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发现自己完全误会了的徐缓缓脸红到了耳根，赶紧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表面上努力保持着平静，内心却在狂吼：啊啊啊！都怪顾清刚才在说什么扑倒不扑倒的，害得她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然后就这么想歪了啊！ 徐缓缓低着脑袋不吭声，等一会儿上方又传来了他没有褪去笑意的声音：“缓缓，如果你忍不住的话，我随时欢迎。” 扑倒你吗？徐缓缓下意识的自动脑补了他没说出口的话，然后才发现原来刚才顾清和她的对话被他听到了啊…… 等顾清回来时，就看到了脸红的不行的徐缓缓还有偏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的徐靖。 虽然不知道在她不在的那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她还是的默默叹了口气：好想谈恋爱啊。 吃完了饭，道别之后顾清就独自回去了，而徐缓缓和徐靖打的到了天何大学。 他们到了大礼堂，想到等下讲座的时候下面坐着他，徐缓缓难免觉得有些神奇，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倒不像是第一次上台时那样的紧张，而是又增加了一些甜蜜，很特别的感觉。 在后台的房间里，“徐靖，你是第一次听我讲座吧。” 徐靖看着她摇了头，“不是。” 听到了意外之外的答案，徐缓缓吃惊的道：“不是吗？” “第二次。” “诶？上次是什么时候？”徐缓缓突然想到那一次她结束后在门口被他拉住，她这时才反应过来，“难道是我第一次开讲座的时候？” 徐靖微颔首，“嗯。” 徐缓缓大脑里闪过一个疑问，她眯起眼睛凑近他道：“那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你是路过的呢？” 被徐缓缓抓到自己在那次撒了谎，向来处事不惊的徐靖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慌张，他轻咳了一声避开了她的目光，“我的确是在附近办事。” 丝丝的甜蜜在她的心中化开，徐缓缓眼眸里闪着微光，看着徐靖微微红了的耳根，满脸的笑容，“你果然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评论，那我就继续写案子了啊~感情戏也会尽量写哒 53、碎片（1） “咳咳。”门外传来咳嗽外加敲门的声音，发现有人来的徐缓缓赶紧退后一步转身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宋教授，他看了一眼搓着手的徐缓缓再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俊朗男人，最后视线又回到徐缓缓的脸上，“徐缓缓，这位是？” 徐缓缓赶紧向他介绍，“宋教授，他是徐靖，刑侦队的法医。”她停顿了一下下，有些羞赧的加了一句：“呃，也是我男朋友。” “哦……”宋教授拖长了尾音，一脸了然又欣慰的表情。 徐靖主动上前和他握了手，“宋教授您好。” 宋教授对徐靖的第一印象不错，笑着道：“你好你好。” 离讲座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徐靖便转身对徐缓缓道：“那我先出去了。”然后又对着宋教授微微颔首。 目送着徐靖离开，徐缓缓便接收到了来自宋教授的目光，“你爸知道这事了吗？” 徐缓缓摇头道：“还没呢。” 得知这一点的宋教授很是得意，“这么说我比你爸先知道啊。” 徐缓缓双手合十满脸恳求的道：“教授，我爸约你下象棋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漏嘴啊。”她交男朋友这件事当然要由她自己亲自说，只不过她想再等等，因为按照她爸的急性子，知道之后估计就要催她结婚了。 宋教授露出无奈的表情，“我想说也没机会啊，上次你爸跟我说了足足两小时他是如何制服嫌疑人的事。” 徐缓缓笑了，已经在脑补了他那时候的表情，心想她爸还真是可爱。 几分钟后，徐缓缓掐着时间走上了台，偌大的大礼堂几乎坐满了学生，她扫了一圈，在第一排最右边的角落里看到了徐靖，两人对视了一眼，徐缓缓嘴角微微勾起随后又马上收回。 讲座一如既往的很顺利，一个半小时后进入了提问环节，在回答了两名学生的问题之后，徐缓缓用手指了一下坐在第一排中间一位举手的男生，他的额前的刘海有些长，完全遮住了眉毛，一双桃花眼，脸上是迷人的浅笑。 徐缓缓可以肯定，之前的讲座没见过这个人，而且他并没有带纸笔。 话筒经由其他学生传到了他的手中，他清了清嗓子，“徐教授。”嗓音有些慵懒。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在场不少女生往他的方向看去。 笑意渐渐染上了他那双桃花眼，“如果我说我杀了人，你信吗？” 在后台听到这句话的宋教授快步走到了幕布的旁边，满脸震惊的看着那个说话的男生，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他的这句话无疑引起了不小的sao动，学生们看着他议论纷纷，然后又想看了面无表情的徐缓缓。 这一次徐缓缓没有作出回答，而是离开话筒走到了他面前，她依旧站在台上俯视着他，缓缓开了口：“你知道我最讨厌听到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没有说话，依旧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微抬着下巴对上了她的视线。 徐缓缓俯身下凑近他，脸上没有怒意也没有笑意，语气里满是克制，“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半个小时后，接到徐靖电话的高临赶了过来，将他带上了警车，徐缓缓和徐靖原本的计划也因此被打破，一同回了警局。 周齐昌查到了他的身份，龚祁易，24岁，毕业于ft大学，是s市数一数二的学校。 在审讯室里，面对高临的审讯他一言不发，只是提出一个要求，“我只会接受徐缓缓的审问。” 五分钟后，徐缓缓在审讯室外做了一个深呼吸才走了进去，没有和他有什么眼神交流，她拉开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第一句话便是：“你欠我160块钱。” 正在用右手来回抹着桌面的龚祁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笑的脸上露出了略微疑惑的表情，“什么？” 徐缓缓也不解释，只是抬眼瞪了他一下，有些恶狠狠的道：“你只要记住就好。”原本她和徐靖打算结束讲座之后去看电影的，连电影票都已经买好了，现在没法退票，只能浪费了，更重要的是他们难得的约会就这么泡汤了。 她继续不爽的道：“还有，你不该破坏我的讲座。” “这点我道歉。”他紧接着露出歉意的微笑，看上去非常真诚。 当然只是看上去，于是徐缓缓点了下头，“嗯，我不接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龚祁易先沉不住气开了口：“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我以为你会急着问我到底杀了谁。” 徐缓缓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道：“我为什么要急，反正你都会告诉我的。”从他模仿言洛就可以知道，他这样的人恨不得向全世界展示他的罪行，他想成为第二个言洛，这一点让徐缓缓对他更加反感甚至是厌恶。 于是说出口自然没什么好话，“你想复制言洛本身就是很可笑的行为。” 徐缓缓话音刚落，龚祁易眯起了那双眼睛，嘴角微微扬起，带着狂妄的口吻，“不是复制，我是要超越他。” 徐缓缓听到这个言论，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嘲讽，“呵。” 他倾身凑近她，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你觉得不可能吗？” 徐缓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要么接受法律的制裁。”她顿了一下，说出了另二种可能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像言洛那样成功越狱了，除了被折磨致死还会有第二条路吗？”虽然说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了。 龚祁易却是对此异常的自信，他笑了起来，非常迷人，“为什么不会是相反的呢？” 徐缓缓却对他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好感，她摇了摇头，“就目前来看我没有看到丝毫的可能性。” 听到这样的回答，龚祁易忽然身体放松向后靠去，右手轻轻敲着桌面，“去我家里搜搜看吧，应该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如果搜出来的东西不是照片的话我想我会惊喜一些。”龚祁易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被徐缓缓抓住，她一脸了如指掌的表情，可惜的道：“哦，看来就是照片了。” 龚祁易却又勾唇笑了起来，“希望你们能找出哪些人死了，哪些人还活着，时间可不多哦。” 听着他说完这句话，徐缓缓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审讯室。 十几分钟后，刑侦队队员把从他家里找到的东西拿了回来，看到之后，徐缓缓明白了为什么龚祁易最后露出的笑容了，他为他们准备的的确是照片，但并不是完整的照片，而是一张照片的九分之一，这样的碎片一共有六张，可以分明的看到是人的一部分，然而很难分辨照片上的人是否死亡，更不用说查出他们是谁了。 一名队员猜测到：“他会不会是言洛手下的人？” 话音刚落，被徐缓缓直接否定了“不会。”她语气非常肯定，接着便拿起了六张照片碎片中的一张，解释了她会这么认为的理由，“这分明是孩子的手，言洛有一个原则，不会对孩子下手。” “所以他应该是言洛的崇拜者吧。”毕竟他采取了和言洛当年同样的方式，就连问的话都一字不差，还有照片也是言洛干过的。 “不完全是，他之前是言洛的崇拜者，但他的作品应该是被言洛否定过，刚才在审讯室里我故意激怒了他，表示他和言洛不是一个水平的，看一下他的反应。”徐缓缓让周齐昌打开了刚才录下的审讯录像，在她说完很可笑那句话之后，徐缓缓让周齐昌定格在了那个画面，然后把龚祁的脸放大，“愤怒，之后我每次提到言洛，他都表现出了一种情绪：愤怒。” 周齐昌用了另一种方式表达，“这么说的话，龚祁易算是对言洛粉转黑？”因为得不到偶像的认可，于是怒转黑。 徐缓缓颔首道：“可以这么说吧，龚祁易不是单纯的模仿犯罪，他想要超越言洛是他的真实想法，所以他才会做一些言洛不会做的事，比如给我们照片碎片增加我们确定找出受害者的难度，更比如对孩子下手。” 高临慢慢拧紧了眉头，“他想要以此体现自己比言洛更出色，他想要证明给颜洛看，自己能超越他。” “所以他杀了六个人？！”周昌齐觉得简直可怕，他是理解不了这种变态的心思。 “不会，他用的都是哪些人，说明有人活着，不止一个。” 徐缓缓说着她的推测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然后让周齐昌重新放了一遍审讯录像，看完之后她嘴里慢慢说出了三个字：“强迫症。” “什么？”其他人显然一下子都没明白。 “他有强迫症。”徐缓缓又让周齐昌重头放了一遍，让他们更直观的感受，“看他用手抹桌面的动作，三次，还有之后用手指敲打桌面，三次一个停顿，照片碎片是整张照片的九分之一，三的倍数，一共是六张照片碎片，还是三的倍数。”她抿了抿嘴，“还有，他在讲座上是第三个提问的。” 其他人一脸吃惊的看着监控画面，原先没有察觉到的细节在徐缓缓点明之后，再看一遍那些动作就会觉得异常的诡异和毛骨悚然。 “三，他对三有一种强迫的执念。”高临据此做出了推断：“也就是说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三个人，另外三个人还活着。” “我们得先找出三个还活着的人，他最后的那句时间可不多说明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在他设定的时间内没有找到，就会有人死。”徐缓缓觉得最可能的时限是，“三个小时。” 54、碎片（2） 龚祁易看着再度走进来的徐缓缓，似乎一眼看穿了她想要问什么，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放在桌上的手悠哉的敲打着桌面，根本感觉不出他被戴上了手铐，他微抬着下巴，神情轻松，“三个小时后就有一个人死亡，你们得尽快了。” 徐缓缓回到办公室告知了高临，他面色凝重的点了下头，然后对两名队员道：“你们俩先去查最近发生的失踪案还有没有抓到凶手的凶杀案。” 两名队员点头道：“好的队长。”他们马上进行了相关的搜索工作。 徐缓缓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六张局部照片，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抬头看着高临，“这些照片可能并不是龚祁易绑架或者杀害之后给他们拍的，如果是他从受害者家里拿走的照片或者他是拿走了相机打印出了照片，就存在受害者曾经上传到网络上社交媒体上的可能□□。”她说着看向坐着的周齐昌，“那是不是就可以用这些局部照片搜索到完整照片然后查出受害者是谁了？” 接收到徐缓缓视线的周齐昌大幅度的点了点头，“没错，的确是可以。”毕竟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拍了照片发布到网上。 这的确是相当好的一个办法，高临颔首道：“那就试试吧。” 周齐昌把六张照片碎片扫描到了电脑上，然后开始进行图片搜索，几分钟后，“队长，查到了一张！”他指着照片道：“就是这张，这个照片碎片是右下角的那部分。” 高临和徐缓缓看着电脑屏幕，周齐昌将那个碎片放到完整的照片上，完全重叠，这是一名年轻女性的自拍照，地点应该是在她的卧室里。 周齐昌找到了照片的来源，是在她的微博上，然后便发现，“这张照片是她发的最后一条微博。”他算了一下日期，“是在六天前。”这名年轻的女性基本一天会发几条微博，但是从六天前开始就没有再发了，所以很有可能她就是在那一天失踪的。 找到了微博接下来确定身份就方便多了，周齐昌很快就锁定了照片的主人，“我查到她的身份了，何露露，27岁，地址是……离我们这不远。”他马上把地址发到了高临的手机上。 高临带着一名队员赶往了那里，徐缓缓并没有去，因为时间太紧张，还有五名生死不明的人，必须尽快把他们一一找出来。 靠局部找完整照片显然已经没用了，那只能从这五张照片碎片中找到线索。 徐缓缓原本想先找出那个孩子的身份，然而看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思绪，她转而看另一张，是一个人的侧脸，但只能看到耳垂的部分还有一些头发，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应该是女性。 “嗯？”徐缓缓凑近一看发现了什么，然后让周齐昌把图片放大，局部的细节也就更加清楚，这让她更加确定她的猜测是对的，“她患有白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