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在她心里，白少齐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了的，但是这种感情却无关爱情。 “少齐，我…”秦弯月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白少齐微微低头看着身侧的她。 “我今天…今天遇见苏暮了。”秦弯月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对他说出口。 在那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白少齐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是么？”他淡淡道。 “嗯。” “弯月，你和他…” “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秦弯月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看着他，像是在对他说，又好像是在提醒自己。 是的，她和苏暮确实不会再有可能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爱他，她真的怕了。 白少齐停下脚步，面对着她。 她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似有似无的叹息声，随后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弯月，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受伤害，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他将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单手紧紧的抱着她，将她密密麻麻的扣在自己的怀里。 白少齐身上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将她的呼吸淹没，她心里突然就很酸，眼睛渐渐雾起。 “少齐，我…” 他松开她，用手捂住她的嘴唇，“现在不要急着回复我，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不管你考虑多久，我都会等你。” 秦弯月靠在他的怀里，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她真的好像对不起太多的人了，她已经不清楚自己究竟伤害了多少人。 “不值得，我不值得。” 秦弯月难受的低语。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说的算的，对我而言，只要是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白少齐温柔说着。 …………………………………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走着，十几分钟的路程，白少齐却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都没有尽头，这样他便可以一直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走到白头偕老。 他白少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比秦弯月漂亮的，聪明的，气质好的应有尽有，可是他却一个都看不上，他的心好像已经完全被她一个人占据了，或许当初在墓地，她脸色苍白的被她抱在怀里，她哭着求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悄悄的进入了他的心中，对秦弯月，他不能放开，也舍不得放开。 “到了，我要上去了。”秦弯月说道。 “嗯，上去吧。” “可是…”秦弯月举起还被他握住的手。 白少齐看着自己和她十指相扣的手，突然之间，就不想松开了。 “已经很晚了。”她轻声提醒。 “好吧。” 白少齐慢慢的松开握住她的手，刚一松开，手里便一阵冰凉。 “上去吧，明天下课后我去接你，带你去吃饭。” “好。” 白少齐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跟她挥手。 秦弯月看着他的举动，嘴角不禁勾起微笑，也大力的朝他挥手，很显然秦弯月的举动大大的取悦了白大少爷，他漂亮的轮廓带着温暖的笑意。 秦弯月看着他的挺拔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嘴角的微笑慢慢的放下，她看着周围白色的雪花。 这样美好的白少齐，终究是不会属于她秦弯月的，她不该拥有这样美好的幸福，不该我拥有这样美好的白少齐，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找一个可以全心全意去爱他的人，可以全心全意一辈子只对他一个人好的人，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她连自己的心都是残缺的，叫她如何去爱他。 不知为何，苏暮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今天的相遇，太过无措，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飘忽不定，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再次遇见。 一切都太忽然，曾经的记忆一幕一幕的全部清晰的在她脑海里回放，就像一部旧电影一般，带着浓烈的气息几乎将她淹没，让她感到了惊慌害怕。 苏暮，苏暮，苏暮，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一般。 她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在今天遇见苏暮之后，她却发现，她的心还是会不争气的为他而跳。 曾经很多次，她一次又一次的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苏暮，把一切都忘了，重新开始，可是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她做不到不去爱苏暮，做不到不去想他，还是她的执念太深还是他的根扎的太深，要想将苏暮从她的心里连根拔起，前提是必须先毁了她的心脏。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甚至深深的厌恶这样的自己，还是没有出息的爱着苏暮，只是，她的这份爱，她再也不敢说出来。 刚才这里的时候，很多个夜里，她都会睡不着觉，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苏暮。 他一身白色衬衫站在她梦的深处，眉目间还是当初青涩少年的模样，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对她露出那个熟悉又温暖的微笑。 她慢慢的转身上楼，破旧的楼道里的灯有些忽暗忽明，晦暗不清。 有很多次，白少齐都想要给她找一个好的住处，可是都被她拒绝了，对她而言，不管住在哪里都一样，她已经欠他太多，不想再让他为自己付出。 “吧嗒”。 身后传来一声打火机响起的声音。 秦弯月站在楼梯上，慢慢的转过去，在昏暗的火光中，她看见了苏暮的脸，异常的清晰。 她站在楼梯上，他站在楼梯下，就这样看着，秦弯月甚至感觉到了全身血液几乎开始凝固。 “上去吧。” 苏暮突然说道。 …………………………………… 白少齐刚走出秦弯月的住处没有多久，路过转弯口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他的面前。 他将伞收起来，弯腰进去。 他坐在后座上。 “少爷，弯月小姐回家了？”司机问道。 “嗯。” 白少齐面色冷淡，隐约中透着一些疲倦。 司机从后镜中看着白少齐。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他问。 “回公寓。” “好。” 白少齐洗过澡后，他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端起茶几上的红酒，坐在沙发上。 他轻抿一口。 他微微闭着眼睛，进入脑海的全部都是秦弯月。 他想起当初遇到秦弯月的时候，是在伦敦机场。 那天他刚回国处理一些私人事情，再次回到伦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机场人寥寥无几，显得有些冷清。 刚出机场，他便看见一个她一个人站在机场门口，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纤瘦，柔顺的长发，她手上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 因为机场没有什么人，所以他不禁多看了她几眼，然而就是这几眼，便注定他与她的命运开始相交。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他在墓地救过的女孩。 那次因为有急事，所以他也没有来得及等她醒过来便匆忙的离去。 他站在她的身侧，她平静的眸子一直望着前方，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又像是看透一切一般，如死一般的寂静。 “你好。”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向她打招呼。 然而她却在此时转身，朝他的方向走来，但是，却没有任何停留，而是直接从他面前走过，甚至连余光都没有给他。 他愣住了，表情瞬间僵硬，想他白少齐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跟女生搭讪，却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他看着她的纤瘦的背影，她朝前走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过。 第二次遇见她是在几个星期之后。 那天是卡斯学院开学的日子，他是从卡斯毕业的，以前又是学生会会长，所以受邀请去做演讲。 他站在演讲台上，她坐在演讲台下，他们不过几米的距离。 她还是一头拦腰长发，柔顺的贴在脸颊旁，柔和的面容，身边的女孩跟她说着什么，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看着她的微笑，微微失了神。 一转眼他和她已经相识三年，他和她从一个陌生人到现在可以互相依赖的人，他知道他她全部的过往，曾在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被噩梦惊醒，那时，她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而那时的他不管身在何处，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他真的很害怕她一个人呆着，他不想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也是他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害怕的事。 那天，他刚出差回来，刚下飞机已经是深夜，他当时便想第一个打电话给她，可是他打了很多电话，她的电话都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的心就变得很惶恐，他一路疯狂的开着车去她的住处。 她的门紧闭，他在门口喊了她很久，可是屋里很静，终于在他忍不住想要动脚踹门的时候，房东拿来了钥匙。 当他打开门，第一眼便看见静静睡在床上的秦弯月。 脸色苍白的可怕，大冬天里，头发几乎都已经被汗湿，床的周围散落着许多的药片，那一刻，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当时什么都不敢想，一把将秦弯月连人带被子抱起送到医院洗胃。 她昏迷的原因是因为服用了太多的安眠药，导致休克。 后来在她醒了之后，他问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可是她却是那样回答他的。 不是想不开，只是头太疼了，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而已。 那一刻，他差点没有忍住泪水落下。 他将她连人带被紧紧的抱在怀里。 经过那一次之后，她便剪掉了她的长发，他问她为什么，她给他的回答是，头发太长，痛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扯。 三年来，他无数次明里暗里的跟她表白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都被她拒绝，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她拒绝过多少次来，但是即便如此，他对她，终究还是还是舍不下放不开。 这三年，他一直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都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想用他所剩无几的温暖去温暖她，他第一个想去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