晋才起来,商铺是他的婚前财产,以后进了李家的门,是算他的,还是他家的,现在李家的人不计较,以后呢,他可不想自己打下来的基业白白被别人占了去。王修晋把纠结的事问出了口。 “你自己的,之前皇上传过口谕。”王大人有时候也挺想不通的,儿子哪里入了皇上的眼。 王修晋满意的点了点头,至于为何传口谕的事他怎么不知道,他完全不在意,只要有这么个事就行。王修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便去寻母亲,他要看看李家都送什么来了。 日子就在王修晋数着日子等过门匆匆而过,短短几天,发生了很多事,缉事厂正式立了衙门,而四皇子的婚事突然告吹,有传闻,刘大人的千金与人私奔,至于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四皇子并没有因为婚事告吹而表露出什么特别情绪,而刘大人却被皇上派去南边带兵迎战安南。 转眼,王修晋大婚的日子便到了,这天,王大人没去上早朝。皇上停了早朝,一早就带着四皇子到了王大人家中,美其名曰送嫁。这殊荣,估计天下寻不出第二位。王修晋也是诚惶诚恐的,皇上却相当的开心,表示要沾沾喜气。对四皇儿的婚事,皇上每次都是千挑万选,可就是没个顺心的。看着换上红袍的王修晋,皇上有些后悔,刚上任之初,为何就看李家不顺眼,想要防着李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这事定下,若是没这事,他把王修晋许给老四…… 王修晋不知道皇上心里想什么,若是知道大概会能离四皇子多久就有多远。 迎亲队伍踩着时辰到达,同是男人,过来的并不是八抬大轿,而是一匹白马。随着礼官,在王家一步一步的进行着大婚的步骤,王修晋被李菻善抱上了马。王修晋还是很满意过来的是马,若是八抬大轿,他绝对不会上。 两人如状元游街似的,迎着百姓的注目往将军行去。从王家到李家并不远,只是这一路前行的却很缓慢,一是围观的百姓众多,二则是,源于王修晋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觉得两家的路有这么长,长到能让他回忆起很多事。王修晋觉得自己老了,他一直认为只有老人才喜欢回忆,而他最近似乎也很喜欢回忆。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结婚,王修晋觉得这个经历很奇特,一想到新婚之夜,王修晋便开始纠结,他要怎么压倒李菻善。 古代婚礼什么样?三拜,拜天地,拜高堂,互相对拜。王修晋被送到新房后,松了口气,还不如有个盖头,现在他紧张到腿软,若有盖头一遮,什么也看不到,就不会紧张了。刚刚他好像看到皇上了,之前不是在他家的吗?什么时候又转到李家来了。 王修晋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儿李菻善便回了房,一旁早就假着的礼官,便开始行进了洞房里的一些步骤,什么秤心如意,什么同心结,什么早生贵子,什么百年好合的,王修晋听得嘴角直抖,两男人还早生贵子,这位礼官是不是故意的?礼官说完之后,后悔得直想咬舌头,他只是顺了嘴,并不是想寻两人的晦气,他哪里敢得罪两人啊!不计权势,就是单说王修晋如今在京城面姓心里的地位,那绝对比衙门里的官还有分量,若是让他们知道他在两人大礼上出了岔子,以后有没有请他做礼官是小事,被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事大。 李菻善和王修晋两人扫了一眼礼官,见他强装镇定的样子,便知这人非有心为之,便也不会因这等小事在大喜的日子计较。一步一步完成繁琐的大礼,一直到礼官带着人退下,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成婚比冠礼还累。”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锤了锤发僵的腿,王修晋觉得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样的折腾。 “皇上还在外面。”李菻善非常自然的伸手帮王修晋揉揉捏捏。 王修晋被揉捏的舒服,着实不想动,但又不得不去拜大礼,只能强撑着起身,然后就有些傻了,“同心结现在能拆?” “应该可以?”李菻善也有些不确定。 “你确定拆了之后,咱俩就能出了这个门?”王修晋看向被人从外面关上的门,然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外面还有宾客需要招呼,应该不至于被人在外面锁上。 “菻善想太多,我们又不是被逼成婚,自然不会有下人敢在外面锁门。” 第233章 门如李菻善所言, 没被锁上,两人换了身衣服后, 便去给皇上行大礼。皇上亲自过来,给了天大的恩宠, 也让一帮子蹦着跳着想要弄出些什么事的人全歇了心思。如今天子的性子让人琢磨不定, 一怒之下便能抄家灭满门, 而他们, 没有一个敢说自己干净如白纸。两人行过大礼后,便给参加婚礼的宾客敬酒,转了一圈,王修晋是一滴酒都没喝, 而李菻善却是泛着醉意,王修晋暗暗的摩拳擦掌, 想着晚上能不能借着李菻善醉酒把人压了, 只是他的小算盘注定要落空。 因为李菻善喝多了,之后敬酒的事便交给刘青带着的一干人,王修晋扶着李菻善到了他们的住的院子后,李菻善便能自如的行走, 别说是醉酒的样子, 就跟没喝酒的人一样。王修晋看着李菻善行动自如,嘴角扯了扯, 这是什么情况。 “我喝的是白水。”李菻善特别淡定的开口,以白不充酒是得了父亲的亲传。 “你使诈?就不怕被人发现?”王修晋相当惊讶,他以为李菻善是不会耍这些小手段的, 但想想这人能从战场活着回来,还能时不时的升个职,绝对不是光靠武力得来的,就这醉酒的演技,连他都忽悠了过去,绝对可以拿小金人了。 “他们发现不了。”李菻善说得相当自信,“洞房花烛夜,怎么能白白浪费了去。” “……”此时大概只有六个点能够表述王修晋的心情。 春宵一刻值千金,王修晋在洞房花烛夜深刻的理解了这个词的含意,若不是最后他在神智全失前吼了一句,要早起敬茶,估计李菻善会一直折腾他到天亮,至于他压人的想法,洞房花烛夜是绝对不可能实现。 早晨向长辈敬茶,给弟弟meimei发礼物,上族谱……强忍着不适一直停留到午饭后才回房休息。这一休息便是睡了一下午,晚饭是在小院里用的,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以前李菻善是和老将军的院子相隔一道墙,这夜里他若是弄出很大的声音,得让老将军如何想,好在准备大婚之前,老将军做主把李菻善的院子扩了扩,把房子也重新建了,虽说还是老将军住的院子相邻,但距离拉开了不少,便是这样,王修仍是在反思,他昨夜里有没有,呃,声音很大。 成婚后的生活,除了从王家搬到了李家,从一个人睡到身边多了个人,身边伺候的人从睿文换成了个人外,似乎没有什么大不同。待回门的日子,王修晋和李菻善拿着小爹准备好的礼物,早早的出了门。 两家离得不远,溜溜达达的没一会儿就到了。王家的大门早已经打开,管家伸着脖子往外望,身边还站着睿文,睿文觉得自己特别傻,他跟着少爷那么多年了,居然不知道少爷和男人订亲,少爷可是没来没有瞒着他,他却一直没有发现,真真是太不应该了。 回到家里,王修晋各种舒服自在,虽然在李家也没有人会难为他,大家待他都挺好,可他还没有完全建立起对他家的归属感,总觉得自己在地里像是个客人一样,各种别扭放不开,或许时间久了就能放开了。 向双亲拜了礼后,王修晋便很没形象的倒在软榻上和母亲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两个侄子今儿正巧休息,便坐在小叔的身边,不时的说上一句想念的话。王修晋轻拍拍两侄子的小肩膀,都是好孩子,没白疼。 在王家一呆便是一天,吃过晚饭后,两人才溜达着往回走。李菻善拉着王修晋的手,“今儿和父亲聊天的时候,我向父亲提起过继的事。” “……”成婚三天,就提起过继孩子的事,若不是了解这人是什么性子,不会在外面养外室,怕是会认为他在外面养了小,着急把亲儿子接回来。 “从你家那边挑一个可心的,以后我在军营那边忙回不来,也有人陪着你。”李菻善其实并不想现在就过继孩子,他们刚成亲,怎么着也得等上一两年,两人的婚事摆在那,长辈们不会借此催着他们过继娃,他们可以很长时间不受第三人打忧,但是今儿见了王修晋和两个侄子相处的样子,李菻善又觉得忙起来后没有时间陪王修晋,又起了以前想过的事。 王修晋收回刚刚想的乱七八糟的心思,“你忙,我还忙呢,你见我什么时候带过孩子,逗弄着玩还可以,当真让我养,孩子指不定养成什么样。”说完还不忘记翻了个白眼,他以前应该和李菻善说过,他也就喜欢逗逗孩子而已。 “我……”李菻善还想再说什么。 “过继孩子不是上嘴皮下嘴皮动动就可以,麻烦得很,明儿我和父亲说说,这事放放。”按他的想法,遇到被遗弃的孩子带回家养也不错,只是古人十分在意血脉,两边的家长绝对不会同意把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记到族谱中。 李菻善见王修晋是真的不想现在过继孩子,便也就不再提,其实王修晋说得没错,他是很忙的,而他也忙,现在过继孩子倒真是欠缺考虑。之后的日子,就如两人说的那样,李菻善忙,王修晋也忙,过继孩子的事基本上就不了了之。 新成立的缉事厂办的第一件案子便是“陈世美”之案,招“陈世美”为婿的王爷看完调查出来信件看完之后,气得提着剑就要把人坎死。这事也不知哪个嘴快的传了出去,整得满成风语,可把这位王爷气得不轻。王修晋听说的时候挑了挑眉,这事若没传出来,还好办些,皇室处理一个死人,扣什么样的理由都可以。可偏偏传得满城风语,便是皇室想要整死他,也得犹豫一下,要不要因为这么个人丢了皇室子的脸面,还要搭上名声。 就在王修晋想皇室要怎么处理此事时,又有新的传闻出现,那位王爷替女儿做主,把那“陈世美”给休了。接着又以欺君之罪把人给关了,留着秋后处斩。王修晋没有打听欺君之罪扣下后,处斩时是满门,还是只有那“陈世美”一人,这样的人,便是斩一百次都不解气,被他坑过的人知道的有这些,不知道的呢?若是满门,那个被他坑了的媳妇,便有些可怜。 出了一个“陈世美”便不只是皇室里的人暗暗查自家女婿媳妇有没有问题,连文武大臣都暗暗开始调查,就怕自家里也有这么一号人物,若有,自家暗自处理了便是,万不能传出去。也不知哪个,闲得不无聊,把李家老三的事翻了出来当成谈资,当然,他们也就只是敢在背后说说,当面没有一个敢复述说过的话。别看李家老三一直留于京城,宫位比不上老大老二,可万不能小看李家的人,哪个拎出来都不是虫。王修晋偶而听到有言论三叔的,便偷偷把对方的名字下,回去之后和李菻善提提,至于怎么处置,他就别伸手了。 不知是因为皇上出席大婚之礼,还是因为成亲带的喜气,王修晋发现最近商铺生意特别的红火,伙计常常忙不过来,掌柜的询问要不要添人手时,王修晋略犹豫,他担心这样的红火只是一时的现象,待过了这段时间,说不定来往的客人会减少。不是王修晋对自家的东西没把握,而是他觉得,便是都在京城住着,也非所有人都有钱,为了沾喜气,天天来买东西。不能因为人流多了就雇人,人流少了就开除,这样,也太不地道了。 王修晋起初想招几人做兼职,没等和掌柜的们研究,自己就先否决了,时代不同,兼职在后世是勤工俭学,但在这个时代,估计也没有人敢用兼职。商家觉得招人上门做工,给一天的钱,和给只做一会儿的钱,要如何区别?算得多了,让天天做工的人肯定会不满,给少了,估计也不见得能招来人。 “二叔送来的东西。”李菻善一进门,便见王修晋在发呆,便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在想要不要招人。”王修晋溜了一句出来后,立刻意思到不对,抬眼看向李菻善,“什么时候回来的?桌上的是什么?” “刚进门,这是二叔派人送来的,路上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赶到正日子到。”李菻善把大红箱子往前推了推,“挺沉的,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没拆开看看?”王修晋起身仔细着打量大红箱子,脑里不停的猜测里面的东西是何物。 “没,等你开。”李菻善抬了抬手,王修晋也不客气,上前便打开扣锁,摘开了箱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银票。王修晋扫了一眼上面钱数,“这箱子还真是值钱。” 第234章 “二叔在逗我们玩吗?这么沉的箱子里面就一张银票!”王修晋把银票拿出来, 他是挺喜欢赚银子的,也觉得送礼什么的, 费心思挑麻烦,不如直接送钱的好, 可也不能整这么大的箱子, 里面就装一张银票啊, 而且箱子还那么重, 难道说,这箱子还别有机关?里里外外的翻着箱子,还拿着木条丈量薄厚,看有没有暗箱, 完全没有发现有何不同之处。 李菻善和王修晋一样,觉得奇怪, 箱子里若只装一张银票, 那么明显与重量不相符,可怎么看,也没有发现不同之处。 “刀借一下。”王修晋跟着箱子对上了,非要寻到这箱子异常的地方。 “你要把箱子拆了?”李菻善其实也想拆, 但觉得箱子是二叔派人送来的, 若是拆了不好,可又不想打断王修晋的兴头。 “对拆开, 我大概猜到箱子哪里不一样了。”王修晋说得相当自信,其实心里却在吐槽,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王修晋想的是什么?木包矿, 而这矿很有可能是金银铜之类的,若真如他猜的那样,王修晋在考虑要不要大义灭亲,要知道在古代,金银铜之类的矿可不是谁都可以开采的。王修晋强压下心里莫名的纠结般的激动情绪,从李菻善手里接过刀,王修晋用手摸了木边,直到确定哪里有缝隙后,慢慢的开始撬。李菻善看着王修晋的动作,便过去接过刀,没几下一层很薄的木板被撬开,木板下是泛着银光。 往里一看,王修晋便乐了,“二叔这也太小心了,还是说,他不信送东西的人?”其实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李菻善的脸色却变了又变。王修晋没注意李菻善的脸色,慢慢的开始拆东西,第一个木板中放的是一对酒杯,两对银筷子,第二个木板中放着的是一对玉制腰坠……连着拆了几个,每个夹板中都放有东西,未见有空,用的,把玩的,还有几个话本。王修晋对二叔送礼的方式已不知当如何评说了,“二叔是不是故意把东西夹着放,当真是恶趣味。”王修晋一边说一边随手随着话本,一封信从话本里飘落。 看着飘落下的信,李菻善伸手便接住,拆开看后,嘴角扯了扯,他从不知二叔的趣味如此奇特。 “信上写的是啥?”王修晋见李菻善嘴角微动,却没有说什么,便很是好奇,伸头看了一眼,随即乐了。信里大意是,能拆开信,便说明他们寻到了礼物,不是蠢的。“哎?二叔要成亲了?”王修晋扫到最后一段话,“可今儿小爹提起二叔的亲事。” “把信拿给祖父。”长辈的事,李菻善不好言说。王修晋虽有些好奇,却也知什么当问,什么话连提都不能提。 信是由李菻善送去的,王修晋留在房内看话本,翻了几页后,便失了兴趣。看着二叔送来的东西,便想起在奉安的长兄,也不知大哥的性子,能不能降得住奉安那些人,还有未曾见过的小侄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想着想着,王修晋又想到了大嫂的亲爹。去岁时,都察院的清账人员在清查最后一批的县衙,便有春县令所在之地,这位春县令了得,才去几年,贪下之财,便达几万两,连清账的人都不置信,贪了这么多钱的下场,可想而知。事后,父亲给大哥写了一封信。 思绪飞得有些远,王修晋有些收不住。从春家想到了京城中的长公主,皇上并没有对长公主如何,也没有处置押回京的外甥,只是将他们拘在长公主府里,不得外出,仆人削减,长公主的份例被扣下,一家人没有经济来源,日子可想而知,开始的时候,三兄弟便是再不合,还能想解决的办法,可到了后来却是互相间的埋怨,从口头上,武力上。长公主又一进被强留在宫中,府上的下人没有一人拉架,打完了也没有人请大夫,如此几次之后,长公主的长子莫名其妙的去了。王修晋觉得皇上这招是真真的杀人不见血。 “修晋少爷,王掌柜在府外,想要见您!” “让他进来。”王修晋收回思绪,他从奉安回来后,便让王掌柜着手准备建海边养殖的事,因要修护城之墙,此事便一直耽搁,王掌柜又把精力放到了秋城梯田上,今年刚出了正月便去了一趟秋城,看看那边建设的如何,也走了工坊和商铺,发现了一些问题。王掌柜从秋城回来后向他转诉发现的问题,又言明如何处理。 “东家。”王掌柜走得很快,没一会儿随着仆人进了屋,拱手行礼。 王修晋抬手示意王掌柜到一旁坐下,让仆人送上茶点后,便让其退下,他虽观仆人头上的标签是个忠心的,却也达不到他与人言商时,可旁听的标准。“可是有何急事?”王修晋了解王掌柜的性子,但凡是他能处理得了的事,绝对不会匆匆的寻到府上。 “东家,秋城那边传来消息,新建的梯田可行,今年的收成还不错。”王掌柜是来报好消息的,“湘城和凉州送来的粮也比去岁多了些,我还带来了不少螃蟹,交给了仆人。” 王修晋愣了一下,他知今天王掌柜收粮,以为粮出了什么问题,哪想是好消息。仔细想想,其实他担心是多余的,粮铺里的粮可以说是经了几人之手严查,就算是出问题,也不会等到了京城。“即是可行,待明年可以让他们试试两季稻,那边的气候适宜,便是三季稻也是可行,不过需一步一步来,莫要急于求成。” “是。”王掌柜也乐,“秋城那边可需设家粮铺?” “不建粮铺。”王修晋已经想好了另一个法子,“那边的粮产再多,也撑不起一家粮铺,不如弄个小型的酿酒作坊。” 王掌柜仔细一想也觉得在秋城开粮铺赚不到什么,只是酿酒作坊,“东家可会酿酒?” “不会。”王修晋回答得那叫一个肯定,弄得王掌柜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王修晋看着有些纠结的王掌柜乐了,“我种地不是能手,却开了家粮铺,纺织也是略懂皮毛,不也把纺织工坊弄得有声有色,榨油,也是凭运气,如今大梁有几人唱的油不是从工坊里产出的。” “但,这几个铺子,东家都是略懂,”而酿酒,您是真不会啊!等等,还有海产养殖,东家也不会,若不是因为在建海防城墙,他这会儿大概应该是在海边。王掌柜突然又觉得,其实酿酒也许是可行的。“我明白东家的意思了,寻个有手艺的人。” 王修晋还真没那个意思,却也没有多加解释,他是不会弄什么米酒,但却自己弄过葡萄酒,现在正好是葡萄下来的时候,说完了正事,王修晋便向王掌柜提了个要求。“明儿在铺子里帮我多收些葡萄。” 王掌柜自然不会拒绝,因为王修晋时不时想吃些东西,在铺子里收东西也不是次两次了,已经习以为常,更不会觉得奇怪。 送走王掌柜后,李菻善便回来了,“铺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刚刚听下人讲王掌柜急匆匆的过来,也以为是出了事。 “并没有,是送好消息的,之前在秋城弄的梯田,效果还不错,今年有收成了。”王修晋想想觉得挺美的。“二叔的事,祖父怎么说?” “之前祖父就收到了二叔的家信,信中有提到成亲的事,只是祖父没当真。”不怪祖父不当真,之前二叔闹过一次成亲的事,最后不也不了了之,这一次,也就没放在心上。 典型的“狼来了”,王修晋默默的在心里评论了一句。“祖父会不会把二叔招回来?” “便是不招二叔回来,也会让未过门的那位进京。有高堂在,哪能在外面匆匆办礼。”李菻善说完之后,便看向王修晋,“几日后,我要随四皇子去趟边关,此后从边关去往奉安。” “走海?”边关去奉安,最快的当属海上,若当真走海,王修晋觉得他不用睡觉了。 “走官道,现在不只奉安一处修海防。”便是想走海上也不会成行。 王修晋点了点头,只要不走海就行,着实是李菻善随四皇子出行,出事的次数太多。陆上出事至少还能有个缓冲,但若是在海上出事,一个弄不好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找都没处找去。王修晋不放心的叮嘱,“若是四皇子突然冒出要走海的想法,一定要劝住,万不可冒险。” 李菻善觉得王修晋的样子特别的有意思,当初他们俩在奉安的时候,王修晋可没少惦记要去海里玩,怎么现在却十分害怕的样子。虽觉得有意思,李菻善并不有因此逗趣几句,只是应了声“放心”。 第235章 既然提起了奉安, 王修晋便想要不要让李菻善给大哥带些东西,后一想又断了念头, 李菻善又不是从京城出发,带东西走着实不便, 若要送东西, 大可以从驿站那边走, 王修晋突发奇想的, 要不要开个快递的业务,随即便摇了摇头,当真若是开办了,他怕是要赔得血本无归。 这个时代可没有网上购物, 电视购物,甚至想要搞个异地购物都难, 没有购物扶持, 就算是把业务构架起来,没有生意,谈何赚钱,况且, 这个时代的百姓托人捎带东西, 多以同乡走货郎相托,一般不会收钱, 相比之下,他若铺开快递,总得收些费用, 两相比较,百姓自然更愿意相托于熟人,不用花费且还保靠。 放弃了快递的念头,王修晋悠悠的叹了口气,想到两人才刚刚成婚没多久,就要分开,王修晋不知是当庆幸李菻善去边关不是在年尾时,还是当气四皇子去哪里都落不下李菻善?话说回来,四皇子也够倒霉的,先后被指婚两次,第一次娶进门的,结果就那样了,第二个还未进门,就不知出了什么事,天子指婚,居然不了了之,这里面若是没有什么事就怪了,不过至今京城里也没有什么传闻,王修晋觉得挺奇怪。 几天之后,李菻善离开的时候,王修晋并没有送行,前一晚被折腾的完全起不来,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想要寻个舒服的位置都要深思许久要不要翻身。无声的叹了口气,待李菻善回来后,得好好跟他谈谈,年纪轻轻的可不能恣意妄为,若是夜夜这般,他得少活十年。 王修晋一直躺到午时才起身,想着院子里少了个人,突然觉得有些过于安静。揉了揉腰,吃了些东西后,王修晋哪里还有时间想东想西,他也是有事要忙的,比如说,金秋之季,当是学堂举办运动会之时,王修晋作为学堂的东家自然要出面,不用全天都在场,至少在开幕的时候要露个脸。除此事之外,他还要去庄子里看看,庄子那边多了些牛犊,和羊崽子,庄子里便有些装不下,管事的派人送了信,让他抽空过去一趟。 想着最近没怎么吃牛羊rou,突然有些馋了,只是李菻善前脚走,他后脚就放开肚吃,似乎不那么好吧!好像他马不得李菻善离开似的。 “晋少爷,宫里来了旨意,请少爷进宫。”门外仆人躬着身,刚刚过来的亲随脸色可不怎么好,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事,少爷这会儿进宫,会不会……仆人在王修晋出来之后,小心的把亲随的脸色和语气说了一下,王修晋倒不怎么在意,整了整衣装,抬步便走。 宫中的气压是有些低,王修晋一路上已经得了几位亲随的提醒,王修晋挑了挑眉,也不知哪边出了岔子,惹得皇上雷霆震怒。进了御书房,王修晋向皇上行了大礼,待皇上叫起后,王修晋便松了口气,若是皇上一直不叫起,他才该忧心。 “看看这个。”皇上把一封信让亲随递给王修晋。 王修晋眨了眨眼睛,这信,他怎么觉得不能看呢?可皇上开了口,他怎敢说不。打开信,王修晋一目十行的扫了个遍,惊讶无比,相当的震惊,随即皱起眉,“皇上可是想要建船厂。”信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一个属国的史臣与人闲扯,笑言大梁央央大国连战船都没有,还妄想以上国之称压制寇国,就不怕还没到寇国海域,就被对方的小门小炮打回来。这话便不巧被缉事厂里的亲随听着,还上书送到了皇上的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