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早上七点刘志强刚好到了省纺织厂门口，这么早还没有摆摊子的，倒是看大门看到刘志强出来探了探头，刘志强提前早就跟人打好招呼了，烟都不知送了几盒，见刘志强过来便说道：“小刘啊，你来的还挺早的。” 刘志强呵呵一笑，到露出几分憨厚来，说道：“这不是为了挣几个辛苦钱，大爷您还没吃早饭吧，刚做好的包子，白菜咸rou馅儿的您尝尝。”说完就拿了三个出来往老大爷手里塞。 “这儿哪行，你这是赚钱的。”这时候的人大多憨厚，老大爷见到眼前的三个大包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没啥，都是自家地里的东西。”刘志强硬把是哪个包子塞进老大爷手里，见刘志强给的实在诚心，他也就笑呵呵的收了。不过因为收了人的东西到底是不好意思便说道：“小刘，你平时也不用来的这么早，咱们厂子里三班倒，晚班八点才下班儿呢，来了也是干等着。” 刘志强笑呵呵的谢过老大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不过过了有二几十分钟，便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了，还有那端着饭缸子的，这是懒得做早饭，要去对面食堂打饭的。 刘志强见状，连忙吆喝起来：“包子，热腾腾的包子。”把棉被和盖子掀开，还冒着热乎气儿，不一会儿便引了人过来。纺织厂门口已经有卖午饭和晚饭的，早饭这还是第一家，不免有人问道：“你这儿包子咋卖？” 纺织厂大多是双职工家庭，在现在来说这日子过得十分不错，因此倒也不差那点儿钱。早上食堂倒也提供早饭但也只是咸菜疙瘩，玉米饼子，能打到馒头已经算是运气了。 “rou馅儿的一毛，鸡蛋的八分，粉条的五分，不要粮票。”刘志强说道，这个价格是参照国营饭店定的，国营饭店要粮票，他这包子皮薄而馅儿大，一个男人吃两个也能饱了。 难免有人嫌贵，刘志强掰开一个包子递给问价儿的几个人，说道：“大姐，你尝尝，我这儿用料多实在，都是好东西，还不要粮票，这不贵了。” 白送的东西不吃白不吃，这大概是华国人的天性，几个人都尝了尝，味道的确好，面粉劲道，馅儿也足够鲜美，尤其是还有rou馅儿的，在食堂里就是十天半月也吃不着一片儿rou。就这么着几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买了点儿。 二百个包子，不到八点半就卖了个七七八八，反倒是rou馅儿和鸡蛋馅儿的卖得最好最快，还有人来得晚没买上，刘志强摸着兜里的一对儿毛票心里一阵激荡，就这么一下就挣了十几块钱，去了成本，五六块钱总是能剩下的。 不过激动是激动，刘志强连忙骑上车子往家里赶，还得准备中午的东西呢。 刘志强到家的时候张善美已经走了，崔凤兰见他回来眼巴巴的瞧着，生怕没卖出去，那么多东西岂不是糟蹋了。 刘志强知道她心里想的啥，便说道：“都卖了，还有人没买上，我想着腌的咸鸡蛋咸鸭蛋也差不多了，明儿早上我再捎带着拿上些卖了。”本来腌的鸡蛋鸭蛋是准备自家吃的，但是今天见鸡蛋和rou馅儿的包子卖得好他才灵机一动准备去试试。 听说都卖完了，崔凤兰念了句佛，然后便开始跟刘志强一起张罗中午要卖的东西，因为现在季节的原因，难免有些青黄不接，刘志强虽然从村里拉了不少白菜过来，但是光是早上卖包子这一项就有些顶不住，因此崔凤兰便发了好些豆芽，水灵灵的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中午要卖啥刘志强还真不知道，后来还是张善美提议的就卖炒热干面就行了，热干面既不同于凉面，又不同于汤面，面条事先煮熟，过冷和过油，虽然准备工作繁琐，但是到学校门口的确省事儿，如果煮面条别的不说热水之类的全都得准备上。现在在家里准备好，去了直接炒，快捷又便利。 张善美也是见到崔凤兰拿来的酸豆角才灵机一动，记得以前她一个邻居就是在大学门口摆小摊儿的，炒热干面放上些酸豆角十分好吃，如果想加东西，一个鸡蛋或者几片rou那又是一个价钱。张善美那时候还跟着学了两手，以前没用到，现在到真有了用武之地。 刘志强这次便不用自行车了，推上在村里做好的小推车，放上炉子，杂七杂八的东西装的满满当当的，亏他当初做的推车大，要不然还真装不下。 张善美知道刘志强今天要来学校门口摆摊儿，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的，崔景见了便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晓晓她爸不是要过来卖饭，我这心里有些惦记。”张善美说道，她还惦记着今天早上的包子买的怎么样。见张善美说起这个来十分自然一点儿尴尬都没有，崔景倒是更高看她一眼，这时候个体是十分丢人的，更何况还卖到校门口来了，恐怕过了今天就该有人对着张善美指指点点了。 说实在的崔景刚见到张善美的时候对她印象并不是那么好，见她那样娇滴滴的还以为又是个大小姐性子，没想到却是最合拍的一个，这半年多两人到成了最好的。 刘志强要来学校门口卖饭的事情，张善美并没有瞒着，还笑呵呵的让他们去捧场，孙晴晴和张晓雪和崔景倒是第一时间表示会去捧场，张彤和王珊则什么也没表示。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张善美便连忙往外走，还跟着凑热闹的张晓雪，因为现在的社会状况就是这样子张善美并没有真想着让室友去帮忙，本来想着自己去然后给他们带回来些，没想到张晓雪却兴致勃勃的非要跟过去。说帮着拿回来，还保证一定不会捣乱。张善美哭笑不得只能答应了。 张善美他们是后两节课，加上老师有些拖堂，等到下课已经十二点多了，大家都急忙往食堂冲，就怕去的晚了，食堂什么也没了，当然有条件好些的就会选择去学校门口的小摊上打打牙祭，因此张善美和张晓雪相携出来的时候刘志强那里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 本来只是小猫三两只因为别的队伍面前排的队太长才有人来刘志强这里，但等到那香味儿传出来，很快边有人自发的往这边儿移动了，第一份儿炒面炒出来的时候那学生甚至等不及回宿舍便端着饭盆儿吃了一口。 刘志强忙的晕头转向根本没注意到张善美来了，等到张善美到了还傻乎乎的问：“同学，放豆芽还是酸豆角，要加鸡蛋吗，吃辣吗？”等迟迟没得到回应抬头一看，这才笑了说道：“下课啦。” 张善美一来少不得又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因为刘志强来学校的次数不少，很多人都是认识他的，不过先前并不确定，等他跟张善美站在一起了，这才确定了。张善美是省师范出了名的美女，很多人甚至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张善美农村的丈夫过来买炒面的。 刘志强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不过见张善美给张晓雪打包了几分炒面走之后便开始手脚麻利的帮忙收钱，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他也就坦然了，继续开始忙活。 两人这一通忙，等到人潮下去已经下午两点了，不光刘志强肚子饿的咕咕叫，张善美也饿的不行，就着手里的东西东拼西凑俩人一起吃了点儿，张善美便要赶回去上课了。 ☆、第35章 影响 下午五点又是一轮忙碌，晚上来的人甚至比中午还要多，一是这炒热干面的确好吃，比没滋没味儿只放着两根青菜的水煮面条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二是速度快，几乎是半成品，来了以后只要稍微炒一下很快便能好了，当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是来看热闹的。 晚上回家之后刘志强几乎累瘫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虽然有张善美帮忙，但是大部分都是刘志强在忙，几乎去掉半条命。就算是从里农忙那会儿都没这么累过。 张善美见刘志强累瘫了也不去打扰他，自己在把装钱的盒子拿出来数，普通炒面两毛钱一份儿，如果加鸡蛋则加一毛钱，如果再要rou再加一毛，因为男生胃口大，如果需要加大量则需要再加五分。中午和晚上加起来差不多卖出去二百多份儿，零零碎碎的钱加起来五十多块。 今天只是第一天，估计后面两天人还会增多，过了几天之后才会稳定下来。不过虽然赚得多他们的成本也不小，而且有弊端，鸡蛋粮食倒是不愁，就是这rou和菜还真是个难题，从柳树屯带来的毕竟只是少数，而且长此以往成本也太大了。 张善美正想着，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了拉衣角，“爸爸，爸爸。”刘晓婵刚才去拽刘志强不过刘志强却没起来跟她玩儿，小姑娘苦巴着一张脸，显得很不高兴。 “宝宝，不要吵爸爸，爸爸今天去给宝宝赚钱买糖糖，现在很累了。”张善美把女儿抱起来说道。 刘晓婵对张善美的话似懂非懂，她懵懂的大眼看着张善美，扭着小身子要往刘志强那边走。张善美想让刘志强多休息会儿，便抱着刘晓婵出来了。 崔凤兰这会儿也没有闲着，正在厨房里烧水刷刘志强今天用的锅碗瓢盆呢，张善美提过虽然是小摊儿，但是卫生一定要保证，所以崔凤兰擦得很是尽心。 “娘，你也歇一会儿吧。都忙了一天了。”张善美见崔凤兰一直在忙便说道。 “没事儿，我不累，一会儿还要剁包子馅儿，事儿多着呢。”崔凤兰说道。她心疼儿子，就想着多干一点儿。“我熬了粥，你去叫志强起来吃点儿吧，就算是再累总也得吃饭。”崔凤兰说道。 见崔凤兰脸上也难掩疲惫，张善美叹了口气，虽然的确赚的不少，但是这样也太累了，谁都不是铁打的，长此以往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强子，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吧。”张善美回屋里去叫刘志强。刘志强睡了有一个小时，疲惫缓解了不少，也的确饿的不行了，便爬起来吃饭。七点多回来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 刘晓婵刚才还神采奕奕，现在却一直在打瞌睡，张善美一边轻轻拍着她哄，一边说道：“咱们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太累，你看是不是光卖中午，你也不是铁打的，还有娘一刻也不得闲，累出病来不值当。” 刘志强到底是舍不得晚上那些钱，如果晚上不去，最起码得少十几块的收入，因此沉默着没说话。 崔凤兰见提到她，连忙说道：“我不累，你们不用顾忌我，就是强子实在是太累了。” 刘志强今天的确很累，连话都不想多说，他看了张善美一眼，张善美显然也有些累了，崔凤兰嘴里说着不累，可却是强撑着，昨天晚上她忙到半夜，今天又一天没有休息，赚钱固然重要，但显然不是这个赚法。因此刘志强便说道：“行，那就卖早上和中午，下午我还能去城外面的村里转转。” 刘志强显然也意识到了张善美想到的问题，照着现在这个做法，手里的rou和白菜都跟不上了，菜还好说，很快就能下来，但是这rou不到年根下根本买不到，用rou票买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呢。还有鸡蛋，消耗的也挺快的，如果明天早上咸鸡蛋、煮鸡蛋啥的再卖得好，消耗就更大，从柳树屯买粮没什么，如果鸡蛋和菜也都柳树屯买成本太高，因此刘志强想着从临近的村子能不能买到。 几个人商量好了，又强撑着拌好了包子馅儿，准备好面这才都睡了。张善美也累瘫了，连一向要做的睡前保养都没做，就睡着了。 虽然前一天累的跟死狗一样，但是第二天一早刘志强仍旧精神饱满的出发了，张善美今天早上有课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只拿了两个包子急急忙忙的往学校赶。 走在学校的路上，张善美明显感到了别人异样的眼神，张善美没有在意，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到了教室。 张晓雪他们早已经站好了位置，见到张善美过来就连忙招呼她说道：“善美，这里。” “你们吃早饭了吗，如果没吃，我这里有包子。”张善美指了指鼓鼓的包。 虽然已经吃过了，但是张晓雪想想昨天那个炒热干面的美妙滋味，便说道：“虽然吃过了，但是根本没吃饱。”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张善美。 张善美被她眼巴巴的样子逗笑了，便笑着拿出来给宿舍的几个人分，除了张晓雪也就孙晴晴接了，崔景说道：“不用管我们，我们都吃过了。” 想着距离上课没多长时间了，张善美也就不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她早上也就随手拿了几个，恰巧都是rou馅儿的，张晓雪吃了一口便高兴的说道：“还是rou馅儿的呢，真好吃，还有昨天那个炒热干面也好吃极了，昨天把隔壁几个宿舍都馋坏了。” “要是你喜欢，今天还去吃，反正也是自家的东西。”对几个舍友，张善美到不小气，尤其是张晓雪和崔景几个。 刚说完这话，张善美却看到张彤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正好这时候上课了，张善美也不在意，专心听课。 不料却突然接到一张纸条，是张彤传过来的，上面写道：“善美，如果你家里实在困难咱们可以组织同学募捐，还是不要再摆小摊了，这是投、机、倒、把，搞个、人、主、义，对你的影响很不好。” 张善美看完纸条扭过头一看，果然张彤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她嗤笑一声，连回都没回便继续开始听课。 她跟张彤虽然在一个宿舍快要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却一直处的不远不近，这类似于为她好的话知心话，也不知道张彤是出于什么身份来劝解她的。 这里是省城，接受新事物要格外快一些，省城现在已经有了咖啡馆西餐厅，虽说仍有些四不像，但是却是实打实的新事物。一些条件不好的同学寒假开学的时候还从老家拿来了特产在同学之间售卖，学校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只是卖饭，凭着自己的努力赚钱，一不偷二不抢她不觉得有什么影响不好的，如果学校觉得影响不好，那么多小摊子早就出面阻止了。再说自己是重生的，如果有危险根本不会做。如果张彤是真为她好她也不会这么反感，反倒会谢谢她，只是恐怕她真正的不是这个心思。 张彤见张善美并没有要回自己的意思，下意识的钻进了手指。 下课之后，老师难免又拖堂了，这时候的老师跟后世不一样，全都是尽职尽责的，拖堂更是常事儿。因为今天上午是前面的两节课，因此张善美并不着急，昨天时间赶得紧，连课都没听安心，现在她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复习一下。 不了刚走出教室门，就被张彤拦住了，“善美，咱们谈谈吧。”崔景和孙晴晴因为还有课便先走了，跟在张善美身边的只有张晓雪。 被张彤拦住，张晓雪还挺诧异的，抬头看了张善美一眼，张善美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便说道：“好吧。” 张彤还是那个意思，老一套，诸如影响不好之类的，还拉上了王珊做帮手，她推了推一直在状况外的王珊说道：“珊珊，你说是吧。” 王珊被张彤推得手足无措，她真没想到张彤是要说这个的，她就是个小书呆，现在还沉浸在老师刚才讲的课当中呢。见几个人都看着她，她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张晓雪年纪不大却是个热血的，见张彤这么说顿时炸了，“张彤你啥意思，昨天我拿东西回去你不也吃了，还有以前善美带回去的东西哪次少了你了，老师都没管，你多管什么闲事儿。再说了人家姐夫不偷不抢，全靠自己努力有什么坏影响，同学们都说炒热干面价格不高又好吃，物超所值呢。” 张彤被张晓雪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说道：“我，我昨天并不知道。” 张晓雪还想说什么却被张善美拦住了，“张彤，我谢谢你好意，不过我并不觉到靠自己的双手双脚劳动有什么错，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这是国家都提倡的事情，咱们是新时代的大学生，你更应该与时俱进才行，不能总以老思想看问题。” ☆、第36章 逛街 张善美并不想跟张彤撕破脸，毕竟还要在一起住三年多，直接用场面话说道。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也十分有理，就连旁边听到他们说话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露出赞同之色。 而张善美说了这些话之后，张彤脸上带了一些不被理解的委屈和黯然。张彤本就是学校的美女加才女，张善美虽然更漂亮，但是这时候还不是只看脸的社会，更多的人对有真本事的人才会更加尊重，因此张善美被人称为美女，张彤则是更多人心中的女神。女神露出黯然神伤之色，本来觉得张善美很有道理的人又觉得她说话也太直接了些，毕竟张彤也是为了她好。 不过也有并不把这场闹剧看在眼里，对此一笑而过，很快便离开了。时间紧张，只有四年的时间，一心求学的人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 张彤这一手出来，张善美已经懒得跟她废话了，要说玩这个张善美其实挺擅长的，毕竟吃许冉的亏吃多了，早就有经验了，但是她却没这个心思跟她玩儿，现在已经不早了，刘志强恐怕已经开始摆摊了，昨天半夜刘志强胳膊都抽筋儿了，张善美觉得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家男人。 “张彤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我现在真的挺忙的，你有什么事儿咱们晚上宿舍里说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晓雪不用说自是跟着张善美走，王珊就算是再呆也觉得有些不对，尤其是张善美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如果真的是为了张善美好，为什么不在宿舍里说。王珊有些呆但并不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考上大学了。 “那个，我还要去趟图书馆借本书，时间晚了就赶不上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王珊也急匆匆的走了。留下张彤一个人在原地黯然神伤。 张善美出去的时候刘志强果然已经到了，他正跟旁边的小摊贩搭话呢，因为刘志强别人的生意难免受了影响，不过在刘志强表示自己只是中午来以后众人对他的态度到好了很多，有那话多的被刘志强甚至套了些话出来，比如粮食、鸡蛋、蔬菜的来源之类。 跟刘志强想的差不多，小摊儿并不比饭店，当然不可能是用粮票购买的，有人是私底下从省城边上的村子里买的，有的是粮油公司有关系。等下午收摊儿之后，刘志强便想着去看看。 等到晚上张善美从学校回来，刘志强已经弄了几只鸡和几百个鸡蛋回来，还有刚种的小白菜要多水灵有多水灵。甚至被门口的邻居拦住想买一些，刘志强想着远亲不如近邻直接送了一把，到把那人哄的十分高兴。 就这么着他们家的生意算是暂时稳定住了，一眨眼过了两个多月，到了麦收的时候，因为跟刘老倔保证过农忙的时候一定会回去，刘志强就算是再舍不得自己的生意，也只能带着崔凤兰和刘晓婵回了柳树屯。 张善美因为最近在期末考试，所以格外的忙碌，不过再过三天就能考完，剩下的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因此她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回去，之后学校放假，生意便做不成了，只留纺织厂那里，刘志强和张善美商量便不回来了等开学再继续，钱是赚不完的，再过不久张善美的小哥要结婚了，她跟刘志强商量好了要回一趟张家，说起来自从重生之后她还没回去过。 因为准备考试，省师范格外的忙碌，就算是晚上都挑灯夜战，张善美正看着书，就听见床上一阵翻腾，张晓雪从上面下来了。 “饿死我了，善美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自从姐夫回村咱们的伙食都下降好多了。”张晓雪可怜巴巴的揉着肚子说道。以前刘志强在校门口摆摊每次遇到他们都要请他们吃炒热干面，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张晓雪到不好意思了，不过给钱刘志强不要，她又偏偏很爱吃，真的快让张晓雪为难坏了，最后到底吃比面子重要张晓雪仍旧会蹦跶过去，但是却会自发的帮点儿忙，崔景也是，连带着两人的粮票和津贴都省了不少。 张晓雪还小没什么，家里倒也不用她补贴，但是对崔景来说却是有大用的，她用省下来的粮票跟同学换了点儿布票，能给她丈夫作件半袖衬衣还能给儿子作身衣服，不知道要多开心。 不过现在刘志强走了，张晓雪重新开始吃食堂，总觉得难以下咽，食堂清汤寡水，难吃不说，最关键的是还容易饿。 张善美这里还真没有吃的，她平时在宿舍住的少，便端了热水给她说道：“别的没有，热水你要不要喝。” 孙晴晴倒是递过来一块儿槽子糕说道：“我这儿有，给你吃吧。”张晓雪也不推辞，吃完槽子糕，又喝了张善美递过来的热水，笑呵呵的说道：“吃饱了，连白开水都带着一股子清香味儿。” 这一举动毫不例外的遭到了宿舍人的白眼，不过现在到底是考试的时候，除了张晓雪耍宝之外，便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三天考试一闪而过，张善美准备回村了，不过走之前想着逛逛商场，不仅给小哥买结婚礼物，也给崔凤兰和刘大伯娘他们买些，崔凤兰不必说，他们不在柳树屯家里家外全都是刘大伯在照顾。 女人就没有不爱逛街的，就算是张晓雪兜里只剩下这几天的饭钱和回家的车票钱了仍旧忍不住想着去溜达溜达，崔景手里有换来的布票也想着去把布买了，除了小书呆王珊，五个人都兴致勃勃。 众人意见一致，先去了省里的百货大楼，里面的东西多，几个人先在卖衣服的地方看了看，不过不是看上的没钱就是有钱的没看上，后来张善美便建议去卖布匹那里去转一圈。 这一次总算是不虚此行，张善美看上了块儿浅黄色的确良的料子，作件裙子一定很好看，她倒不是为了自己穿，是打算回去给杜桃儿的，还挑了一块儿枚红色呢子的，这个时节虽然穿不了，但是等冬天穿很合适，趁着便宜她买了准备冬天作件大衣。别的暂时没看上就没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