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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o,”薛信不耐烦地把刚挑的几支玫瑰扔回了架子上,“什么狗屁运气,走吧。” “走吧”是对旁边的晏泽说的,晏泽没什么反应,好像没听到,正看着一株仙人掌在发呆。 “怎么了同学,不喜欢吗?”老妈走了过来,笑着问。 “妈。”蒲龄喊她。 “嗯?”老妈看了他一眼。 “没事儿。”蒲龄顿了顿说。 宫野夺过他手里的小喷壶,往花架子上喷了过去,些许水珠溅到了薛信的脸。 “cao.你干嘛?”薛信抬手遮了一下脸。 “浇花儿啊,没看到过?”宫野看着他说。 薛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拽着晏泽的手臂走了出去。 “认识啊你们?”老妈问。 “不认识,那种傻帽我怎么可能认识。”宫野说。 “不认识你赶我客人干嘛?”老妈挑了挑眉。 宫野:“......阿姨对不起。” 老妈突然笑起来:“跟你开玩笑呢,今天光棍节,姨送你朵花儿,祝你早点儿找到心上人。” 说着她就递了一朵用紫色塑料纸包好的红玫瑰给宫野。 宫野接过去,笑着闻了闻:“谢谢阿姨啊。” “我的呢?”蒲龄问。 “你?你小孩儿家家的,要什么花儿。”老妈说。 “听到没,小孩儿家家的。”宫野看着他笑。 “你闭嘴。”蒲龄啧了一声。 今天便利店生意不好,比往常还稍微差那么一点儿。 宫野坐在餐饮区吃泡面,一边玩手机一边吃。 蒲龄边翻地理书,边抬眼看他。 “看我干嘛?”宫野从面里戳了块比指甲盖儿还小的牛rou干扔进嘴里。 cao,这人后脑勺是长眼睛了还是怎么着啊。 蒲龄皱了皱眉,低头翻了一页书:“谁看你了,你喝方便面汤喝醉了吧?” “哦。”宫野点了点头,把面盖好,丢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客人饱了吗,没饱我再帮您泡一罐。”蒲龄转着笔,漫不经意地说。 “饱了。”宫野很舒服地长叹了一声,又瘫回餐饮区的座位上玩手机。 “你有阵子没来,我们店的夜间商品销售水平都降低了。”蒲龄说。 “所以我来了啊。”宫野说。 蒲龄没说话,看着书本上的字偷偷开始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照例到十二点关门,蒲龄坐宫野的二八大杠回家。 这车结实是结实,就是车轮一转就吱呀哇啦地叫,叫了一路。 蒲龄在车轮的噪声里戳了一下宫野的后背:“你最近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啊。”宫野倒吸了口凉气,“好冷,把我衣服上的帽子给我戴上一下。” 蒲龄伸手把外套的帽子给他戴上去,重新接上话题:“没忙什么怎么成天开着你的小二八出去?” “干正事儿,怎么了?”宫野慢悠悠地说。 “哦。”蒲龄不问了,想了想道,“我不想干传单那活儿了。” “为什么?”宫野问。 “莫名其妙的,那个监工阿姨每次都多给我钱,我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蒲龄啧了一声。 “多给你钱你还不想干?”宫野笑了,“少年你是不是太任性了?” “我们那组还有个熊,每次都抢传单发,也烦。”蒲龄叹了口气,“反正就不想干了。” “不想干就不干了吧。”宫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小,本来就不应该兼职这么多活儿。” 蒲龄懒得说话了,把脸靠在宫野的背上,闭目养神。 车子在院子门口停下来。 “到了。”宫野拍拍他的肩膀。 蒲龄睁开眼,打算从车上下来,却听到宫野惊讶地啊了一声。 “方寻?”宫野说。 方寻是什么东西? 蒲龄想着,抬头去看,愣住了。 院子门口蹲着个瘦瘦小小的人,身边还站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 那人听到宫野的声音,从膝盖里抬起脸来,安静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宫野朝他走了过去。 方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突然身子朝前,整个人抱住了宫野,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小声而克制地哭了起来。 声音听起来,还挺难过的。 蒲龄皱了皱眉,也走了过去。 方寻。 他不认识这个名字。 宫野的朋友蒲龄记不住全名,但听到都会有印象,方寻这个名字,他没有印象。 看宫野的态度......好像和他也不是很熟。 所以。 蒲龄突然有些意识到,方寻可能是宫野这段时间在忙的事情。 “先进屋吧。”宫野提起方寻的箱子,推开门。 方寻很轻地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门开得有点儿小,蒲龄拽着书包带子,等他俩都进去了才进去。 院子里仅有的一盏破灯可怜兮兮地亮着,勉强能看清地面。 “蒲龄。”宫野扭头喊他。 蒲龄没说话,在黑暗里站着不动。 “很晚了,你早点儿睡。”宫野说。 “我不困。”蒲龄说,顿了顿又道,“他遇到什么事儿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他听到方寻吸鼻子的声音,但方寻没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