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秦立诧异的看向看着市长说完这段话后，决然离开，连招呼都不打了！作秀不是这么作的吧？难道他跟他这个妻子，只是貌合神离？也许自己，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战争的借口而已！ “啊？噢！秦立，你先出去吧，马主任，你好好陪陪戴所长！” 庞院长一头的汗，既要安抚戴所长，又要追上疾步离开病房的市长，送送市长，也试探市长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果真跟他刚刚说的那样，让市长夫人去看精神科？ 怎么可能？市长答应，市长夫人也不可能答应去看精神科啊！妈蛋，今天才知道，传言不虚，果然，市长跟市长夫人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这下可苦了自己了，干嘛要多事？ 当初戴素琴咨询自己的时候，自己直接请她看门诊，不就完了？管她住院不住院的，只要自己不积极参与，就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结果自己热情过度，两头难顾了！倒霉催的！ “市长！我送你！”庞院长急忙追出来。 秦立听从院子吩咐，也快步从这个令人不愉快的vip病房出来，踏出病房之后，秦立由衷的感到一身的轻松。脸色也不由得缓和多了，甚至带上了微微的笑容。 市长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秦立跟在庞院长身后出来，便缓和脸色站定等着秦立走过来。 庞院长暗喜，市长竟然愿意站在那边等着自己，这就好，这就好，总算有机会获悉上级领导真实态度了！ “庞院长，你忙你的吧！你一个院长，需要忙的地方很多，无需为一个患者耽误时间，你们医院患者起码上千吧？你每个都要亲自过问，能过问的过来吗？ 秦立，能不能陪我走一段，我想向你咨询一点医学问题，可以吗？” 杨志等到院长追过来，淡淡的说了他一顿之后，径自越过他，到了后面的秦立面前。 秦立顿了一下，陪你走一段？没时间！ “秦立，市长相信你，你就替我好好好送送市长，我去跟你的姜老师说一声，你放心去！” 院长一看秦立那个清冷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自己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牛气哄哄的医生的？ 你在医院里面对我这个院长冷就算了，怎么连市长也敢给冷脸？妈呀，这亏得不是自家孩子，不然不得急死自己？这叫没有社会适应能力，懂不懂？ 秦立嘴唇微微抿住，停顿两秒：“可以！市长你请问！” “呵呵，不着急，先陪我走走！”市长面对自己女儿的冷脸，却是迎上了自己的笑脸。 一旁的庞院长嘴角微微抽搐，果然市长是肚子里面能撑船的主！ 秦立一路默默错开两步距离，等着市长自己开口。需要巴结市长夫人的是马萍萍，需要巴结市长的是庞院长，自己一个小小医生，需要要巴结他们什么？ ☆、077 不是吃亏的性子 这位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本就是无情之人，那位市长夫人更是无义之人，这样的一对夫妻，还真是绝配！可惜从两人之间的言辞间可以看出，似乎这对夫妻极不协调呢！ 到了医院职工地下停车场，这个时间段还真没有什么人，清清冷冷的，一如跟在市长后面默不作声的秦立的脸色。 “对不起，秦立，我身为市长，没有给你们医生提供稳妥的保护，让你受委屈了！” 杨志一路上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幻想了多少次跟女儿见面时候的样子，也猜测过女儿清冷的态度，但真的没有想到女儿不仅仅对他们院长清清冷冷的，对自己这个市长也一样如此。 甚至跟患者戴素琴交代病情的时候，一样的清清冷冷，若是女儿一向是这样的脾气的话，这对她在将来的行医中，有极大的危害。 杨志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网上看的那段视频，女儿在走廊跟一个老奶奶说话的时候，那位患者家属竟然毫无防备的抄起凳子就砸向女儿，若非女儿反应快些，后果不堪设想。 从官方角度说，这样清冷的性格的人，并不适合在临床一线，容易得罪病人跟家属，最是容易遭受伤害。 从父亲的角度来说，更不希望女儿今后处于如此高危工作环境当中，自己唯有这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女儿处于这样的危险之中？ “市长不必道歉，对我来说，医生不过是一个职业，真遇上仗势欺人的人，干不下去了，也不是没别的工作可以干！” 秦立本就不愿意跟他多做相处，碍于院长吩咐，不得不耐着性子陪着他走到了职工地下停车场，一路上遭受了多少好奇眼光，本就极为不耐烦了。 结果听到市长大人如此高调的空话，顿时压制不住的顶了他一句，刚刚可是市长大人你老婆，仗势欺人的欺负我了呢！ 活活气死他，气的他掉头转身走人才好，以后院长见到什么贵夫人再要生病的，打死他也不敢塞自己手里了！不伺候这些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动不动会仗势欺人的患者，统统让马萍萍伺候去！ 杨志狠狠抽搐了一下，即刻转身，脸上表情极其扭曲，差点克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果然女儿这脾气像自己，够冷，也够狠，绝不是吃亏的性子！ 好！好！好！这下自己可放心多了！ “嗯，这就好，医生听起来是很圣神，但其实还真如你所说，对大多数医生本人来说，不过是一个职业，不好就换一个，不管做什么，最先保护好你自己就对了！ 我要走了！我很喜欢你的个性，像年轻时候的我，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如果再遇上有人对你仗势欺人了，你联系我！我一定给你撑腰！” 秦立呆立在停车场，市长开车走了半天，都不能领悟市长大人的真实意图！ 他什么意思？给自己撑腰？他有什么资格给自己撑腰？说他喜欢自己，觉得自己像他年轻时候？呵，真是好大的笑话！自己只是一个孤儿，一个孤儿而已，能像的也只是领养自己的朱老师，像他算什么？ 马萍萍此时此刻，却在极力的哄着脸色极差的市长夫人，在杨志决然走了之后，戴素琴肃然收敛了自己的眼泪，露出阴狠的面容。 “叫她过来？那个叫秦立的，将她给我叫过来！” 被杨志当众毫不留情的羞辱，戴素琴气的要死，想到若非是秦立那个贱人多嘴，今天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丢人的事？ 马萍萍一听戴素琴这样的口吻，顿时一阵舒爽，刚刚自己也被秦立气的要死，竟然当着患者的面就质疑自己这个主任处理方案，果真需要这样的患者收拾她！ “戴所长千万不要生气，生气对自己身体不好，那个秦立从小是孤儿，缺乏父母的教养，脾气直了一些，但医术还是不错的，不然院长也不会推荐她跟我搭台给你手术。 这么说吧，你这个zigong肌瘤，若是按照生理上，确实如她所说，可以不开刀，观察看看的，但是人不仅仅只是一个生理的人，还是一个社会的人，心理的人。 当你的肌瘤严重影响到你的生活，你的睡眠，你的工作的时候，我觉得开一刀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为了解除自己的严重思想压力也是可行的。 秦立到底还是年轻，只懂的书本上的死知识，一会我去好好教训教训她，叫她过来给你赔不是！” 马萍萍在市长走后，瞬间也进行了思想斗争，很明显，市长夫人跟市长之间关系有问题，但架不住人家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啊！ 再说戴所长还跟市长生了一个不错的儿子呢！那关系就是再差又能差到哪儿了？再说就是差了，但一般人只要听到她戴素琴是市长夫人，谁不给她脸面？一如自家院长？ 所以，自己要坚定的站在戴素琴的立场，为她选择开刀，提供强劲的理由。这个女人是绝不能得罪的，看她刚刚叫秦立时候的脸色，恨不得吃了秦立似的！ “嗯，谢谢你，马主任，这个刀由你开，我很放心，你帮我叫秦立过来，我也是医生出身，也干了十多年的临床，她才多大？就能对患者已经做好决定的事，出言无状，我不过是要叫她知道，什么是谦虚而已！” 戴素琴近乎咬牙切齿，是，自己绝不可能跟泼妇一样当场打那个小贱人，但自己绝不会叫她好过的，一定叫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看着马萍萍殷勤的去叫秦立的背影，戴素琴发誓，今天自己要彻底摧毁秦立这个小贱人的自信！ 叫她在后面的几年内，都战战兢兢地，一个医生一旦出现这样的状态，她出事的机会可就大太多了，到时候不要自己出手，有的是患者跟家属砸死她！ “马主任？你出来了？跟我说说戴所长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庞院长哪敢真的离开外九病区，自己倒霉催的找来这尊瘟神，不好好善了怎么行？头疼啊！正内心焦急的时候看到vip的马萍萍出来了，急忙打听情况。 “院长，戴所长还是决定要开刀，让我主刀，她对秦立很生气，正要我找秦立过去，她想以前辈的身份，好好教育教育她，没有想到她以前竟然也干了十几年的儿科医生？” 马萍萍见院长关心戴所长，说出戴素琴的决定同时，也不得不将戴素琴要找秦立的事说了，秦立挨批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姜舒得知此事，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提前让院长知道也好，万事有院长顶着呢！ 庞院长顿时脸色僵硬了，这下自己真成了风箱老鼠两头受气了！刚刚很明显市长对秦立非常有好感。但是，但是戴所长也很明显对秦立很生气！ 自己护着秦立呢，还是不护秦立呢？ 诶！还是让秦立挨一顿戴素琴的脾气去吧！就算是让秦立也长长见识，不能得罪权势夫人这样的患者，很记仇的！ 好在戴素琴这个患者，没有市长给她撑腰，她就是想害秦立都不可能，不过是嘴上撒撒气而已！患者嘛，对医生撒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不过这件事还得事先跟姜舒说一声，好在秦立去送市长，暂时还没回来，先找姜舒联系一下。 “你先去安抚安抚戴所长，说秦立一会就到，多陪她说说话，等秦立过去的时候，你就在一旁陪着，有你在，戴所长说话到底会顾忌一些的！” 庞院长尽量两头顾及，交代完马萍萍之后，快速找姜舒说清楚。姜舒这个时候还在院校上课呢！但愿现在是下课时间能接听自己电话。 天从人愿，庞院长总算舒了一口气，电话竟然接通了！ 姜舒默默听着庞院长的声音，心里好笑极了！ 当秦立告诉自己，院长找她跟马萍萍搭台给市长夫人做zigong肌瘤手术的时候，自己就狠狠鄙视了一下院长，竟然越过了自己，让秦立给马萍萍做助手？ 可姜舒也不得不想到自己即将退休，不能一辈子护着秦立，这些事，秦立终究要自己去面对的。 放手吧！相信秦立能在这里，闯出属于她自己的天地，谁的生活里，没有这些污七八糟的事？遇上耍心机的上级，遇上不要脸的患者，也唯有忍一个字而已！不然就没办法坦然行医！ 没有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做计谋，旁人不知道，自己那天在厕所可是听的满是狗血，可以肯定的是，当市长杨志得知自己被戴素琴耍了心机之后，从此便对她冷淡搁置起来，以至于陆卉能如此耻笑于她。 从杨志到a市以后，自己可是听说过，他是一个工作达人，几乎不曾回过家一趟，从未有人看到市长跟夫人在一起的时候。 豪门世家衙内里，暗地里已经有人跟陆卉一样，嘲讽戴所长被自己市长丈夫冷落，这恐怕才是戴素琴开刀的真正理由吧！ 用自己身体做赌，可真是下得了狠手的女人，果然能干出当年那种恬不知耻的事！活该她一辈子被男人冷置，活该到老为了脸面，还得用自己身体去赢得一丝尊严！可真是报应不爽！老天有眼！ ☆、078 无错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秦立的建议没有错，身为医生，若是连基本的病情告知义务都做不到的话，趁早脱了这身白大褂！” 姜舒用极其笃定的语气在电话里面力挺了秦立，也是告诉庞院长，自己对此事的态度，秦立无错。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我做的欠妥当了，当初我是本想找你给她看病的，考虑到你退休在即，也不喜欢权势人物，这才想到了马萍萍。 可我还真有点不放心马萍萍的医术，这才没有办法找你学生秦立跟她搭台，求个稳妥，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秦立这么交代病情的时候，市长也在场，市长对秦立很不错，不仅仅半点不怪秦立，还当场批评了他夫人，甚至建议她看精神科！ 也就是这样，秦立无意中惹了市长夫人，现在市长生气的走了，留下来的市长夫人，不仅仅坚持要手术，还要以长辈身份，批评教育秦立行医。 我觉得秦立多遇上一些这样的患者，对她今后的行医还是有好处的，毕竟我们不仅仅要面对疾病，还要面对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多了，心理上承受能力就强大多了，姜主任，您觉得呢？” 庞院长内心小人差点要哭了，都特么的是大人物，拽了吧唧的！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家大医院的院长啊！感觉都跟龟孙子一样了！ 算了，自己跟这些人比起来，特么还得老实的周旋着，哪一个都不是能得罪的主！如今混的连一个小小秦立，都敢给自己冷脸了！ 哦，不对，这个秦立连市长都给了冷脸呢！庞院长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平衡多了！ “既然市长有话要你保护医生，就该好好执行市长的指示，再说从现在开始，秦立已经不是她戴素琴的主治医生了，秦立有什么理由去给戴素琴撒气？她做错了么？ 没错为何要低声下气的给人撒气？还是特地去给人撒气？医生在你们领导眼里，就这么的没有价值？ 戴素琴是什么人我不管，发什么脾气我也不管，但要是谁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拿我徒弟撒气，我就是退休了，也绝不答应！” 姜舒这段话，不仅仅是针对戴素琴，更是提醒庞院长，别真当我要退下了，就干欺负自己徒弟的事！ 之前庞院长你越过我私下逼迫秦立跟马萍萍搭台手术，我忍了，就当你院子是为了患者着想。 但是现在呢？为了给患者撒气，竟然特地要秦立去戴素琴病房听训？她算狗屎！还听她的训？ 庞院长这下更是泪流满面了！还以为姜舒能为秦立着想，好好锻炼锻炼秦立心理承受能力呢，谁知道姜舒她临走还护犊啊！ 秦立不能挨训，戴素琴不能不撒气，得，自己这个院长去挨训，去给她撒气去！悲了个催的，老子发誓，下次再有这样的达官贵人来看病，都他妈的给老子门诊排队挂号去！ 戴素琴很生气，自己这个患者都发话了，让秦立过来自己病房，自己这个前辈要教育教育她，结果，庞院长愣是自己凑上来要替代她？气死自己了！自己要摧毁的是秦立，他院长凑上来给自己骂做什么？ “戴所长，秦立那边，我已经很好骂过她了，那孩子，医术虽然好，可就是不懂人情世故，这两天我叫她回家好好思过，不准她出现在你眼前，招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