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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挣脱不开,感觉自己要被他给活活勒死了,她憋了口气,厉声道:“陆川浓,你连一个疯子都不放过吗?” 陆川浓难以置信地松开了手,他以为徐俏在唬他,“什、什么?” 徐俏用最冷静的声音刺出最利的剑,“是你把我脑子给弄坏了。” 陆川浓的表情登时僵住了,“什、什么?” 徐俏不确定起因是不是他,但她要让他确定就是他,她说:“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把我脑子给砸坏了,我从那以后,总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随即,她笑了一下,笑里没什么含义,“我老是骂你是疯子,没想到我才是真正的疯子。” 陆川浓濒临崩溃地审视着她,仍是不敢相信,她看起来这么正常,怎么可能是疯子? 可不信不行,他的的确确曾经看到过她和空气说话,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她烧糊涂了。 陆川浓哭丧似的一咧嘴,此刻他才恍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给她的全是恐惧,羞辱,那些不是小打小闹,他生生把她给弄疯了。 徐俏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走了。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陆川浓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徐俏像是没听到,一语不发地走进了楼里。 没人知道陆川浓有没有回头,也没人知道他在黑暗里站了多久。 萧瑟的风吹了一整夜,落叶遮盖住了所有痕迹。 他们的纠缠也就此终结。 一个月后,陆川浓在大洋彼岸被捕。 消息传到徐俏耳朵里时,她望着满目的白,心中无念无想。 第62章 62 我得当面跟他说声再见 陆川浓的仓皇出逃, 在徐俏看来是个很好的预兆。 她开始在等待。 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此外,她渐渐减少了出门次数,不再热心于找工作, 也不再见人。因为害怕自己突然发疯会吓到别人,所以她将自己囚禁了起来。 窗帘拉着,屋里总是灰暗冷清的。徐俏茫茫然地委顿在床上,一扭头,看到的就是戴婉。 徐俏不想看到她, 歇斯底里地打她,骂她, 让她滚蛋。 然而戴婉不肯走, 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你不要忘了,一直都是我在陪你,你怎么可以抛弃我?” 徐俏糊里糊涂地看向前方, 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该怎么办? 她没有办法, 只能无声以对。 戴婉也不说话,沉静地坐在一旁。 一切都很安然,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她和她又回到了以前, 那个时候,她们只有彼此。 证据寄出去的第三天, 王沁眉连着来找过徐俏几次,为的就是讨要那本日记。 徐俏被她吵得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告诉她,“日记本不在我这。” “那在哪?”王沁眉满脸迫切。 徐俏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心力交猝道:“林絮家里。” 王沁眉点点头,走了。 两天后,她又一次找上门来, 这回徐俏没再理她。 王沁眉不声不响地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留下一个包裹离开了。 徐俏是在出门买饭时才看到包裹的,因为这个包裹,她暂停计划,又返回了出租屋。 她没有立刻拆封,而是下意识先将包裹摇了摇,侧耳倾听里头的声音,然后才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慢条斯理地划开外边那一层又一层的透明胶带,打开了箱子。 没有预想中的死老鼠,恐吓信。箱子里头装着的是一条沾着血块的内裤,一支录音笔,一把匕首——这些东西都用真空袋包起来了。 徐俏怔了怔,赶紧摸出手机,给王沁眉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提示音。 无人接听。 她又连打了几个。 还是没人接。 徐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她夺门而出,打的去了王沁眉所住的小区。 出租车在街道上飞驰。 徐俏坐立不安,还在不停地在打电话。 那头索性关机了。 “欸,出什么事了?怎么救护车都来了?” 当出租车驶进小区时,徐俏忽然听见司机师傅说了这么一句话。 手指微不可见地抖了下,她抬起头,一抹蓝.光在夜幕中孤独地闪烁着。 车缓缓停下。 徐俏打开了车窗。 “啧啧啧,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啊?” “谁知道啊,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 在零星的议论声中,徐俏似乎听见王沁眉的喉头里发出了格格格的响动。 那是死亡前微弱的呼吸声。 徐俏浑身冰凉,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司机师傅等了等又等,频频透过后视镜看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姑娘,你不下车吗?” 徐俏重新摇上车窗,淡淡道:“走吧。” 她没有勇气再一次目睹流血死亡了。 沉重地垂下脑袋,徐俏将自己掩进了无边的寂寥之中。 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可除此之外,对于王沁眉而言,好像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徐俏回到了空荡荡的出租屋里,安静地躺进了床里。 此刻陪着她的依旧只有戴婉。