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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去的!”徐俏恶狠狠地颤栗着,“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何自堂,我做不到心无芥蒂地跟你在一起,你们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噩梦,谁愿意永远待在噩梦里?” 何家翎瞬间松开了手,他退后半步,哑着嗓子,喃喃重复了遍,“噩梦?” 徐俏不敢看他,她低头望着地面,目光没了焦距,“何家翎,去找个能让你开心的人吧,我爱不起你。” 何家翎自嘲似的冷笑了下,随即站直了身子,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徐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直至沉重的关门声响起。 她才缓缓抬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显得无奈又可笑。 她扶着墙,走出卫生间,默不作声地收拾一桌残羹剩饭。 眼角余光里,她突然瞥到何家翎坐的位置上,有个小黑盒子。 她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是枚款式简单的戒指。 她默然了良久,慢慢蹲下身,颤抖着肩膀,撕心累肺地痛哭起来。 第64章 64 陈年 二零一零年夏, 香达城,精汇中学高中部。 橘红色的晚霞在天边渐渐漫开,成花成浪, 瞬息万变。 凉风迎面拂过,带走了一丝燥热。 戴婉趴在栏杆上,漫无目的地看天看地。 后头的教室已经空了,走廊里偶有两三个人在走动。 “大小姐?”书包带突然被人从后面扯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 戴婉不用回头, 也知道来者何人,“张叔叔家里有事, 没空来接我, 我打算玩一会儿再走。” 蒋樟嗤笑道:“你就站在这里玩?玩什么?看飞机啊?” 戴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那你可真是够无聊的。”蒋樟一手揽过她的肩,“走,哥哥带你去打篮球。” “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 你给我递水擦汗就可以了。” “不行, 我怕被你的追求者暗杀。” 蒋樟笑了笑,说:“这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你对她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走开。”戴婉懒得理会他的嘲弄, 她打开他的手,“我等会儿还要去画室。” “你这人——”蒋樟瞥了眼手表, 突然急切道:“算了,我同学还在篮球馆等我,我先走了啊。”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了楼梯。 蒋家和戴家比邻而居,两个小孩打从一出生就在一块玩,十几年了,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对方。 竹马绕青梅, 多好的一句话,可惜,两人并没有把对方当成异性来看,什么男女情谊,想来都要生起一层鸡皮疙瘩。 戴婉又在原地站了五分钟,而后才离开学校,打的来到了小区附近的一间画室里。 她这一待,就是两个小时。 等她停笔时,外头的天已经黑得化不开了。 戴婉记着蒋樟的话,今天他家请客,说好了要去他家吃饭的,去晚了就不大好了。她慌不迭地背起书包,跟画室里的老师道了声再见后,便往小区的方向跑去了。 途径一条偏僻的小路时,戴婉不由放慢了脚步。 路上只有一盏年老失修的大灯,一闪一灭的,她需得眯起眼睛,仔细注意四周,才能看清附近有没有障碍物。 像是有某种预感似的,走着走着,戴婉忽然不动了,她攥紧衣角,小心翼翼地打探起前方的一团影子。 影子晃晃悠悠地暗中走来。 戴婉没看清脸,只看到了一身黑色的风衣,还有赫然裸.露的下.体。 她没见过这种场面,登时吓僵了,尖叫声挤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暴.露狂越走越近。 戴婉屏住呼吸,微微侧过身。 正当此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瘦高的身影,将那污秽给遮挡住了。 暴.露狂一见来人,当即贴着墙根灰溜溜地逃窜走了。 戴婉没看他,而是抬起头,颤巍巍地看着眼前人。 待见到那人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时,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稳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仿佛只是不经意路过,自顾自的沿着小路向前走。 戴婉迟疑了一下,跟上了他。 除了会对蒋樟大小声,对他人,尤其是陌生人,戴婉一向都很拘束。她想跟那人说声谢谢,可那人步子很快,她尝试了几次,还是没敢主动搭话。 走到亮堂处后,戴婉越看眼前人的背影,越发觉得有些眼熟。 及至他停下脚步,回首的那刻,戴婉才知那人眼熟在哪。 就在昨天,也是这里。 那人书包大开,掉了一路书,她在后头边捡边追。 然而看他的眼神,似乎对她没有丝毫印像。 那人背着斜挎包,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跟着我干嘛?” 戴婉脸色发红,小声说:“我、我没跟着你,我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哦。” “那个,谢谢你。” “谢什么,我又没帮你。”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结果突然拐了个弯,猫腰钻进了一旁的树丛里。 随即戴婉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微弱的猫叫声。 在这之后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