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夏明月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保姆说:“你先去忙吧,我陪明日玩一会儿。” 保姆起初不放心,站在那里没动弹。 夏明月面无表情:“我会把明日卖掉么?” 再不济名义上也是夏家的大小姐,保姆哪里敢真的和她对着干。 就说:“那我先去厨房给小少爷弄点儿吃的,马上就来。” 夏明月带着夏明日到后花园里坐。 夏明日兴冲冲的问她:“明月jiejie,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糖吃。” 夏明月从包里拿出两颗糖来,告诉他:“吃一颗,另一颗放到口袋里以后吃,但是吃过之后一定要漱口,否则牙齿都被蛀光了。” 夏明日扬起下巴,一脸满足的样子。不忘跟夏明月说谢谢,这是家里唯一一个肯给他买糖吃的人。不论其他人的初心是什么,夏明日都记得了儿时夏明月给他的这个味道。他想,等到自己长大的时候,也要将这样美好的味道回馈给她。 却不知道是不是有那样的机会。 吴雪回来时,一见到夏明月和夏明日在一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了保姆的身上:“不是要你好好看着小少爷,你干什么去了?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干脆不要做了。” 保姆看了夏明月一眼,吱唔的说:“大小姐说要跟小少爷玩一会儿……我就去厨房给小少爷弄吃的了……” 夏明月完成了对夏明日小小的报答,哪里会理会接下来吴雪是否又要指桑骂槐,拿上包上楼了。 人一走,吴雪果然不再说话了。连怨怼的心情都没有了,败就是败了,不是多说几句难听的话就能解心头之恨。 叫上夏明日:“跟mama进来。” 苏婉清不在国森坐班,只有事的时候过来走一趟。恰巧这几天韩霁风为起诉的事情奔波,所以,来国森工作几天了,一次面都没有碰到。倒是远远的见过夏明月几次,穿着干练的套装,行走生风。 听闻这几日是全国各地的业务员回来开会的日子,放眼望去没有哪个部门比销售部更忙的。很快苏婉清就接到指示,有销售部的事情需要她这个外聘的法律顾问,没想到这么快跟夏明月打起交道。 而这个女人言词十分客气,跟她握过手后说:“以后销售部的事情就麻烦苏小姐多多费心了。” 苏婉清听着她较快的语速,无形中让人心生压迫,或许是自己的心态使然。 只说:“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夏总以后直接叫我婉清就好。” 夏明月微微一笑:“好的。”接着叫来张洁,让她将苏婉清介绍给几位区域经理认识,问题是他们带回来的,实际上也是跟那几个人一起共事。 走到电梯跟前,苏婉清回过头来,夏明月踩着十寸高跟鞋,走路的时候都在思考的模样。而她的办公室又是在这样的高层上,一副俯视众生的架势,心理上多多少少也会和别人不同。所以才会由骨子里崩发出的自信,仿佛是无所不能。 “你们夏总光是看着就雷厉风行的。” 张洁认同她的说法。 ☆、(068)婚姻经营 苏婉清被张洁带到大型会议室里,推门进去,全是身着工装的业务员们,黑西装白衬衣,入目肃整划一,宛如靓丽风景线。 短暂的休息时间,年纪不大不小的业务员们谈笑风声。看到张洁带着苏婉清进来,知道有夏明月的指示,所以即刻安静下来。 张洁说:“这是近期负责销售部相关问题的法律顾问苏婉清苏律师,夏总让我带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苏律师。” 苏婉清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 这个部门基本会牵涉的问题快速在大脑中成型,最多的无非就是货款,违约,和各种各样的合同纠纷……每一样她都熟知,所以应付得来。 从会议室出来,张洁就回二十一楼了。 苏婉清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些,现在完成了,可以直接回事务所了。 抬手按开电梯,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人。衣着讲究,她礼貌的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林启贤打量了苏婉清一下,问她:“你是国森的新员工?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苏婉清说:“我是才进国森的外聘法律顾问。” 林启贤额首,表示了然。 那电梯很快抵达,苏婉清先一步出了电梯。 外面的阳光灼热,和国森十足的冷气形成鲜明对比。前脚一踏出来,就觉得自己要被融化掉了。 苏婉清下意识拿包挡到额头上,快速的朝停车场走去,竟没有看到迎面走来的韩霁风。 韩霁风一边行走一边低声讲电话。 “我晚上的飞机,你要不要送我?” 夏明月本来下午还有会,想了一下说:“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然后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韩霁风嘴角钩笑,表示满意。接着回法务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外地。 这一去就是几天的时间,非等那边立案了,才有时间回来。算了下正好赶在订婚的时候,所以这个时间差还是令韩霁风相当满意的。 对于他这次的出差夏明月没什么好说的,事件本身就是她引起来的。说实话,韩霁风这一回是不是白忙活她也实在说不准,但是私心里觉得那样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于他所有的辛苦,她不无责任在里面。接到电话之后,直接将张洁叫进来,推了晚上所有的安排,一心想着为韩霁风践行。 付谣也得知韩霁风即将去d市的消息,刻意给夏明月打来电话,不由得啧啧叹息:“瞧我们帅哥学长被你给折腾的,敬业精神还真是让人可歌可敬……上次也不见有什么进展啊,我以为他回来就是打算放弃了,没想到竟是回来预谋起诉的……” 之前韩霁风的努力都只是听说,以为天资过人的人都是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天青睐的,现在看来不然。反倒是那股子较真似的执着让一般人望之生畏,又怎么可能轻易比得上。 夏明月听张洁一番感慨,就知道上次韩霁风在d城的工作实则没有多大进展。 付谣也说:“能有什么进展,我回来之前还刻意打听过那家公司。又听说不是什么财产转移,而是正当合法的债务赔偿,人家都是享有优先权的,就算是从中分一杯羹,咱们国森都没有那样的立场。” 夏明月转动椅子,面朝夕阳弥漫的落地窗,视角被染红,无尽绯靡的颜色。 只是说:“没人一定要他赢,即便输了官司,国森照给他开工资不误。” “可是,对于这样的骄子,你不是成心打击他。” “哪个英雄不是百经磨难历练出来的,就连你这个区域经理的成就,不也是经历了一番苦与痛。” 付谣心服口服:“那倒是。” 下午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她正从会议室里出来准备回家。 付谣是乘昨晚的飞机回来的,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孩子早就已经睡了。她在床边恋恋不舍了好一会儿,最后被段楚生拉着出来。 “你非把素素吵醒不可。” 付谣频频回头:“我不是想多看看宝贝,真是太想她了啊。” “想孩子为什么不回来?”这样的责备在段楚生的嘴里是不会有的,付谣去做区域经理,而他退居二线照顾家庭是两人明确商议后的结果。他们才结婚不久,经济基础薄弱,孩子上幼儿园之前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个时候钱对他们很重要,如果非要牺牲一个人来照顾家庭,衡量之后当然是段楚生了。 所以有的时候即便生活苦闷,亦或被孩子折磨得焦头烂额,电话里不过抱怨两句,却不敢真的责备付谣。他们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各司其职,其实谁的压力都不小。 但是小别胜新婚,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是非常想念付谣的。 付谣何偿不知道,所以即便是累,只要段楚生需要,她都会尽量的迎合讨好他。 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约好了下班一起吃饭,刚刚段楚生发来信息说已经订好了餐厅。 付谣一下班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就是这点儿时间对于他们分居异地的夫妇来说也是相当珍贵的。 打车过去的时候,段楚生已经到了。 付谣不见素素,问他:“孩子呢?” 段楚生一边看菜单点菜一边说:“送妈那里去了,让她帮忙带一晚上,等明天早上我再过去接她。” 付谣有些扫兴,本以为可以和女儿多相处一会儿。可是转而一想,多久没跟段楚生过两人世界了?婚姻也是需要经营的,这个道理她不知道说给几个朋友听过,怎么一到自己这里就概念全失了呢。 ☆、(069)两人时光 于是欣然的享受这种时光,温柔地凝望对面这个自己嫁了三年的男人。他们还都年轻,所以岁月的痕迹不重。即便三年的时间过去,跟初见仍旧没有多少分别。她该庆幸才是……庆幸他们的始终如一。 段楚生想问她吃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付谣盯着自己傻笑。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至于笑成这样?” 付谣说:“跟你一起吃饭难道不是开心的事么?” 段楚生也忍不住笑起来,复而低下头说:“什么时候学会说好听的了。” 又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付谣记得这家的水煮鱼做得不错,一年前和段楚生来这里吃过。 “水煮鱼怎么样?” 段楚生拿起笔直接写到菜单上,又点了三个付谣平时喜欢吃的,交给服务生等着上菜。 付谣撑着脸问他:“素素现在乖不乖?平时她会想我么?” “照其他孩子还算乖的,可是小孩子哪有不哭不闹的,真发起邪的时候,也是让我拿她没办法,非等她自己哭累了,窝在怀里就睡了。” 至于对付谣的想念,这个时候不太看得出来。因为从素素出满月就不太见付谣,所以对于mama的需求似乎没别的孩子那样大。但段楚生不敢说,只说:“当然想你,只是小孩子现在还没办法表达。” 付谣听得一脸心疼:“她真哭的时候你得想办法哄哄她,也不能任由她一直哭啊。”话是这样说,也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只怕更加没有耐心。 段楚生顺着她说:“怎么可能真的一直任由她哭,你就别瞎cao心了。” 接着问起她工作的事,知道现在年景不好,业务员的压力大得不可思议。要么就是货销不出去,有的时候就算销出去了,价码也被极限的压低。 付谣说:“以前很多做得有生有色的企业今年也都开始放假了,常常休息日没什么事做,就在办事处闲呆着。那时候才最是让人感觉迷茫的时候,由其到了晚上心里空空的,觉得自己无所作为。” 不过她又表示这样的压力自己能够承受,毕竟跟其他几个区比起来,他们办事处做得还算好的。 这一点段楚生不怀疑,认识付谣的时候她就是个工作狂。即便是个小小的业务员,做起事来也是兢兢业业。现在当了区域经理,只会比那时候更努力。看她瘦得仅剩一把骨头,忍不住唠叨:“再忙也得好好吃饭,在外面毕竟不像在家里。也不用刻意省那么几个钱,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 这样安心的时刻让付谣的心里美滋滋的:“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想了一下,又说:“楚生,反正素素现在也大了,抱出门很方便。不如你们什么时候过去住一段时间,这样我也可以多陪陪孩子。平时在那边也有空闲时间,到时候我们带着素素转一转。” 这本来是老早就有的想法,可那时候孩子才几个月,抱出去很不容易,加之先前的工作不是特别稳定,计划就一推再推。 段楚生觉得也好:“等下个月天气不是太热了,我就带着素素过去。” 付谣当即乐不可吱。 两人吃过饭是打算去看电影,难得独处的一个晚上,非要排得满满当当才感心满意足。可是才从饭店里出来,段楚生的电话就响了。 是付mama打来的,接通后说:“楚生啊,素素哭的厉害,怎么哄也哄不好,你回来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