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这到确实是个事。”季开明这会儿眉头轻皱:“就算回去,也还得先弄到学籍。”可在老家那里,他有点使不上力。 管学籍的是教育部门,他这边是沾不上边。就是他们原来的老战友回去,多数也是离教育部门远远的。 何医生突的道:“不如这样吧,就让她将学籍挂在西吴高中。要考试的时候,就从那里考。” 季开明眼睛一亮:“能成?” “成。”何医生点头。 江敬华笑眯眯的狐狸眼瞅了他一下,便转了开去。将他手里的试卷又抢了过去:“天都这么晚了,我们也回吧,别耽误欢喜休息。”说着,还冲着欢喜扬了扬手里的试卷:“今天晚上,我来给你讲试卷。” 季开明则跟欢喜道:“我今晚不回来,你将门关好。你姐那,还得你多上心。” 欢喜自然无异议,直接关门,落闩。 匆匆洗漱,便回了卧室。难得的没再看书,而是早早的熄灯躺好。只是在黑夜里,她依旧两眼圆睁,全是惶然。 她将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一点点的,细细的,碾碎了琢磨。尤其是在江敬华这个人出现之后的事情,更是一点不落的,翻来覆去的想。 她最担心的,关于空间的问题,她相信,她并没有露出一点破绽。那是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一直小心翼翼,十分谨慎对待的问题。这一点,她还是可以肯定的。 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是她的身份问题。 一个人的性格转变的太厉害,总会有人怀疑的。只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想到,是灵魂换了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若是关于这一点,她其实并不惧怕。说到底,这个身份是真实的。是禁得住任何检查的……所以,如果只是这方面的怀疑,她只要咬牙不承认,死扛到底,那么他就算再怀疑,试探再多,她也无所畏惧。 最多也就是让她不痛快些,但只要离开这里,离他们这些人远远的,她又担心什么呢? 欢喜始终抱着,这些人不过是她人生中的过客,只要她不去招惹,远远的离着,就不会有问题的想法。所以,居然也就这么想通了。 然后,她就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继续保持警惕,不在大面上出错,她相信,不会有事。 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是她不去招惹对方,对方也可能来招惹她的。不是她想离,就能离的。 上辈子害她的人,又岂是她主动招惹的? 可惜,过了一辈子,她依旧没看透。 第十九章 夜里,狂风大作。 欢喜睡的浅,不知什么砸到了谁家的玻璃,把她从睡梦中惊醒。连忙起身,各屋的窗户看了一遍,确实没什么问题。又去看了回罗欢乐,确认她依旧睡得很沉,这才回屋。 楼底下一阵哭闹,是玻璃被砸碎的那家人家起来了,小孩子被惊到了,哭个不停。孩子的母亲轻声哄着,很快就又睡着了。她家男人正拿着东西堵窗户。又出去一趟,将砸窗子的东西给移了开去。 是一棵枯树,就在他家窗户后面。被风刮折了,正好砸他家窗子。等他收拾完回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风刮得越来越响了,欢喜回到屋里,却丢了睡意。身上冰冷,她靠坐在硬绑绑的床上,睁着比夜更黑的大眼睛。 没有点灯,就这么静悄悄的坐着。 半晌,她才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着,人却进了空间。 空间里从无黑夜,也无阳光。永远都是明亮的,却没有蓝天白云。 她到了灵泉水边,看着那可以让她脱胎换骨的泉水,不住的想,如果她喝一杯灵泉,嗓子会不会变好?应该可以的吧!毕竟,脱胎换骨了,再大的问题,都能解决。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带着些颓废的坐在泉边的石头上:“不能急,不能慌,更不能乱。”她无声的跟自己说道:“这么久都忍下来了,就还能再忍忍。再忍个半年,只要半年。” 至于嗓子,哑就哑吧。她特意问过,大学招生,并没有禁止残疾人报考这一条。所以,她不需要急。 “不能急,慢慢来,慢慢来。”她让自己的视线离开灵泉,人也离开。 空间里有一间茅屋,那是本来就有的。她本来想,跟那个男人说了以后,就带他进空间,然后夫妻齐心,将茅屋改成别墅。这里空气清新,闲时进来渡个假,泡个温泉。可惜,材料都准备好了,却未能实现。 大概空间比她更会辨识人心,明明之前可以带无意识,但活着的人进空间。可那个男人,却被空间排斥。她就算告诉了他,依旧不能带他进来。 茅屋里的东西很多,也很乱。当初的她,就像个要过冬的松鼠。大学时谈的男友的背叛,以及社会上越来越多的犯罪,让她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全都藏在空间里了。 视线微转间,看到一堆爬山宿营工具。不由微微发愣! 初得到空间时,她也有怀壁其罪的意识的。 做什么事,她也是想过,要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别人。要卖人参前,她也会先进山。获得大量的金钱之后,她更是会小心蛰伏。 只惜,她以为她糊弄了别人。其实,是她被糊弄了罢了。而后来,她便是连这点警惕心都失去了。这辈子,绝对不会。 看到工具,她到是想起另一件事来。 她在有钱之后,曾买过不少东西。 人便是如此,物质追求达到之后,便总想追求点精神方面的东西。她那时刚被爱情背叛,到没想要再追求爱情。因此,她就想学点什么,来充实自己。 确切的说,初初有钱了,像个爆发户一般,总有点担心被人嘲笑。所以就想给自己镀点金。像那些世家小姐,真正的贵族一样。就像那些明明一本书也不看,却非要弄个很大的书房,买上一堆的书的人一样。 她学着她们,报了很多的艺术班。舞蹈,美术,音乐,乃至礼仪……参加很多,用钱就能进的沙龙……弄了一堆的证书回来。可惜,全都是糊弄人的。 那时,她真是疯了一般。花了大笔的钱出去。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钱没了,继续卖药。 后来发现,就算她学的再多,也无法跟那些,几代人累积起来的修养相比。她便又轻易放弃了。远离了那一切…… 用力甩头,将那些记忆全都抛开。她开始寻找那些,被舍弃的工具。 她不确定,她是不是有放在空间里。那些东西,她花了不少钱。但后来证明,都是完全不值的次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