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二胖一听今天可以吃十个馍，还有红烧rou吃，顿时嘴角流起了口水，像个十足的吃货。 赵出息屁颠屁颠的拿着自己的碗跑到小四川那里吃红烧rou，工头张大山看见赵出息过来，招呼道：“出息，今天红烧rou管饱，随便吃。” 赵出息笑着回道：“要得要得。” 张大山的媳妇叫王翠花，是他四川老家邻村的，连忙给赵出息盛了大半碗，又给赵出息弄了一小盆子米饭，赵出息和一帮四川人边吃边聊。 张大山提醒道：“出息，你来工地一个半月了，干活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谱，这两千三的工资有点低。” 赵出息微微抬头道：“两千三管吃管住我知足了。” 张大山瞪眼道：“知足那是另一回事，你干什么活就要拿什么钱。” 出门在外，不是谁都在乎你，至少张大山的话让赵出息很舒服，赵出息摇头道：“我知道了，张哥，你看能不能让老王给二胖涨工资？” 王翠花给张大山使了使眼色，张大山面露难色道：“不是哪个工地都敢要傻子，再说你要知道，老王每年能从傻子身上扣两三万，大家都清楚，我也不好意思得罪他，毕竟我得靠他吃饭。” “我也就说说，没事。”赵出息尴尬地笑道。 赵出息急忙吃完，想到二胖还等着自己的红烧rou，赶紧让王翠花又弄了大半碗，走在路上，赵出息想到二胖才拿九百块钱，心里愈发的不舒服。回到灶房门前的时候，正好看到让他再也憋不住火的一幕。 赵出息眯着眼睛沉着脸向着二胖身边的一群人而去…… 第5章 金刚怒目，只杀不渡？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赵出息彻底暴走？ 原来吃完饭这帮民工休息时，抽烟聊天打屁依旧觉得无聊，便又欺负二胖打发时间。生活在最底层的小人物们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他们早已经被生活抛弃，变的平庸，此时更不会体会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悲哀，对于他们来说，生活不就是耗日子？ 不是有句话叫做，小人物何苦为难小人物？ 二胖今天好不容易能吃十个馒头，乐呵呵的抱着一堆馒头坐在地上吃的不亦乐乎，旁若无人，他一直都是自娱自乐。几个经常在工地上撒泼打诨的本地年轻民工带着坏笑走到二胖的面前，一副地痞流氓样讥讽道：“傻子，今天谁让你吃十个白馍，是不是偷的别人的馍？” 二胖微微抬头，笑的灿烂如花，不理会旁人，自顾自的将手中的白馍往嘴里塞，他确实饿的够呛，根本没时间理会这帮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人。 带头的民工叫韩三强，典型的混混类型，在工地上好吃懒做，仗着自己是本地人，经常欺负工地上的外地工人，包工头忌讳这货的混混背景，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敢撵他走，只要不出大事，他都权当没看见。工地上经常欺负二胖的人便是这几个货，没事总拿二胖寻开心，其他人早已习惯，虽然同情却也不敢出头，毕竟都是本本分分的民工，没谁愿意惹事。 “傻子，你他妈就知道笑，来，哥给你说啊，有一种白馍比这个要好吃，想不想吃？”留着板寸头穿的吊儿郎当的韩三强眼神yin荡地说道。 二胖一听有白馍吃，笑的更开心的点头，这世间似乎除过白馍就没有别的东西能够吸引他。 韩三强瞅见二胖口水直流的样子，指着远处正在查看工地的苏西洛，随即两手放在胸口比划道：“女人胸口这两个白馍，才是这世上最好吃的馍。” 二胖瞄了眼远处今天穿一身流苏连衣裙带着太阳镜的苏西洛，又瞅着自己手里的白馍，也不知道懂不懂韩三强的话，又笑了起来。 “给你个傻子说，你也不懂，吃你的馍吧。”韩三强猛的一巴掌打在二胖的手上，二胖手中的馍一时间全部滚到地上，沾满泥土。 二胖哭丧着脸喊着：“馍，馍，馍！” 好不容易捡到一个馍，就像是捡到个宝贝一样，赶紧塞进怀里，围观的一群人哄然大笑起来，韩三强更是得寸进尺的将一个馍故意踢远，出来倒水的做饭大婶无奈的摇着头。这个时候赵出息终于阴着脸走到韩三强的面前，那表情有些恐怖，围观的民工们感觉到气氛的诡异，没人再敢讥笑。 远处，刚刚检查完工地正准备离开的强势女人苏西洛，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盯着这边看。 “怎么了，苏总？”站在苏西洛旁边的秘书秦焉疑惑的问道。 苏西洛表情严肃的摇头道：“没事，我歇会。” 赵出息毫不畏惧的站在以韩三强为首的几个本地民工的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捡起来，道歉。” “你说什么？”韩三强有些意外的问道，赵出息来工地有段时间，在工地上给大家的印象就是老好人一个，比如帮四川人干活，帮做饭大婶干活，晚上谁的活没干完，赵出息都会帮着做，也就本分老实人才会做这些事，偷jian耍滑的谁傻逼谁才干。 赵出息眯着眼睛冷笑道：“我让你捡起来，道歉？” 赵出息经常和二胖厮混在一起，韩三强几个人之前也欺负过赵出息，不过只是言语上讥讽嘲笑，不至于太过分，可他们从来都没把赵出息当回事，没想到今天赵出息居然会为傻子出头挑战他们，韩三强来了兴趣，摇着头哈哈笑道：“赵出息，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让我给傻子捡馍，还道歉。你他妈还真有出息啊！” 赵出息不理会旁人示意他别闹事，你惹不过这帮人的眼神。再次加重声音道：“我再说最后一句，捡起来，道歉。” 韩三强也被惹毛了，怒推了赵出息一把道：“赵出息，真他妈够土鳖的名字，也不知道哪个傻逼给你起的，老子给你说，老子还就不捡，你他妈给老子出息一个试试。” 李青衣叮嘱过赵出息，出门在外，只要无伤大雅，凡事能忍则过，你在大城市无依无靠，没必要给自己自找麻烦自断退路。可别人要是欺人太甚，赵出息，你就得告诉他，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隐忍不代表窝囊。 赵出息一直觉得李青衣那句隐忍不代表窝囊，可谓是金玉良言，隐忍那是为人处世，可做过头了就有可能是真窝囊，会失去一些机会。 跟着老和尚学过一些花架子的赵出息要是对上真正的练家子可能会吃大亏，可对上韩三强这种地痞流氓，至少不会吃亏能占上风，韩三强猛推赵出息一把，以为赵出息也是窝囊废一个，十个巴掌打不出一个响屁。可谁曾知道，赵出息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向前，一记勾拳狠狠的砸在韩三强的面门上，始料未及的韩三强被赵出息一拳打的踉踉跄跄，打架靠的是气势和先手，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占了上风就要顺势将对手压制，直到他对你毫无危险可言，赵出息深知此套路。 “cao你妈的。”赵出息毫不留情紧随其后一脚狠狠的踹进韩三强的腹部，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想到局面会如此惊变，平时憨厚可掬的赵出息怎么突然变的凶神恶煞，韩三强的几个死忠一时没回过神，赵出息接着提起韩三强的衣领，猛的抓了起来，又是一记狠狠的膝撞，直接将韩三强打趴在地，韩三强疼的吱哩哇啦。 “二胖，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像我这样让他知道谁他妈才是大爷。”赵出息头也不回的怒吼道。 这时，韩三强的几个死忠终于反应过来，一哄而上，四五个人瞬间杀到赵出息面前，照着赵出息就是拳打脚踢，赵出息丝毫不理会别人，他就是抓着韩三强打，下手凶狠，但绝不致命，要是想下死手，那把捅过人的六五式早就沾上了韩三强的血，他就要韩三强永远记住今天。 始作俑者二胖呢？ 二胖一直都在，站在一旁的二胖一边吃着白馍一边看着一帮人打来打去，就像是看戏一样，笑的人畜无害，就差端个板凳嗑瓜子噼里啪啦的鼓掌了，可谁曾注意到这个傻不啦矶的胖子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嗜血。 一开始，赵出息还能扛得住后面的拳打脚踢，到后来，赵出息彻底落了下风，外加平时和韩三强走的近的一帮本地民工都赶了过来，本来是单挑的局面，瞬间便成了群殴，赵出息只得抱住头死扛。 刚吃完饭的一帮四川人也赶了过来，张大山带着四川人本来要上，毕竟整个工地和赵出息走的最近的便是他们，可却被自己媳妇王菊花死死的拉住，怒道你要得罪韩三强，除非咱们不想在西安待了。 张大山异常懊恼，却又无可奈何的叹着气，本地人人多势众，他们人少要是上去，今天估计都得挂彩，受点小伤是小事，要是出了人命，那事就大了，他最终还是退缩了。于是一帮人就这样看着赵出息被群殴，这不得不说是个冷笑话。 刚刚还牛逼叉叉的赵出息，此刻像个傻逼一样蜷缩在地上，他从不后悔替二胖出头，这是他的底线，人一旦没了底线，什么都有可能放弃。 远处的苏西洛看着如此滑稽的场面，毫无缘由的有些心疼，秘书小美女秦焉轻声问道：“要不要报警？” 苏西洛没说话，眉头紧蹙，她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整个局面被彻底扭转，似乎众人已经看到结局了，结局无非就是赵出息被抬进医院，可真要是如此，赵出息也就太悲哀了。 这个时候，一直啃着馒头笑着看戏的某个胖子不笑了，扔掉他深爱的大白馍，表情严肃，气势如虹，双脚微微弯曲发力，突然像辆重型坦克一样冲进了人群。 奶奶说，林家的男人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枭雄。 于是，整个场面再次华丽起来，一群正在群殴赵出息的本地民工毫无防备的被撞的七零八落，全场目瞪口呆。只见平时笑的傻不啦矶的傻子，发疯一般，抓起一个民工一拳打飞，抱起一个民工一膝盖直接放倒，下手比赵出息还要刁钻狠辣，这他妈还是傻子么？ 最郁闷的是赵出息，本以为会被揍成傻逼，谁曾想到突然雨点般的拳头和黑脚不见了，战战兢兢的松开头往外瞅，这才看见某个傻子正他妈彪悍的以一敌十，稳占上风，赵出息不自觉想到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二胖，应该是林三无。 金刚怒目，只杀不渡？ 第6章 谁又懂谁的世界？ 原本毫无悬念是赵出息被揍成猪头进医院的结局，瞬间便直流急转彻底变了方向，十多个天天干重活的本地民工丝毫不能近身，傻子二胖脸上重新戴上憨厚可掬的笑容，只是这次众人再瞅见这傻笑却不自觉的打起冷颤。 松开头的赵出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他真想站起来大喊一声，谁敢说二胖是傻子，你他妈全家都是傻子。这就像是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你却剑走偏锋出其不意走狗屎运押对了宝，这种成就感不得不让赵出息得意忘形。 笑够了的赵出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动作灵活的让人感觉什么事都没有，这货还是刚刚被揍成傻逼的赵出息？不得不说赵出息的抗打击能力强大，这多亏从小到大的生存环境，和祁连山里的畜牲斗智斗勇，和凤凰村的刁民们尔虞我诈，在祁连县里摸滚打爬，造就了赵出息一身的本事。 要说刁民，赵出息才是个绝对的刁民，在凤凰村从来都没见过他吃亏的时候，老和尚和李青衣都说他亦刚易折，祁连县的这一年赵出息才有所收敛，性子也磨砺了下来。可赵出息进山不吃畜牲的亏，出山自然也不能吃畜牲的亏。落下风了被人群殴，占上风了就得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只见全身沾满泥土无比狼狈的赵出息再次拉住刚刚趁势没少狠揍他的韩三强怒骂道：“打呀，怎么不打了？你不是牛逼么，我今天就告诉你，他妈的欺负劳资的后果。你放心，我知道你们都是本地人，有家有室，劳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要你们玩不死劳资，劳资就玩残你们，大不了逃命，他妈的。” 赵出息嘴上再说，手上的动作可没停，一记老拳砸进已经鼻青脸肿的韩三强的肚子，韩三强倒吸一口冷气，疼的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紧接着一肘子又打在韩三强的胸口，韩三强挣扎着想要逃脱，赵出息追上去飞起一脚揣在他的背后，韩三强被踹飞老远，窝囊的蜷缩着身子，愣是不敢起来。 韩三强的死党们呢？ 一开始还敢有人上，都是揍赵出息占便宜没吃亏的主，可八风不动站在原地的傻子二胖愣是没给他们机会，来一个撂翻一个，来一对撂翻一对，没过一会地上就躺着八九个牺牲品，到最后愣是没一个敢上，只能看着韩三强被赵出息玩命的狠揍。 浑然不动站在风波中心的傻子二胖，正如赵出息所说，像只怒目金刚，此时就差大吼一声，还有谁？ 周围围观的一群人都不敢想象这货就是他们平时嬉戏笑骂的傻子？刚刚那一幕幕就像是电影里的武打片一样，从内心深处彻底的震撼住他们，以前欺负过傻子的不禁恐惧，要是傻子记仇找他们麻烦，估计他们一帮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围观的张大山不禁用四川话骂道：“我日你妈哟，格老子的，这也是二傻子？” 被赵出息揍的连还手都不敢还手的韩三强这时哭爹喊娘边煽自己耳光边求饶道：“赵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韩三强本就是个普通的小混混，平时仗着人多势众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今天十多个打一个稳胜的局面变成此刻这种场面，从小到大他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让他直接连回头找人报复的心都没了，只得苦苦求饶了。 “真错了？”赵出息蹲坐在韩三强的面前，一脸不屑的问道。 韩三强赶紧回道：“赵爷，我错了，真错了。” “哪错了？”赵出息冷哼道。 “我不该欺负傻子，不是。我不该欺负林爷，我不该打掉他的白馍，我也不该在您面前嚣张。以前我有眼无珠，脑子有病，以后我绝对再不干这些事，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我就是您和林爷的小弟。”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没骨气，见风使舵，赵出息不保证此刻韩三强求饶是真是假，会不会完事后找人堵他们，可如果他自己要再闹下去，估摸着连饭碗都没了，又得找工作，所以赵出息识趣的顺着台阶下。 赵出息从兜里摸了两根烟，给自己点燃一根，递给韩三强一根。这都是给别人干活别人攒下的，老村长给的那两包兰州送人后，他就没买过烟。其实赵出息的烟瘾不大，主要是他的自制力强大，实在想抽或者心情不好，他才会抽一根解馋。 打一棒子给个枣，赵出息清楚记得李青衣说的什么叫分寸二字。 眯着眼睛赵出息轻笑摇头道：“三强，都是出来挣钱的，没谁愿意找谁麻烦，做人低调点好，这世上虎人多的是，今天你是栽在我的手里，受点小伤，让你知道点道理，算是对你好。保不准你哪天栽在别人手里，连命都没了。” 赵出息说这话的时候颇有老和尚的味道，一股大将之风，俗名王八之气悠然而出。韩三强这一刻打心底觉得赵出息和傻子就是电视里说的那种隐于市野的高手，比如周星驰的功夫里那几个隐居在贫民窟的高手。 赵出息起身拍了拍土骂道：“没事就起来，有事就去医院。劳资好不容易找份工作，别让我失业，如果想事后玩真的，还是那句话，我等着。” 韩三强就算是少胳膊少腿的也得赶紧起来，不忘说道：“赵爷您放心，老王敢找你事，我弄死丫的。” 韩三强敢说肯定敢做，他弄不过赵出息和傻子两尊大神，对付老王这种普通的角色还是有分寸的。 “带着你的人滚吧，别耽误上工，妈的那都是钱。”赵出息骂骂咧咧的转头道。 韩三强起身望着一帮不争气的家伙怒骂道：“还看个屁啊，有事的看病，没事的上工，赵爷都说了别他妈和钱过不去。” 说完又对着围观的人群吼道：“看你麻痹啊，还他妈不去上工。” 一眨眼，刚刚还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瞬间就一哄而散，而此刻赵出息几秒前还牛逼查查的气势瞬间就荡然无存，后背几乎全湿，他刚才这些话都是照猫画虎学着老和尚和李青衣的气势，也就韩三强这种货色看不出破绽，真要有大本事的人在，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避免暴露，赵出息不得不掏出六五式，熟练的把玩着，生怕自己漏了怯。 带着狗腿子离开的韩三强临走时回头一望，正好看见赵出息玩刀的样子，再次吓尿。 所有人都走了，就只剩下还愣在原地的傻子二胖，还有不知道怎么和二胖搭上话的赵出息。 就在赵出息苦恼的时候，二胖突然盯着他露出大白牙又傻不啦矶的笑了起来，笑的无比开心，似乎这笑容是赵出息认识他以来他笑的最甜的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而是不是那种鄙视这个世界的傻笑。 赵出息一愣，然后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张狂放荡，于是工地上就产生这么一组画面，两个傻子对望着笑的肆无忌惮，笑的旁若无人。 不少人不禁骂道：“两个瓜皮。” 只有赵出息自己明白，从这一刻起，他算是真的走进傻子二胖的世界了，这世界以后会花开四季还是冰雪漫天，他不知道，但很期待。 站在奥迪a8l旁边目睹整个过程的苏西洛眼神复杂，这到底是一对怎样奇葩的组合，不禁对赵出息和傻子感兴趣。 苏西洛的秘书秦焉，一个北大毕业的高材生，虽然没有苏西洛独特高贵冷艳的气质，却多了些清纯和活泼。 秦焉喃喃自语道：“他真的是傻子么？” 苏西洛平静道：“秦焉，知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真正的意思么？” 秦焉撅了撅嘴，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