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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

    靳皇笑了声,虽然笑未曾达到眼底,但确实是笑了,权筝听见,佯装不乐意的瞪他,“你取笑我吗?”他摇头,权筝哼了声,扭过头去,“你分明就是在取笑我!”

    靳皇连忙,摇头,“没有!”后面又补充,“我怎么敢?”

    权筝看着他脸上浅浅的笑意,忍不住哼了声。

    唱歌这一行她算是个新手,因此,经验不足也情有可原好吗?

    但这首歌她已经被邱白指点过很多次了,明明已经唱的烂熟于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唱的时候,就是很难代入情感,哎,明明她经历的都已经够多了,为什么就是唱不出那种感觉?

    记得总监说过《凉凉》这首歌词,讲的是一份命中注定却又充满坎坷的惊世之爱,整个过程讲述的是从对爱情的憧憬到心碎,最后到不悔的过程,可是她明明都知道,可却根本把握不住那种细腻的情感,连她自己都知道,还差一点,分明还差一点什么东西……

    这时,靳皇靠着车将她搂进怀里,亲昵的吻着她的耳畔,“想什么呢?”

    权筝摇着头抬起眼来的时候,却被他给堵住了双唇。

    她微有些怔住,今天的他,怎么这么黏人啊?

    想到他最近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她下意识的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总觉得马上要发生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她尽管心里着急,却娇笑着推开他,窝在他的胸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今天你好奇怪哦!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惊喜给我啊?快给我看看……”她说着就要往车里钻,靳皇却将她从后面抱住,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垮下来,在她忍不住将疑问问出声的时候,察觉到靳皇握住她的手,往下带,他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慢而又暧昧的响起,“不给看!但可以让你摸摸!很大……的惊喜哦!”

    权筝摸到热热的东西时,红了脸,啊了声尖叫着将他推开,“靳皇,你混蛋!你你你!”她推开他就连忙钻进了车里,在嘭的一声关上门时,她隔着车窗瞪着外面站着的他,简直太不要脸了!真的是太太太……无耻,没有下限了!

    她见靳皇笑着转过身去绕着车头坐进来,脸开始火辣辣的疼着,她咬着唇,在剜了眼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后,嘴角挂着笑意转过头去,当车缓慢的开动时,靳皇握了下她的手心,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后,笑着说道:“这个惊喜怎么样?有没有很喜欢?”

    权筝将他的手甩开,“你走开!臭流氓!哼!”

    靳皇低笑了声,在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时,眼眸中沾染着nongnong的墨色。

    在车从停车场出来时,拐角处某个巨大的显示屏上,主持人正在报道许多高官被罢免或者降职的新闻,谁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但却总觉得应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录音棚内。

    权筝听着耳边流淌着的美妙音乐,正在深情的演唱,“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和护着我……”

    封城配合演唱,“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权筝接着演唱,“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尘伤情着我……”

    前两次,都是她自己在棚里唱,而这次被封城给带着,她自我感觉都良好了许多。

    她听着封城演唱,“生劫易渡情劫难了,还有几分……”

    两人合唱时,她看向封城,两人默契对视,而后演唱,“前生的恨……”

    权筝接下来的演唱通过耳机传到了靳皇的耳朵里,“也曾鬓微霜,也曾因你回光,悠悠岁月漫长,怎能浪费时光,去流浪……”

    他看着心爱女人的深情模样,她演唱的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在对他表白。

    但当她演唱到这句时,他的呼吸就猛地一滞,耳边更是不断的回响着“悠悠岁月漫长,怎能浪费时光”这句话,现在的他怎舍得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他恨不能时时刻刻的黏在他身上,他快没时间了……

    ☆、情深065米 结局(终)

    他恍惚间,听到两人的歌声传来。

    先是封城的,“若是回忆不能再相认,就让情分落九尘……”

    接着是权筝的,“凉凉十里何时还会春盛,又见树下一盏风存……”

    然后又是封城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

    接着传来两人合唱的声音,“吾生愿牵尘……”

    靳皇怔怔的看过去,他的耳边似还回荡着权筝的尾音,甜甜的,似带着笑意。

    封城这时对着权筝调侃的说道:“最后一句毁了毁了!”

    权筝朝着他吐舌头,朝着靳皇说道:“人家看到亲爱的在那儿站着,激动嘛!”

    封城:……

    这时,音乐总监总算脸色缓和了许多说道:“这次进步了不少,看来还是得有阿城配合……”

    权筝忍不住撅了下嘴,好严厉的总监哦,每次都被他给批评,不过之所以有批评,她才能不断的给自己施压,进步的更快,她笑嘻嘻的点头,并说了些会继续努力的话,从里面出来……

    原本是打算再跟封城唱两遍的,可以的话,就能直接录制了,她也不用再为这事费神了,毕竟现在她还要全力备战决赛呢,可当看到靳皇再一次的紧锁眉头时,她只能抱歉的跟两人说另约时间,总监仗着有靳皇在,自然不敢说她,封城也觉得自己唱的还不够好,所以就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靳皇,他也看出来,这人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靳皇带着权筝玩了华城里所有能玩的鬼屋,他明明最怕玩这个,但不知为何,今天兴致格外的高,权筝明显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但却什么都没说,她强颜欢笑着,嘲讽他,“明明不敢玩,还非要在那儿逞英雄,嘁~”

    靳皇抚摸着她的脸庞,眼眸里皆是深情,权筝看着里面藏着nongnong的依恋和不舍,总觉得他随时就要离开自己,不,她在心底不断的呼喊:靳皇,不要走!不要走!

    靳皇看着她眼中的柔情,生怕自己心里的那股子不舍会泛滥成灾,他紧攥着拳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下午四点五十二分,他带她去玩了游乐场里所有能玩的东西,包括那虽然足够刺激,他却从来都不屑玩的云霄飞车和跳楼机,还有那过分无聊的海盗船和摩天轮……

    玩碰碰车的地方,靳皇开着车一路去追权筝,权筝一路逃着,她笑着说道:“不要再撞我了啦!”然而她的话音还未落,他就撞了上来,她的身体由于惯性往前倾了下,她回头看着靳皇警告道:“你给我等着!”

    她急转了过来,去追靳皇,然后嘭嘭嘭的撞他,他一路被撞着,逃着,权筝咯咯笑着,整个游乐场里好像都充斥着她的笑声,很是欢乐……

    晚上,两人吃过饭,从餐厅散步到电影院,权筝本来想找个爱情片看,结果靳皇却选了部新上映的恐怖片,听说恐怖指数很高,口碑也不错,权筝早就想看了,但无奈没人陪,却没想到靳皇会……

    她看着拿着电影票帮她排队买爆米花和奶茶的靳皇,眸光里不自觉的染上雾气,她好怕,好怕他真的会马上离开她,她只有他了……

    靳皇回来时,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拿着东西,将她轻揽入怀中,心疼的问道:“怎么了?哭了?”权筝急忙摇头,“没有,刚有根眼睫毛掉眼睛里,我揉了好久,唔,好在刚弄出来了,难受死我了。”

    靳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轻舒了口气,权筝强挤了下笑意,在他怀里转过身来,拿过他手中的那杯蓝莓味的奶茶,低头猛喝了几口,眼中的湿意还未散去,所以她不敢抬头,装作很渴的样子喝着奶茶,靳皇纳闷问道:“有那么渴吗?”

    权筝低着头点了下头,抱着他的一条手臂跟着他往观影厅走。

    很恐怖的电影情节,要是以前肯定能挑起权筝百分百的兴趣。

    可是如今她却心事满满的对着荧幕发呆。

    靳皇早就在看第一眼的时候,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所以,自此以后就没再正眼瞧过这部电影。

    因此,他在注意到权筝走神后,就喊着她的名字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却不想,她像是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似的,根本就拔不出来。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这时,权筝却猛地收回了神智,在看到他疑惑的眼睛时,笑着说道:“看我做什么?老实说,你是不是很怕?怕了的话,我不介意把我的怀抱借给你哦!”记得上次看的时候,他就怕的要死的钻在她的颈间,虽然,他当时故意做出暧昧的举动来,但这绝对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她都不等他说些什么,或者表现出什么来,直接说道:“好了好了,反正剧情这么无聊,我也不想看,走了走了。”她站起来,就拉着他往外走,靳皇怔了下,“真有那么无聊?”那全场停不下来的尖叫声算怎么回事?在演戏么?

    苍穹之眼是全世界最高的建筑物,而权筝和靳皇如今就坐在苍穹之眼的天台上,好像只需伸手就能抓到头疼的星星,月亮那么大,那么圆,那么亮,权筝依靠在靳皇的怀里,轻闭上眼睛时,感觉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么安静,那么幸福。

    靳皇亲吻着她的眉心,看着她闭上眼睛时,依旧绝美的容颜,忍不住回忆起他们两个初相遇的场景,那天他本以为会是个很平常的夜晚,却不想,他会在那天遇见那么不平凡的她……

    其实那晚上,他之所以要了她,大概是因为,他第一次看见那么大胆的女人,竟然用手攥着他的那里,求她能救救他,他身为个正常的男人,有软玉在怀,不可能不为所动,她却说,想要用凉水来解决。

    好吧,这女人确实是跟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见到他就特么跟吃了春药似的想扑倒他,然而,他到底还是高看了她,被下了药的她,就那区区凉水又如何能满足得了她?她到底还是被他的男性魅力所吸引了,她撩拨他,亲吻他,甚至猴急的想要扑倒他……

    他承认因为她眼睛跟他母亲长得很像的缘故,又因为他真的觉得这女人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又加上他当时已被她撩拨的有了反应,所以,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他跟她有了那美好的一夜。

    所以,他在那晚后,食髓知味的让乔良查了她的资料,结果,果然发现她是被人给利用了,他确定她不是那种贪图他钱色的女人,大概因为她跟他以前见过的女人不一样,大概因为他夺去了她的初夜,总之,他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那天她继母的生日宴,因为他知道那天晚上的她醉的不行,又因为被下了药的缘故,早就失了心智,所以,很有可能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果然,她真的不记得他了,她礼貌而疏离的态度,让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所以,他恶作剧的将她的鞋子给踢开,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她泛红的脚踝,所以,他后来才找理由的给她买了那么多鞋子。

    他对她的感情,他摸不准到底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但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绝对是因为日久生情,因为刚开始的她,确实是蛮看不爽他的,权总让她带他去花园时,他都发现了她满脸的不情愿,尤其在看到她走那么快,好像恨不能当他似苍蝇似的甩掉,他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了郁闷,以前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恨不能像八爪鱼似的贴在他身上,让他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个女人倒好,倒开始嫌弃他来了?哼,他难得遇见个这么感兴趣的女人,能轻易绕过她吗?

    所以,在两人双双倒在花园里的时候,他察觉到她在摸自己的胸肌,想到在宴会上见面时,她近乎贪恋的摸他手的场景,他就知道起码对这个女人而言,他还是有资本的,换言之,就是他有戏,因为她起码贪图他的某部分……

    后来在相处中,点点的琐碎事情,让原本想干的两人开始越绑越紧,他们从陌生到熟悉到成为恋人,在以恋人的模式生活,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候,也有过双双冷战互不搭理的时候,也有过因为分别后的想念,折磨到他快发疯的时候,也有过因为她跟其他男生近距离接触而吃醋的时候……

    他记得她参考着给他买的酒红色西装,他故意买了和她一样的颜色,后来他才知道,那样同样颜色的衣服,会被人当作情侣装,会让人把她当成是他的专属物……

    他还记得她给他送的那个生日礼物,粉色的手帕,那么小女生的东西,若是别人他能舍得正眼瞧一眼么?可是她送的就不一样了,他不但要每天看一眼,还要将它时时刻刻的带在身上……

    还有现在摆在家里面的很多小东西,情侣杯子,情侣牙刷,情侣毛巾,情侣拖鞋,还有放在床头的情侣小摆件,所有的东西好似都在表明,她是他的,他是她的,而如今衣柜里大半的衣服,也都是她帮他购置的,曾经的黑白两色,如今变成了黑、白、灰、深蓝、酒红、咖色,虽然依旧是那么深沉的颜色,但他的世界却因为她明亮了很多很多。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和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的回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融进了他的生命中。

    他深情的吻了口她的脸颊,又贪恋的吻了下她的唇,她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像是在无声的问他在做什么,他又啄了口她的唇,问道:“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第一次见你时候的样子,还有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样子,还有第一次对我发脾气的样子,还有你第一次……在我身下绽放的样子。”

    权筝又羞又臊的红了脸,她锤着他的胸口,说道:“你讨厌!”

    靳皇看着她脸上甜甜的笑容,终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唇。

    那天晚上,他狠狠的将她压在床上,翻滚间,和她仔仔细细的回忆了所有的美好。

    凌晨四点钟。

    靳皇站在窗前,半边被拉住的窗帘被风卷起,似幽灵般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

    而靳皇似来自暗夜的恶魔似的,他的面容整个笼罩在夜色之中,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大到,让人根本没办法忽略,这里的的确确是站着一个人。

    他的耳边响起白天夏目打来的电话,“今天王室那边传来消息,说王已经不行了,我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被那个女人掌了权,不仅这天下要易主,我跟你的日子更不可能会好过,这次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一旦失败,面临的后果将是无法想像的。

    他舍不得离开她,可他必须得离开。

    他想让她等他,可他又怕,如果她真等了,他回不来了怎么办?

    这时,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他迟钝的掏出来,看了眼,上面写着几个字:行动开始了。

    看来夏目那天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也就证明,他必须得离开了。

    他将烟头掐灭在掌心,随手将他扔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时,他将手机装进了口袋里,转过身来朝着床边走去,他俯身亲吻着累到呼吸都变得沉重的女人的脸上,他的吻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他再次起身时,拿出便条纸唰唰唰的写了几个字。

    他直起腰来,像是怕自己会舍不得似的,看都不看床上的人一眼,就抬脚离开了。

    在门被掩上的时候,床上的人动了下,权筝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闪闪的泪光,她吸了下鼻子,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张便条纸,她未能看清楚上面的字,她犹豫着不敢去看,她怕,她真的很怕,可终究,她还是颤抖着手伸了出去。

    当她看见便条纸上写着的几个字时,眼泪似决堤的洪水般,放肆流淌着。

    上面简单的写着:小筝,分手吧。

    她将便条纸紧紧的攥在手心,没忍住直接哭出了声来。

    而这时,光滑的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她的身上密布着他昨晚发狠的要她时,留下的吻痕和咬痕,她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隐瞒了自己,却没想到,得到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可她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总得要个理由吧?

    想到这里,她胡乱的扯开被子,拿过放在旁边挂着的白色浴袍,就穿在了身上。

    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眼泪也来不及擦,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直接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