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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两个警官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眉骨上有一道三厘米长的旧疤,让他本来就很硬朗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凌厉了一些,后面那个年轻一些,看起来二十多岁,顶着一头有点乱的头发,手里拿着一个记录本。 安以辰冷静地保持着自己的坐姿,甚至对走在前面的警察露出了一个浅薄的微笑,笑意不达眼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非常漂亮,后面的小警察甚至被这个微笑晃得红了一下脸。 “轻舟哥,早上好。”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工作期间,叫我沈队。” 安以辰从善如流,“好的,沈队。” “就你父亲的车祸,我要问你几点问题。第一,你父亲今早死在南平大街上,当时正在去世腾集团的路上,当天你们公司是否要进行什么活动?” “当然,我们公司每天都有活动,”安以辰脸上笑意不减,做出了一点沉思的表情,“让我想想,早上十点钟有一个股东大会,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不过看来是开不成了。” “股东大会的内容是什么?”沈轻舟微微皱着眉,表情很严肃。 “选举轮值总裁,每一任轮值总裁的任期为六个月,上一位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们该选出下一位了。” 沈轻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上一位轮值总裁是谁?” “安世礼。” 沈轻舟点了点头,“也就是你父亲。” 安以辰不置可否。 “参加股东大会的有哪几个人?” “一共八个,除了我和我哥,还有安世礼,以及其他五位高管。” “也就是说,你是利益相关人。” 安以辰乐了,“轻···沈队,你去京圈里问一问,要是有的选,我愿意呆在世腾吗?谁不知道我想做的....是哥你的同事呢?” 沈轻舟选择性地忽视了后半句话,铁面无私地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你父亲去世,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当然。我和安世礼不和已经很多年了,不仅在家里,就算在公司的各种决策上,我们也是针锋相对的,这谁都知道。”安以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第二个问题,据你们家的佣人说,昨天你回了你家在景宁名邸的别墅,并和你父亲产生了争执,对吗?” 安以辰非常短暂地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坦然道:“对,是的。” “你们争执的内容是什么?” 安以辰沉默了一会儿,做出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无非就是那几件事,我不想继续呆在世腾,安世礼不愿意,然后我们翻起了陈年旧账,例如他阻止我报考京公大,把我困在美国回不来,等等,这样的争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没什么稀奇的。” 沈轻舟眯着眼睛看了安以辰一会儿,随即低头翻了一下资料,又抬头问道:“第三个问题,你母亲昨天去世了,对吗?” 安以辰挑了一下眉毛,脸色黯淡了一些,沉声道,“是的,她昨天在家中猝死,死因是心脏病。” “双亲纷纷去世,这并不好受,请节哀。” “谢谢。听说撞安世礼的那个司机,也去世了对吗?” 沈轻舟一边翻资料一边答,“是的。” “沈队,我看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结案吧,豪门风云里总是有这么多的阴谋论,如果再不早点出结论,我倒是无所谓,我怕肇事司机的亲人会受不了啊。” 沈轻舟轻笑一声,“你倒是很有爱心啊。”他转头对旁边做记录的小警察说,“你先出去,把监控关了。” 小警察合上了手上了本子,应道,“好的队长。” 两个人相对无言,一直到墙上监控的红色灯黯淡下去以后,才齐齐冷下了脸。 安以辰刚才略显轻浮的态度荡然无存,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冷淡,但依然矜贵。 沈轻舟也没了刚才的客气,直接拍桌而起,“以辰,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安以辰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睛,“没有,轻舟哥,没有。” 随即她低下了头,声音里带着点疲惫,“昨晚我确实和他吵了,原因是我妈去世了,不是心脏病,是安眠药自杀。”说完她嘲讽地冷笑了一声,“心脏病心脏病,我大哥的母亲也是心脏病,我妈也是心脏病!凭什么!” 安以辰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我昨晚确实很生气,但我不会起杀心,就算为了哥,我也不会做这种事。今早的股东大会,我确实是利益相关,但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会以压倒性的票数超过安世礼,根本没必要杀人。” “况且,就让他这么痛快的死掉,也不是我的风格。” 沈轻舟瞪了她一眼,“说什么胡话!” “我说没说胡话,轻舟哥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轻舟沉默了一会儿,半晌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件事没有证据,很快就会被定性成普通的交通事故,你再在这里待一会,很快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嗯,我大哥呢?” 沈轻舟:“你大哥在另一个审讯室,状态很好,跟你不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本来也没什么嫌疑,很快也可以走了。” 安以辰轻笑了一下,很快又沉下脸,严肃道:“轻舟哥,这件事媒体动的实在太快,背后一定有推手,这种豪门秘辛是引人关注,但也不会引起这么大规模的讨论,否则这件事也不至于想现在这样大动干戈,你最好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